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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拜托!“天生一对”?!

    正当司马汉月为秦淑忧心的时候,她中学时候的死党牛景昉打来电话邀她参加同学聚会,汉月兴致不高,牛景昉使劲儿游说。

    “汉月,你可真不够意思,同学聚会你已经旷两次了!再有这第三次,可真要坐实给你贴的标签了。”

    “什么标签?”

    “高冷的标签呀!“

    “切,我说你这头牛在胡扯什么?我的公众印象可是亲和力强!”汉月对这位死党从来都不客气。

    “高冷的标签不是我给的,是出自方恒之口。他还跟我打赌说这次同学聚会你肯定不会来。我说汉月啊,你给我个面子让我赢一次呗!”

    听说这儿,司马汉月轻轻“哼”了一声,“他倒以为自己是百事通呢!主观偏颇地评价别人。“她口上这么说着,心里在想不然就带秦淑去聚会散散心吧,她的中学同学留在家乡发展的居多,正好介绍秦淑跟他们认识,互相也可有个照应。

    ”哎呀!到底来不来嘛,汉月?“

    ”哦,好,去啦去啦!不过我可以带两个姐妹同去吗?“

    ”哦?漂不漂亮?“牛景昉一听说多两个美女同去,乐滋滋的询问道。

    他的声音在汉月听来却是坏里怪气的,于是不耐烦的说:”见了你就知道了!”

    同学聚会当晚到了大约十几个人,因为中间隔了高中和大学时期,所以很多人之间已是十年没见了,大家互相捕捉着面貌特点,把它们和脑海中曾经熟悉的姓名对号入座,然后说着一些似近非近的寒暄话,”你又变漂亮了“,”你有出息啦“,”谁谁谁在哪里混得有多好啦“······寒暄之后再仔细四周打量,看看来到的有没有当年相熟好的同学。司马汉月这时发觉先前邀秦淑随她参加同学聚会的初衷有些理想化了,她的这些同学她自己都要先去热身熟络一番,还好有沈澄陪同前来,秦淑并不孤单,听大家谈论说笑也能帮她转移注意力,放松心情。

    大家基本都落座了,本以为吃喝序幕就此拉开,不想发起者牛景昉站起来说:”亲爱的同学们,我想死你们了!”随即哄堂大笑,像学生时代一样。“不过还有一对贵客没到,咱们稍等一等,想聊的同学可以再热乎热乎!”又是一阵哄笑。随即有人问:“别卖关子了,是什么贵客呀?”牛景昉说:”他们可是咱们同学中的金童玉女呀!高材生的代表,还是一对羡煞人的恩爱夫妻呀!“”哦,他们呀,呵呵······“听完他这一番吹捧,很多人已猜到个八九不离十。

    司马汉月一抬头迎上一抹笑意,这个特别的笑容容易辨识,跟第一次见到时的感觉别无二致。这抹笑意的主人是苏岑,他是汉月小学时便认识的人,不少人的朦胧爱意来得早,这个苏岑就在其中,他是第一个对汉月正式表示出喜欢的男生。四年级的时候开始上书法课,汉月总是马马虎虎,不是忘带毛笔就是忘带墨汁,每次只能临时去借。一次她跑去隔壁年级找一位相熟的学姐借字帖,窗边探出一张俊美的笑脸,”来,我借你!“脸庞光洁白净,皮肤薄薄的仿佛透明一般,浓黑的剑眉,乌黑的眼睛,五官精致,比演员丝毫无差。汉月听说长相俊美的他虽然不事学业,成绩落后,却不妨碍他受女生喜欢,因为他极其擅长运动,体育成绩在全市都能排上名次,喜欢他的女生不乏其人。让人不爽的是他嘴角那一抹复杂的坏笑和不单纯的眼神,充满了情窦初开的“骚动”,不过他倒并非像大多数体育生一样惹是生非,张扬捣蛋,而是性格安静得很,大多时间是坐在教室角落里想想女孩儿。

    ”司马汉月,你是越来越有气质了呢!“苏岑的目光从对面投过来。

    ”哪有哪有。“汉月不好意思了。

    ”你可能不知道,上学那会儿我还曾因为你和别人打帮架的!“

    汉月不想他会这样说,一笑置之,”现在长大成熟了,是不是为当年的‘作为’哑然失笑啦?“

    苏岑刚要回话,手机铃声响了,他身不离座,跟电话那头儿兴高采烈无所顾忌的聊起来,视满座同学空气一般。汉月无心去听,一些话语却断续袭扰耳鼓。”大哥,兄弟办事你还不放心?就咱这交情,亏不着你!“······“哎呀,大哥,安心跟我合作,我让你蛋生蛋,钱生钱知不知道?”······“哎呦,你可千万别信张才那孙子,他东山说话,你得西山听去!死的能给你说活喽,你信他?!那你等着吃亏吧!”······

    他讲完了电话,把笑容带回桌上,“额,汉月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司马汉月被他问住了,刚才的谈话她其实也没怎么上心,被他的一通电话给搅忘了。“哦,我说的是······”

    叮叮叮······,电话再次响起,“啊哦,不好意思,接个电话!”这次他依然身不离座讲起电话来,“哎呀,你多久没找哥们儿了!怎样,最近在哪儿发财了?······哟,这么能挣呀!这个事真有这么大的利吗?!······啊哦,说定了,过两天我去找你,你给我好好介绍介绍,有这种发财的好事你可不能忘了兄弟我!······好好好······”好长的一通电话,他终于聊完了,把笑脸再次挪回来,“呵呵,电话有点多。”

    坐他旁边的郑红丽开腔了,“哎呦,我说苏岑,你的业务可不是一般繁忙啊,哪次同学聚会你不都在不停的讲电话?”

    “生活嘛生活,这不是得不停的忙活着嘛,没电话我吃什么呀!”苏岑奉上一个少年时的坏笑。如果说苏岑还有什么特点能和少年时的样子对上号,也只有这一个复杂的坏笑,那个安静的坐在角落想心事的男孩,已经在眼前的这个人身上寻不到影子了。

    “切,就你会说!”郑红丽白他。

    “都是这么回事!那句话怎么说来,什么‘天下’,什么‘皆为’的?哎,汉月,怎么说来着?”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是说这句吧!”

    “嗯,对对对。不信你们看仓胜!”说话间仓胜从外边打着电话进来,话语里满满的应酬。

    这时,牛景昉口中的“主角”来了,方恒江雅夫妇挽着胳膊走进房间,牛离座相迎,鼓动气氛,“来,大家欢迎欢迎!”在前后不甚齐整的掌声里听到方恒的声音,“大家好!哎呀,都到啦!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江雅没有吱声,只是点头微笑,一如她上学时的羞涩。

    “没事没事,等你们这对金童玉女呀是应该的!我们乐意等,是不是呀同学们!”牛景昉继续鼓动气氛,“还等着你们传授传授经验哪!”

    在座有同学发问:“传授什么经验啊?老牛你可得说清楚喽!”满座男同学都在坏笑,江雅更显羞涩了,拽紧了她老公的胳膊。

    “别打岔!”牛景昉制止道,“学生时代过去了,这学习经验嘛就用不着分享了。待会儿请金童玉女给我们传授一下夫妻恩爱、家庭和美的经验!是吧,江雅?”他笑嘻嘻的看向江雅,后者脸上正洋溢着幸福的羞涩。

    双方相让推脱了一会儿,牛才把夫妻俩安置在主副宾的位子。司马汉月的肚子咕咕叫了,从进场等到现在,估计大家伙都饿了。

    “哎,我说,同学聚会嘛,干嘛那么麻烦,非得按酒国文化来啊?坐哪儿不都一样的。”说话的是江中茂,他师范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家乡的高中母校做老师,还是学生时代比较直爽的性格。

    “哎呀,瞧你说的。”他妻子盛慧小嗔他,笑说,“他这个人呀,还是咱们上学时候的样子!”上学时他俩同桌,毕业后顺理成章的发展成情侣、夫妻,这缘分可真不是一般长。

    仓胜也加入到“教育”江中茂的行列中来,“中茂,你做老师做傻了嘛!咱们上学时那是按成绩排名排位次,现在混社会也是排位次嘛,身份、地位、财富、成就什么的!”他一口气列举了一堆。

    苏岑也插话说:“中茂怎么会傻?据我所知现在老师们也非常活跃的嘛!办辅导班,开培训班,拉关系,走路子,也忙活得紧呢!还有谁真正一心铺在学校的教学工作上啊?!连大学教授都在外面兼职兼薪呢!”

    邻座的郑红丽和司马汉月聊起来,“咳,你都不知道我闺女上个小学都麻烦死个人!老师布置作业回家背篇课文,让家长检查签字,表示已经背过了;作业题完成后要家长检查辅导无误后签字。到了学校,要是落实不合格,直接给你发家长群里,谁谁谁的家长监管不合格,不配合老师工作。平时布置了什么作业也都发在家长群里,让家长确认签字,监督学生做。你们说这叫什么事?!家长要是什么都会,还要你做老师的干屁用?!”她性格向来泼辣,嗓门又大,上学那会儿便是,没有她不敢说的,初中毕业没多久就定了亲,可不是现在女儿都上小学了嘛!大家都等她往下说,她却生气懒得多说了,“我们两口子平日忙忙碌碌做批发生意,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哼,就我这点墨水,再过两年屁东西都辅导不了,这不是让我们为难吗?!”

    “哎呦,还说呢!我侄子现在不是读初中嘛,”仓胜媳妇接上了话茬,“每天那家庭作业多得做到晚上10点,瞌睡得孩子啊,看着也怪心疼的。”

    “这么多的家庭作业?”司马汉月觉得不可思议。

    “昂,可不是嘛!他们现在不上晚自习了,作业全‘压’在家里做。”

    “这么多作业也够老师批‘一壶’的!”汉月说。

    “才不是哩!我听那帮孩子们诉苦说除了部分重点进行讲解外,作业老师几乎不看,‘过’得很快,总说有个别不会的课下找学习好的同学请教。”仓胜媳妇说。

    “哎呦,现在的老师怎么变成这样?我记得咱们上学时正好是民办转公办的浪潮,公办名额少,很多老师都是民办教师,家里种着田还得教着课,几乎个个都是天不亮就值班盯早自习,晚自习更是盯到8点多给学生们答疑解惑。除了寒暑假,咱们哪在家里完成过功课?问题都在学校解决了,家长们几乎不为我们的学习费心呢!”司马汉月听着也生气,不由得发起议论。

    “对对,说得对。咱们开家长会的时候也很少,大家还都算自觉的。”仓胜附和,“汉月,我记得有一次家长代表的发言稿都是你代你爸写的吧?我也有份帮忙,我帮着誊抄来的!”他这一说引起哄堂大笑,大家又都回忆起了那逝去的曾经共同的美好岁月。

    “现在估计只有幼儿园小朋友的家长们稍微轻松点儿了!”苏岑感叹说。

    “啥?拉倒吧!”有人“抗议”,是穆君国,他家孩子在幼儿园大班,“上半年幼儿园组织春游,直接把信息发在家长群里让家长帮忙联系车。你说咋办?最后我帮忙联系了车,还和另外几个男家长搭上大半天时间‘护驾’!”听起来穆君国也是满腹抱怨。

    “关键叫你干啥你就得干啥!还得跟老师搞好关系,起码逢年过节那礼也得送上,人家别人送你不送的话,万一她给孩子‘穿小鞋’咋办?谁也不想自家的宝贝疙瘩在学校受气受排挤。”郑红丽说。

    “咳咳咳,跑偏了跑偏了,不带人身攻击的哈!”江中茂坐不住了,笑嘻嘻的说,“并不是所有的老师都是那般,我还是要维护我光荣的人民教师形象!当然刚才各位所说是普遍存在的,也许是教育体制还不完善,但是······”

    还不等他说完,他妻子盛慧插嘴替他“正名”,“我作证,我家中茂作风过硬,尚未‘失身’,还是一名好老师的。”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牛景昉看这热烈讨论的架势,“哎呀,都不饿了是不是?上菜上菜!”

    “工资高,假期长,假期里工资也照拿不误,还有那么多的兼薪。比起以前民办转公办那会儿,简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现在老师的日子简直赛神仙呢!你小子有运气!”方恒搂着江中茂的脖子,一脸亲昵。

    “再运气也不比你呀!名牌大学毕业,外企高管,吃香喝辣,香车美女······哎,这美女有没有啊?”江中茂打趣他。汉月有了兴趣,留意看着他。

    “说哪的话!你了解我的,怎么可能?!”方恒应付自如。

    一旁的江雅脸庞闪过一丝奇异的表情,那是在她一贯保持幸福微笑的脸上杂进了苦涩的味道,这细微的表情变化旁人是难以觉察的,只有在飞机上那么碰巧听了长长故事的汉月才能注意观察到。

    她揽过丈夫的手臂,“他呀,待我极好的!我们这么多年的忠诚和信任胜过一切。”江雅的动作和言语在他人眼中自然之极,但是她天衣无缝的掩饰在司马汉月的眼中依然是突兀的。

    作为回应,方恒亲昵的轻拍他妻子的脸蛋,就像在飞机上他轻拍情人的脸蛋儿一样,他说:“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一时间满座皆静,大家被夫妻俩的秀恩爱打动了。江中茂出来扰静,“哎呦,方恒,你们这恩爱秀得太虐人啊!别说在座单身的了,我这个有老婆的也受不了啊,你们可不能太虐了!你看吧,盛慧回家铁定跟我闹腾。”

    哄堂大笑。盛慧在旁拍打他,“怎么?你不该学学吗?”

    牛景昉坐不住了,“方恒江雅,你们俩快给我们传授恩爱夫妻的秘诀呀!”

    “是呀是呀,这单身汉正卯劲儿找老婆呢!”有人凑热闹。

    “江雅,你是怎么把方恒迷得这么服服帖帖的?咱们上学那会儿,大家都说你们是‘天生一对’呢!“

    又是这个”天生一对“,司马汉月不免打个冷颤。

    江雅表现得更羞涩了,她先是低下头,又抬头快速扫视了四周,声音细细的,”其实我没有做什么特别的,就是这样自然而然了。”

    牛景昉起哄,“哦哦,人家江雅魅力十足,当然能把方恒迷得牢牢的,女人的魅力最重要呀!”

    “切,也得要你们男人懂得知足,不要贪得无厌才行。”郑红丽反驳他。

    “哎呀,红丽,你还是先学学人家江雅说话吧,细细低低的,哪像你粗声大气的,没点儿女人样!”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打起了嘴仗。这会儿方恒已经走到了司马汉月身旁,“汉月,没想到这次你回来参加聚会。”

    “呵呵呵,让你打赌输了吧。我还听说你给我贴了个标签。”

    “你之前没来同学会,大家不是都想见着你嘛!”

    “所以啊,我就来了!”

    “你是故意让我输掉的吧?”他开玩笑,转而很正经的说,“真是好久没见了!”眼光和语调里透着唏嘘的情感。

    汉月心说:前两天在飞机上刚见过!她不经意间看到江雅的目光正在他们这里,她正跟盛慧聊天,侧耳倾听盛慧说话,却面带微笑的一直看着这里。汉月被她看得不舒服,把目光移向窗外,方恒却全然不觉,继续问起司马汉月的工作和生活情况,司马汉月礼貌性的简短回应,他们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有没有结婚的打算啊?”

    “还没有。”

    “怎么,之前听说你有男朋友呢!”

    想起狄培,汉月一阵心痛,没作声,伤心的笑笑。

    方恒觉出气氛有些尴尬,没有再继续问,转而抚了抚她的肩膀,这时他也注意到妻子的目光,随即将手放下,却没打算立刻离开。“汉月,你值得拥有一个好男人。有能力,彼此理解,忠诚专一。”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补充了一句,“不过要求高了就不太容易。”

    “就像你一样的?”汉月故意打趣他。

    “我们现在过得还算是和谐轻松。一个男人还是要负好他的责任的。”他的回答间接标榜了他自己。

    “哦······”司马汉月若有所思的冲他笑笑。

    方恒坐回了妻子江雅身边,轻轻揽过她的肩膀,对她耳语几句,然后对汉月蜻蜓点水似的笑笑。看着眼前这对让同学们艳羡的模范夫妻,司马汉月满心好奇,丈夫的出轨行为妻子早已了如指掌,之后妻子的行为丈夫也已了然于心,他们是如何解决的呢?如何把心中的伤痕抹平得如镜面光滑?又是如何这样光彩夺目的站在大家面前的呢?“天生一对”,尽管“硌”耳朵,不过,他们确实是“一对”!

    一场不痛不痒的同学会在闹哄哄中结束了。秦淑的心情倒不像之前那么糟了,这让司马汉月觉着这场同学会也不是一点意义都没有,欣慰了些。她发现秦淑主动的去接触她在家乡当地的那些同学,沈澄看得更清楚,她说:“秦淑姐是很急切的想有个家的,她需要有个男人照顾。”司马汉月点头说:“嗯,秦淑本来就是很遵守顺从世俗规矩的人,她害怕一段婚姻失败后的空白期,感觉就像被从守规矩的人群里驱逐出去孑然一身一般,她害怕跟别人处于不一样的状况。”沈澄又说:“这样也好,我们不用担心她沉在痛苦中难以自拔。”司马汉月却有顾虑,她说:“可是我担心她这样急切会变得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