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寻剑（二）
我见案牍屏幕上的应用抓到了双月交会点，赶紧叫骆天青停船，骆天青收回内力，船还因为惯性前飘，骆天青想也没想，把长蒿举起，撑住渡船，渡船底擦过一些干枯的莲枝，发出嗤嗤嘎嘎等木质碰撞的喑哑声响。
“就是这里么？”骆天青问。
这里是四月湖中心偏西处，正好是湖形最狭窄的地方，顶上是座小桥，桥底两边都被枯萎的莲枝塞满，正好是佣人打扫时容易忽略的地方，看起来别有一番萧瑟气象。
“应该就是这个点，你下水去找找。”我道。
“我？”
“难道是我么？我可是一具尸体，浸了水，腐了、臭了怎么办？”
“但……我……”一向万能的骆天青此时竟看起来有点为难。
“是了，你是雁白山人，不识水性，我倒忘了。”
我沉吟了一会儿，灵机一动，忙道：“这样罢，你深吸一口气，我在你体内，替你运功储氧。”
骆天青点头吸气，我在他体内运起纯阳天魁功，将肺部产生的二氧化碳再度分解为碳分子和氧分子。
“怎么样？感觉还行么？”我以神识问骆天青。
骆天青点了点头，接着像是鼓起极大勇气，噗通一声跳进水色全黑的四月湖底。
骆天青刚下水，手脚即刻被枯萎的莲叶缠住，他吓得挣扎了几下，接着发现体内氧气还够，才慢慢冷静下来，把缠住手脚的莲叶除去。
骆天青拿出防水的个人案牍（几天前我要姜子纯替我们带进来的。），打开照明功能，在满是污泥的水底寻找了起来。
翻找半晌，始终没有收获，骆天青浮上水面，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咳出一些带黑点的痰。
“呼………这……这黑痰是什么？”骆天青问。
“我用内功把你产生的二氧化碳重新分解成氧和碳，藉以延长你的潜水时间，你咳出来的就是多余的碳分子。”我道。
骆天青点了点头，又道：“没找到。”
“你对你的解读有信心么？”我问。
“有信心！”骆天青道。
“那就再找！”
骆天青点了点头，重新又潜入水中。
第二次下水，骆天青看来已经熟悉水底环境，手脚灵便了许多，此番大手大脚抹去污泥，果然在莲须纠缠之处发现了一个黑木长匣。
骆天青精神为之一振，他使力拉了长匣，许是还未熟悉内力用法，这一下用力，竟没能拉出，骆天青气息一滞，再次浮上水面，吸了一口气，重新下潜，又去拉匣。
“记得我教你的。”我用神识对骆天青说道。
骆天青点了点头，此次运上内力，用力一拉，果然拉断了缠住长匣的莲须，把长匣捧上了船。
我赶紧把神识移回童六身上，接过长匣，将船稳住。
“怎么样？寻宝游戏好玩么？”我笑着问水中的骆天青。
“省去落水环节，会更好玩。”湿透的骆天青攀着船沿，拔去插在头上的莲蓬，狼狈地说道。
我一手抓住骆天青手臂，正准备把骆天青拉上船，忽然听得水榭廊中传来一声娇叱：“什么人？”
我和骆天青皆吃了一惊，我赶紧去抓船蒿，想把船推回小桥下阴影处，没想到本来被我抓着手臂的骆天青瞬间重心不稳，又跌回水中。
此刻我已经把神识专注在童六身上，无暇分神帮骆天青运气，骆天青落水之后，立刻喝了两口水，开始呛了起来。
骆天青一呛水，立时慌张地拍打水面，我正操控童六把船藏进桥洞阴影下，想要将神识移回本体帮助骆天青，忽然见到一粉红色的娇小身影，仗剑踏莲，施展轻功从湖上渡来。
“寅时深夜，鬼鬼祟祟！在我家湖里做什么？报上名来！”我和骆天青定睛一看，来人竟是童生生，她这么晚还没睡？
童生生穿着十分居家，带着眼镜，身上穿着粉红色玩偶睡衣，脚踩同色系兔头拖鞋，头上还粘着浏海发贴，一眼就知道刚刚赖在床上看案牍。
眼看童生生脚步迅捷，踢下拖鞋，赤足踏莲，往骆天青和我冲了过来，她肉卜卜的粉嫩脚趾白裡透紅、鮮润胜藕，一步一漣漪、如踩碎琉璃，我見狀一愣，险些看呆了，赶紧回神，心想这黑木长匣可不能给童生生看见，正准备把长匣再丢进水中，忽然听到骆天青呼喊：“师……师姊！我是刘天青！咳……我溺水了！救命！”
“刘天青？”童生生闻言停步，盈盈立在一片较大的莲叶上，她定睛一看，确定是刘天青没错，立时足尖一点，飞越骆天青头上，以未出鞘的长剑一挑，挑着骆天青腰带将之举起，接着两人一齐落在了小桥上。
这起落一气呵成，极为优美、迅捷，也不知是童生生有意显摆，还是她的武功中本就带着飘逸轻灵的才气，总之，童生生为了救骆天青，正巧没有看见躲在桥洞阴影中的小船，我也不必把刚入手的木匣丢回水中了。
我在桥洞下，听着桥上骆天青和童生生的动静，骆天青正伏在地上，边咳嗽边喘着粗气。
童生生叹了一口气，一只柔荑放到骆天青背上，缓缓输入内力，帮骆天青把水给咳出来，骆天青终于缓过气来，坐倒在地。
童生生皱眉看着骆天青，奇道：“刘天青？你这么晚在湖里做什么？”
“师姊，我……我迷路了，大晚上，路也不熟，本想去厨堂，结果几个拐弯，就忘了来路，我一心急，想探出廊看路，结果脚一滑，就掉下水，我又不识水性，幸亏……”
“……幸亏我熬夜追剧，听到水声，否则你就交待在这儿啦！话说回来，你寅时去厨堂做什么？”童生生问。
“……这……是六少爷，他说想吃宵夜，还指定要吃三季哑鸡，我便想替他整一道哑鸡亲子盖浇饭，但……”
这骆天青，一连串借口编得顺畅无比，毫无窒碍，比起刚刚童生生的轻功表现，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嘿，果然是小六子，我想的没错，你别理他，他都这么胖了，吃什么宵夜……唉，对了，说道小六子，我听说他今天向大姐挑战？”
“是呀。”骆天青道。
童生生娇笑出声，拍手道：“这可太有趣了，他要在双月剑会挑战大姐？他的剑奴才刚刚跑光，拿谁跟花家姊妹斗剑？”
“我。”
“你？”童生生一惊，皱眉看着骆天青。
“没错。”
“你……这……开玩笑罢？”
“不是开玩笑。”
童生生愣了一下，忽然跺脚怒道：“小六子让你参加双月剑会？太过份了！我以为你们两个是好朋友，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害你？”
“害我？怎么说？”骆天青奇道。
是呀，我也很好奇。
为了保证不掉进水里，我暂时还得把神识集中在童六身上，也因此我只能以童六的身体躲在桥下偷听。不过……为什么说我害了骆天青呢？
“小六子没告诉你么？你……该不会以为，双月剑会是一般门派中同门切磋的余兴节目罢？就是赢了抱拳说承让、输了敬礼满嘴称赞的那种？”童生生道。
“难道不是么？”骆天青问。
“嘿！你太小看残剑门了，我告诉你，双月剑会可是真剑对决，致死方休的残酷竞争！”
“致死方休？”
“是呀，这可是祖师爷留下来的传统，在双月剑会中，不论高低、不谈贵贱，只要能夺榜，就能青云得意、步步高升，打败谁、就能取代谁！但祖师爷也说过：『临渊者能胜己。』因此双月剑会向来不禁杀伤，反而鼓励全力斗争……”
“临渊者能胜己……是了，我以前读过。”骆天青道。
“嗯，你是读祖师爷写的翟山笔谈么？”童生生问道。
“正是，童紫辰着，六阳真人批注版本。”骆天青回道。
“哼，那是删减版……总之呢，祖师爷认为，和平的切磋根本没有效果，必须要有死亡的压力、毁灭的危险，才能激发武者真正的潜能，其实我能理解，高回报就应该有高风险，这才是世界的真理，不是么？”童生生一边说，语气渐渐带着一点兴奋，我能想象他眼睛发光的模样，这小疯婆娘……我把童六的身子坐定，慢慢把神识转移回骆天青身上的人造丹田，果然透过骆天青的眼睛看到了童生生。
骆天青皱眉，脸色逐渐凝重。
童生生又道：“以你的武功水平，下场斗剑非死即伤，回去跟小六子说，说你不参加了罢，反正双月剑会不只一次，何必急于一时？”
童生生说完，帅气转头便走：“我『大杀阵』还差一集就追完第二季，先回房了。”
没想到童生生一转头，头上贴住浏海的发贴忽然掉了下来，骆天青随手捡起，递给童生生道：“师姊，发贴掉了。”
童生生接过发贴，忽然瞪大眼睛，惊愕道：“啊！我……我忘了我穿着睡衣！”
童生生赶紧遮掩，却不知道该遮掩身上的粉红色玩偶装还是眼镜，手忙脚乱了一会儿，羞地满脸通红，赶紧道：“刘天青！你……你装作没看过我的睡衣！听到了么？”
骆天青爽朗笑道：“师姊，没什么好害羞的，你看，我还不是狼狈的要命？”骆天青一边说，一边从满是湿泥的头上摘出一支枯莲藕，莲藕上的污泥还滴到了骆天青鼻子上。
童生生见状，噗嗤笑了一声，感觉也不那么在意自己衣衫不整，说道：“都忘了刚刚才从湖里把你捞起来。赶紧回房罢，天冷，别着凉了。”
说完摆了摆手，转头就走。
骆天青带着一点笑容，还痴痴看着童生生背影。
我用神识说道：“嘿，你倒挺有一手的。”
骆天青一惊，回神道：“肉丸仙人！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骆天青一副奇窘无比的样子，我笑道：“行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种事，大大方方的最健康，无须害羞忸怩。”
“我……我没……唉，算了，随你说。”骆天青道。
“童生生这女的挺好，即便以我的眼光，她也是个既有才华、又有个性，长得可爱，还不无聊的对象，行了，师父准你追她。”
“这……这不是重点！你刚也听到了，双月剑会不是简单的武艺切磋，而是……实打实的真剑对决！”骆天青赶紧转移话题。
“放心罢，因为你刚刚的精彩表现，咱们保住了湖底找到的宝藏，只要我猜得不错，黑木长匣里的东西，能保你万全。”我笑了笑说道。
“就是这里么？”骆天青问。
这里是四月湖中心偏西处，正好是湖形最狭窄的地方，顶上是座小桥，桥底两边都被枯萎的莲枝塞满，正好是佣人打扫时容易忽略的地方，看起来别有一番萧瑟气象。
“应该就是这个点，你下水去找找。”我道。
“我？”
“难道是我么？我可是一具尸体，浸了水，腐了、臭了怎么办？”
“但……我……”一向万能的骆天青此时竟看起来有点为难。
“是了，你是雁白山人，不识水性，我倒忘了。”
我沉吟了一会儿，灵机一动，忙道：“这样罢，你深吸一口气，我在你体内，替你运功储氧。”
骆天青点头吸气，我在他体内运起纯阳天魁功，将肺部产生的二氧化碳再度分解为碳分子和氧分子。
“怎么样？感觉还行么？”我以神识问骆天青。
骆天青点了点头，接着像是鼓起极大勇气，噗通一声跳进水色全黑的四月湖底。
骆天青刚下水，手脚即刻被枯萎的莲叶缠住，他吓得挣扎了几下，接着发现体内氧气还够，才慢慢冷静下来，把缠住手脚的莲叶除去。
骆天青拿出防水的个人案牍（几天前我要姜子纯替我们带进来的。），打开照明功能，在满是污泥的水底寻找了起来。
翻找半晌，始终没有收获，骆天青浮上水面，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咳出一些带黑点的痰。
“呼………这……这黑痰是什么？”骆天青问。
“我用内功把你产生的二氧化碳重新分解成氧和碳，藉以延长你的潜水时间，你咳出来的就是多余的碳分子。”我道。
骆天青点了点头，又道：“没找到。”
“你对你的解读有信心么？”我问。
“有信心！”骆天青道。
“那就再找！”
骆天青点了点头，重新又潜入水中。
第二次下水，骆天青看来已经熟悉水底环境，手脚灵便了许多，此番大手大脚抹去污泥，果然在莲须纠缠之处发现了一个黑木长匣。
骆天青精神为之一振，他使力拉了长匣，许是还未熟悉内力用法，这一下用力，竟没能拉出，骆天青气息一滞，再次浮上水面，吸了一口气，重新下潜，又去拉匣。
“记得我教你的。”我用神识对骆天青说道。
骆天青点了点头，此次运上内力，用力一拉，果然拉断了缠住长匣的莲须，把长匣捧上了船。
我赶紧把神识移回童六身上，接过长匣，将船稳住。
“怎么样？寻宝游戏好玩么？”我笑着问水中的骆天青。
“省去落水环节，会更好玩。”湿透的骆天青攀着船沿，拔去插在头上的莲蓬，狼狈地说道。
我一手抓住骆天青手臂，正准备把骆天青拉上船，忽然听得水榭廊中传来一声娇叱：“什么人？”
我和骆天青皆吃了一惊，我赶紧去抓船蒿，想把船推回小桥下阴影处，没想到本来被我抓着手臂的骆天青瞬间重心不稳，又跌回水中。
此刻我已经把神识专注在童六身上，无暇分神帮骆天青运气，骆天青落水之后，立刻喝了两口水，开始呛了起来。
骆天青一呛水，立时慌张地拍打水面，我正操控童六把船藏进桥洞阴影下，想要将神识移回本体帮助骆天青，忽然见到一粉红色的娇小身影，仗剑踏莲，施展轻功从湖上渡来。
“寅时深夜，鬼鬼祟祟！在我家湖里做什么？报上名来！”我和骆天青定睛一看，来人竟是童生生，她这么晚还没睡？
童生生穿着十分居家，带着眼镜，身上穿着粉红色玩偶睡衣，脚踩同色系兔头拖鞋，头上还粘着浏海发贴，一眼就知道刚刚赖在床上看案牍。
眼看童生生脚步迅捷，踢下拖鞋，赤足踏莲，往骆天青和我冲了过来，她肉卜卜的粉嫩脚趾白裡透紅、鮮润胜藕，一步一漣漪、如踩碎琉璃，我見狀一愣，险些看呆了，赶紧回神，心想这黑木长匣可不能给童生生看见，正准备把长匣再丢进水中，忽然听到骆天青呼喊：“师……师姊！我是刘天青！咳……我溺水了！救命！”
“刘天青？”童生生闻言停步，盈盈立在一片较大的莲叶上，她定睛一看，确定是刘天青没错，立时足尖一点，飞越骆天青头上，以未出鞘的长剑一挑，挑着骆天青腰带将之举起，接着两人一齐落在了小桥上。
这起落一气呵成，极为优美、迅捷，也不知是童生生有意显摆，还是她的武功中本就带着飘逸轻灵的才气，总之，童生生为了救骆天青，正巧没有看见躲在桥洞阴影中的小船，我也不必把刚入手的木匣丢回水中了。
我在桥洞下，听着桥上骆天青和童生生的动静，骆天青正伏在地上，边咳嗽边喘着粗气。
童生生叹了一口气，一只柔荑放到骆天青背上，缓缓输入内力，帮骆天青把水给咳出来，骆天青终于缓过气来，坐倒在地。
童生生皱眉看着骆天青，奇道：“刘天青？你这么晚在湖里做什么？”
“师姊，我……我迷路了，大晚上，路也不熟，本想去厨堂，结果几个拐弯，就忘了来路，我一心急，想探出廊看路，结果脚一滑，就掉下水，我又不识水性，幸亏……”
“……幸亏我熬夜追剧，听到水声，否则你就交待在这儿啦！话说回来，你寅时去厨堂做什么？”童生生问。
“……这……是六少爷，他说想吃宵夜，还指定要吃三季哑鸡，我便想替他整一道哑鸡亲子盖浇饭，但……”
这骆天青，一连串借口编得顺畅无比，毫无窒碍，比起刚刚童生生的轻功表现，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嘿，果然是小六子，我想的没错，你别理他，他都这么胖了，吃什么宵夜……唉，对了，说道小六子，我听说他今天向大姐挑战？”
“是呀。”骆天青道。
童生生娇笑出声，拍手道：“这可太有趣了，他要在双月剑会挑战大姐？他的剑奴才刚刚跑光，拿谁跟花家姊妹斗剑？”
“我。”
“你？”童生生一惊，皱眉看着骆天青。
“没错。”
“你……这……开玩笑罢？”
“不是开玩笑。”
童生生愣了一下，忽然跺脚怒道：“小六子让你参加双月剑会？太过份了！我以为你们两个是好朋友，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害你？”
“害我？怎么说？”骆天青奇道。
是呀，我也很好奇。
为了保证不掉进水里，我暂时还得把神识集中在童六身上，也因此我只能以童六的身体躲在桥下偷听。不过……为什么说我害了骆天青呢？
“小六子没告诉你么？你……该不会以为，双月剑会是一般门派中同门切磋的余兴节目罢？就是赢了抱拳说承让、输了敬礼满嘴称赞的那种？”童生生道。
“难道不是么？”骆天青问。
“嘿！你太小看残剑门了，我告诉你，双月剑会可是真剑对决，致死方休的残酷竞争！”
“致死方休？”
“是呀，这可是祖师爷留下来的传统，在双月剑会中，不论高低、不谈贵贱，只要能夺榜，就能青云得意、步步高升，打败谁、就能取代谁！但祖师爷也说过：『临渊者能胜己。』因此双月剑会向来不禁杀伤，反而鼓励全力斗争……”
“临渊者能胜己……是了，我以前读过。”骆天青道。
“嗯，你是读祖师爷写的翟山笔谈么？”童生生问道。
“正是，童紫辰着，六阳真人批注版本。”骆天青回道。
“哼，那是删减版……总之呢，祖师爷认为，和平的切磋根本没有效果，必须要有死亡的压力、毁灭的危险，才能激发武者真正的潜能，其实我能理解，高回报就应该有高风险，这才是世界的真理，不是么？”童生生一边说，语气渐渐带着一点兴奋，我能想象他眼睛发光的模样，这小疯婆娘……我把童六的身子坐定，慢慢把神识转移回骆天青身上的人造丹田，果然透过骆天青的眼睛看到了童生生。
骆天青皱眉，脸色逐渐凝重。
童生生又道：“以你的武功水平，下场斗剑非死即伤，回去跟小六子说，说你不参加了罢，反正双月剑会不只一次，何必急于一时？”
童生生说完，帅气转头便走：“我『大杀阵』还差一集就追完第二季，先回房了。”
没想到童生生一转头，头上贴住浏海的发贴忽然掉了下来，骆天青随手捡起，递给童生生道：“师姊，发贴掉了。”
童生生接过发贴，忽然瞪大眼睛，惊愕道：“啊！我……我忘了我穿着睡衣！”
童生生赶紧遮掩，却不知道该遮掩身上的粉红色玩偶装还是眼镜，手忙脚乱了一会儿，羞地满脸通红，赶紧道：“刘天青！你……你装作没看过我的睡衣！听到了么？”
骆天青爽朗笑道：“师姊，没什么好害羞的，你看，我还不是狼狈的要命？”骆天青一边说，一边从满是湿泥的头上摘出一支枯莲藕，莲藕上的污泥还滴到了骆天青鼻子上。
童生生见状，噗嗤笑了一声，感觉也不那么在意自己衣衫不整，说道：“都忘了刚刚才从湖里把你捞起来。赶紧回房罢，天冷，别着凉了。”
说完摆了摆手，转头就走。
骆天青带着一点笑容，还痴痴看着童生生背影。
我用神识说道：“嘿，你倒挺有一手的。”
骆天青一惊，回神道：“肉丸仙人！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骆天青一副奇窘无比的样子，我笑道：“行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种事，大大方方的最健康，无须害羞忸怩。”
“我……我没……唉，算了，随你说。”骆天青道。
“童生生这女的挺好，即便以我的眼光，她也是个既有才华、又有个性，长得可爱，还不无聊的对象，行了，师父准你追她。”
“这……这不是重点！你刚也听到了，双月剑会不是简单的武艺切磋，而是……实打实的真剑对决！”骆天青赶紧转移话题。
“放心罢，因为你刚刚的精彩表现，咱们保住了湖底找到的宝藏，只要我猜得不错，黑木长匣里的东西，能保你万全。”我笑了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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