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一本万利的邪术
一阵阴风袭来，还好被乔竺迅疾躲过。她抬起同芳剑，挡住攻击，神姑尖利的铁爪在剑鞘上留下一串火花四溅。
闪烁的电光火石后，是一双莹绿色的狭长狐狸眼，她眼里赤裸裸的野蛮和残忍像野兽，唇畔的胭脂像血，两颗尖利的虎牙像匕首，无一不是杀器。忽略她诡魅的表情，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江湖风云榜》无论《高手篇》还是《美人篇》都没有她的记录，但就凭方在那一招，“八耳”该大书特书。
令乔竺奇怪的是，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她却觉得眼熟。
一击不成，神姑收了手中铁爪，满眼惊喜地看着乔竺，就像在欣赏什么新奇的玩具。
“你这什么厉害啊？太好了，我可太喜欢了。谁送你来的，宁山玉？哦不对，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刺客！哈哈，你不去刺杀宁山玉，跑我这里来，是特意给我惊喜的吗……”
她看似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其实周身气场强烈扩散，不给乔竺趁虚而入地机会。乔竺估摸了一下，她虽武功一般，但功法诡异，不宜轻举妄动。
“我不是刺客，我只是来挑战宁山玉的，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他在哪儿？”神姑歪了歪头，“你好没有礼貌，既不自我介绍，也不请教我的名讳，上来就问问题，外面的人都这么没教养了吗？”
乔竺深呼一口气，尽量表现得有礼貌一点，
“我叫乔竺，是来挑战你们摩罗教教主宁山玉的，敢问娘子芳名？”
“娘子？你是扬州人？不对不对，现在九州大陆上除了冀州，应该都称呼年轻女子‘娘子’，哎呀呀，我好久没去外面走过了，有些记不清了……”
眼看她又要陷入自己的世界，乔竺赶紧打断她，
“现在外面都这么叫，冀州也这么叫，这都不重要，你喜欢我称呼什么我就称呼什么，你先告诉我宁山玉在哪儿？”
“没礼貌。”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这么评价乔竺了，“算了，你爱怎么称呼怎么称呼，不过他们现在都叫我‘神姑’，或者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韬韬。”
涛涛？滔滔？乔竺懒得多想，直接朝她喊：
“神姑，再问你一遍，宁山玉在哪儿？”
“你呀你呀，你找宁山玉，也该正经递个名帖，再不济也要找人通报一声，哪有直接杀上来的？你不是刺客谁是？”
说到这个乔竺也很生气，她也想打个招呼再约架，偶尔当个有素质的人，奈何南海南的管理一团糟，找遍所谓官府衙门和摩罗教分部，没一个渠道能帮她传递消息，好像宁山玉根本没有人情往来这方面的需求。倒是她问多了，被几个摩罗教的人盯上，认为她是正道派来打听情报的探子。她一气之下就走了极端，现在还要被一个神神叨叨的人嫌弃没教养。
听完乔竺的诉说，神姑噘着嘴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番，评价道：
“宁山玉当教主还好，管理南海确实不行，也难为你出此下策。”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宁山玉在哪儿吗？”乔竺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端。
“他不在。”神姑两手一摊，故作无辜。
不在？不在我还和你废什么话！
乔竺纵身跃起，直逼神姑。
那妖娆的身姿鬼魅一般灵活闪躲，明明就近在眼前，偏偏触碰不到，几个回合下来，乔竺不知不觉被引到了塔顶。
“你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呀？”
神姑娇嗔着，眼波流转向下。
乔竺也低头往下看，那群原本麻木行走的人不知何时竟然像蜘蛛一样攀上房梁，从四面八方往乔竺所在的地方爬，指甲划过木板留下刺耳的声音。他们一个个目光呆滞，面如死灰，有几个不小心踩空了立即坠入深渊，也没听见一丝哀嚎。他们，好像被人控制心神的傀儡，更像失去神志的行尸走肉。
神姑施施然地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看好戏一般朝乔竺喊道：
“你要小心啊，要是招架不住，求我，我就帮你。”
乔竺不屑地睨了眼最先爬上来的破袈裟和尚，抬脚就踹，和尚飞出去两米远，撞倒后面一片的人，这些人就像豆子一样扑簌簌地滚下深渊。
“这些就是传闻中被你们炼化的失踪之人吧？”
“什么？”神姑一脸茫然，“人？呵呵……你非得说他们是人，我随你喽。”
听她话里有话，乔竺突然意识到什么，击退一波围攻的同时抓了个瘦小的乞儿，这乞儿瘦骨嶙嶙几乎可以数清他的肋骨，脸色的皮肤干硬，泛着不自然的光泽，脖子上有一块缺口，像是被野兽撕咬过的痕迹，如果是活人，被咬中大动脉早就死了。除非……
“你猜到啦！”神姑拍拍手，双脚激动地摇晃，笑眯眯地露出两颗虎牙，有一瞬间让人误以为她是多么单纯可爱之辈。
操控死人，果然是个一本万利的邪术。
神姑还在继续卖弄，她兴奋地幻想着：
“我只炼过尸体，还没炼过活人呢，都怪宁山玉不肯我抓岛上的活人做实验，我又不会开船，只能被困在这里天天摆弄死人，这些好方子真是浪费了。不过你来了呀，你是刺客，我拿你炼药宁山玉就没话说了。”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乔竺擦了擦剑鞘，很是嫌弃上面残留的腐肉残渣。
“没关系，我打不过你，你也出不去了。”
说着，她拍拍手，动作优雅地像是召唤一支舞。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浓了，墙壁上开始喷洒出呛鼻的烟雾，那些药尸个个面目狰狞，四肢扭曲，动作迅疾了不少，很快又将乔竺包围住。
事到如此，即便再不忍心，乔竺还是不得不拔剑应对。锋利的剑刃劈开干瘪的尸体，腐烂的血肉到处飞溅，枯骨成林、浓水成河，深渊就是这些死活人的坟墓。
“乔竺是吧？你要加油哦~这里有一万八千三百个‘人’，记得全部都砍光光——哈哈哈哈……”
神姑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在溶洞内不断回荡，而她本人已经离开了石窟，甚至将入口关闭。
听到动静的守卫围了过来，都被她赶走了，她要等乔竺精疲力尽跪地求饶，然后做第一个“拯救”她的人。
离去的守卫神色复杂，小声耳语，甚至开始同情这个误入药窟的刺客。
“还不如被教主处死呢。”
起码处死后送去药窟，已经没有知觉，也就没有恐惧和痛苦，现在活生生一个人被丢在里面应对一群群魔乱舞的尸体，换谁都会崩溃。
闪烁的电光火石后，是一双莹绿色的狭长狐狸眼，她眼里赤裸裸的野蛮和残忍像野兽，唇畔的胭脂像血，两颗尖利的虎牙像匕首，无一不是杀器。忽略她诡魅的表情，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江湖风云榜》无论《高手篇》还是《美人篇》都没有她的记录，但就凭方在那一招，“八耳”该大书特书。
令乔竺奇怪的是，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她却觉得眼熟。
一击不成，神姑收了手中铁爪，满眼惊喜地看着乔竺，就像在欣赏什么新奇的玩具。
“你这什么厉害啊？太好了，我可太喜欢了。谁送你来的，宁山玉？哦不对，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刺客！哈哈，你不去刺杀宁山玉，跑我这里来，是特意给我惊喜的吗……”
她看似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其实周身气场强烈扩散，不给乔竺趁虚而入地机会。乔竺估摸了一下，她虽武功一般，但功法诡异，不宜轻举妄动。
“我不是刺客，我只是来挑战宁山玉的，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他在哪儿？”神姑歪了歪头，“你好没有礼貌，既不自我介绍，也不请教我的名讳，上来就问问题，外面的人都这么没教养了吗？”
乔竺深呼一口气，尽量表现得有礼貌一点，
“我叫乔竺，是来挑战你们摩罗教教主宁山玉的，敢问娘子芳名？”
“娘子？你是扬州人？不对不对，现在九州大陆上除了冀州，应该都称呼年轻女子‘娘子’，哎呀呀，我好久没去外面走过了，有些记不清了……”
眼看她又要陷入自己的世界，乔竺赶紧打断她，
“现在外面都这么叫，冀州也这么叫，这都不重要，你喜欢我称呼什么我就称呼什么，你先告诉我宁山玉在哪儿？”
“没礼貌。”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这么评价乔竺了，“算了，你爱怎么称呼怎么称呼，不过他们现在都叫我‘神姑’，或者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韬韬。”
涛涛？滔滔？乔竺懒得多想，直接朝她喊：
“神姑，再问你一遍，宁山玉在哪儿？”
“你呀你呀，你找宁山玉，也该正经递个名帖，再不济也要找人通报一声，哪有直接杀上来的？你不是刺客谁是？”
说到这个乔竺也很生气，她也想打个招呼再约架，偶尔当个有素质的人，奈何南海南的管理一团糟，找遍所谓官府衙门和摩罗教分部，没一个渠道能帮她传递消息，好像宁山玉根本没有人情往来这方面的需求。倒是她问多了，被几个摩罗教的人盯上，认为她是正道派来打听情报的探子。她一气之下就走了极端，现在还要被一个神神叨叨的人嫌弃没教养。
听完乔竺的诉说，神姑噘着嘴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番，评价道：
“宁山玉当教主还好，管理南海确实不行，也难为你出此下策。”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宁山玉在哪儿吗？”乔竺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端。
“他不在。”神姑两手一摊，故作无辜。
不在？不在我还和你废什么话！
乔竺纵身跃起，直逼神姑。
那妖娆的身姿鬼魅一般灵活闪躲，明明就近在眼前，偏偏触碰不到，几个回合下来，乔竺不知不觉被引到了塔顶。
“你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呀？”
神姑娇嗔着，眼波流转向下。
乔竺也低头往下看，那群原本麻木行走的人不知何时竟然像蜘蛛一样攀上房梁，从四面八方往乔竺所在的地方爬，指甲划过木板留下刺耳的声音。他们一个个目光呆滞，面如死灰，有几个不小心踩空了立即坠入深渊，也没听见一丝哀嚎。他们，好像被人控制心神的傀儡，更像失去神志的行尸走肉。
神姑施施然地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看好戏一般朝乔竺喊道：
“你要小心啊，要是招架不住，求我，我就帮你。”
乔竺不屑地睨了眼最先爬上来的破袈裟和尚，抬脚就踹，和尚飞出去两米远，撞倒后面一片的人，这些人就像豆子一样扑簌簌地滚下深渊。
“这些就是传闻中被你们炼化的失踪之人吧？”
“什么？”神姑一脸茫然，“人？呵呵……你非得说他们是人，我随你喽。”
听她话里有话，乔竺突然意识到什么，击退一波围攻的同时抓了个瘦小的乞儿，这乞儿瘦骨嶙嶙几乎可以数清他的肋骨，脸色的皮肤干硬，泛着不自然的光泽，脖子上有一块缺口，像是被野兽撕咬过的痕迹，如果是活人，被咬中大动脉早就死了。除非……
“你猜到啦！”神姑拍拍手，双脚激动地摇晃，笑眯眯地露出两颗虎牙，有一瞬间让人误以为她是多么单纯可爱之辈。
操控死人，果然是个一本万利的邪术。
神姑还在继续卖弄，她兴奋地幻想着：
“我只炼过尸体，还没炼过活人呢，都怪宁山玉不肯我抓岛上的活人做实验，我又不会开船，只能被困在这里天天摆弄死人，这些好方子真是浪费了。不过你来了呀，你是刺客，我拿你炼药宁山玉就没话说了。”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乔竺擦了擦剑鞘，很是嫌弃上面残留的腐肉残渣。
“没关系，我打不过你，你也出不去了。”
说着，她拍拍手，动作优雅地像是召唤一支舞。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浓了，墙壁上开始喷洒出呛鼻的烟雾，那些药尸个个面目狰狞，四肢扭曲，动作迅疾了不少，很快又将乔竺包围住。
事到如此，即便再不忍心，乔竺还是不得不拔剑应对。锋利的剑刃劈开干瘪的尸体，腐烂的血肉到处飞溅，枯骨成林、浓水成河，深渊就是这些死活人的坟墓。
“乔竺是吧？你要加油哦~这里有一万八千三百个‘人’，记得全部都砍光光——哈哈哈哈……”
神姑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在溶洞内不断回荡，而她本人已经离开了石窟，甚至将入口关闭。
听到动静的守卫围了过来，都被她赶走了，她要等乔竺精疲力尽跪地求饶，然后做第一个“拯救”她的人。
离去的守卫神色复杂，小声耳语，甚至开始同情这个误入药窟的刺客。
“还不如被教主处死呢。”
起码处死后送去药窟，已经没有知觉，也就没有恐惧和痛苦，现在活生生一个人被丢在里面应对一群群魔乱舞的尸体，换谁都会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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