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抖威风
蓝采和打来三人馒头、菜汤，李实说等师姐十四来后一起吃，蓝采和便先吃了。
十四顾庭端着滚烫的汤药来了。
“正好。你还没吃是吧？药要饭前吃。”顾庭开始吃饭，告诉李实，“估计最少要连续吃十天才能好。”
可我是受了伤啊。此药也许只能止痛，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啊。
李实喝完药，开始吃饭。馒头是杂粮馒头，菜汤没油没盐漂着一些腌菜叶子。
顾庭教蓝采和干活，主要是将各种药材原料打碎，有植物的有矿石的。一边和李实说话，“十六，大家都说你特别有意思，其他的不说了，你说还弄什么经籍室，你知道这里有几本书吗？”
“不是你说你看医书的吗？”李实不解地问。
“这洞里原来住了个不知什么人，就没藏什么书。几本诗文集，师父早当火引子烧了。一本《千金方》，本来便不全，只薄薄一卷，师父也打算烧，还是我求着师父留下的。还有本《易筋经》，师父以为有什么，一看便说是大路货，对炼丹成仙毫无用处，我看了下也觉得对我治病没用，没阻止师父烧。你说，就几页纸《千金方》，值得做什么经籍室吗？”
李实知道清代有所谓《易筋经》，网上看得到文字，所谓外壮神勇、内壮神力，有十二势，在当代，国术几乎成为网上笑柄，之前金庸小说对《易筋经》的神化已不见人提，连武侠小说都式微了。可这是玄幻世界，说不定《易筋经》真对治自己伤痛有用呢。
可惜，烧了。
顾庭观察力很强，看李实听到《易筋经》眼睛一亮，听到她说烧了眼神随即黯淡，一笑，说，“你是不是想《易筋经》也许对你有用？”
“不知道啊。”李实努力爬起，准备和她一起干活。“你不是说都烧了吗？那便不多余想了。”
“你没注意听我说我看了吗?”顾庭一边干活一边看着他说，“不仅当时看了，还事后练了下。就一些简单口诀，几个简单动作，洞里也没别的书看，我可不一看就记住了，一看就会了吗？你要是觉得有用，我教你。”
李实以为是简单几句话，几个简单招式，没想到，等顾庭停下来专门教他，居然是长篇大论三四千字，加上二十八式特别繁复的动作。学了足足两个时辰，李实也是有神奇遭遇、已练到凝丹的高手，都学得吃力，完全不能想象她所说的只翻了一遍便全部记住并学会是怎么做到的。
人和人的差别竟如此大。
当然也看出来了，这里的人干活真是糊弄、打酱油。料房他们三人在摸鱼，也没个人来过问。
顾庭教他时，蓝采和也跟着学。学完后，蓝采和说，“好像没什么用。”
李实隐隐觉得自己被封住的真气似有活动冲破迹象。点点头说，“我觉得很有用。”
“对你有用便行。”顾庭只以为能减轻李实的痛，根本不知，她传的功法，可能让李实恢复凝丹修为。
下午三人一起去打饭。
老二是师父唯一取了法名的，叫真鸿子，在吃饭前召集大家说，“都安静。站拢一点。我先说几句。”
所有人和驴都自觉排好队，分成三排，听他讲话。
真鸿子叉着腰说，“师父和师祖下午出门了。说是找最上品的崆峒山丹料。我要说的是，师父在和不在，大家都要一个样，且表现还要更好。我从明天起每天两次巡查，发现谁干活没完成任务，或有犯规的，直接处罚，绝不手软。你们都听清了没有？”
前面稀稀落落说，“都清楚了。”后面的则大声些。连驴都叫了。
第二排有个中年男人小声嘟哝，“拿着鸡毛当令箭，也许还没鸡毛呢。谁知道师父授没授权他巡查和处罚。”
“老九，你站出来。”真鸿子显然听见了，脸色陡然发红，戟指大声说。
老九不情不愿站到第一排的前面，脱离队伍面对老二。
老二突然后退，再往前冲，一拳打在他肚上，把他打得往前弯腰，老二随即一肘击在他背上，他当时扑在地上，老二一脚踩在他背上。
三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老九全没反应过来。
老二抬起脚，拼力一踩，老九痛得大叫，“我腰断了。”
“老虎不吃人，你当我是病猫？”老二威风凛凛对大家说，“师父在，师父说了算。师父不在，我说了算。谁要是不懂规矩，他就是下场。”
在场每人都一凛。
这个三十来岁山羊胡子，在师父面前点头哈腰，在师祖狐狸面前给它亲自接屎尿，转过背，对同门凶狠残忍至极。
他又大声叫，“十六，你站出来。”
李实和刚才老九一样来到队伍前，站到他对面。他脚下还踩着痛得在呻吟的老九。
李实大声说，“我看见您头上浮现了很多字。二师兄威风。真鸿子威武。”
“你还是很见机的嘛。”老二点点头，似笑非笑，“你病得站都站不直，且因为你之故，我吃了长生肉，力气变得特别大。所以不用害怕我打你。我要说的是，不要仗着师父说了一句最信任你，便忘乎所以。知道这里现在谁说了算？”
李实想学韦小宝，确实做不到他那么自如。努力学吧。大声说，“您说了算。”
“都看见没？学着点。人不机灵，等于一堆狗屎。”老二扫视大家，“还要他示范吗？你们嘴呢？”
“二师兄最大。”
“二师兄说了算。”
“我们坚决听二师兄的。”
众人纷纷表态，声音嘈杂，老二得意地笑。
李实强迫症犯了，觉得一点不整齐，不虔诚，不肉麻。
老二对李实说，“你回队伍去吧。”
李实回到原来位置。
老二像皇帝叉腰对大家说，“我们不仅要像师父在的时候一样，还要做得更好。从明天起，每人工作任务加量。加多少，我说了算。检查合没合格，我说了算。”
大概没人会高兴，可都不敢反抗。
权力就要这么任性，这么不测之威。
李实心里叹道，他真掌握了诀窍。
老二又说，“晚上大家早点睡，不准点蜡烛，要节约。明天一早要早起，我打锣，谁要是起得晚，要受罚。还有，十五，十六，你们说的做每个房的指示牌，我同意了。你们明天给我做好。都听清了吗？大声回答。”
“都听清了。”
这次在威慑之下，大家明显整齐了很多。
十四顾庭端着滚烫的汤药来了。
“正好。你还没吃是吧？药要饭前吃。”顾庭开始吃饭，告诉李实，“估计最少要连续吃十天才能好。”
可我是受了伤啊。此药也许只能止痛，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啊。
李实喝完药，开始吃饭。馒头是杂粮馒头，菜汤没油没盐漂着一些腌菜叶子。
顾庭教蓝采和干活，主要是将各种药材原料打碎，有植物的有矿石的。一边和李实说话，“十六，大家都说你特别有意思，其他的不说了，你说还弄什么经籍室，你知道这里有几本书吗？”
“不是你说你看医书的吗？”李实不解地问。
“这洞里原来住了个不知什么人，就没藏什么书。几本诗文集，师父早当火引子烧了。一本《千金方》，本来便不全，只薄薄一卷，师父也打算烧，还是我求着师父留下的。还有本《易筋经》，师父以为有什么，一看便说是大路货，对炼丹成仙毫无用处，我看了下也觉得对我治病没用，没阻止师父烧。你说，就几页纸《千金方》，值得做什么经籍室吗？”
李实知道清代有所谓《易筋经》，网上看得到文字，所谓外壮神勇、内壮神力，有十二势，在当代，国术几乎成为网上笑柄，之前金庸小说对《易筋经》的神化已不见人提，连武侠小说都式微了。可这是玄幻世界，说不定《易筋经》真对治自己伤痛有用呢。
可惜，烧了。
顾庭观察力很强，看李实听到《易筋经》眼睛一亮，听到她说烧了眼神随即黯淡，一笑，说，“你是不是想《易筋经》也许对你有用？”
“不知道啊。”李实努力爬起，准备和她一起干活。“你不是说都烧了吗？那便不多余想了。”
“你没注意听我说我看了吗?”顾庭一边干活一边看着他说，“不仅当时看了，还事后练了下。就一些简单口诀，几个简单动作，洞里也没别的书看，我可不一看就记住了，一看就会了吗？你要是觉得有用，我教你。”
李实以为是简单几句话，几个简单招式，没想到，等顾庭停下来专门教他，居然是长篇大论三四千字，加上二十八式特别繁复的动作。学了足足两个时辰，李实也是有神奇遭遇、已练到凝丹的高手，都学得吃力，完全不能想象她所说的只翻了一遍便全部记住并学会是怎么做到的。
人和人的差别竟如此大。
当然也看出来了，这里的人干活真是糊弄、打酱油。料房他们三人在摸鱼，也没个人来过问。
顾庭教他时，蓝采和也跟着学。学完后，蓝采和说，“好像没什么用。”
李实隐隐觉得自己被封住的真气似有活动冲破迹象。点点头说，“我觉得很有用。”
“对你有用便行。”顾庭只以为能减轻李实的痛，根本不知，她传的功法，可能让李实恢复凝丹修为。
下午三人一起去打饭。
老二是师父唯一取了法名的，叫真鸿子，在吃饭前召集大家说，“都安静。站拢一点。我先说几句。”
所有人和驴都自觉排好队，分成三排，听他讲话。
真鸿子叉着腰说，“师父和师祖下午出门了。说是找最上品的崆峒山丹料。我要说的是，师父在和不在，大家都要一个样，且表现还要更好。我从明天起每天两次巡查，发现谁干活没完成任务，或有犯规的，直接处罚，绝不手软。你们都听清了没有？”
前面稀稀落落说，“都清楚了。”后面的则大声些。连驴都叫了。
第二排有个中年男人小声嘟哝，“拿着鸡毛当令箭，也许还没鸡毛呢。谁知道师父授没授权他巡查和处罚。”
“老九，你站出来。”真鸿子显然听见了，脸色陡然发红，戟指大声说。
老九不情不愿站到第一排的前面，脱离队伍面对老二。
老二突然后退，再往前冲，一拳打在他肚上，把他打得往前弯腰，老二随即一肘击在他背上，他当时扑在地上，老二一脚踩在他背上。
三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老九全没反应过来。
老二抬起脚，拼力一踩，老九痛得大叫，“我腰断了。”
“老虎不吃人，你当我是病猫？”老二威风凛凛对大家说，“师父在，师父说了算。师父不在，我说了算。谁要是不懂规矩，他就是下场。”
在场每人都一凛。
这个三十来岁山羊胡子，在师父面前点头哈腰，在师祖狐狸面前给它亲自接屎尿，转过背，对同门凶狠残忍至极。
他又大声叫，“十六，你站出来。”
李实和刚才老九一样来到队伍前，站到他对面。他脚下还踩着痛得在呻吟的老九。
李实大声说，“我看见您头上浮现了很多字。二师兄威风。真鸿子威武。”
“你还是很见机的嘛。”老二点点头，似笑非笑，“你病得站都站不直，且因为你之故，我吃了长生肉，力气变得特别大。所以不用害怕我打你。我要说的是，不要仗着师父说了一句最信任你，便忘乎所以。知道这里现在谁说了算？”
李实想学韦小宝，确实做不到他那么自如。努力学吧。大声说，“您说了算。”
“都看见没？学着点。人不机灵，等于一堆狗屎。”老二扫视大家，“还要他示范吗？你们嘴呢？”
“二师兄最大。”
“二师兄说了算。”
“我们坚决听二师兄的。”
众人纷纷表态，声音嘈杂，老二得意地笑。
李实强迫症犯了，觉得一点不整齐，不虔诚，不肉麻。
老二对李实说，“你回队伍去吧。”
李实回到原来位置。
老二像皇帝叉腰对大家说，“我们不仅要像师父在的时候一样，还要做得更好。从明天起，每人工作任务加量。加多少，我说了算。检查合没合格，我说了算。”
大概没人会高兴，可都不敢反抗。
权力就要这么任性，这么不测之威。
李实心里叹道，他真掌握了诀窍。
老二又说，“晚上大家早点睡，不准点蜡烛，要节约。明天一早要早起，我打锣，谁要是起得晚，要受罚。还有，十五，十六，你们说的做每个房的指示牌，我同意了。你们明天给我做好。都听清了吗？大声回答。”
“都听清了。”
这次在威慑之下，大家明显整齐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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