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各取所需
这是试探来意呀！这么直截了当就进入正题，也不上碗茶寒暄几句？这就是章惇的行事风格，从不拖泥带水。蔡京眼角余光瞥见地上破碎的茶碗，因他来得时间急，还未曾打扫。蔡京知道现在的章惇耐心有限，不再七拐八绕，直白了当地说道：
“相公！朝堂之事下官不敢僭越，下官今日前来，是为舍弟蔡卞之事而来！神宗朝已过去多年，《神宗实录》业已修完，但其内容多有偏颇，与事实不符。元祐年间旧党对新党进行了大规模清算，因为吾弟是王安石相公的门生兼女婿的身份，成了旧党重点打击对象，说蔡卞“少年”“暴起”，不符合规矩，所以将他赶紧踢出京城，下放到地方历练，至今不曾回来。”
蔡京说到这里就不再吭声，一脸愤恨之色，闭目撇嘴，似乎正在生闷气，其实他在等待章惇的反应。
章惇也是老谋深算之人，不然也驾驭不了文武百官，当听到《神宗实录》时，他的眼睛就亮了，思维瞬间贯通。所有的人都怕翻旧账，当陈年往事再次浮出水面，谁是谁非谁又能说得清楚呢？还不是谁的话语权大，谁就占理！他夫人就爱翻旧账，没少吃亏，因此对这种事深有体会。念头通达精神爽，此时的章惇就这样，身轻气爽，愉悦之色跃然脸上。朗声笑道：
“来人，上茶！蔡侍郎！为兄招待不周，请勿见怪！请坐！”
“谢相公！”
蔡京行礼后坐下，坐姿端正，目不斜视，一脸严肃又带着窃喜的模样。
章惇看到蔡京装作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都是多年的老狐狸，谁不知道谁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现在觉得他如此模样也没有像先前那样惹人生厌了，调侃道：
“蔡老弟！在家也是如此模样吗？”
“相公说笑了！”
就算他明知章惇知道他，表面上也得做做样子，得给对方一个面子，蔡京露出一个被识破后尴尬的表情答道。
为什么蔡京要装模作样的演戏呢？这也是他的一种试探，对方的反应中有他需要的信息，从中可以做出判断。这次他确定可以搭上这条线了，就看马上的谈话了。如果你有他需要的东西，他会给于你极大的包容；相反，你在他眼里都是缺点，说明你没有他需要的东西！语言可以作假，场景可以作假，态度也可以作假，但情绪假不了，也无法作假。蔡京没少用此法，百试百灵。
“老弟！下朝后不谈公事，为兄就不以官职相称。我们就唠点家常！听说令弟，幼年聪慧，十三岁被王相公看，收入门墙！如今可好？”
章惇一脸笑意，开口问道。
蔡京也陪作笑，叹了一口气道：
“相公！实不相瞒，吾两兄弟分开数年未曾见面，心中挂念不已。也不知近况如何？早年间蔡卞承蒙王相公教导，对他恩师，敬重有加，赞不绝口。如今漂泊在外，作为兄长，未能照顾他，愧对先父重托，每每想到此感慨万千！”
说完后，蔡京的表情悲悲切切，还用袖口擦拭了一下眼角。
看的章惇直想笑，太能装了。像他们这种人，因为不能和兄弟见面就掉眼泪的，还真没见过，章惇心里对蔡京鄙视不已。七拐八拐地做这么多不就告诉自己：蔡卞是新法的支持者，蔡卞进京大有可为！蔡府是天然盟友。此法可行！章惇斟酌片刻后认同这种关系。乐呵呵道：
“老弟！有心了，这两个可人儿为兄就笑纳了！”
说完开怀大笑。
蔡京见此，也没有逗留的必要了。便提出告辞，章惇挽袖相送至书房门口，两人笑容满面，皆大欢喜。
蔡京走后，章惇整理好公务，正想回房休息。又有下人来报，张府左司谏张商英来访，章惇知道他今天会来，没想到这么晚，都快子时了。
两人寒暄过后，双双落座。
章惇率先开口：
“张司谏！你我二人之间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吗？至于深更半夜来老夫府上？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一番话夹枪带棒，说的张商英真翻白眼，咧着嘴苦笑，谁让自己临阵退缩了呢？没办法呀，人家的官大。章惇继续说道：
“张司谏！你不直谏正言，却抢御史活，他们有没有请你吃酒啊？”
章惇问完问题后捧腹大笑。
笑的张商英整张脸直抽，心里已经问候他家女性亲属多遍了。这个老王八羔子怂恿自己规劝皇帝：治理国家不可意气用事，戒躁戒急。当时自己也是猪油蒙了心了，为了往上再提一提，狠心答应了下来，现在又来嘲笑。也不能怪他当时胆子怂了，任谁都看得出皇上的脾气，已悄然发生改变，谁碰谁倒霉。
张商英一脸的委屈，拱手行礼道：
“章相公！下官为了那事，一下子得罪了那么多人。虽说没能办成，但也因事不可为，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吗？这朝堂下管恐怕是混不下去了！你可得为下官做主啊！”
说着干嚎了几嗓子，听得章惇直摇头。司谏是劝谏皇上的，御史才是纠察百官的，张商英在朝堂上本是劝谏皇上，当时怂了，就拐了一个急弯揽了御史的活。不管吧，又不行，此消彼长下自己更加势单力薄了。章淳决定管了，微怒道：
“别嚎了，听得老夫两耳胀痛。谏议大夫已经两月有缺，这流程走下来怎么也得两三天，你也跑跑门路。我准备诏蔡卞回京，重修《神宗实录》，这事如果老夫办不成，你就去涯州给老子去种香蕉去！”
张商英和蔡京一样也是演戏，都是政界精英，谁不会这一手？明知是假，也会收到奇效，你说怪不怪。张商英拱手称是，并谢过章淳的提携，正想告辞，忽然想到蔡京，疑惑的问道：
“相公！下官与蔡京多次打过交道！这个人狡猾如狐，滑不溜秋的，此人背景没那么简单，他口风严密，下官未曾打探到此人很脚，据猜测，他与官家的关系不一般，但是官家似乎不怎么待见他！很是诡异！”
“相公！朝堂之事下官不敢僭越，下官今日前来，是为舍弟蔡卞之事而来！神宗朝已过去多年，《神宗实录》业已修完，但其内容多有偏颇，与事实不符。元祐年间旧党对新党进行了大规模清算，因为吾弟是王安石相公的门生兼女婿的身份，成了旧党重点打击对象，说蔡卞“少年”“暴起”，不符合规矩，所以将他赶紧踢出京城，下放到地方历练，至今不曾回来。”
蔡京说到这里就不再吭声，一脸愤恨之色，闭目撇嘴，似乎正在生闷气，其实他在等待章惇的反应。
章惇也是老谋深算之人，不然也驾驭不了文武百官，当听到《神宗实录》时，他的眼睛就亮了，思维瞬间贯通。所有的人都怕翻旧账，当陈年往事再次浮出水面，谁是谁非谁又能说得清楚呢？还不是谁的话语权大，谁就占理！他夫人就爱翻旧账，没少吃亏，因此对这种事深有体会。念头通达精神爽，此时的章惇就这样，身轻气爽，愉悦之色跃然脸上。朗声笑道：
“来人，上茶！蔡侍郎！为兄招待不周，请勿见怪！请坐！”
“谢相公！”
蔡京行礼后坐下，坐姿端正，目不斜视，一脸严肃又带着窃喜的模样。
章惇看到蔡京装作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都是多年的老狐狸，谁不知道谁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现在觉得他如此模样也没有像先前那样惹人生厌了，调侃道：
“蔡老弟！在家也是如此模样吗？”
“相公说笑了！”
就算他明知章惇知道他，表面上也得做做样子，得给对方一个面子，蔡京露出一个被识破后尴尬的表情答道。
为什么蔡京要装模作样的演戏呢？这也是他的一种试探，对方的反应中有他需要的信息，从中可以做出判断。这次他确定可以搭上这条线了，就看马上的谈话了。如果你有他需要的东西，他会给于你极大的包容；相反，你在他眼里都是缺点，说明你没有他需要的东西！语言可以作假，场景可以作假，态度也可以作假，但情绪假不了，也无法作假。蔡京没少用此法，百试百灵。
“老弟！下朝后不谈公事，为兄就不以官职相称。我们就唠点家常！听说令弟，幼年聪慧，十三岁被王相公看，收入门墙！如今可好？”
章惇一脸笑意，开口问道。
蔡京也陪作笑，叹了一口气道：
“相公！实不相瞒，吾两兄弟分开数年未曾见面，心中挂念不已。也不知近况如何？早年间蔡卞承蒙王相公教导，对他恩师，敬重有加，赞不绝口。如今漂泊在外，作为兄长，未能照顾他，愧对先父重托，每每想到此感慨万千！”
说完后，蔡京的表情悲悲切切，还用袖口擦拭了一下眼角。
看的章惇直想笑，太能装了。像他们这种人，因为不能和兄弟见面就掉眼泪的，还真没见过，章惇心里对蔡京鄙视不已。七拐八拐地做这么多不就告诉自己：蔡卞是新法的支持者，蔡卞进京大有可为！蔡府是天然盟友。此法可行！章惇斟酌片刻后认同这种关系。乐呵呵道：
“老弟！有心了，这两个可人儿为兄就笑纳了！”
说完开怀大笑。
蔡京见此，也没有逗留的必要了。便提出告辞，章惇挽袖相送至书房门口，两人笑容满面，皆大欢喜。
蔡京走后，章惇整理好公务，正想回房休息。又有下人来报，张府左司谏张商英来访，章惇知道他今天会来，没想到这么晚，都快子时了。
两人寒暄过后，双双落座。
章惇率先开口：
“张司谏！你我二人之间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吗？至于深更半夜来老夫府上？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一番话夹枪带棒，说的张商英真翻白眼，咧着嘴苦笑，谁让自己临阵退缩了呢？没办法呀，人家的官大。章惇继续说道：
“张司谏！你不直谏正言，却抢御史活，他们有没有请你吃酒啊？”
章惇问完问题后捧腹大笑。
笑的张商英整张脸直抽，心里已经问候他家女性亲属多遍了。这个老王八羔子怂恿自己规劝皇帝：治理国家不可意气用事，戒躁戒急。当时自己也是猪油蒙了心了，为了往上再提一提，狠心答应了下来，现在又来嘲笑。也不能怪他当时胆子怂了，任谁都看得出皇上的脾气，已悄然发生改变，谁碰谁倒霉。
张商英一脸的委屈，拱手行礼道：
“章相公！下官为了那事，一下子得罪了那么多人。虽说没能办成，但也因事不可为，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吗？这朝堂下管恐怕是混不下去了！你可得为下官做主啊！”
说着干嚎了几嗓子，听得章惇直摇头。司谏是劝谏皇上的，御史才是纠察百官的，张商英在朝堂上本是劝谏皇上，当时怂了，就拐了一个急弯揽了御史的活。不管吧，又不行，此消彼长下自己更加势单力薄了。章淳决定管了，微怒道：
“别嚎了，听得老夫两耳胀痛。谏议大夫已经两月有缺，这流程走下来怎么也得两三天，你也跑跑门路。我准备诏蔡卞回京，重修《神宗实录》，这事如果老夫办不成，你就去涯州给老子去种香蕉去！”
张商英和蔡京一样也是演戏，都是政界精英，谁不会这一手？明知是假，也会收到奇效，你说怪不怪。张商英拱手称是，并谢过章淳的提携，正想告辞，忽然想到蔡京，疑惑的问道：
“相公！下官与蔡京多次打过交道！这个人狡猾如狐，滑不溜秋的，此人背景没那么简单，他口风严密，下官未曾打探到此人很脚，据猜测，他与官家的关系不一般，但是官家似乎不怎么待见他！很是诡异！”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