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朝会下
章惇见朝会陷入僵局，知道皇上不愿发话，作为一国之君，他得有所保留，话不能说的太满，最后视情况而定，不然玩崩了多尴尬！作为独居相位的宰执，只能是他先开口，逐出班奏道：
“官家！老臣以为，司马光奸邪，此事应当急办！”
他是抱着党同伐异秋后算账的宗旨来推行自己的执政理念，想法简单粗暴，那就是元祐高太后垂帘听政期间废除的新法全部恢复，元祐诸臣全部放逐和打击。
即然宰执都发话了，作为小弟的肯定要跟上。吏部尚书杨畏，杨三变出班上奏，众人都是一副早就知道是他的神情。
杨畏此人善于钻营，王安石变法期间，为了巴结，自称王安石学生。司马光为相时，贬低王安石当政时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司马光当政时百姓欢欣鼓舞奔走相告。现在章惇宰执，善变的杨畏无耻地表白，自己前不久利用吕大防驱逐刘挚，完全是身在元祐，心在熙宁。被众人讥笑并送外号“杨三变”。
杨畏并不在意别人的讥讽，这一点他和蔡京一样，论脸皮的厚度有过之而不及。躬身上奏：
“官家！有消息表明，刘挚与宦官陈衍、张士良，于神宗病危时阴谋废立皇上，如此大逆不道，应扒皮拆骨，昭告天下！”
刘挚，元祐时右相，性格激烈，疾恶如仇，开罪过杨畏是肯定的，至于陈衍，张士良或许也得罪过他。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时高太后手握大权，这是将予头直指高太后，打算追废高太后。
中国古代政治有一大特色，追贬，夺恩封，贬黜子孙，株连亲属等办法，这就是以牙还牙。皇上赵煦也知道追废太后，这种事情滋事体大，得有证据不能轻易行废贬之事，影响太大。但是处理刘，陈，张三人就没有没有什么顾虑。
刘挚已经死了，暂且放过，已经被贬崖州的陈衍与张士良二人嘛，考虑片刻道：
“拟诏，陈衍就地处死，陈士良押回朝廷受审！”
说完这话后，皇上赵煦感到乏了，守旧党众人已经被贬被罚几遍了，这不是再次回到起点？觉得议来议去也没新意，新坛装旧酒，这不是他要的结果，又被他们糊弄过去一次。现在的朝廷，许多人事，新旧党的党同化异，旧党内部的恩怨情仇，高太后与皇上赵煦的隔阂，成了一团乱麻。这也是皇上赵煦感觉烦闷压抑的原因。
“退朝！”
大总管李宪的声音还没落下，皇上已经走的没影了。众大臣面面相觑，不是议一议吗？刚说了几句话皇上就跑了，弄得他们不知所措。
“走吧！还等着官家请们吃饭呢？”
章淳率先走了，其余大臣也三三两两地散去。
……
蔡京下朝后，并未在其他地方逗留，急冲冲地回府直奔出书房。他感觉到这次的朝会诡异异常，似乎有不同寻常的风暴正在酝酿形成，待深入地思考分析。在书房转了几圈后，便招手让小厮去请管家蔡义来书房。
半盏茶功夫，管家快步走来，正想躬行礼问好。蔡京一摆手：
“不用多礼，坐！”
蔡义见主家如此急切，也不做作客气，径直坐下。
蔡京深思道：
“蔡义，老夫觉的要变天了！”
之后把朝堂上的事说了一遍，重点是皇上赵煦的前后表情变化，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强调了数遍。
能在朝堂上混到现在，经历神宗，高太后，到现在的皇上，在各个党派的激烈斗争中没有受到波及，不得不说蔡京的老辣奸滑。蔡义对主家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对蔡京充满信心，听完蔡京述说完，沉思片刻，拱手道：
“相公！是否近日操劳过度？”
蔡京缓缓摇了摇头。
蔡义继续道：
“小人相信相公的判断，京城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这段时间，各府管事频繁勾栏饮酒听曲，听曲是假，为各自利益辗转腾挪是真！听说礼部侍郎贾陶与工部尚书吕易联姻，聘礼已下，来年开春完婚。一个洛党，一个蜀党，而且是前崇政殿说书洛党的领袖程颐作媒。官家年纪太轻，易怒，恐出大变故。”
蔡义说完，默不作声，生怕打搅到蔡京的思路，静等蔡京作出判断。作为蔡府的管家，府内之事，吩咐下人操办即可，并不管理具体事务。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帮助蔡京打探京都的各种消息，打点各种关系，拾缺补遗，并加以整理，重要内容交于蔡京定夺。
蔡京知道这个程颐，河南洛阳人，与他兄长程颢都是学问大家，并共创‘洛学’，洛党的灵魂人物。有一段时期同殿为臣，但未曾交流，知道他是个倔老头，有次蔡京去拜访他，人没见到，礼物却被扔了出来，并呵斥：“耻于尔同殿为臣！”此后蔡京再也不敢上前搭话。
蔡京也不在意，他知道还有比自已更狼狈的，高太后垂帘听政时期，有次上朝，皇上生病没来，程颐怒斥高太后：“皇上没来，你来做什么？”气的高太后当场发怒，当场便罢去他崇文殿说书的职务，更怕教歪皇上。程颐什么也没说，甩甩袖子拍拍屁股转身就走，气的太后脸都绿了，大骂：“老匹夫，哀家誓于尔不甘休！”
想到这里，蔡京笑了起来，对蔡义呵呵笑道：
“有意思啊！程老匹夫恐怕是好心，但别人未必是好意呀！皇上恐怕又要焦虑了！蔡义，我们也要开如布局，做好打算，免得城门失火殃之池鱼啊！让二郎来一下，我有事要交代，免得给我捅了篓子！”
……
“这里的日子就是好，不愁吃，不愁穿……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中午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蔡二郎正在得瑟。正琢磨怎么收拾那帮泼皮，都关了一夜了，也不知现在情况怎么样？正打算带蔡心去会会他们，刚想行动，这边有个小厮通知他去蔡京书房。
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在他的记忆里，去蔡京的书房好像没几次。蔡京虽然宠爱他，但书房这种机密的场所，他是不敢轻易去。在他记忆里，有蔡京活活打死没经过允许便进入书房的下人的场面，很血醒。
“官家！老臣以为，司马光奸邪，此事应当急办！”
他是抱着党同伐异秋后算账的宗旨来推行自己的执政理念，想法简单粗暴，那就是元祐高太后垂帘听政期间废除的新法全部恢复，元祐诸臣全部放逐和打击。
即然宰执都发话了，作为小弟的肯定要跟上。吏部尚书杨畏，杨三变出班上奏，众人都是一副早就知道是他的神情。
杨畏此人善于钻营，王安石变法期间，为了巴结，自称王安石学生。司马光为相时，贬低王安石当政时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司马光当政时百姓欢欣鼓舞奔走相告。现在章惇宰执，善变的杨畏无耻地表白，自己前不久利用吕大防驱逐刘挚，完全是身在元祐，心在熙宁。被众人讥笑并送外号“杨三变”。
杨畏并不在意别人的讥讽，这一点他和蔡京一样，论脸皮的厚度有过之而不及。躬身上奏：
“官家！有消息表明，刘挚与宦官陈衍、张士良，于神宗病危时阴谋废立皇上，如此大逆不道，应扒皮拆骨，昭告天下！”
刘挚，元祐时右相，性格激烈，疾恶如仇，开罪过杨畏是肯定的，至于陈衍，张士良或许也得罪过他。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时高太后手握大权，这是将予头直指高太后，打算追废高太后。
中国古代政治有一大特色，追贬，夺恩封，贬黜子孙，株连亲属等办法，这就是以牙还牙。皇上赵煦也知道追废太后，这种事情滋事体大，得有证据不能轻易行废贬之事，影响太大。但是处理刘，陈，张三人就没有没有什么顾虑。
刘挚已经死了，暂且放过，已经被贬崖州的陈衍与张士良二人嘛，考虑片刻道：
“拟诏，陈衍就地处死，陈士良押回朝廷受审！”
说完这话后，皇上赵煦感到乏了，守旧党众人已经被贬被罚几遍了，这不是再次回到起点？觉得议来议去也没新意，新坛装旧酒，这不是他要的结果，又被他们糊弄过去一次。现在的朝廷，许多人事，新旧党的党同化异，旧党内部的恩怨情仇，高太后与皇上赵煦的隔阂，成了一团乱麻。这也是皇上赵煦感觉烦闷压抑的原因。
“退朝！”
大总管李宪的声音还没落下，皇上已经走的没影了。众大臣面面相觑，不是议一议吗？刚说了几句话皇上就跑了，弄得他们不知所措。
“走吧！还等着官家请们吃饭呢？”
章淳率先走了，其余大臣也三三两两地散去。
……
蔡京下朝后，并未在其他地方逗留，急冲冲地回府直奔出书房。他感觉到这次的朝会诡异异常，似乎有不同寻常的风暴正在酝酿形成，待深入地思考分析。在书房转了几圈后，便招手让小厮去请管家蔡义来书房。
半盏茶功夫，管家快步走来，正想躬行礼问好。蔡京一摆手：
“不用多礼，坐！”
蔡义见主家如此急切，也不做作客气，径直坐下。
蔡京深思道：
“蔡义，老夫觉的要变天了！”
之后把朝堂上的事说了一遍，重点是皇上赵煦的前后表情变化，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强调了数遍。
能在朝堂上混到现在，经历神宗，高太后，到现在的皇上，在各个党派的激烈斗争中没有受到波及，不得不说蔡京的老辣奸滑。蔡义对主家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对蔡京充满信心，听完蔡京述说完，沉思片刻，拱手道：
“相公！是否近日操劳过度？”
蔡京缓缓摇了摇头。
蔡义继续道：
“小人相信相公的判断，京城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这段时间，各府管事频繁勾栏饮酒听曲，听曲是假，为各自利益辗转腾挪是真！听说礼部侍郎贾陶与工部尚书吕易联姻，聘礼已下，来年开春完婚。一个洛党，一个蜀党，而且是前崇政殿说书洛党的领袖程颐作媒。官家年纪太轻，易怒，恐出大变故。”
蔡义说完，默不作声，生怕打搅到蔡京的思路，静等蔡京作出判断。作为蔡府的管家，府内之事，吩咐下人操办即可，并不管理具体事务。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帮助蔡京打探京都的各种消息，打点各种关系，拾缺补遗，并加以整理，重要内容交于蔡京定夺。
蔡京知道这个程颐，河南洛阳人，与他兄长程颢都是学问大家，并共创‘洛学’，洛党的灵魂人物。有一段时期同殿为臣，但未曾交流，知道他是个倔老头，有次蔡京去拜访他，人没见到，礼物却被扔了出来，并呵斥：“耻于尔同殿为臣！”此后蔡京再也不敢上前搭话。
蔡京也不在意，他知道还有比自已更狼狈的，高太后垂帘听政时期，有次上朝，皇上生病没来，程颐怒斥高太后：“皇上没来，你来做什么？”气的高太后当场发怒，当场便罢去他崇文殿说书的职务，更怕教歪皇上。程颐什么也没说，甩甩袖子拍拍屁股转身就走，气的太后脸都绿了，大骂：“老匹夫，哀家誓于尔不甘休！”
想到这里，蔡京笑了起来，对蔡义呵呵笑道：
“有意思啊！程老匹夫恐怕是好心，但别人未必是好意呀！皇上恐怕又要焦虑了！蔡义，我们也要开如布局，做好打算，免得城门失火殃之池鱼啊！让二郎来一下，我有事要交代，免得给我捅了篓子！”
……
“这里的日子就是好，不愁吃，不愁穿……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中午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蔡二郎正在得瑟。正琢磨怎么收拾那帮泼皮，都关了一夜了，也不知现在情况怎么样？正打算带蔡心去会会他们，刚想行动，这边有个小厮通知他去蔡京书房。
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在他的记忆里，去蔡京的书房好像没几次。蔡京虽然宠爱他，但书房这种机密的场所，他是不敢轻易去。在他记忆里，有蔡京活活打死没经过允许便进入书房的下人的场面，很血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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