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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面见凉王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后,凉王一行人在城门外看见了张诺的车驾。不等张诺下车,就齐齐躬身道,“赵明欢迎张先生来凉州,先生车马劳顿,还请快快入城。”

    张诺自然也不敢受这一礼,赶紧下车侧身向凉王行礼道:“诺惶恐,此次入凉,但听王爷差遣。”

    凉王赵明起身向张诺介绍道,这是赵明的妻子。又回头说到,快向先生行礼。王妃又带孩子行礼道:“欢迎先生来凉州。”可谓是礼数周到。

    张诺也介绍道:“这是犬子张宁,还有老友老马。”

    刘掌柜站在人群后愣了一下,没想到一个车夫打扮的人张诺还特意介绍一下,不由多看了几眼。那车夫打扮的人好像也感受到了目光,好似无意瞟了刘掌柜一眼。

    此时张宁自然没注意到老马和刘掌柜的眉来眼去,正兴奋的东张西望呢。老马拿脚尖戳了戳张诺,悄声低语道:“看见了没,王爷都没自称本王,文化人问好,多讲究,对咱们够客气。”被踢了的张诺自然不服,又拿胳膊肘捣了捣老马“就你文化人”。

    凉王侧身道:“请,先生快快入城吧,王府上已经打扫出房间,我们回王府再聊。”

    张诺一行人也客气道:“王爷请,麻烦王爷了。”

    一路上有认识凉王的百姓悄声低语,都在暗自猜测这位需要王爷亲自在城门口等候的是什么人物。

    不多时,张诺一行人随凉王来到了凉王府。于此同时,凉州城里一方小院里,几个大胡子的人正在商量什么,几人都是膀大腰圆,头发扎成小辫。显然是典型的突厥人打扮。

    突厥是大齐北边的一个国家,全国皆牧举国皆兵,游牧于大齐以北的无边草原上,大齐建国以来和突厥打了不下二十场,输多胜少。新皇登基以来,自燕地至凉州,同派三十万大军杀至突厥王庭,才有了现在大齐四境和平的局面,而凉王就是那时候才来凉州就藩的,此前因为先皇恩宠,一直在京城遥领凉州事物,这么说来,其实凉王到凉州城才区区五年。

    再说那突厥人的小院子,从门外进来一个矮个子突厥人,抱拳说道:“各位大人,大约一炷香前,凉王全家于凉州城南门迎接太子少师张诺到凉州,和张诺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儿子,一个车夫。这个车夫恐怕是个一流高手,刚才我在城门边多打量了几眼,已经注意到我了。”

    坐在首位的突厥人大约三十八九岁,名叫尼尔桑,草原上普遍寿命短,这已经是草原上的老者了,对着进来的人挥挥手“继续盯着,小心行事,去吧!”。

    “诺”那小个子行了一礼,转身离去,如果有细心的人在此地的话,一定可以发现,这个小个子突厥人走路,竟没有留下脚印,看来也是有功夫在身。

    “这张诺早不来晚不来,看来齐皇对凉州也不放心。”

    “听闻张诺不事权贵,太子与这个张诺不和,当初皇帝拜张诺为太子少师时,太子就不情不愿,也有可能这次是太子的安排。”另一个人接话道。

    “五年前齐人欺我突厥太甚,经过五年休养生息,我突厥终于又有一战之力,这次一定要直取凉州,把西域三十六小国收于我王帐之下。”一个年轻一点的突厥人狠狠地说道。

    “阿史泰,我王准备五年,不急于一时,先派人和那个张诺接触接触,探探口风。”尼尔桑沉稳开口道,显然这是个老成谋事的角色。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那凉王张诺一行人,随凉王到府上,早有下人收拾出一方别院,吃住用品一应俱全,显然是上心了的。

    待到张诺一家收拾妥当,已经是日头西斜了。天高云淡,羁鸟归巢,自然是别有一番风景。这些年张宁随父亲走过不少地方,大江南北可算是没辜负,都看了个遍,还美其名曰游学于天下。

    就在张宁盯着夕阳发呆时,老马也收拾停当,来到院子里逗趣道:“都说西北出豪侠,黄沙千里一好汉,不知道张少侠能不能见到。”

    张宁自然听出来老马是在笑自己,也不示弱,故意说到:“老马叔叔自称天下好汉难敌手,不知道遇见大侠是跑,还是逃呢?”

    老马做一个大鹏展翅的动作,洋洋得意道:“自然是你来我往,英雄惜英雄。”

    “略略略,老马吹大牛”张宁一点也不信老马的话,张宁自识字就和老马混在一起,哪能不知道老马的底细,这么多年就没见老马出手过,只当他是吹牛高手。

    张诺这时跨出房门,笑着摸摸张诺的头“不得对老马叔叔无礼。”

    就在一家人说笑之时,门外有侍女传话,凉王已在府上摆好家宴,要为张诺一行人接风洗尘。

    见此情景,老马说道:“张先生和小宁去吧,我是个粗人,就不和王爷一起了。”于是张诺父子随侍女前往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