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硝制太岁肉
胖道士看了倒霉商人十五重新誊抄的《汉钟离仙师传道书》很满意，又再三上下看李实，和蔼地说，“十六，你随我来。”
李实看他笑便觉得瘆得慌。
这就不是个好人。
时刻肚里打着害人主意。
千万要小心再小心。
笑着答应，“师父。”
随胖道士往洞穴深处走，走了好远，远远闻到一股恶臭。李实不由心悸。有种不好的预感。
进了一个房间，空荡荡的，里面只有一个大水缸，水里有个黑色的肉乎乎似乎表面黏糊糊接近球形的物体。
胖道士近前过去用手按着它似乎有些透明的表面，看着像是一种半流动的粘稠物质，随着外力改变形状，但不像是生命体。
胖道士盯着他问，“这东西我一年前搬到这里便发现了，一直不知是什么。你开了天眼，看到什么了吗？”
这不是近来网文克苏鲁界最有名的太岁吗？
李实假装盯着半空说，“空中有段文字，似是介绍它的。”
“快念。”
“天地鸿蒙，阳遂神降世，以泥、水造混沌，于混沌之身取片造万物。彭祖欲长生，混沌取片与之，寿八百。”李实随口编。
“完了？”
“就此几句，念完了。”
李实惊喜地说，“师父，我知道了，前些年神仙张果曾用硝腌制此物肉片献给皇上，说是视肉，因本身无味，又要压制硝味，加了很多美好作料，皇帝喜欢得不得了，宫中称之为肴肉，长生肉。此物能在此处出现，师父您真是得到上天眷顾之人啊。”
“这玩意能吃？”胖道士不是一个容易受骗的人。
“本来和鱼翅一样，自身没什么味道，主要靠珍贵作料调味。其特点是随便割，它会自己长出来，割了就像没割一样。吃了它的人可以长生。”李实小心翼翼说，“我是之前偶然听一个道士说的，他描绘过此物，今天一看，觉得像。按那道士说，此物可算是世界万物之母，能遇到它的人，比如彭祖、张果，都是修仙极其了得的人。”
狐狸也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听得入神。
胖道士对狐狸谄媚地笑道，“师父，我这个小徒弟有点意思。”
狐狸点头。
胖道士很郑重对李实说，“你来给我和师祖做肴肉。”
李实巴不得他们吃了太岁马上像青岛劳家一样可怕，太岁从他们脸上、嘴巴、肚子里伸出几百只黑黑的带着两只眼珠的触手，太岁把他们下半身炸裂，太岁几千个声音同时说话，最后他们死了化为烂臭黏糊糊的黑水。
自己是绝对不碰的。连忙说，“师父，做饭菜第一我不会，第二吃到嘴里的最紧要，您也要找个最信任的给您做不是吗？”
“你，我现在最信任。”胖道士其实对他忌惮得很，但不愿暴露虚弱，哈哈一笑，随即说，“你现在去叫老二来。”
李实去叫老二。
一直没见到老大，大概已被杀了吧，老二现在肯定是胖道士最信任的人。
老二去之前吩咐他和倒霉商人，“十五，十六，你们两个跟着十四，在料房捣药。”
手脚蜷曲少女带他们去料房，路上，李实问，“师姐，您叫什么名字，我能冒昧问一下吗？”
“我叫顾庭。顾看的顾，庭园的庭。”
名字倒像个男孩。
“我叫李十，李十郎的十。父母取名和师父一样随意。”李实因为有刺杀安禄山记录，之前也有多起重大出名事件，于是随便改了个名。
“我叫蓝采和。蓝色的蓝，采茶的采，和气的和。”
倒霉商人一个自我介绍，把李实吓了一大跳。
扭头特别再看蓝采和，三十三四岁，瘦瘦高高，神色很憔悴近乎失魂落魄。
忍不住问，“蓝采和，你结婚了没？”
“结婚了，有个儿子。”蓝采和一脸麻木，“老婆儿子我亲眼看到他们被劫匪杀了，你也看到，我自己还被砍了头。”
“怎么这样？长安城外就有劫匪？”李实说完，马上想到自己还在长安城内杀安禄山呢。治安的事怎么说？总有胆大妄为的人。
“我也是一万个没想到。”蓝采和像在说别人的事，“筹备了好久，准备回一趟剑南。那天在长乐坡看到骠骑大将军高力士送节度使安禄山回范阳，路上那么多人，谁知道我才走到那处偏僻一点的地方，便遇到劫匪？”
惊雷打到耳朵上，李实几乎怀疑听错了。
蓝采和被劫是在他刺杀安禄山后第二天，为何如此？为何会如此？
站住了，拉住蓝采和手，有点结巴，问，“你，你，你在长乐坡，看到高力士送，送，送，送安禄山？”
“是啊，怎么了？”蓝采和楞楞看着他，不明白。
正常人不是该关心他吗？怎么扯到当官的去了？
“你亲眼见到？”李实觉得世界崩塌了。
“哪能？我也够不着。听路上人说。”
“那，头天晚上，你，你，你，你在长安？”李实现在怀疑到底干没干过刺杀安禄山的事。不会在此世界也是出现幻觉了吧？
从来没有他刺杀安禄山这回事。他像现在一样一直是个毫无武力的普通人。
我不管到哪，到哪个世界，都是个严重心理疾病患者，都有严重幻觉。
头开始痛得要命。世界在旋转。
“自然。怎么了？”蓝采和还是不明白他关心的点在哪。
“那你头天晚上听说，或者说第二天听说，头天晚上长安发生什么事了吗？”李实很紧张。彻底不自信。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吧？”蓝采和想了半天，看李实一直盼望听到点什么不一般的事，说，“对了，哦，有些人说听到看到好多流星。这算不算？”
“算，算，算。”李实急忙说，只感觉差点呼吸不了的状态减弱了点。
要是连这句话都没听到，他会疯狂，极端疯狂。
他会想，难道我走到哪都是一个疯子吗？都活在自己幻觉里？幻觉像俄罗斯套娃，一环套一环？在原世界幻觉穿越，在幻觉世界又幻觉刺杀安禄山？
听到看到很多流星，那是安禄山府中他们在对打巨石。
确认有此事，说明我刺杀安禄山是存在的。
不是幻觉。
安禄山没死，可能是我夹断他脖子只是我跑去刺杀后的幻觉，夹断他脖子事实不存在。
也有可能我夹死了他，但他不是他，当时我只是杀死了他的替身，
还有可能是，安禄山确实被我杀死了，但他家人和部属第二天弄了个替身来蒙骗世人，方便继续造反。
还有可能，他被我杀死了，但这是个玄幻世界，他自己死而复生，或者被某神人、妖人复活了。
李实看他笑便觉得瘆得慌。
这就不是个好人。
时刻肚里打着害人主意。
千万要小心再小心。
笑着答应，“师父。”
随胖道士往洞穴深处走，走了好远，远远闻到一股恶臭。李实不由心悸。有种不好的预感。
进了一个房间，空荡荡的，里面只有一个大水缸，水里有个黑色的肉乎乎似乎表面黏糊糊接近球形的物体。
胖道士近前过去用手按着它似乎有些透明的表面，看着像是一种半流动的粘稠物质，随着外力改变形状，但不像是生命体。
胖道士盯着他问，“这东西我一年前搬到这里便发现了，一直不知是什么。你开了天眼，看到什么了吗？”
这不是近来网文克苏鲁界最有名的太岁吗？
李实假装盯着半空说，“空中有段文字，似是介绍它的。”
“快念。”
“天地鸿蒙，阳遂神降世，以泥、水造混沌，于混沌之身取片造万物。彭祖欲长生，混沌取片与之，寿八百。”李实随口编。
“完了？”
“就此几句，念完了。”
李实惊喜地说，“师父，我知道了，前些年神仙张果曾用硝腌制此物肉片献给皇上，说是视肉，因本身无味，又要压制硝味，加了很多美好作料，皇帝喜欢得不得了，宫中称之为肴肉，长生肉。此物能在此处出现，师父您真是得到上天眷顾之人啊。”
“这玩意能吃？”胖道士不是一个容易受骗的人。
“本来和鱼翅一样，自身没什么味道，主要靠珍贵作料调味。其特点是随便割，它会自己长出来，割了就像没割一样。吃了它的人可以长生。”李实小心翼翼说，“我是之前偶然听一个道士说的，他描绘过此物，今天一看，觉得像。按那道士说，此物可算是世界万物之母，能遇到它的人，比如彭祖、张果，都是修仙极其了得的人。”
狐狸也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听得入神。
胖道士对狐狸谄媚地笑道，“师父，我这个小徒弟有点意思。”
狐狸点头。
胖道士很郑重对李实说，“你来给我和师祖做肴肉。”
李实巴不得他们吃了太岁马上像青岛劳家一样可怕，太岁从他们脸上、嘴巴、肚子里伸出几百只黑黑的带着两只眼珠的触手，太岁把他们下半身炸裂，太岁几千个声音同时说话，最后他们死了化为烂臭黏糊糊的黑水。
自己是绝对不碰的。连忙说，“师父，做饭菜第一我不会，第二吃到嘴里的最紧要，您也要找个最信任的给您做不是吗？”
“你，我现在最信任。”胖道士其实对他忌惮得很，但不愿暴露虚弱，哈哈一笑，随即说，“你现在去叫老二来。”
李实去叫老二。
一直没见到老大，大概已被杀了吧，老二现在肯定是胖道士最信任的人。
老二去之前吩咐他和倒霉商人，“十五，十六，你们两个跟着十四，在料房捣药。”
手脚蜷曲少女带他们去料房，路上，李实问，“师姐，您叫什么名字，我能冒昧问一下吗？”
“我叫顾庭。顾看的顾，庭园的庭。”
名字倒像个男孩。
“我叫李十，李十郎的十。父母取名和师父一样随意。”李实因为有刺杀安禄山记录，之前也有多起重大出名事件，于是随便改了个名。
“我叫蓝采和。蓝色的蓝，采茶的采，和气的和。”
倒霉商人一个自我介绍，把李实吓了一大跳。
扭头特别再看蓝采和，三十三四岁，瘦瘦高高，神色很憔悴近乎失魂落魄。
忍不住问，“蓝采和，你结婚了没？”
“结婚了，有个儿子。”蓝采和一脸麻木，“老婆儿子我亲眼看到他们被劫匪杀了，你也看到，我自己还被砍了头。”
“怎么这样？长安城外就有劫匪？”李实说完，马上想到自己还在长安城内杀安禄山呢。治安的事怎么说？总有胆大妄为的人。
“我也是一万个没想到。”蓝采和像在说别人的事，“筹备了好久，准备回一趟剑南。那天在长乐坡看到骠骑大将军高力士送节度使安禄山回范阳，路上那么多人，谁知道我才走到那处偏僻一点的地方，便遇到劫匪？”
惊雷打到耳朵上，李实几乎怀疑听错了。
蓝采和被劫是在他刺杀安禄山后第二天，为何如此？为何会如此？
站住了，拉住蓝采和手，有点结巴，问，“你，你，你在长乐坡，看到高力士送，送，送，送安禄山？”
“是啊，怎么了？”蓝采和楞楞看着他，不明白。
正常人不是该关心他吗？怎么扯到当官的去了？
“你亲眼见到？”李实觉得世界崩塌了。
“哪能？我也够不着。听路上人说。”
“那，头天晚上，你，你，你，你在长安？”李实现在怀疑到底干没干过刺杀安禄山的事。不会在此世界也是出现幻觉了吧？
从来没有他刺杀安禄山这回事。他像现在一样一直是个毫无武力的普通人。
我不管到哪，到哪个世界，都是个严重心理疾病患者，都有严重幻觉。
头开始痛得要命。世界在旋转。
“自然。怎么了？”蓝采和还是不明白他关心的点在哪。
“那你头天晚上听说，或者说第二天听说，头天晚上长安发生什么事了吗？”李实很紧张。彻底不自信。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吧？”蓝采和想了半天，看李实一直盼望听到点什么不一般的事，说，“对了，哦，有些人说听到看到好多流星。这算不算？”
“算，算，算。”李实急忙说，只感觉差点呼吸不了的状态减弱了点。
要是连这句话都没听到，他会疯狂，极端疯狂。
他会想，难道我走到哪都是一个疯子吗？都活在自己幻觉里？幻觉像俄罗斯套娃，一环套一环？在原世界幻觉穿越，在幻觉世界又幻觉刺杀安禄山？
听到看到很多流星，那是安禄山府中他们在对打巨石。
确认有此事，说明我刺杀安禄山是存在的。
不是幻觉。
安禄山没死，可能是我夹断他脖子只是我跑去刺杀后的幻觉，夹断他脖子事实不存在。
也有可能我夹死了他，但他不是他，当时我只是杀死了他的替身，
还有可能是，安禄山确实被我杀死了，但他家人和部属第二天弄了个替身来蒙骗世人，方便继续造反。
还有可能，他被我杀死了，但这是个玄幻世界，他自己死而复生，或者被某神人、妖人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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