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暖心
“话不投机半句多，姑娘，请便。”婆子嘶哑着声音，霍的打开了门。
“你，你可知我家小姐是谁？竟敢这般无礼！”青衣侍女似乎气得狠了，叉着腰。
“如茵，住口！”梳着单螺髻的少女闻言却是一慌。
“婆子不管你是哪家姑娘，这是青木胡同，是婆子这些个江湖人的铁地盘。姑娘，你没有足够的筹码，便换不得这消息！”婆子倒是泼辣。
江湖人，消息，筹码。
门外的那些个人却是一愣，皆是对视一眼。
“姑娘，时辰快到了。”一个婆子上前行了个礼。
礼行得一丝不苟，那婆子虽是恭恭敬敬的样子，却有着咄咄逼人的架势
瞧瞧这做派，哪是普通婆子，分明是内院里头管事的精明嬷嬷嘛。这王家小姐又是个吃软怕硬的，对这婆子怕的厉害。
恶人自有恶人磨，就是苦了自个了。
凰歌瘪瘪嘴，却是一副吓得不行的样子。
青衣侍女也抖了抖，颤巍巍地开口：
“李妈妈，我们这就出发。”
那婆子低声应了，却是悄悄勾起嘴角。
这冯家派来的婆子，也忒沉不住气了。
主仆二人皆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小姐，您真的要......?”怯怯的声音透过车帘。
“放心，一个庶子而已，我如何瞧得上他？”
竟是半分瞧不起自家主子。
李二的人皆是一愣，眼里划过怨毒。
里头的人声却是渐渐没了，似是已经睡着。
婆子坐在车左的脚凳上，心中很是不屑。
瞧着吧，快到头了。她露出个恶毒的笑。
她没看到忽然掠过的两道身影，想来，也没想过自己的结局。
马车缓缓地走着，溅起浓浓的尘埃。
车上的每个人都心怀鬼胎。
啧，满心阴谋算计的人哪还有路呢，自个就都把它们堵死了啊。
黑衣女子叼着根野草，伸了个懒腰。
“走吧，正事办了，去玩玩。”却是把手搭上另一个女子的肩。
主子的风格，还真是......多变啊。
朱雀哭笑不得。
“穿喜欢的衣服，主子带你们堂堂正正逛街。”凰歌扔给朱雀一个包袱。
朱雀接过，打开一瞧，却是一条大红色的牡丹流苏裙，她微微一愣。
“主子......”
“上回去琳琅阁的时候见你喜欢，便买了。”凰歌摸摸鼻子。
她确实喜欢，却也只是多瞧了几眼。朱雀心中微微一动。
“可是......”
凰歌瞧着这家伙欲言又止的样子，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肩。
“这裙子后来我又在里面给添了条衬裤，不影响打斗。”
“再者，白虎他们又不穿裙子，大不了今日他们辛苦一些，多打两场嘛。”
“咱们朱雀这么漂亮，今日个可得好好打扮打扮。”
凰歌笑着，声音很是温柔。
密密的针脚，很精致的衬裤。
女孩子眼角微湿，嘴角却咧得大大的。
“好。”
戌时一刻，金玉楼。
一弯月眉，一剪水眸，挺立的鼻，红润的唇。
女子袅袅依依地走来。
火一样的裙子，艳极的容颜。
仿佛踏火而来，真真是肆意张扬，美丽至极。
却是朱雀。
“好看吧？”凰歌扬扬眉，有荣与焉。
主子......
众人皆是扶额。
青龙一身蓝衣，玄武穿了黑色袍子，白虎嘛......倒选了件青色的儒衣，怎么说呢，很有些大汉扮小生的味道。
凰歌抽抽嘴角。
不过，都很是开心的样子啊。
算了，由他去吧。凰歌瞥了眼白大汉。
“走走走，长安的夜市，我们可是头一回光明正大的逛呢。”
年轻姑娘笑着摆手。
一个时辰后。
朱雀提着裙角，哀怨地盯着凰歌。
凰歌摸摸鼻子，转头看向黑衣男子。
“这不是玄武说没钱吗......”
铺子、庄子要打点，还要养他们这群能打的，能有钱吗？
玄武丝毫不慌，镇静回望。
凰歌更尴尬了。
“要是去咱楼里献艺，不是更走不开......”
众人都翻了个白眼。
“去赌场赚别人的黑心银子当然是个好法子，不过，您每次都收不住手，别人又哪里痛的下心让咱们走啊.....”白虎撇嘴，耿直地开口。
凰歌又摸摸鼻子。
“这不，咱耳聪目明，得天独厚嘛。”
众人皆是盯着她。
好吧。
“再说，你们看哪家赌坊能让咱们进第二次的......”
声音越来越小。
不得不说，主子在赌坊赌钱的时候，和那老和尚是颇有几分相似的。
那不赚白不赚的架势和那嘿嘿坏笑的神情......还真是，如出一辙啊。
真是没辙。
众人皆是无言。
女孩子却是雀跃起来。
“这下钱有了，可以逛逛买买了。”
女孩子笑得贼兮兮。
终是到了夜市。
一块大青石板，一个魁梧大汉，一声猛烈的脆响——原来是在表演胸口碎大石。
青面獠牙的假面，毛茸茸的绒衣，这上蹿下跳的古怪东西晃悠着，却突然蹄子一蹬，脑袋一抬，“哇”地一下吐出火来。
“话说那玉面书生就这么一回头——诸位猜猜，他见到了什么？”那茶棚里的说书先生猛地打开了扇子，笑得神秘。
“潇潇暮雨，欢欢如意......”隐隐传来那雅阁之中的莺歌燕语、江南小调。
拄着杖的老翁为刚出世的小孙子挑着拨浪鼓。
包着头巾的老婆婆搬来板凳，聚在树底下，讨论着小肚兜上的花样子。
偷跑出来玩的孩子含着指头，看那吆喝着的小贩做着猪八戒的糖人。
相约出来的年轻男女微红着脸，东张西望着，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
一切......都是正萌动着的、很美好的样子啊。
凰歌吸溜着粉条。
“乡亲们推荐的这王家面馆真是不错。”
面条劲道，汤汁鲜美，配着的豇豆花生更是爽口，价格也公道，确实不错。
众人皆是端着面碗点头。
亮晶晶的冰糖葫芦、甜津津的麦芽糖人、香喷喷的手工酸枣糕......
众人带着圆滚滚的肚子回到了永祥路。
凰歌笑嘻嘻地走回自己的屋子。
却是正点着灯。
女孩子微微一愣，轻轻推开了门。
少年正坐在木凳上。
许是有些无聊，他用剪子拨弄着灯火。
绒绒的轮廓，暖暖的光。
少年撑着头，眉眼温和。
是在等她回家。
女孩子微微弯了弯眼角，轻声道：
“我回来了。”
“那我便回去了。”男孩子笑着点头，声音温吞。
“嗯。”
“对了，你的礼物。”
女孩子拉住男孩子，从背后掏出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
男孩子笑着接过。
酸酸甜甜的。
甜丝丝的味道啊。
“你，你可知我家小姐是谁？竟敢这般无礼！”青衣侍女似乎气得狠了，叉着腰。
“如茵，住口！”梳着单螺髻的少女闻言却是一慌。
“婆子不管你是哪家姑娘，这是青木胡同，是婆子这些个江湖人的铁地盘。姑娘，你没有足够的筹码，便换不得这消息！”婆子倒是泼辣。
江湖人，消息，筹码。
门外的那些个人却是一愣，皆是对视一眼。
“姑娘，时辰快到了。”一个婆子上前行了个礼。
礼行得一丝不苟，那婆子虽是恭恭敬敬的样子，却有着咄咄逼人的架势
瞧瞧这做派，哪是普通婆子，分明是内院里头管事的精明嬷嬷嘛。这王家小姐又是个吃软怕硬的，对这婆子怕的厉害。
恶人自有恶人磨，就是苦了自个了。
凰歌瘪瘪嘴，却是一副吓得不行的样子。
青衣侍女也抖了抖，颤巍巍地开口：
“李妈妈，我们这就出发。”
那婆子低声应了，却是悄悄勾起嘴角。
这冯家派来的婆子，也忒沉不住气了。
主仆二人皆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小姐，您真的要......?”怯怯的声音透过车帘。
“放心，一个庶子而已，我如何瞧得上他？”
竟是半分瞧不起自家主子。
李二的人皆是一愣，眼里划过怨毒。
里头的人声却是渐渐没了，似是已经睡着。
婆子坐在车左的脚凳上，心中很是不屑。
瞧着吧，快到头了。她露出个恶毒的笑。
她没看到忽然掠过的两道身影，想来，也没想过自己的结局。
马车缓缓地走着，溅起浓浓的尘埃。
车上的每个人都心怀鬼胎。
啧，满心阴谋算计的人哪还有路呢，自个就都把它们堵死了啊。
黑衣女子叼着根野草，伸了个懒腰。
“走吧，正事办了，去玩玩。”却是把手搭上另一个女子的肩。
主子的风格，还真是......多变啊。
朱雀哭笑不得。
“穿喜欢的衣服，主子带你们堂堂正正逛街。”凰歌扔给朱雀一个包袱。
朱雀接过，打开一瞧，却是一条大红色的牡丹流苏裙，她微微一愣。
“主子......”
“上回去琳琅阁的时候见你喜欢，便买了。”凰歌摸摸鼻子。
她确实喜欢，却也只是多瞧了几眼。朱雀心中微微一动。
“可是......”
凰歌瞧着这家伙欲言又止的样子，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肩。
“这裙子后来我又在里面给添了条衬裤，不影响打斗。”
“再者，白虎他们又不穿裙子，大不了今日他们辛苦一些，多打两场嘛。”
“咱们朱雀这么漂亮，今日个可得好好打扮打扮。”
凰歌笑着，声音很是温柔。
密密的针脚，很精致的衬裤。
女孩子眼角微湿，嘴角却咧得大大的。
“好。”
戌时一刻，金玉楼。
一弯月眉，一剪水眸，挺立的鼻，红润的唇。
女子袅袅依依地走来。
火一样的裙子，艳极的容颜。
仿佛踏火而来，真真是肆意张扬，美丽至极。
却是朱雀。
“好看吧？”凰歌扬扬眉，有荣与焉。
主子......
众人皆是扶额。
青龙一身蓝衣，玄武穿了黑色袍子，白虎嘛......倒选了件青色的儒衣，怎么说呢，很有些大汉扮小生的味道。
凰歌抽抽嘴角。
不过，都很是开心的样子啊。
算了，由他去吧。凰歌瞥了眼白大汉。
“走走走，长安的夜市，我们可是头一回光明正大的逛呢。”
年轻姑娘笑着摆手。
一个时辰后。
朱雀提着裙角，哀怨地盯着凰歌。
凰歌摸摸鼻子，转头看向黑衣男子。
“这不是玄武说没钱吗......”
铺子、庄子要打点，还要养他们这群能打的，能有钱吗？
玄武丝毫不慌，镇静回望。
凰歌更尴尬了。
“要是去咱楼里献艺，不是更走不开......”
众人都翻了个白眼。
“去赌场赚别人的黑心银子当然是个好法子，不过，您每次都收不住手，别人又哪里痛的下心让咱们走啊.....”白虎撇嘴，耿直地开口。
凰歌又摸摸鼻子。
“这不，咱耳聪目明，得天独厚嘛。”
众人皆是盯着她。
好吧。
“再说，你们看哪家赌坊能让咱们进第二次的......”
声音越来越小。
不得不说，主子在赌坊赌钱的时候，和那老和尚是颇有几分相似的。
那不赚白不赚的架势和那嘿嘿坏笑的神情......还真是，如出一辙啊。
真是没辙。
众人皆是无言。
女孩子却是雀跃起来。
“这下钱有了，可以逛逛买买了。”
女孩子笑得贼兮兮。
终是到了夜市。
一块大青石板，一个魁梧大汉，一声猛烈的脆响——原来是在表演胸口碎大石。
青面獠牙的假面，毛茸茸的绒衣，这上蹿下跳的古怪东西晃悠着，却突然蹄子一蹬，脑袋一抬，“哇”地一下吐出火来。
“话说那玉面书生就这么一回头——诸位猜猜，他见到了什么？”那茶棚里的说书先生猛地打开了扇子，笑得神秘。
“潇潇暮雨，欢欢如意......”隐隐传来那雅阁之中的莺歌燕语、江南小调。
拄着杖的老翁为刚出世的小孙子挑着拨浪鼓。
包着头巾的老婆婆搬来板凳，聚在树底下，讨论着小肚兜上的花样子。
偷跑出来玩的孩子含着指头，看那吆喝着的小贩做着猪八戒的糖人。
相约出来的年轻男女微红着脸，东张西望着，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
一切......都是正萌动着的、很美好的样子啊。
凰歌吸溜着粉条。
“乡亲们推荐的这王家面馆真是不错。”
面条劲道，汤汁鲜美，配着的豇豆花生更是爽口，价格也公道，确实不错。
众人皆是端着面碗点头。
亮晶晶的冰糖葫芦、甜津津的麦芽糖人、香喷喷的手工酸枣糕......
众人带着圆滚滚的肚子回到了永祥路。
凰歌笑嘻嘻地走回自己的屋子。
却是正点着灯。
女孩子微微一愣，轻轻推开了门。
少年正坐在木凳上。
许是有些无聊，他用剪子拨弄着灯火。
绒绒的轮廓，暖暖的光。
少年撑着头，眉眼温和。
是在等她回家。
女孩子微微弯了弯眼角，轻声道：
“我回来了。”
“那我便回去了。”男孩子笑着点头，声音温吞。
“嗯。”
“对了，你的礼物。”
女孩子拉住男孩子，从背后掏出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
男孩子笑着接过。
酸酸甜甜的。
甜丝丝的味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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