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普通人④
依娜莉丝给亚克罗领主开出的条件是放弃支持泰勒，转而支持乌利尔或爱丽丝其中之一。
“我支持爱丽丝。”亚克罗领主毫不犹豫地说。
依娜莉丝说：“其实你选哪一边都是一样的。”
“我绝不支持你和乌利尔，”亚克罗领主的眼神坚定，“如果必须二选一，我只会选择另一个。”
亚克罗领主理所当然地认定了面前的女魔法师是乌利尔那边的人，并认为她的作为是乌利尔的命令。
然而事实上乌利尔并未指挥过依娜莉丝做过什么，在亚克罗领地的行为是依娜莉丝自己的独断与乌利尔并没有什么太大关系。
依娜莉丝当然不会向亚克罗领主解释这一点。既然他要恨乌利尔，那尽管恨就是，反正对乌利尔没什么大影响。
“爱丽丝现在人在白塔城，去王宫应该会落空。”依娜莉丝提示道。
亚克罗领主只得苦笑，要进白塔城，一定会经过泰勒的驻军，他要以什么面容来对待泰勒呢？
亚克罗领主的故事暂且按下不表，讲一讲乌利尔这边的故事。
乌利尔所说的资金来源其实就是一帮拦路抢劫的山匪。仅仅是拦路抢劫自然不可能攒得出巨额资金，这帮山匪的最大资金来源是某些贵族的资金支持。
这当然算不得什么稀奇事，在某些特定阶级内部，贵族雇佣土匪做打手的事可谓人尽皆知，自然也包括乌利尔在内。
多年下来，该山头的山匪攒出了一笔可观的资金，尽管还不够他们下山另立家业，但是支撑罢工期间工人们的生活也完全足够了。
乌利尔事实上从来没有真的打算付给罢工者们双倍工资，他只打算保证他们在最近几天内至少有饭吃。总归只要坚持几天就足够了。
从王都传送来的马的用途不止是为了搬运黄金，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他邀请莉莉娅坐上马，自己牵着马上路。上的路是一般人都不会走的路，也就是山匪的山头之下的路。
乌利尔知道这条路的原因也是因为这条路上的亡灵多。他牵着马到了路上，便径直将马和莉莉娅朝山头上的土匪老窝上带。对于土匪来说这当然是到嘴的肉，虽然细小，但没有放弃的理由。
土匪们将乌利尔和莉莉娅一起绑进了大堂。乌利尔心中暗暗计算时间，算出了此时时机恰好，自己与莉莉娅的三天之约恰好在此时结束了。也就是说莉莉娅将当着土匪们的面，原地登天。
原本乌利尔的能力就是对世界规则的违反，所以世界规则不会容许任何人看到乌利尔的能力。若是这些土匪看到了莉莉娅的消散，世界不得不强制修正他们所有人，具体的修正措施就是改写现实，将整个目击过程改写成符合常理的事件，改写途中，他们所有人都将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莉莉娅对乌利尔微微一笑，其意下在于：我已足够满意了，乐意放心去死。
乌利尔则回以无奈的一笑。他无非是在蒙骗莉莉娅而已，她所希望发生的事并不会真的发生，至少现在她可以安息了，此后世间任何事都将与她无关。
莉莉娅闭上眼，在土匪们的喧闹声中消失，于是所有的土匪都被暂时定了身，这一小片空间内的时间仿佛停止了。乌利尔趁着这停止的间隙，穿过正在扭曲的空间，和正在扭曲的人们，来到土匪的仓库，将其中金银铜铁各式细碎全部打包带走。
乌利尔正准备下山时，从山上高处，眺望到了一队人朝此处行进。他会心一笑，掏出面具，戴在脸上，策马下山。
这一队人正是A.C.霍利斯与他的手下，A.C.霍利斯也是此处山头的一大赞助商。乌利尔下山的路上，不得不与A.C.霍利斯打到了照面。他抬手挥了挥，说一声嘿，便从A.C.霍利斯马边过去了。
A.C.霍利斯带着的一队人正是从领地内各地方上聚集而来的劳力，他刚刚结束拜访各地城主，正打算拜访与自己关系密切的山匪，请他们提供人手代替正在闹罢工的矿工。
如果土匪们手里还有大量钱财的话，他们想必会回绝A.C.霍利斯吧，可惜现在他们手里已经没有钱了。
如此一来，等到数日后的500精兵到来，矿产便可暂且恢复运营。而被霍利斯领主从王都送来的工人们，现在仍然一无所知地距离在酒馆里，等待乌利尔为他们带来过活用的钱财。
再讲回到白塔城这边，阿真与爱丽丝回到殿内时，二十三国大使已基本聚齐。阿真在桌边坐下，便立刻说：“今天召集大家来，要说的事是希望我们能建立一个联盟。如诸位所见，我现在已被牵涉进了格鲁利王国的王位之争。若诸位能支持我与爱丽丝称王，那么未来的格鲁利王国将成为你们的同伴。”
阿真看了看爱丽丝，对她说：“你来具体讲讲，等你当上女王，要给各国安排什么优惠条件。”
“随你们喜欢啦，我也没什么数。”爱丽丝盯着自己酒杯说。
她的心思更多放在自己与酒精正在进行的一场决战上。
“你们都听到了。”
说完，宴会下七嘴八舌，开始了一场争议。
究竟该不该喝酒呢？万一喝醉了，或是喝坏了身体怎么办呢？爱丽丝的心思依旧很矛盾。
阿真则握起叉子，指向她的酒杯。爱丽丝的脸上立即露出了几分不满，不过仍旧将杯子推给阿真。
“只准一点点。”爱丽丝说。
阿真用叉子蘸了蘸，再含进嘴中，含了一会，眼神定在埃德加身上。
埃德加感受到了视线，顿时起了一身冷汗。
埃德加小心翼翼地抬眼，与阿真的眼神对撞，阿真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令我很失望。”
埃德加急忙收起视线，继续与身边人讨论联盟的可行性。
等到大多数人都得出了结论时，负责汇总的埃德加便从桌前起立，对阿真说：“二十三位大使中，有四位同意联盟。”
阿真便问埃德加：“你自己呢？”
“我弃权。”
“为什么？”阿真接着问。
“如今，我的祖国里纳王国正在经历一场危机。熊派与狼派，两大反对势力意图推翻王权，我国危在旦夕。”埃德加说道。
“好呀，又是这件事，”阿真不禁说，“我算是明白你的意思了。”
阿真环顾四周，二十三个大使与他面面相觑。埃德加是给了阿真一次表现的机会，若阿真不摆出确实愿意为各国解决问题的事实，无人会同意支持他。
所以埃德加向他提出的里纳王国的内乱问题，阿真无法拒绝。
“那我就去帮你解决那点内乱，可以了么？”阿真对埃德加说。
埃德加点头。
宴会散去，埃德加在归途的路上，感受到了胜利的喜悦。但喜忧参半，虽有胜利，但也有失败，失败在于没有成功暗杀公主。
虽然暗杀公主只会使现在已有的成功倒退。多亏了小公主，暗夜王至少愿意开展行动，而不是像先前一样躺在房间中一事不做。
可是埃德加有自己的欲望，他想要伤害到暗夜王，无论如何也要对他造成实质上的伤害，想看到他痛心的模样，想看那个眼神空洞且非凡的人捂着胸口伤心落泪的模样。
他懒得再问暗夜王对嘉纳比斯有何态度。既然暗夜王的目标是争取格鲁利王国的王位，嘉纳比斯一类，当然会被利用为筹码。毕竟暗夜王丝毫不在乎因嘉纳比斯而受迫害的任何人。
想到这里，他又折了回去，走回白塔城下，登上二楼，在小公主的门前立定，敲了敲门。
公主开门时，他从袖中掏出曾经刺入暗夜王头颅的匕首，朝着公主的胸口刺去。
小公主自幼主修魔法，体术基本为零，当然躲不过。但埃德加在刺向爱丽丝时也看到了暗夜王本人，正坐在爱丽丝寝室的床角。
没关系，已经来不及了，哪怕暗夜王的反应速度再怎么出众，埃德加的刀距离公主的距离也只有二十厘米，无论如何王也救不下公主。
暗夜王将眼睁睁看着公主在自己面前死去。埃德加已经在自己的脑中预测出了这样的场景。
正当他沉迷于自己的幻想之中，手朝着公主刺去时，眼前亮起白光。其亮度之高，使他顿时失去视力，双眼刺痛。
但是没有视力也无妨，他刺向公主的方向已是必然。
可这时他才察觉到，自己挥动刀尖的手，已无法再挥动了。不只是手臂，全身都无法动弹，仿佛面前有狂风，自己的全身光是保持不在狂风中被吹飞就已尽了全力，更别提动弹了。
很快，身上的一点力气也招架不住了，埃德加被仿佛中的狂风吹了出去。这时白光才收了起来，埃德加的眼前顿时一片黑暗。他只听到公主的喊叫声，却看不到公主正捂着眼睛蹲在地上。
阿真立即从床角赶到爱丽丝面前，用手扒开爱丽丝捂着眼睛的手，虽然爱丽丝十分抗拒，但终抵不过阿真的力气大，双手被他擒住。
阿真则急忙观察她的眼睛，湛蓝的瞳孔依旧清澈，大滴大滴的眼泪还在涌出。他将爱丽丝的头抱在怀里，嘴里念着：“没事了，现在没事了。”之类安慰性的话，同时两眼盯着被吹飞出门外的埃德加。
可惜埃德加还看不到他的眼神，只顾摸索着墙根急忙逃命。
埃德加心想，这次一定要死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对死亡有着普通的恐惧，说到底至今为止的这么多次暗杀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行为的范畴，他明明是将普通的自己逼到了极限才做出了这么多不普通的事。明明已经如此努力，却还是无法成功。
埃德加再次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平凡无能，与暗夜王的非凡。他一边灰溜溜地逃跑、并不时摔跤，一边失声痛哭。
埃德加对自己普通人身份的痛恨，在此时到达了人生的最高点。
“我支持爱丽丝。”亚克罗领主毫不犹豫地说。
依娜莉丝说：“其实你选哪一边都是一样的。”
“我绝不支持你和乌利尔，”亚克罗领主的眼神坚定，“如果必须二选一，我只会选择另一个。”
亚克罗领主理所当然地认定了面前的女魔法师是乌利尔那边的人，并认为她的作为是乌利尔的命令。
然而事实上乌利尔并未指挥过依娜莉丝做过什么，在亚克罗领地的行为是依娜莉丝自己的独断与乌利尔并没有什么太大关系。
依娜莉丝当然不会向亚克罗领主解释这一点。既然他要恨乌利尔，那尽管恨就是，反正对乌利尔没什么大影响。
“爱丽丝现在人在白塔城，去王宫应该会落空。”依娜莉丝提示道。
亚克罗领主只得苦笑，要进白塔城，一定会经过泰勒的驻军，他要以什么面容来对待泰勒呢？
亚克罗领主的故事暂且按下不表，讲一讲乌利尔这边的故事。
乌利尔所说的资金来源其实就是一帮拦路抢劫的山匪。仅仅是拦路抢劫自然不可能攒得出巨额资金，这帮山匪的最大资金来源是某些贵族的资金支持。
这当然算不得什么稀奇事，在某些特定阶级内部，贵族雇佣土匪做打手的事可谓人尽皆知，自然也包括乌利尔在内。
多年下来，该山头的山匪攒出了一笔可观的资金，尽管还不够他们下山另立家业，但是支撑罢工期间工人们的生活也完全足够了。
乌利尔事实上从来没有真的打算付给罢工者们双倍工资，他只打算保证他们在最近几天内至少有饭吃。总归只要坚持几天就足够了。
从王都传送来的马的用途不止是为了搬运黄金，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他邀请莉莉娅坐上马，自己牵着马上路。上的路是一般人都不会走的路，也就是山匪的山头之下的路。
乌利尔知道这条路的原因也是因为这条路上的亡灵多。他牵着马到了路上，便径直将马和莉莉娅朝山头上的土匪老窝上带。对于土匪来说这当然是到嘴的肉，虽然细小，但没有放弃的理由。
土匪们将乌利尔和莉莉娅一起绑进了大堂。乌利尔心中暗暗计算时间，算出了此时时机恰好，自己与莉莉娅的三天之约恰好在此时结束了。也就是说莉莉娅将当着土匪们的面，原地登天。
原本乌利尔的能力就是对世界规则的违反，所以世界规则不会容许任何人看到乌利尔的能力。若是这些土匪看到了莉莉娅的消散，世界不得不强制修正他们所有人，具体的修正措施就是改写现实，将整个目击过程改写成符合常理的事件，改写途中，他们所有人都将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莉莉娅对乌利尔微微一笑，其意下在于：我已足够满意了，乐意放心去死。
乌利尔则回以无奈的一笑。他无非是在蒙骗莉莉娅而已，她所希望发生的事并不会真的发生，至少现在她可以安息了，此后世间任何事都将与她无关。
莉莉娅闭上眼，在土匪们的喧闹声中消失，于是所有的土匪都被暂时定了身，这一小片空间内的时间仿佛停止了。乌利尔趁着这停止的间隙，穿过正在扭曲的空间，和正在扭曲的人们，来到土匪的仓库，将其中金银铜铁各式细碎全部打包带走。
乌利尔正准备下山时，从山上高处，眺望到了一队人朝此处行进。他会心一笑，掏出面具，戴在脸上，策马下山。
这一队人正是A.C.霍利斯与他的手下，A.C.霍利斯也是此处山头的一大赞助商。乌利尔下山的路上，不得不与A.C.霍利斯打到了照面。他抬手挥了挥，说一声嘿，便从A.C.霍利斯马边过去了。
A.C.霍利斯带着的一队人正是从领地内各地方上聚集而来的劳力，他刚刚结束拜访各地城主，正打算拜访与自己关系密切的山匪，请他们提供人手代替正在闹罢工的矿工。
如果土匪们手里还有大量钱财的话，他们想必会回绝A.C.霍利斯吧，可惜现在他们手里已经没有钱了。
如此一来，等到数日后的500精兵到来，矿产便可暂且恢复运营。而被霍利斯领主从王都送来的工人们，现在仍然一无所知地距离在酒馆里，等待乌利尔为他们带来过活用的钱财。
再讲回到白塔城这边，阿真与爱丽丝回到殿内时，二十三国大使已基本聚齐。阿真在桌边坐下，便立刻说：“今天召集大家来，要说的事是希望我们能建立一个联盟。如诸位所见，我现在已被牵涉进了格鲁利王国的王位之争。若诸位能支持我与爱丽丝称王，那么未来的格鲁利王国将成为你们的同伴。”
阿真看了看爱丽丝，对她说：“你来具体讲讲，等你当上女王，要给各国安排什么优惠条件。”
“随你们喜欢啦，我也没什么数。”爱丽丝盯着自己酒杯说。
她的心思更多放在自己与酒精正在进行的一场决战上。
“你们都听到了。”
说完，宴会下七嘴八舌，开始了一场争议。
究竟该不该喝酒呢？万一喝醉了，或是喝坏了身体怎么办呢？爱丽丝的心思依旧很矛盾。
阿真则握起叉子，指向她的酒杯。爱丽丝的脸上立即露出了几分不满，不过仍旧将杯子推给阿真。
“只准一点点。”爱丽丝说。
阿真用叉子蘸了蘸，再含进嘴中，含了一会，眼神定在埃德加身上。
埃德加感受到了视线，顿时起了一身冷汗。
埃德加小心翼翼地抬眼，与阿真的眼神对撞，阿真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令我很失望。”
埃德加急忙收起视线，继续与身边人讨论联盟的可行性。
等到大多数人都得出了结论时，负责汇总的埃德加便从桌前起立，对阿真说：“二十三位大使中，有四位同意联盟。”
阿真便问埃德加：“你自己呢？”
“我弃权。”
“为什么？”阿真接着问。
“如今，我的祖国里纳王国正在经历一场危机。熊派与狼派，两大反对势力意图推翻王权，我国危在旦夕。”埃德加说道。
“好呀，又是这件事，”阿真不禁说，“我算是明白你的意思了。”
阿真环顾四周，二十三个大使与他面面相觑。埃德加是给了阿真一次表现的机会，若阿真不摆出确实愿意为各国解决问题的事实，无人会同意支持他。
所以埃德加向他提出的里纳王国的内乱问题，阿真无法拒绝。
“那我就去帮你解决那点内乱，可以了么？”阿真对埃德加说。
埃德加点头。
宴会散去，埃德加在归途的路上，感受到了胜利的喜悦。但喜忧参半，虽有胜利，但也有失败，失败在于没有成功暗杀公主。
虽然暗杀公主只会使现在已有的成功倒退。多亏了小公主，暗夜王至少愿意开展行动，而不是像先前一样躺在房间中一事不做。
可是埃德加有自己的欲望，他想要伤害到暗夜王，无论如何也要对他造成实质上的伤害，想看到他痛心的模样，想看那个眼神空洞且非凡的人捂着胸口伤心落泪的模样。
他懒得再问暗夜王对嘉纳比斯有何态度。既然暗夜王的目标是争取格鲁利王国的王位，嘉纳比斯一类，当然会被利用为筹码。毕竟暗夜王丝毫不在乎因嘉纳比斯而受迫害的任何人。
想到这里，他又折了回去，走回白塔城下，登上二楼，在小公主的门前立定，敲了敲门。
公主开门时，他从袖中掏出曾经刺入暗夜王头颅的匕首，朝着公主的胸口刺去。
小公主自幼主修魔法，体术基本为零，当然躲不过。但埃德加在刺向爱丽丝时也看到了暗夜王本人，正坐在爱丽丝寝室的床角。
没关系，已经来不及了，哪怕暗夜王的反应速度再怎么出众，埃德加的刀距离公主的距离也只有二十厘米，无论如何王也救不下公主。
暗夜王将眼睁睁看着公主在自己面前死去。埃德加已经在自己的脑中预测出了这样的场景。
正当他沉迷于自己的幻想之中，手朝着公主刺去时，眼前亮起白光。其亮度之高，使他顿时失去视力，双眼刺痛。
但是没有视力也无妨，他刺向公主的方向已是必然。
可这时他才察觉到，自己挥动刀尖的手，已无法再挥动了。不只是手臂，全身都无法动弹，仿佛面前有狂风，自己的全身光是保持不在狂风中被吹飞就已尽了全力，更别提动弹了。
很快，身上的一点力气也招架不住了，埃德加被仿佛中的狂风吹了出去。这时白光才收了起来，埃德加的眼前顿时一片黑暗。他只听到公主的喊叫声，却看不到公主正捂着眼睛蹲在地上。
阿真立即从床角赶到爱丽丝面前，用手扒开爱丽丝捂着眼睛的手，虽然爱丽丝十分抗拒，但终抵不过阿真的力气大，双手被他擒住。
阿真则急忙观察她的眼睛，湛蓝的瞳孔依旧清澈，大滴大滴的眼泪还在涌出。他将爱丽丝的头抱在怀里，嘴里念着：“没事了，现在没事了。”之类安慰性的话，同时两眼盯着被吹飞出门外的埃德加。
可惜埃德加还看不到他的眼神，只顾摸索着墙根急忙逃命。
埃德加心想，这次一定要死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对死亡有着普通的恐惧，说到底至今为止的这么多次暗杀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行为的范畴，他明明是将普通的自己逼到了极限才做出了这么多不普通的事。明明已经如此努力，却还是无法成功。
埃德加再次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平凡无能，与暗夜王的非凡。他一边灰溜溜地逃跑、并不时摔跤，一边失声痛哭。
埃德加对自己普通人身份的痛恨，在此时到达了人生的最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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