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阿真的第六段自述。
爱丽丝说她想要去地下游玩，我只好告诉她下面空落落的，只有一片漆黑，其实什么都没有。但爱丽丝依旧坚持要去看，我便只好带着她走下漫长的台阶，走到重力反转处，跳向另一侧，并转而开始走上楼梯。
地下的白塔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爱丽丝没有夜视能力，所以她恐怕只看得见一片漆黑吧。于是我将白昼剑的亮度调到不伤眼的程度，将其插在地上，照明了整片废墟。
爱丽丝穿着粉红色的连衣裙，一干二净，仿佛还是崭新的。但她却丝毫不在意弄脏衣服，直接坐在了一块废墟上，并说：“把光灭了吧。”
我虽然不解其用意，但是还是收起了插在地上的剑。她接着说：“你过来，我有点害怕。”我便在她身边坐下。她抓住我的手，以确认我的存在。
我在夜幕中观察她的眼睛，由于她看到的是一片黑暗，所以她的眼睛里只有虚无，像是坐飞机时，飞过云层后看到的一尘不染的蓝色高空。仿佛什么都没有，仿佛很深远，广阔而不知通往何处。我想这就是迷茫，至于爱丽丝为何迷茫，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我自己为什么迷茫。
“感觉总是不对劲呢。”我对爱丽丝说。
“嗯？”爱丽丝微微摇头。
“我是说情绪，感觉自己的情绪不对劲。”
依娜说爱我时，我感到幸福和美好。与爱丽丝共同坐在黑夜之中时，我感到幸福与美好。可是情感背后却有哀愁，令人恐惧，不禁想要逃离。从依娜面前成功逃离了，可要怎么逃离爱丽丝呢？我怎么能允许自己逃离她呢？
于是便感到了不对劲。
爱丽丝便说：“你真是一个奇妙的人。真好。好在哪里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好在某处。我想你的不对劲也是你的好的一部分，所以多少羡慕你。”
她对着一片黑暗说：“死后就会像这样只看得见黑色吗？”
“死后就没有看得见这种说法了，没有了思考，也没有了感官。这我是亲身体验过的。”我回答道。
她说着原来如此之类的话，眼睛还是盯着黑暗。
她说想从王宫逃离的最大动机是在图书馆看到的书，是要在几年后教授自己的知识。知识的内容是如何在深夜取悦自己未来要服侍的男人。
她说要我去体会那时她感到的绝望，可是我做不到，毕竟我想象不出自己服侍男人的样子，我只想象得出与男人扭打的场景。
于是爱丽丝便叹了口气，说不必非要去体会了，总之你是一个奇妙的人，有一点便奇妙在这种地方。
总之爱丽丝在翻到那些书时感到了格外的震撼，于是便逃跑了。终究还是算跑开了，但是事物的恶劣本质却还是没有离开她。
爱丽丝说世界是传统的世界，是一种普通类型的世界，是要考虑许多麻烦事情的世界。但是阿真这个人与传统的世界格格不入，也就是说人是要有故事才能过活下去的物种，传统的世界太普通了，并没有多少故事，阿真身上却有一种故事性，这就是最为奇妙的地方。
“所以再给我讲一个故事吧。”爱丽丝说。
于是我便随口编了一个故事：“从前，我是说千百万年前，有一个点，点是可燃的所以生起了火，然而星星们不愿意看到点的起火，因为星星们之所以存在是因为首先有黑暗，若黑暗被消灭，星星们的亮光便只与宇宙融合在一起而已。可是点终究还是燃烧了。星星们只得阻止了火，为火加上限制，使火变成了残缺的火，使火不再无暇，而变得可击破。火成为新的宇宙，若人看不见星星的光芒，便永远无法取得无暇性，最终一定还是要消亡吧。”
“烂故事。”爱丽丝说，“全部都是烂故事，但是我最喜欢，因为是你讲的故事，梦里也想见到。”
我看到她的胸前挂着两圈绳子，每个绳子上有一个一指宽的铁环，是很久以前在她房间桌上无意间看到过的铁环。可见我对她的外貌总是缺乏关心，连脖颈上挂的东西都察觉不到。
夜色之中，她无法知道我的眼神在何处，所以我便能细细地观察她，将她的形象刻进脑海，以此来作为弥补。
可她说：“咱们回去吧。”
“这么快，明明还没坐多久。”
“只是腻了，回去再去想想接下来该去哪里吧。”
我便顺她的意思，带着她走下楼梯，再走上楼梯，回到了白塔城。
城中有消息等着我们，是依娜，她说格鲁利王国的国王已经死去了，爱丽丝必须现在立刻赶回去。那么我自然也要陪同了。然而我却被依娜制止了。
“白塔城现在有危机，我认为你更应该处理这里的事。”她说。
另一个大臣上前告诉我，城外有一队魔法师在攻击城墙，需要我去制止。
我便问依娜：“那不是乌利尔的人员？”
依娜咬着手指说：“我不知道，究竟为什么，我不清楚。”
看来她也十分困扰，只不过带爱丽丝回王都，想必是一定要做的事了。
依娜就地画起圆圈，爱丽丝则叫她先等一下，跳出画到一半的圆圈，从脖子上摘下一个铁环挂坠，抬手试图套到我的脖子上，我便低头，方便她套上去。
结束之后，她说：“答应我，可不要死了。”
我以为这是一句玩笑话，便动动嘴角，点头应允了下来。
随后白光起，送走了两人，我也赶往城墙前。
驱赶走魔法师们并没有花太多功夫，只是站在城墙上，他们便立即逃离了。可等我离开城墙，没过一会便再次攻击，我便只好守在城墙上，可等我一疏忽，他们便又涌出来，正准备迎击时，却又没了踪影。最后我只好干脆将白昼剑插在原地，用光压驱赶他们，自己则回了城内，静静等依娜回来。
依娜回来时告诉我，爱丽丝终究还是死了，以凭空消失的方式。说这些话时，她的神情非常紧张，仿佛发生了什么要不得的事一样。
事实上确实发生了很要不得的事，爱丽丝死了，死前要我答应不要死了。可我却并不惊讶，也不太伤心，仿佛一切皆在预料之中。
只是有一种被按入黑暗中的感觉，也许与爱丽丝在第一次看到服侍男人的书时的感受是同一种感受吧。
只不过答应了要活着，所以就只能活着。所以我看向神色慌张的依娜，看她的绿色眼睛、白色头发，果然心中还是升起了幸福感和美好感，对此我感到反胃，可还是伸出双臂拥抱依娜。
我已经走上了绝路，那么便要疯狂了，除了疯狂别无选择，所以我告诉依娜，我们一起去王都吧，将事情查清楚。
她便画了个圈，将我们送到了王都。
地下的白塔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爱丽丝没有夜视能力，所以她恐怕只看得见一片漆黑吧。于是我将白昼剑的亮度调到不伤眼的程度，将其插在地上，照明了整片废墟。
爱丽丝穿着粉红色的连衣裙，一干二净，仿佛还是崭新的。但她却丝毫不在意弄脏衣服，直接坐在了一块废墟上，并说：“把光灭了吧。”
我虽然不解其用意，但是还是收起了插在地上的剑。她接着说：“你过来，我有点害怕。”我便在她身边坐下。她抓住我的手，以确认我的存在。
我在夜幕中观察她的眼睛，由于她看到的是一片黑暗，所以她的眼睛里只有虚无，像是坐飞机时，飞过云层后看到的一尘不染的蓝色高空。仿佛什么都没有，仿佛很深远，广阔而不知通往何处。我想这就是迷茫，至于爱丽丝为何迷茫，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我自己为什么迷茫。
“感觉总是不对劲呢。”我对爱丽丝说。
“嗯？”爱丽丝微微摇头。
“我是说情绪，感觉自己的情绪不对劲。”
依娜说爱我时，我感到幸福和美好。与爱丽丝共同坐在黑夜之中时，我感到幸福与美好。可是情感背后却有哀愁，令人恐惧，不禁想要逃离。从依娜面前成功逃离了，可要怎么逃离爱丽丝呢？我怎么能允许自己逃离她呢？
于是便感到了不对劲。
爱丽丝便说：“你真是一个奇妙的人。真好。好在哪里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好在某处。我想你的不对劲也是你的好的一部分，所以多少羡慕你。”
她对着一片黑暗说：“死后就会像这样只看得见黑色吗？”
“死后就没有看得见这种说法了，没有了思考，也没有了感官。这我是亲身体验过的。”我回答道。
她说着原来如此之类的话，眼睛还是盯着黑暗。
她说想从王宫逃离的最大动机是在图书馆看到的书，是要在几年后教授自己的知识。知识的内容是如何在深夜取悦自己未来要服侍的男人。
她说要我去体会那时她感到的绝望，可是我做不到，毕竟我想象不出自己服侍男人的样子，我只想象得出与男人扭打的场景。
于是爱丽丝便叹了口气，说不必非要去体会了，总之你是一个奇妙的人，有一点便奇妙在这种地方。
总之爱丽丝在翻到那些书时感到了格外的震撼，于是便逃跑了。终究还是算跑开了，但是事物的恶劣本质却还是没有离开她。
爱丽丝说世界是传统的世界，是一种普通类型的世界，是要考虑许多麻烦事情的世界。但是阿真这个人与传统的世界格格不入，也就是说人是要有故事才能过活下去的物种，传统的世界太普通了，并没有多少故事，阿真身上却有一种故事性，这就是最为奇妙的地方。
“所以再给我讲一个故事吧。”爱丽丝说。
于是我便随口编了一个故事：“从前，我是说千百万年前，有一个点，点是可燃的所以生起了火，然而星星们不愿意看到点的起火，因为星星们之所以存在是因为首先有黑暗，若黑暗被消灭，星星们的亮光便只与宇宙融合在一起而已。可是点终究还是燃烧了。星星们只得阻止了火，为火加上限制，使火变成了残缺的火，使火不再无暇，而变得可击破。火成为新的宇宙，若人看不见星星的光芒，便永远无法取得无暇性，最终一定还是要消亡吧。”
“烂故事。”爱丽丝说，“全部都是烂故事，但是我最喜欢，因为是你讲的故事，梦里也想见到。”
我看到她的胸前挂着两圈绳子，每个绳子上有一个一指宽的铁环，是很久以前在她房间桌上无意间看到过的铁环。可见我对她的外貌总是缺乏关心，连脖颈上挂的东西都察觉不到。
夜色之中，她无法知道我的眼神在何处，所以我便能细细地观察她，将她的形象刻进脑海，以此来作为弥补。
可她说：“咱们回去吧。”
“这么快，明明还没坐多久。”
“只是腻了，回去再去想想接下来该去哪里吧。”
我便顺她的意思，带着她走下楼梯，再走上楼梯，回到了白塔城。
城中有消息等着我们，是依娜，她说格鲁利王国的国王已经死去了，爱丽丝必须现在立刻赶回去。那么我自然也要陪同了。然而我却被依娜制止了。
“白塔城现在有危机，我认为你更应该处理这里的事。”她说。
另一个大臣上前告诉我，城外有一队魔法师在攻击城墙，需要我去制止。
我便问依娜：“那不是乌利尔的人员？”
依娜咬着手指说：“我不知道，究竟为什么，我不清楚。”
看来她也十分困扰，只不过带爱丽丝回王都，想必是一定要做的事了。
依娜就地画起圆圈，爱丽丝则叫她先等一下，跳出画到一半的圆圈，从脖子上摘下一个铁环挂坠，抬手试图套到我的脖子上，我便低头，方便她套上去。
结束之后，她说：“答应我，可不要死了。”
我以为这是一句玩笑话，便动动嘴角，点头应允了下来。
随后白光起，送走了两人，我也赶往城墙前。
驱赶走魔法师们并没有花太多功夫，只是站在城墙上，他们便立即逃离了。可等我离开城墙，没过一会便再次攻击，我便只好守在城墙上，可等我一疏忽，他们便又涌出来，正准备迎击时，却又没了踪影。最后我只好干脆将白昼剑插在原地，用光压驱赶他们，自己则回了城内，静静等依娜回来。
依娜回来时告诉我，爱丽丝终究还是死了，以凭空消失的方式。说这些话时，她的神情非常紧张，仿佛发生了什么要不得的事一样。
事实上确实发生了很要不得的事，爱丽丝死了，死前要我答应不要死了。可我却并不惊讶，也不太伤心，仿佛一切皆在预料之中。
只是有一种被按入黑暗中的感觉，也许与爱丽丝在第一次看到服侍男人的书时的感受是同一种感受吧。
只不过答应了要活着，所以就只能活着。所以我看向神色慌张的依娜，看她的绿色眼睛、白色头发，果然心中还是升起了幸福感和美好感，对此我感到反胃，可还是伸出双臂拥抱依娜。
我已经走上了绝路，那么便要疯狂了，除了疯狂别无选择，所以我告诉依娜，我们一起去王都吧，将事情查清楚。
她便画了个圈，将我们送到了王都。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