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学校旧址

    穿过这一片拆掉重建的学校旧址，我可以剩很多时间，哪怕现在对于我来说，等待和浪费都是无所谓的。

    我裹紧身上穿着的过时旧大衣，顶着乱遭的头发，看着阴沉沉的天气，叹气，看来老天并不垂帘我，明明前一天看了天气欲报是晴天来的，一出门就刮风，刮大风，还有沙尘暴，搞笑了，这个天气，沙尘暴……

    能说什么，只能叹气。

    “姐姐！”

    我感觉大衣下摆被扯了一下，一个小朋友，估计也跟我一样要穿过去到对面坐车吧！

    “怎么了？”我弯腰问她，但愿我邋遢的形象，不要让小孩子有什么不好的阴影。

    我不喜欢小孩子，聪明的不聪明的都不喜欢，我还记得我那时候，走在路上也如现在一般邋遢，然后吓哭了一个小朋友。

    那种撕心裂肺，就像打在我脸上的耳光，清澈透亮，让我铭记至今，不敢忘，根本不敢忘。

    都说孩子是最纯净的灵魂，所以两三岁的孩子看着我哭是照出来我灵魂的邪恶吗？

    呵，不喜欢我的我也要讨厌并摒弃他们。

    “我东西找不到了！”小朋友垂着脑袋，哭着说，可能太难过了，她的肩膀都在抖动。

    “什么东西，我帮你一起找？”

    我犹豫着开口，因为我确实有时间，长期的封闭生活也叫我很难与外界建立联系，所以我很乐意帮忙。

    她只是哭，只是哭，嘴里翻来翻去的说，“找不到了！”“找了很久！”“你有没有见过？”

    几次询问下，我愤怒的快要压制不住火气，小崽子玩我呢？我说了帮你，帮你，结果还是找不到之类的屁话翻来翻去。

    “你最好赶紧告诉我！”我嚷道，“不然我要走了，你慢慢在这里哭吧。”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她的身体都快速的抖动起来，我冷眼看着，脑子里冒出羊癫疯的急救方法，好像需要脱下一只臭袜子塞进对方嘴里。

    我看看自己赤脚蹬着一双烂掉的凉鞋，没有穿袜子可怎么办呢？不然就把凉鞋塞进她嘴里吧，这个主意真不错，我暗自开心起来。

    抖了一会，她的脖子以一种奇异的角度垂下，就像一根筷子被折断一样，她的脑袋在折断的基础上又转了九十度，抬起她的头，好漂亮精致的一张脸，洋娃娃一样可爱。

    她的脸很白，白的发青，大大的眼睛里落出两滴血泪，挂在惨白的脸上，婴儿肥的饱满脸颊上有类似于晒干的龟裂土地一样的裂纹，她小小的嘴唇血一样红，咧嘴笑了一下。

    慢慢挑选开口，“我的东西找不到了，姐姐你见过吗？”

    幻觉，又是幻觉，我拍了拍脸，转身裹紧大衣往前走。

    没走两步，又碰见这个女孩子，她的脑袋更歪了，她道，“姐姐，你见过吗？”

    我咬咬牙，“见过你个香蕉苹果梨啊，说都不说什么东西，就问我见过吗？”

    她血丝布满眼眶甚至都冒出眼眶，但任然可以看见她的疑惑，仿佛也在思考自己丢了什么。

    持续了一会，她咧嘴笑了，露出一口尖牙，“我找不到我的脚了，你见过吗？”

    我看向她，果然没有脚，肥大的裤脚下滴滴答答的血在滴，都汇出一条小溪来，她瘦小的身体凌空，没有脚。

    我知道是幻觉，也不怕，走过去蹲下看，她的小腿像是被什么重物碾压过去，还有碎肉挂着，掉落，好重的腥臭味，这次的幻觉居然还有嗅觉，唉，果然药不能停。

    “你怎么弄的？”我好奇。

    从本质来说，我是喜欢幻觉的，都是灵感啊，都是有可能大爆的啊，而且我的幻觉还有逻辑，比一些虚无的灵感可靠谱多了。

    她的血泪掉落，“他开着车子撞过来，好重，好痛……”

    “他是谁？”我问。

    父亲？还是母亲？还是陌生人？一定是个大人吧，会开车的大人！一些青春期的小朋友也有可能，可这个小丫头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吧，七八岁的小孩能得罪什么人呢？

    “我不知道，姐姐，我忘记了，但是好疼哦！”她呜呜哭泣起来。

    我抱抱她，扑了个空，哦，对，他是个幻觉，我当然只能扑个空，可怜的孩子哦。

    我突然醒悟，我该迟到了。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来找你玩，姐姐，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了，拜拜！”说完我就赶紧跑，不然抢个毛线的专家号呀。

    小孩子喊了句什么我也没听见，只是快快的跑出这个烂学校，回头再看，幻觉已经消失了，只有沙尘暴，还搁那卷着。

    而我等的44号公交车也刚刚好到达。

    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沾着4总不大吉利，他们却仍旧还让44号车在跑，可见，人大多都是有点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