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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恩怨

    没过几日,钟家老祖陨落的事情很快在凉州城传开。

    一个有着几千年传承的家族,他们没了最强大的倚靠,结果是什么不言而喻。

    想当年,钟家凭借老祖的声威,在九界那是何等的威风。

    手握大量的资源,坐拥最好的地脉。

    只可惜,在之后的数千年时间里,钟家再没有出过什么像样的人物。

    即使是最高的修为,也仅仅是一千年前的一名元婴巅峰。

    人才凋零,后继无人。

    最开始,钟家还能靠着老祖的威名挣得一些话语权。

    可随着时间渐渐流逝,越来越多传闻猜测,钟家的老祖或许早已陨落。

    也就在两百年前,许多门派和家族围攻钟家,迫使钟家交出了手中的资源,以及家族的许多秘宝。

    只不过,这些门派也知道,钟家老祖还健在,命牌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他们不敢真的对钟家赶尽杀绝。

    但钟家也无法在灵脉最好、灵气最盛的天元城待下去了。

    当时的钟家家主当机立断,带着族人跋山涉水地来到了这片几乎蛮荒的凉州城。

    他知道只有远离纷争才是保全家族的唯一方式。

    初来凉州城,当年的钟家家主凭借着结丹巅峰的修为,顺利让钟家在此扎根。

    彼时的凉州也有修真家族与门派,可他们这些不过练气期的蝼蚁又如何能和钟家这个庞然大物抗衡。

    很快,钟家坐稳了凉州的头把交椅。

    两百年以后,当年的钟家家主陨落,现任的家主钟文墨上位。

    钟文墨只有筑基巅峰的修为,是历代家主中修为最低的一人。

    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但钟文墨有手段,有智谋,至少在他的操持下,钟家还能保住凉州城第一家族的名号。

    可是现在,钟家老祖陨落了,一切就不好说了。

    凉州城其他三个大家族,陈家、梁家、蒋家都有筑基巅峰的强者,明面的实力相差无几。

    让其他三家真正有所忌惮的,还是钟家的老祖。

    他们不敢对钟家随意出手。

    万一这个活了上万年的老怪物突然有一天回来了呢?

    那他们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对方一个小拇指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但他们却一直虎视眈眈,因为钟家的底蕴太深了。

    哪怕是简单的灵药和功法,就足以让他们的家族向前迈一大步。

    之前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是因为忌惮。

    现在,钟家老祖陨落的消息在凉州城传播开来。

    他们的心思真的动了。

    ……

    凉州城边界,小钟府。

    这几日,小钟府一直沉浸在新生儿出生的喜悦中。

    府中处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一些和钟文义交好之人纷纷前来道贺。

    这些人大多没有修为,都是普通人,而且都是颇有学识的文人墨客。

    钟文义为人谦和,从不以出生来定义一个人。

    这放在一个世家子弟,或是一个修真家族的子嗣中本是不可能发生的。

    客人们络绎不绝,手里或多或少都带着礼物。

    鸡鸭鱼肉,真罗绸缎,什么都有,再不济的也提着一壶自家酿的酒,一副自己写的字。

    能看出,这些人真的对钟文义坦诚相待。

    “恭喜啊,恭喜。”

    “恭喜钟兄喜得贵子。”

    “钟兄,今日这酒席我总算是吃到了,真是恭喜啊!”

    祝贺之词不绝于耳,钟文义的脸上着实笑开了花。

    “诸位今日一定要喝个尽兴,喝个痛快!”

    伴着这份热闹,钟夫人抱着孩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客人们见此纷纷向着钟夫人围去,嘴里说着恭贺之词。

    众人落座,宴席开始。

    丝竹雅乐,觥筹交错。

    欢身笑语,好不热闹。

    酒酣之际,小钟府的大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撞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的使得音乐戛然而止,众人一惊纷纷向大门望去。

    只见一众五人一并踏入。

    为首之人是个年约二十的男子,他身后跟着两女两男,年纪和他相仿。

    这样大喜的日子,一群不速之客破门而入,实在是无礼至极。

    一个颇为魁梧的宾客站起身呵斥道。

    “你们是何人,今日钟兄的弄璋之喜,你们何故来捣乱!”

    话音刚落,这位出头的宾客便被这五人中的一个年轻男子,凌空一掌拍飞。

    修者!

    宾客们大惊,刚刚那一掌绝对只有修者才能做到。

    修者,哪怕只是最低级的修者,也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招惹的。

    钟文义声音冰冷。

    “钟卫祖,你这是何意?”

    五人为首之人名叫钟卫祖。

    钟家当代以“文武卫道”来排辈,而此人正是“卫”字辈之首,当今钟家家主钟文墨的嫡长孙。

    钟卫祖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后为人更是豪横,在整个凉州城作威作福惯了。

    他年纪不到二十,修为却不低。

    半年前,他步入了筑基期,这放在钟家历代也算是一个天才了。

    听到钟文义直呼他的名讳,钟卫祖有些不喜。

    哪怕钟文义是他货真价实的“小爷爷”。

    可钟文义已经被逐出家族,而且修为比他高不了多少,所以他并不惧怕。

    钟卫祖反倒大喝了一声。

    “钟文义,你好大的胆子,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家里这又是敲锣打鼓,又是宴请宾客的,还当不当自己是钟家子嗣了!”

    他两句话就给钟文义扣上了一顶不孝的大帽子。

    钟文义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用拐弯抹角的!”

    钟卫祖扫了一眼四周的的宾客,毫无顾忌地说道。

    “老祖陨落了,你竟在这里宴请宾客!”

    此话一处,引得周遭一片哗然。

    钟文义一怔。

    “什么,老祖陨落了?”

    每个钟家的子嗣都听说过这位活在传说中的老祖,钟文义也不例外。

    他立刻就明白了这件事有多么严重。

    “现在家族上下严禁穿红戴绿,饮酒作乐。而你,致家族禁令于不顾,在这里给你的儿子摆什么三朝宴。”

    三朝宴即出生三日后的宴席。

    钟卫祖能准确说出时日,足以表明他是有备而来,摆明了来挑事。

    “我并不知老祖陨落之事,而且家主也早就将我赶出家族……”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钟家之人,你身体里流的不是钟家的血,你也可以对钟家的先辈不敬?”

    “我……”

    钟卫祖咄咄逼人,他虽然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和他祖父钟文墨很像,有些手段。

    钟文义无话可说,他是被逐出了家族,可他终究没有被划出族谱。

    从这一点来说,他还是钟家的子嗣。

    既然是钟家的子嗣,就要守钟家的规矩。

    哪怕他真的不知道,老祖陨落的事情。

    哪怕他真的知道,钟卫祖这伙人就是冲他而来的。

    “钟文义,你还有什么话说?”

    钟卫祖眼里透露出三分得意,三分讥讽。

    钟文义和夫人对视了一眼,随后摇了摇头。

    “我无话可说。”

    “那好,我现在以执法堂堂主的身份,将你夫人、儿子带回族里受审。”

    “钟卫道,你不要太过分!”

    钟文义眼中寒芒渐盛。

    想找他钟文义的麻烦,可以。

    但想找他妻子和孩子的麻烦,不行!

    一股无形的威压渐渐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虽然他身体中的毒素使他的修为无法再精进分毫,但他至少还是筑基中期的实力。

    对付眼前这五个人,绰绰有余了。

    “好你个钟文义,你有种,竟敢违抗我,不违抗家族的命令。”

    钟卫祖不怒反笑。

    他不会真的出手和钟文义打,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让钟文义落下话柄。

    “记住,钟文义,你会后悔的!”

    说着,钟卫祖带着一干手下离开。

    钟文义语气冰冷,“不送!”

    听闻此话,钟卫祖转过头,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