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结束
太原府，城北一家药铺内。
程远脚上缠满绷带，四肢包着驱寒的药贴，瘫坐在一张四足躺椅上。
旁边。
炉子小火烧着，缕缕药香从从上面的瓦罐缝里钻出。
“疗程要几次？”
“六天，三个疗程，两天来一次。”
后面一个灰衣大夫拿着一把银针朝程远走来。
哒哒！
赵安眉飞色舞的快步跑进来，笑着道：“师弟！猜猜我拿了什么宝贝？”
程远一个多月都在湖水里泡着，身子早已浸透了寒气，一到府内就去了自家的药店里，赵安则拿着账本去了张府找平菇。
程远扫了他一眼，随口道：“张家的财产要分你一点？”
赵安干笑几声，道：“师弟说笑了。”
他坐在程远旁边，拿起桌上的瓜果塞入嘴里，看着旁边的大夫对着程远的背扎针。
“扎针可有够痛的，我小时候就经常扎。”
“你小时候筋脉堵塞，若不是你父亲请我出山，我才懒得给你扎。”灰衣大夫瞅了赵安一眼，手上的银针继续落下，有些不屑的说道。
程远笑了笑，道：“什么奖励？平菇还有够大方的。”
赵安没有回话，嘴角笑嘻嘻的从怀里掏出一面银质令牌。程远下意识伸手去接牌，可是刚伸出手又立马放弃了。
背上每个穴道都被银针扎住，动一下之前的功夫就白费了。
赵安吞下果子，将银牌放到程远面前。
自己扫视一眼，道：“师傅不让我们接张家的镖，你忘了？”
“不是张家的，是平菇的私镖。”
“她确定了？”
“嗯。”赵安点了点头。
走镖需要牌子，银牌能走十辆马车的大镖。
铁牌能走五辆，木牌最差只能走两辆。
平菇麾下撑死就四辆马车，除了吞别人的，别无他法。
“对了师弟，平夫人让我带话，问你有没有她儿子的消息。”
“这个你不用管，我过几天亲自跟她说。”
程远说完，指了指自己的嘴和桌上的果子，道：“箱子里的东西给师弟们用吧，我不需要了。”
“师弟不要积攒......”
赵安还没说完，眼神猛的一惊，随即看向程远道：“师弟....你.....洞明境？”
“嗯。”
杀了老灶头之后，体内积蓄的真气似起浪一般，冲击身体各各部位，像一张蜘蛛网一样，遍布全身。
如此。
真气便可以顺着网在身体四处传递，或在内，或在外。
张府。
程远递过门贴。
很快，一个人影从内走出，拉着程远往里走。
又过了七天，见张府没什么风波后，自己这才敢上门来。
侍女小何看见程远，立即瞪大眼睛，小心问道：“程武师，有消息吗？”
他点了下头。
小何是平菇的贴身侍女，少爷失踪的消息她也知道。
小何听罢眼睛一亮，眉宇间焕发出一抹光彩，小手拍着胸口说道：
“找到少爷就好，找到就好。”
“人没了。”
“嗯！！”
小何听罢，脸色顿时变得极度难看，愣在原地。
许久。
“少爷怎么没的？”
程远摇了摇头，道：“我亲自和平夫人说。”
二人对视片刻。
小何点了下头，把门让开，道：“进来吧，夫人就在在里面。”
内房。
平菇正躺在床上休息。
短短一个月不见，像过去了很多年，之前黝黑的头发，现在一抹抹白丝夹杂其中。
“哎！”
程远见状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
“张静也是个该死的东西，搞的麻烦还要我来擦屁股。”
程远在心中微念，小何走过去坐在床边，轻轻拍了下平菇的手臂。
“夫人！夫人！醒来了。”
平菇缓缓睁开双眼。
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
了无生机地看了小何一眼，又看到程远，眼中瞬间冒出浓浓生机。
平菇猛得坐起来，问道：“程武师，可有，可有……”
几次开口，几次语塞。
眼神十分复杂，想听到答案，又害怕听到答案。
程远眼皮下沉，鞠躬对她点了下头。
“夫人节哀。”
平菇嘴唇蠕动了几下，眼角迅速变得湿润，流出两行清泪。
“我的儿啊！！”
“我的儿啊！！”
一声声哀嚎，突然炸开。
平菇手捏着床布，双眼一昏，一头倒了下去。
“平夫人。”
程远快步走过去，手掐着她的人中，渡了几缕‘气’过去。
小何也被吓了一跳，急忙扶起平菇，拍打着肩膀，喊道：“夫人！夫人！”
数息过后。
平菇缓缓张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墙壁，眼中止不住的流泪。
几息后，一点点转头看向程远，道：“程武师，我，我儿，怎么没的？”
短短片刻功夫，嗓子变哑了。
程远顿了一下，嘴里想说出凶手的名字，但后果自己又承担不了。
此时，他心中十分矛盾。
“柳青手下的寇岛是她的暗人，见不得的黑事都是他做的。”
平菇神色呆滞，眼角又流出一串泪滴，喃喃道：
“他，得罪人了？”
程远点了点头，道：“之前，公子在城北调戏了寇岛的妻子。”
“呜！呜！我专门交代过，出了府衙不要惹事，不要惹事……”
“你怎么就不听啊！！”
平菇小声絮叨，嗓音微弱、沙哑、含糊，像极了快死的老婆婆。
又是几息过后。
平菇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慢慢睁开，道：“杀人要偿命！”
“人，我已经抓起来了。”
“带我去看看。”
平菇缓缓从床上爬起来，顺手拿过小何腰间的佩剑，紧紧窜在手中，有些费力地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小何见状赶忙起身搀扶着平菇，不过却被她一手推开。
“带路！”
“是。”
程远从后门离开走在前面，带着他们走到准备好的马车里面。
三人随即上车。
一路无语。
赵家武馆，废弃房屋。
平菇站在那里，眼眸望着房间里面。里面很简陋，只有一个木板搭建的简易床，墙壁上挂着一盏灯笼。
床上。
寇岛扣着锁链，盘坐在木板上，嘴边喃喃说道：
“敢调戏我妻子！”
“去死！”
“去死！”
平菇缓缓走到寇岛身旁蹲下，伸出枯瘦的手掌放在寇岛脖颈处。
片刻，平菇脸上的表情越发难看。
“为什么杀他？”
“去问柳大人.......”
涔！
佩剑拔出，寒芒四射。
程远等人还未反应过来，寇岛头颅已经落地。
“麻烦程武师料后一下。”
说罢，平菇拿着桌上的绸缎走了出去。
绸缎里面是张静腐烂的尸骨。
不一会儿，房内只有程远一人，平夫人和小何已经离开。
程远脚上缠满绷带，四肢包着驱寒的药贴，瘫坐在一张四足躺椅上。
旁边。
炉子小火烧着，缕缕药香从从上面的瓦罐缝里钻出。
“疗程要几次？”
“六天，三个疗程，两天来一次。”
后面一个灰衣大夫拿着一把银针朝程远走来。
哒哒！
赵安眉飞色舞的快步跑进来，笑着道：“师弟！猜猜我拿了什么宝贝？”
程远一个多月都在湖水里泡着，身子早已浸透了寒气，一到府内就去了自家的药店里，赵安则拿着账本去了张府找平菇。
程远扫了他一眼，随口道：“张家的财产要分你一点？”
赵安干笑几声，道：“师弟说笑了。”
他坐在程远旁边，拿起桌上的瓜果塞入嘴里，看着旁边的大夫对着程远的背扎针。
“扎针可有够痛的，我小时候就经常扎。”
“你小时候筋脉堵塞，若不是你父亲请我出山，我才懒得给你扎。”灰衣大夫瞅了赵安一眼，手上的银针继续落下，有些不屑的说道。
程远笑了笑，道：“什么奖励？平菇还有够大方的。”
赵安没有回话，嘴角笑嘻嘻的从怀里掏出一面银质令牌。程远下意识伸手去接牌，可是刚伸出手又立马放弃了。
背上每个穴道都被银针扎住，动一下之前的功夫就白费了。
赵安吞下果子，将银牌放到程远面前。
自己扫视一眼，道：“师傅不让我们接张家的镖，你忘了？”
“不是张家的，是平菇的私镖。”
“她确定了？”
“嗯。”赵安点了点头。
走镖需要牌子，银牌能走十辆马车的大镖。
铁牌能走五辆，木牌最差只能走两辆。
平菇麾下撑死就四辆马车，除了吞别人的，别无他法。
“对了师弟，平夫人让我带话，问你有没有她儿子的消息。”
“这个你不用管，我过几天亲自跟她说。”
程远说完，指了指自己的嘴和桌上的果子，道：“箱子里的东西给师弟们用吧，我不需要了。”
“师弟不要积攒......”
赵安还没说完，眼神猛的一惊，随即看向程远道：“师弟....你.....洞明境？”
“嗯。”
杀了老灶头之后，体内积蓄的真气似起浪一般，冲击身体各各部位，像一张蜘蛛网一样，遍布全身。
如此。
真气便可以顺着网在身体四处传递，或在内，或在外。
张府。
程远递过门贴。
很快，一个人影从内走出，拉着程远往里走。
又过了七天，见张府没什么风波后，自己这才敢上门来。
侍女小何看见程远，立即瞪大眼睛，小心问道：“程武师，有消息吗？”
他点了下头。
小何是平菇的贴身侍女，少爷失踪的消息她也知道。
小何听罢眼睛一亮，眉宇间焕发出一抹光彩，小手拍着胸口说道：
“找到少爷就好，找到就好。”
“人没了。”
“嗯！！”
小何听罢，脸色顿时变得极度难看，愣在原地。
许久。
“少爷怎么没的？”
程远摇了摇头，道：“我亲自和平夫人说。”
二人对视片刻。
小何点了下头，把门让开，道：“进来吧，夫人就在在里面。”
内房。
平菇正躺在床上休息。
短短一个月不见，像过去了很多年，之前黝黑的头发，现在一抹抹白丝夹杂其中。
“哎！”
程远见状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
“张静也是个该死的东西，搞的麻烦还要我来擦屁股。”
程远在心中微念，小何走过去坐在床边，轻轻拍了下平菇的手臂。
“夫人！夫人！醒来了。”
平菇缓缓睁开双眼。
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
了无生机地看了小何一眼，又看到程远，眼中瞬间冒出浓浓生机。
平菇猛得坐起来，问道：“程武师，可有，可有……”
几次开口，几次语塞。
眼神十分复杂，想听到答案，又害怕听到答案。
程远眼皮下沉，鞠躬对她点了下头。
“夫人节哀。”
平菇嘴唇蠕动了几下，眼角迅速变得湿润，流出两行清泪。
“我的儿啊！！”
“我的儿啊！！”
一声声哀嚎，突然炸开。
平菇手捏着床布，双眼一昏，一头倒了下去。
“平夫人。”
程远快步走过去，手掐着她的人中，渡了几缕‘气’过去。
小何也被吓了一跳，急忙扶起平菇，拍打着肩膀，喊道：“夫人！夫人！”
数息过后。
平菇缓缓张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墙壁，眼中止不住的流泪。
几息后，一点点转头看向程远，道：“程武师，我，我儿，怎么没的？”
短短片刻功夫，嗓子变哑了。
程远顿了一下，嘴里想说出凶手的名字，但后果自己又承担不了。
此时，他心中十分矛盾。
“柳青手下的寇岛是她的暗人，见不得的黑事都是他做的。”
平菇神色呆滞，眼角又流出一串泪滴，喃喃道：
“他，得罪人了？”
程远点了点头，道：“之前，公子在城北调戏了寇岛的妻子。”
“呜！呜！我专门交代过，出了府衙不要惹事，不要惹事……”
“你怎么就不听啊！！”
平菇小声絮叨，嗓音微弱、沙哑、含糊，像极了快死的老婆婆。
又是几息过后。
平菇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慢慢睁开，道：“杀人要偿命！”
“人，我已经抓起来了。”
“带我去看看。”
平菇缓缓从床上爬起来，顺手拿过小何腰间的佩剑，紧紧窜在手中，有些费力地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小何见状赶忙起身搀扶着平菇，不过却被她一手推开。
“带路！”
“是。”
程远从后门离开走在前面，带着他们走到准备好的马车里面。
三人随即上车。
一路无语。
赵家武馆，废弃房屋。
平菇站在那里，眼眸望着房间里面。里面很简陋，只有一个木板搭建的简易床，墙壁上挂着一盏灯笼。
床上。
寇岛扣着锁链，盘坐在木板上，嘴边喃喃说道：
“敢调戏我妻子！”
“去死！”
“去死！”
平菇缓缓走到寇岛身旁蹲下，伸出枯瘦的手掌放在寇岛脖颈处。
片刻，平菇脸上的表情越发难看。
“为什么杀他？”
“去问柳大人.......”
涔！
佩剑拔出，寒芒四射。
程远等人还未反应过来，寇岛头颅已经落地。
“麻烦程武师料后一下。”
说罢，平菇拿着桌上的绸缎走了出去。
绸缎里面是张静腐烂的尸骨。
不一会儿，房内只有程远一人，平夫人和小何已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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