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见面
“真不睡啊，都这个点了？”尽管惊讶于杨启航神奇的作息，乔林发消息的速度却丝毫不减。
“这不跟朋友网吧通宵呢，你怎么也醒着，你不是过了十二点睡就会死吗？”杨启航打了个哈欠，一边靠着下意识的反应操控着游戏里的角色，一边用语音转文字回着消息。
“你爸是不是叫杨帆，在市立第一医院里当医生，精神科的？”乔林的消息飞一般地出现在屏幕上。
“是啊，他还是科长呢......等会，你怎么知道？”杨启航惊讶地说道，在他印象里自己应该没跟学校里的人说过自己家的情况。
不同于一晚上没睡的杨启航，乔林清晰的头脑告诉他自己可能让杨启航误会了什么，连忙把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是这么回事，等我看看......这样吧，你明天早上九点在百老汇那等我，我给这几个死猪送上车就过去。”杨启航也不用语音转文字了，直接发了段语音过去。
“那就好，谢了，明天早上见。”乔林回完这条消息后把手机随手往桌子上一扔，看向了窗外的城市夜景。事情发展的顺利确实出乎乔林的意料，不过他倒也没那么激动，紧张倒是有一点。毕竟过去他得过的也就是一些感冒发烧摔伤之类的小病，犯不着看医生，也基本上不会去医院。这次一下子不仅进了医院，还是精神科。乔林拿起手机，点开了自己老妈肖水琴的微信头像，犹豫了一会，又把手机放了下来。自从女儿走后，肖水琴就把乔林当成了她唯一的精神依靠。乔林还是不想让她太担心。
坐那胡思乱想了一会，不知不觉天就亮了起来。乔林换好衣服，下楼扫了辆共享单车，没过多久就到了百老汇门口。杨启航已经在那等着了，他顶着一副黑眼圈，一手拿着瓶速溶咖啡一手拿着根点着的香烟，不过即使是这样还是不停地打着哈欠。
看到乔林过来，杨启航把手里的半截烟一按丢进了垃圾桶里，对乔林说道：“走吧，今天我老爸休息，咱俩去我家里找他。放心，我提前跟他说过了，他好像也挺在意的，催着我接你。”乔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是我好兄弟啊，我之前怎么没觉着你这么靠谱过？”“你要真想感谢我就帮哥们和李倩倩撮合撮合。”杨启航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乔林跟着做到了副驾驶位上。乔林瞥了他一眼“我不跟你说过人家有男朋友了，俩人看着关系也挺好，整天发合照呢。”杨启航一边给发动机点着火，一边嗤笑道：“你懂个锤子，他们真要关系好就不会三天两头发照片了。再说了，你看人曹丞相，就懂得谈过恋爱的姑娘的好，我这高低也算是继承上了魏武遗风。”“差不多得了，别的我能帮你，这事可不行，不地道。”“行行行，请我吃一顿好的就成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杨启航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啊，你可就不一样了。你这到底是咋了，会着上这种病？最近受什么刺激了？”“没啊，就吃完睡，睡完吃，有课就上，没课就摆，跟以前也没差啊。”乔林愁眉苦脸地看着外面倒退着的一棵棵行道树，心不在焉地回应着。
两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汽车七拐八绕后终于开进了一个看上去挺高档的小区里，最后停到了一幢居民楼楼下。“到了”杨启航把剩下的速溶咖啡全都倒进了自己的嘴里，漱了两下后咽了下去，似乎是为了掩盖自己嘴里的烟味。乔林这时候也没太有心情提醒他他衣服上的烟味比嘴里的重了不少，拉着杨启航向居民楼里走去。
电梯停在了十九楼，两人还没出电梯门，就看到一个身影站在那里，似乎已经等了一会了。看到两人出来，那人看向乔林，热情地招呼着：“你就是乔林同学吧？来，进来坐。”说罢便先一步朝前走去。他自然就是杨启航的爸爸杨帆了，乔林几个小时前还在电脑上看到过这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乔林有些不自在地应了一句，扭头小声地问道：“你爸一直都这个样子？”杨启航挠了挠头，也有些疑惑地回了句：“没啊？你俩之前认识？”乔林摇了摇头，跟着杨帆走了进去。
房间的装饰简洁大方，屋子里的家具也摆放的整整齐齐，地面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很符合乔林对杨帆这种专家学者所在的家庭的想象。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家庭为什么会出现杨启航这么一个抽象玩意。
“随便坐，就当自己家一样。”杨帆和善地对乔林说道，乔林也不客气，坐到沙发上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开口道：“杨叔，谢谢你的招待，不过我们还是直接说正事吧。”
杨帆见状，也停下了手里正沏着的茶，“你的情况我听小航说过了。”杨帆推了推眼镜：“实际上，我前不久接手的一个病人和你的病症几乎一模一样。”
“啊？”乔林先是一惊，然后又是一喜，起码自己的名字不会出现在别人的病历本上了。“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他急忙问道。
杨帆表情有些纠结：“她的情况......很奇怪。”他斟酌了一下继续说道：“一开始，她也是说自己时不时会看到那种......褪色？好像是这么说的。为了观察她的后续症状以便治疗，我给她办理了住院手续，好随时观察情况。”
“之后大概一个星期里，她也会时不时反应说又看到了那种现象，可是无论是我还是她的父母，我们都看不到她所看到的。不过，这个阶段她起码还是正常的，她很有礼貌，是个文静乖巧的姑娘，没有参与例行检测时她一般就是看看书听听歌，我们医院的医生和护工都很喜欢她。”
“但是，从前天她说完那句话开始，她就变得有点不一样了。”说到这里，杨帆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乔林有点紧张地问道：“她说什么了？”
“她说，她看到了一个‘丑恶的新世界’。”杨帆接着又补充了一句：“非常非常丑恶的新世界。”
“这不跟朋友网吧通宵呢，你怎么也醒着，你不是过了十二点睡就会死吗？”杨启航打了个哈欠，一边靠着下意识的反应操控着游戏里的角色，一边用语音转文字回着消息。
“你爸是不是叫杨帆，在市立第一医院里当医生，精神科的？”乔林的消息飞一般地出现在屏幕上。
“是啊，他还是科长呢......等会，你怎么知道？”杨启航惊讶地说道，在他印象里自己应该没跟学校里的人说过自己家的情况。
不同于一晚上没睡的杨启航，乔林清晰的头脑告诉他自己可能让杨启航误会了什么，连忙把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是这么回事，等我看看......这样吧，你明天早上九点在百老汇那等我，我给这几个死猪送上车就过去。”杨启航也不用语音转文字了，直接发了段语音过去。
“那就好，谢了，明天早上见。”乔林回完这条消息后把手机随手往桌子上一扔，看向了窗外的城市夜景。事情发展的顺利确实出乎乔林的意料，不过他倒也没那么激动，紧张倒是有一点。毕竟过去他得过的也就是一些感冒发烧摔伤之类的小病，犯不着看医生，也基本上不会去医院。这次一下子不仅进了医院，还是精神科。乔林拿起手机，点开了自己老妈肖水琴的微信头像，犹豫了一会，又把手机放了下来。自从女儿走后，肖水琴就把乔林当成了她唯一的精神依靠。乔林还是不想让她太担心。
坐那胡思乱想了一会，不知不觉天就亮了起来。乔林换好衣服，下楼扫了辆共享单车，没过多久就到了百老汇门口。杨启航已经在那等着了，他顶着一副黑眼圈，一手拿着瓶速溶咖啡一手拿着根点着的香烟，不过即使是这样还是不停地打着哈欠。
看到乔林过来，杨启航把手里的半截烟一按丢进了垃圾桶里，对乔林说道：“走吧，今天我老爸休息，咱俩去我家里找他。放心，我提前跟他说过了，他好像也挺在意的，催着我接你。”乔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是我好兄弟啊，我之前怎么没觉着你这么靠谱过？”“你要真想感谢我就帮哥们和李倩倩撮合撮合。”杨启航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乔林跟着做到了副驾驶位上。乔林瞥了他一眼“我不跟你说过人家有男朋友了，俩人看着关系也挺好，整天发合照呢。”杨启航一边给发动机点着火，一边嗤笑道：“你懂个锤子，他们真要关系好就不会三天两头发照片了。再说了，你看人曹丞相，就懂得谈过恋爱的姑娘的好，我这高低也算是继承上了魏武遗风。”“差不多得了，别的我能帮你，这事可不行，不地道。”“行行行，请我吃一顿好的就成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杨启航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啊，你可就不一样了。你这到底是咋了，会着上这种病？最近受什么刺激了？”“没啊，就吃完睡，睡完吃，有课就上，没课就摆，跟以前也没差啊。”乔林愁眉苦脸地看着外面倒退着的一棵棵行道树，心不在焉地回应着。
两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汽车七拐八绕后终于开进了一个看上去挺高档的小区里，最后停到了一幢居民楼楼下。“到了”杨启航把剩下的速溶咖啡全都倒进了自己的嘴里，漱了两下后咽了下去，似乎是为了掩盖自己嘴里的烟味。乔林这时候也没太有心情提醒他他衣服上的烟味比嘴里的重了不少，拉着杨启航向居民楼里走去。
电梯停在了十九楼，两人还没出电梯门，就看到一个身影站在那里，似乎已经等了一会了。看到两人出来，那人看向乔林，热情地招呼着：“你就是乔林同学吧？来，进来坐。”说罢便先一步朝前走去。他自然就是杨启航的爸爸杨帆了，乔林几个小时前还在电脑上看到过这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乔林有些不自在地应了一句，扭头小声地问道：“你爸一直都这个样子？”杨启航挠了挠头，也有些疑惑地回了句：“没啊？你俩之前认识？”乔林摇了摇头，跟着杨帆走了进去。
房间的装饰简洁大方，屋子里的家具也摆放的整整齐齐，地面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很符合乔林对杨帆这种专家学者所在的家庭的想象。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家庭为什么会出现杨启航这么一个抽象玩意。
“随便坐，就当自己家一样。”杨帆和善地对乔林说道，乔林也不客气，坐到沙发上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开口道：“杨叔，谢谢你的招待，不过我们还是直接说正事吧。”
杨帆见状，也停下了手里正沏着的茶，“你的情况我听小航说过了。”杨帆推了推眼镜：“实际上，我前不久接手的一个病人和你的病症几乎一模一样。”
“啊？”乔林先是一惊，然后又是一喜，起码自己的名字不会出现在别人的病历本上了。“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他急忙问道。
杨帆表情有些纠结：“她的情况......很奇怪。”他斟酌了一下继续说道：“一开始，她也是说自己时不时会看到那种......褪色？好像是这么说的。为了观察她的后续症状以便治疗，我给她办理了住院手续，好随时观察情况。”
“之后大概一个星期里，她也会时不时反应说又看到了那种现象，可是无论是我还是她的父母，我们都看不到她所看到的。不过，这个阶段她起码还是正常的，她很有礼貌，是个文静乖巧的姑娘，没有参与例行检测时她一般就是看看书听听歌，我们医院的医生和护工都很喜欢她。”
“但是，从前天她说完那句话开始，她就变得有点不一样了。”说到这里，杨帆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乔林有点紧张地问道：“她说什么了？”
“她说，她看到了一个‘丑恶的新世界’。”杨帆接着又补充了一句：“非常非常丑恶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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