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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县长来啦

    王大锥终于还是糊弄了过去,男孩在这一天,选择了相信王大锥。

    只不过当王大锥又看着那个男孩远行离去的背影,总感觉男孩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就像,有了心事。

    最终,在二人约定好过两天一起出趟村子后,便各自回到了家中。

    时间过得很快,在男孩带着小女孩在铁匠铺和木匠铺子的往返奔波中,两天几乎是一眨眼便晃过。

    时间就像溪流中的太阳,看的真切,但是突然扭过头去,看向远处,总又会觉得有些虚幻。

    当小女孩看着程念手中的木盒子里被转轴固定住的铁针,还有些不解其意。

    但程念只是摸着小女孩的头,笑着说,“你看看,无论我面向哪个方位,这根指针其实都会指向同一个方位,那就是北方。而这个始终指向北方的小东西,我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做指南针。”

    “既然这东西指向北方,那为什么要叫指南针啊,叫指北针不是更贴切吗。”小女孩秀秀眨动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对那个小小的木盒子充满好奇。

    “……”程念一拍额头,“你可真是个好奇宝宝……”

    “嘻嘻。”秀秀浅笑出声,在她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男孩不懂的,如果有,那东西肯定别人也不知道。

    果不其然,男孩给出了解释,“因为这个东西的前身,是一个叫司南的东西,你可以把司南理解为一个放在木板的勺子,因为勺柄部位比较轻,于是这勺柄始终指向南方,这就是指南的含义,其实,把他做成两头轻便的话,放在轴中间,它指向的是南北两个方向的,只不过为了方便记忆,也就把指南这个名号流传了下来。”

    秀秀似懂非懂地点头,小脸上带着几分茫然,“我以后会像你一样聪明吗?”

    “那是一定的。”程念摸着女孩的头,笑道:“你以后肯定会比我更聪明,所以,如果我有一天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可不许嫌我太笨,嫌我烦。”

    男孩记东西很快,但是一旦在某个瞬间突然忘记了,那可能永远都会想不起来。

    秀秀眉头带着难过,猛然一把抱住男孩。

    “放心吧,不会忘记你的。”程念宠溺地揉着女孩的小脑袋,“走,我们找王大锥,赚大钱去。”

    “嗯。”正在用小脸蹭程念衣物的小女孩松开了手,牵着他的手,向着院子外面走去。

    院外小路……

    一辆马车停在了路边,车上坐着一个车夫。

    此时,一名妇人正在和车夫点头交谈。

    “我家孩子这趟出门,时间应该会有点久,他第一次出村,我不太放心,小二你帮我照看着点,来,这是程婶的一点小心意,小二你不要拒绝。”

    说着,妇人从腰间摸出一个荷包,摸出几文钱,就要交到车夫手中。

    二癞子赶忙推辞,显示出这片土地的风土人情,伸手推脱道:“诶,程婶婶这多不好意思啊,使不得使不得,我可是一直都把小念子当成自家晚辈一样照看,哪里需要程婶如此客气,都是应该的。”

    妇人是个热情的,连忙劝住二癞子推脱的手,“诶,小二莫要客气,这些可都是程婶的一点心意。”

    “哎呀,程婶,使不得啊。”二癞子继续推辞,只是见推脱不掉,顺水推舟被妇人掰开攥紧的拳头,把妇人手中的铜钱接过手中,顿时叹息一声,难为情道:“哎呀,这多不好意思啊。”

    “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平时互帮互助,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妇人似乎是在埋怨二癞子的过于客气,有些不满意。

    “是是是,程婶说的有道理,放心,小念子这趟出门,我小二指定让他全须全尾的回来,要是小念子身上少了一根汗毛,您老唯我是问,行吧。”

    妇人听到二癞子这番话,才展露欢欣。

    这时,程念也牵着女孩的手,来到了妇人身边,轻声道,“娘,那我就带秀秀走了。”

    “诶,早去早回,你也不让你爹跟着去,也好有个照应,真是的。”

    “放心吧,早去早回。”程念牵着小女孩爬上了马车,马车后面载着一个个圆形木盒,“娘你先回去吧,在家等我好消息。”

    “诶。”妇人应了一声,站在原地,不肯挪步。

    只等马车随着车夫一甩缰绳,再不见了踪迹,妇人才肯转身回走。

    回到家中。

    妇人走到一个正坐在板凳上向着远方眺望汉子身边,抬手戳了戳汉子的脑袋,没好气道:“你也心大,孩子出门你也不一起跟着出去照看着点。”

    汉子是个半天憋不出话的,也不恼,只是笑。

    妇人恼了这个油盐不进的汉子一眼,不再继续看着揪心,索性回了房。

    ……

    马车停在了药铺门前,王大锥稍作准备带了几件换洗的衣物便和李钰辞别,上了马车。

    只留下李钰对着马车挥手作别,“此行旅途顺遂,早去早回。”

    “嗯,早回。”

    马车远离了药铺姑娘的视线,车上的人儿也在挥别。

    ……

    ……

    最后,马车停在了学塾大门前,也没人下车,只有一个男孩对着学塾里大喊。

    “先生,我走了。”

    不久,学塾里的老人也没见开门,只是隔墙沉声回了一句,“早回。”

    “嗯。”

    程念点头回应了一声,也不管老人是否能够听到,便由着马车继续带着他离开了小村庄。

    此刻,他手里握着一封信,是老人早在昨天上学时交给他的。

    上书四个大字。

    吴终亲启。

    吴终,算是老人早在许久之前的学生,如今在城里为官,也是程念此行要找的人。老人曾说:“有什么事可以去找他,虽说如今与他见面不多,但是偶有书信往来,以前的几分师生情还是在的。”

    程念当时只是点头,并好奇地问了一句,“他官多大?”

    老人只是微笑,并说,“这需要你去问他,他并未跟我提及此事。”

    程念当时就有点忐忑,生怕老人的学生官做大了,自己上门不受待见,毕竟这么些年,也没听说他回来拜访过恩师,总觉得老人说的这份香火情,不太靠谱。

    而当程念怀着忐忑,其实心里也不是很有底气出村的时候,在縠州城,此刻却是炸开了锅。

    原因无他。

    早在两天前,那个叫吴终的刺史大人,早早就把自己的府衙给拆东拆西,重新布置了一番,改成了县衙。

    并勒令周围大小官员,近段时间,一律不得宣扬自己的真实身份。

    一众大小官员很好奇这位刺史大人最近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于是有人问他这是何故,吴终却对此三缄其口,并无应承。

    今天一早,这位传言失心疯了的一州刺史,早早就来到了城门外,足足等了一个上午。

    直到一辆马车从远处缓缓驶入他的视线,才让他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他走上前几步,见到那名熟悉的车夫,停下了脚步,马车也缓缓驻足到他身前。

    “到啦?”

    一个男孩从破旧马车的车帘子里探出脑袋,一眼便见到有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儒士拦在了车外。

    “到了。”回话的并不是二癞子,而是那个中年儒士。

    只见这位主宰一州的刺史大人,顿了顿声,继而开口。

    “我叫吴终……”

    “是个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