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飘带断裂的声音
杨承礼的妻子不是说着玩的，她在汉月所从事这个行业里的人脉能力真的很大，据说她的表哥、哥哥都可以算是凌岛地区相关行业起步最早的经营人，再加上她作为本地人的资源优势，对付干扰汉月真的不是难事。司马汉月公司的业务量近四个月以来一直锐减，公司本来就在创业期，刚刚有些起色，可是老客户的维系越来越难，滑掉了不少，新客户的开拓又不见起色，比原来更加困难。因为行业特点，外地客户的开拓短时间内难有进展，市场拓展的成本支出却一天天的在耗费······临近中秋，司马汉月的心情糟糕透了，她时刻为公司揪心，吃不下，睡不着。从前她入睡很快，睡着了便是刮风下雨雷打不惊，让沈澄她们羡慕得很，现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两个小时都难以入眠，夜里梦境连连，还常常无缘故的惊醒。
沈澄、林立哥、林鹏都为她的情况担心，他们时不时的去看她，陪伴鼓励她。一天，汉月在沈澄家吃晚饭，林立哥打过电话后就直接找来了，他带来一个难得的好消息。原来林立哥他们工程的发包商有企业宣传的业务需要，林立哥把汉月的公司推荐给他们的宣传部主管，希望能以此帮助汉月度过难关。这无疑是”久旱逢甘霖“，大家都为这个机会而高兴，鼓励汉月打起精神，努力把这单业务拿到手。
司马汉月努力着手准备工作了。她让助手详细收集了客户公司业务和经营情况的资料，做足“功课”后谨慎地约见了对方的相关负责人，同时让市场部负责关系处理工作，又跟经营部详细研究这次的业务招标事宜，力求做出最合理优秀的竞标方案，保证顺利接单。这些工作一开始就是没日没夜的“攻坚”，大家加班加点，晚上汉月常把工作资料带回家继续研读。最后一次商讨后的方案修改，她和几名主管熬了一个通宵，困乏极了就在office迷糊个把钟头。
在这段时间她很少见到秦淑，她们的时间段总是岔开的。她很早就起身去公司了，连早饭都来不及在家吃，忙完一天回家时已是很晚，或者将工作资料带回家关在房间里做到很晚。杨承礼曾经给她打过几次电话，但汉月都没接，她认为该说的在那天他老婆大闹公司的时候都已经当众讲明白了。不可否认，他给她造成了深深的伤害，直到现在汉月都不敢想公司的人们是如何揣度她和那件事的，也不愿想人们背后是怎么议论她的。尽管她向来我行我素，不太在乎别人的看法，可是她视人格和尊严为神圣之物，不容任何人亵渎和侮辱，更何况因为他老婆的施压和阻挠，汉月的公司业务遭受巨大的困难和打击。一想起他老婆的那场大闹，她便痛苦不已，又气又恨。
由于做了充分的准备，司马汉月和臧主管对这次业务招标都很有信心，他们自信公司同仁这般努力斟酌完成的方案是优秀的“作品”，他们完全有能力胜出。
决定胜负的日子到了。客户公司组织了小型的内部招标会，因为竞争者主要是当地的几家公司。汉月和臧主管到会场时，发现孙济道也在那里，看来他也参与竞标了。正巧汉月跟他对面而坐，孙济道表示礼貌的冲汉月点头笑笑，汉月很讨厌他那个复杂的笑容，一种志得意满的神情中混合着阴险狡诈的轻浮，跟那天他同秦淑一起走出汉月家门时的笑别无二致。见他在场，司马汉月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推了推银丝眼镜，顿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那混沌不净的声音“空咚”从喉咙里喷出来，低下头去翻看手头的文件。汉月看着他那膛黑阴郁的侧脸，心里涂上了浓重的阴影。
果然奇怪不祥的事情出现了，孙济道公司的方案胜出。他方案的具体细节和汉月的方案出奇的相似，而每个价格项却都比汉月的低大约3个百分点。当他得意洋洋的走出会议室时，沮丧至极的汉月又看到了他回头时那抹阴邪的笑意······
早早来到汉月家等消息的沈澄、林立哥和林鹏，现在只能使出全身力气安慰沮丧难过的她。他们决定一整天都陪着她，沈澄还打电话告诉莫小北晚上不回家睡了，要一直陪着汉月直到她心情好一些。半下午的时候，秦淑落在家的手机一直在响，汉月快一天没见着她了，大家都奇怪秦淑去哪儿了，不由得担心起来。“她不是在跟孙济道谈恋爱吗？不会有什么事，说不定在一起玩呢！”林鹏说。汉月若有所思，“不，中午之前孙济道一直在竞标现场，秦淑应该没跟他在一起。”说话间短信又响了。“还是看看她的短信吧，不然总是不放心啊！”汉月说着拿起秦淑的手机。“宝贝儿，上午的竞标成功了，这单业务归我喽！这要归功于你。我得好好感谢你！不过你在哪儿？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出来吧，我在老地方等你，我们得庆祝庆祝！”这段话赫然入眼，司马汉月呆在那里······
傍晚，秦淑回来了，她手拎满满的购物袋，看来是去购物了。见几个人都在等她，一个个正襟危坐的样子，一时间慌了，袋子落在地上······
司马汉月开门见山，“秦淑，我问你，你有没有copy过我卧室电脑里的文件？”
秦淑知道司马汉月直来直去的性格，但是没想到她一上来就问得这么直接具体。她更加慌乱了，支支吾吾起来，“我······我······”
事到如今，一切都已明了，汉月觉得已没有继续往下问的必要了。她失望又震惊地看着秦淑，想不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以同样的眼光看着秦淑的，还有另外三人。
”汉月，对不起，对不起，汉月！”秦淑忍不住几乎哭出来，“我，我不想这么做，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想这么做！”
“可你还是做了！”沈澄站起身来，怒怒的瞪着她，“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对不起姐妹的事？”
秦淑一时语噎，她只是一个劲儿的流泪，脸涨得通红。
“是孙济道让你做的，对吗？”司马汉月问她。
“对不起，汉月，我对不起你！我真的很爱他，我不能没有他，不能让他离开我！”秦淑哽咽得厉害，“他说他很想做这个业务，这个单子对他的公司很重要。他听说你们公司是这个订单的有力竞争者，所以他······”说到这里，她哭得更厉害了，“汉月，你要原谅我呀！汉月，你可以原谅我吗？”
听到这里，林鹏忍无可忍，“你就知道让别人原谅你！可是你为汉月想过吗？你明知道这段时间我们公司有多艰难，明知道汉月承受了那么多痛苦。你跟她住在一起，眼见她受了这么多苦，你怎么狠得下心去做这种缺德事？!孙济道需要这订单，汉月就不需要吗？！失掉了这个订单，我们公司真的危险了！撑不下去了！你这个人太自私了！”
“我错了！我现在也好后悔！汉月，求你原谅我！我们一直都是那么好的姐妹！”秦淑奔过来握住汉月的双手，泪水扑簌簌滴在沙发垫巾上，身体因哭泣而颤动。
看着这样的情景，于林立感慨说：“当初考虑不慎做了错事，现在后悔伤心也无用了。”
司马汉月把纸巾塞给秦淑，拿开她的手，起身走到茶几外，久久地看着秦淑。沈澄已经把秦淑扶起让她靠坐在沙发上，这才止住了她的哽咽声。
“秦淑，你做的这件事我无法说服自己原谅你。事已至此，我也不想指责你。只是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我们的姐妹之情到此为止了！”司马汉月努力维持平静的模样，可是她的心已然在颤抖了。与秦淑、沈澄从小要好，到如今姐妹相交十几年，没想到今天会是这种结局。
“不！不要！”秦淑顿时泪崩，她几乎是跑上来拉住汉月的胳膊，“我去跟济道说，让他把订单还给你，好吗？汉月，求求你，不要跟我绝交！”
“你不要再跟我提孙济道那个人！他居然唆使你做出这样卑鄙的事，他是个坏人，你知道吗？！”听她提起孙济道的名字，汉月气不打一处来，感觉非常的恶心。
秦淑了解汉月的脾气，她说姐妹之情断绝了就是断绝了。现在的她六神无主，瘫软在沙发上抽抽泣泣，呆了一样。
沈澄走到汉月面前劝说她，“姐姐，我们三个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姐妹了······”
汉月打断了她的话，“这么多年的姐妹？是呀，很多年了！可是这么多年的姐妹之情，却也扛不住对一个男人的朝思暮想！”
谁也不再说什么。汉月走进卧室，把自己重重的扔进松软的床被，轻轻的啜泣，静静地忧虑公司和她面临的巨大困境，慢慢地消化秦淑为一个男人背叛她们的姐妹之情陷她于如此困境的震惊情绪，也不可避免的回忆起她们三人之前的倾心相交和美好时光。她们的情谊岁月就像一条柔美的粉红缎带，在汉月的眼前晃呀晃，飘呀飘，裂开了，断开了，她能听到丝帛裂开的“兹兹”声，仿佛心被灼伤的声音······
沈澄、林立哥、林鹏都为她的情况担心，他们时不时的去看她，陪伴鼓励她。一天，汉月在沈澄家吃晚饭，林立哥打过电话后就直接找来了，他带来一个难得的好消息。原来林立哥他们工程的发包商有企业宣传的业务需要，林立哥把汉月的公司推荐给他们的宣传部主管，希望能以此帮助汉月度过难关。这无疑是”久旱逢甘霖“，大家都为这个机会而高兴，鼓励汉月打起精神，努力把这单业务拿到手。
司马汉月努力着手准备工作了。她让助手详细收集了客户公司业务和经营情况的资料，做足“功课”后谨慎地约见了对方的相关负责人，同时让市场部负责关系处理工作，又跟经营部详细研究这次的业务招标事宜，力求做出最合理优秀的竞标方案，保证顺利接单。这些工作一开始就是没日没夜的“攻坚”，大家加班加点，晚上汉月常把工作资料带回家继续研读。最后一次商讨后的方案修改，她和几名主管熬了一个通宵，困乏极了就在office迷糊个把钟头。
在这段时间她很少见到秦淑，她们的时间段总是岔开的。她很早就起身去公司了，连早饭都来不及在家吃，忙完一天回家时已是很晚，或者将工作资料带回家关在房间里做到很晚。杨承礼曾经给她打过几次电话，但汉月都没接，她认为该说的在那天他老婆大闹公司的时候都已经当众讲明白了。不可否认，他给她造成了深深的伤害，直到现在汉月都不敢想公司的人们是如何揣度她和那件事的，也不愿想人们背后是怎么议论她的。尽管她向来我行我素，不太在乎别人的看法，可是她视人格和尊严为神圣之物，不容任何人亵渎和侮辱，更何况因为他老婆的施压和阻挠，汉月的公司业务遭受巨大的困难和打击。一想起他老婆的那场大闹，她便痛苦不已，又气又恨。
由于做了充分的准备，司马汉月和臧主管对这次业务招标都很有信心，他们自信公司同仁这般努力斟酌完成的方案是优秀的“作品”，他们完全有能力胜出。
决定胜负的日子到了。客户公司组织了小型的内部招标会，因为竞争者主要是当地的几家公司。汉月和臧主管到会场时，发现孙济道也在那里，看来他也参与竞标了。正巧汉月跟他对面而坐，孙济道表示礼貌的冲汉月点头笑笑，汉月很讨厌他那个复杂的笑容，一种志得意满的神情中混合着阴险狡诈的轻浮，跟那天他同秦淑一起走出汉月家门时的笑别无二致。见他在场，司马汉月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推了推银丝眼镜，顿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那混沌不净的声音“空咚”从喉咙里喷出来，低下头去翻看手头的文件。汉月看着他那膛黑阴郁的侧脸，心里涂上了浓重的阴影。
果然奇怪不祥的事情出现了，孙济道公司的方案胜出。他方案的具体细节和汉月的方案出奇的相似，而每个价格项却都比汉月的低大约3个百分点。当他得意洋洋的走出会议室时，沮丧至极的汉月又看到了他回头时那抹阴邪的笑意······
早早来到汉月家等消息的沈澄、林立哥和林鹏，现在只能使出全身力气安慰沮丧难过的她。他们决定一整天都陪着她，沈澄还打电话告诉莫小北晚上不回家睡了，要一直陪着汉月直到她心情好一些。半下午的时候，秦淑落在家的手机一直在响，汉月快一天没见着她了，大家都奇怪秦淑去哪儿了，不由得担心起来。“她不是在跟孙济道谈恋爱吗？不会有什么事，说不定在一起玩呢！”林鹏说。汉月若有所思，“不，中午之前孙济道一直在竞标现场，秦淑应该没跟他在一起。”说话间短信又响了。“还是看看她的短信吧，不然总是不放心啊！”汉月说着拿起秦淑的手机。“宝贝儿，上午的竞标成功了，这单业务归我喽！这要归功于你。我得好好感谢你！不过你在哪儿？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出来吧，我在老地方等你，我们得庆祝庆祝！”这段话赫然入眼，司马汉月呆在那里······
傍晚，秦淑回来了，她手拎满满的购物袋，看来是去购物了。见几个人都在等她，一个个正襟危坐的样子，一时间慌了，袋子落在地上······
司马汉月开门见山，“秦淑，我问你，你有没有copy过我卧室电脑里的文件？”
秦淑知道司马汉月直来直去的性格，但是没想到她一上来就问得这么直接具体。她更加慌乱了，支支吾吾起来，“我······我······”
事到如今，一切都已明了，汉月觉得已没有继续往下问的必要了。她失望又震惊地看着秦淑，想不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以同样的眼光看着秦淑的，还有另外三人。
”汉月，对不起，对不起，汉月！”秦淑忍不住几乎哭出来，“我，我不想这么做，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想这么做！”
“可你还是做了！”沈澄站起身来，怒怒的瞪着她，“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对不起姐妹的事？”
秦淑一时语噎，她只是一个劲儿的流泪，脸涨得通红。
“是孙济道让你做的，对吗？”司马汉月问她。
“对不起，汉月，我对不起你！我真的很爱他，我不能没有他，不能让他离开我！”秦淑哽咽得厉害，“他说他很想做这个业务，这个单子对他的公司很重要。他听说你们公司是这个订单的有力竞争者，所以他······”说到这里，她哭得更厉害了，“汉月，你要原谅我呀！汉月，你可以原谅我吗？”
听到这里，林鹏忍无可忍，“你就知道让别人原谅你！可是你为汉月想过吗？你明知道这段时间我们公司有多艰难，明知道汉月承受了那么多痛苦。你跟她住在一起，眼见她受了这么多苦，你怎么狠得下心去做这种缺德事？!孙济道需要这订单，汉月就不需要吗？！失掉了这个订单，我们公司真的危险了！撑不下去了！你这个人太自私了！”
“我错了！我现在也好后悔！汉月，求你原谅我！我们一直都是那么好的姐妹！”秦淑奔过来握住汉月的双手，泪水扑簌簌滴在沙发垫巾上，身体因哭泣而颤动。
看着这样的情景，于林立感慨说：“当初考虑不慎做了错事，现在后悔伤心也无用了。”
司马汉月把纸巾塞给秦淑，拿开她的手，起身走到茶几外，久久地看着秦淑。沈澄已经把秦淑扶起让她靠坐在沙发上，这才止住了她的哽咽声。
“秦淑，你做的这件事我无法说服自己原谅你。事已至此，我也不想指责你。只是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我们的姐妹之情到此为止了！”司马汉月努力维持平静的模样，可是她的心已然在颤抖了。与秦淑、沈澄从小要好，到如今姐妹相交十几年，没想到今天会是这种结局。
“不！不要！”秦淑顿时泪崩，她几乎是跑上来拉住汉月的胳膊，“我去跟济道说，让他把订单还给你，好吗？汉月，求求你，不要跟我绝交！”
“你不要再跟我提孙济道那个人！他居然唆使你做出这样卑鄙的事，他是个坏人，你知道吗？！”听她提起孙济道的名字，汉月气不打一处来，感觉非常的恶心。
秦淑了解汉月的脾气，她说姐妹之情断绝了就是断绝了。现在的她六神无主，瘫软在沙发上抽抽泣泣，呆了一样。
沈澄走到汉月面前劝说她，“姐姐，我们三个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姐妹了······”
汉月打断了她的话，“这么多年的姐妹？是呀，很多年了！可是这么多年的姐妹之情，却也扛不住对一个男人的朝思暮想！”
谁也不再说什么。汉月走进卧室，把自己重重的扔进松软的床被，轻轻的啜泣，静静地忧虑公司和她面临的巨大困境，慢慢地消化秦淑为一个男人背叛她们的姐妹之情陷她于如此困境的震惊情绪，也不可避免的回忆起她们三人之前的倾心相交和美好时光。她们的情谊岁月就像一条柔美的粉红缎带，在汉月的眼前晃呀晃，飘呀飘，裂开了，断开了，她能听到丝帛裂开的“兹兹”声，仿佛心被灼伤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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