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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真乃天人!

    回过神来的正德皇帝,停下了抚摸着东宫内花花草草的稚嫩小手,对刘瑾说道:

    “刘伴伴,刚刚那个男人是何人?”

    “回陛下,那个人就是一直为陛下献上奇宝的王资,刚刚您游玩的麻将,也出自此人之手。”刘瑾脸上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带有满脸的慈爱与关怀,但内心中早已天翻地覆。

    刘瑾可是比正德皇帝还了解正德皇帝的人,老辣的太监之眼,一眼就看出了正德皇帝对于王资的赞赏与肯定了。

    刘瑾也顺水推舟将之前自己献上的小玩意全部归功于王资,

    在刘瑾的视角中,王资不过是一个贪财的市侩小人,把他推上来也无妨,这种人早晚会因为沾染上皇权而为威作福、贪腐成性。

    王资的“殿堂级”的表演告诉了刘瑾,王资就是刘瑾认知中,最好控制的几种人之一。

    刘瑾也不介意小小的推一下王资。

    “此人真乃天人!”正德皇帝下意识的赞叹了王资一句。

    “能依靠小小的石头玩物,引申出兵者大义,虽说话语粗糙无比,但句句珠玑直指要害。”正德皇帝看了看已经结起血痂的右手,手上还有几块北风的小石头残渣。

    “刘伴伴你说说看,这等人才,为何没有出现于殿堂之上!”正德皇帝有些不解,这种人才为何没有出现于科举之中,成为大明朝堂栋梁?

    虽说王资看上去只比正德皇帝大不了几岁,但大明又不是没有少年状元,成化年间的状元——费宏,现在的太常寺少卿,兼任翰林院侍读,当年费宏在成化二十三年当状元的时候,不过二十岁整。

    在正德皇帝眼中,大明都有二十岁的状元、十几岁的进士就更数不胜数了,为何通晓万理的王资,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没有任何功名傍身?

    正德皇帝甚至想到了最不好的一个可能——难不成各地科考都在徇私舞弊埋没人才?

    “回陛下,王资乃是贱籍出身,不能参与科考。”刘瑾早就将王资的身世背景摸透了,王资这种出生于乐籍的贱人,怎么可能参与科考呢?

    “贱籍吗?”正德皇帝又想要批判户籍制度几句,但想起这是开国皇帝——朱元璋定下的组训,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要不是今日刘伴伴引荐此人,朕可能一辈子都接触不到这种奇才天人了。”正德皇帝只能不咸不淡的评价了一句,就沉默了下来。

    刘瑾敏锐的发现了正德皇帝已经不是当初的东宫了,以刘瑾对正德皇帝的理解,换做登基前的太子朱厚照,这时候定要违背祖训、“大逆不道”的骂上户籍制度几句。

    正德皇帝又在东宫内走了几圈,刘瑾就默默地跟在身后,陪伴着正德皇帝。

    正德皇帝,在刘瑾的陪伴下,孤独的行走在东宫中。

    正德皇帝一边走,一边回忆着今天下午的牌局。

    从正德皇帝进入东海酒楼那间小包房内看到王资的第一场牌局开始,一直回忆到王资最后一场那张“绝命发财”。

    回忆着王资每一个举动的正德皇帝,才发现王资是那般的令人惊异。

    在正德皇帝的记忆中,王资打牌从来不露面色,

    不论是放炮也好,还是自摸也好,哪怕是王资最后在正德皇帝的逼迫下说出麻将与兵法关联的时候,王资的面部表情都没有任何的表情波动。

    除了表情细节外,正德皇帝还在王资看待自己的神情中,感受到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王资看待正德皇帝的双目中,充满了平视感的同时,又仿佛带有一点点难以掩饰的蔑视。

    这是正德皇帝自出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别人用平视的目光看待自己。

    “王资是吧,朕记住了,乏了,回乾清宫吧。”正德皇帝挥了挥手,就要摆驾回乾清宫了。

    “陛下,手……”刘瑾善意的提醒正德皇帝手上还有一些细小的伤痕,潜台词就是询问正德皇帝需不需要传唤太医处理一下手部的伤痕。

    “呵,朕无妨。”正德皇帝又看了看自己那捏碎了北风麻将牌的右手,又想起了那个颜值突破天际的男人——王资的那张俊脸。

    麻将游戏、兵法、国势之战……

    王资带给正德皇帝的惊喜太多了。

    正德皇帝在回乾清宫的路上,甚至想如果麻将从四人变成八人、十六人甚至更多人的话,是不是就能简易的推演世界国家之间的大势呢?

    在王资的错误引导下,现在正德皇帝看来,国家兴隆这种国家大事也可以用麻将来推演。

    在正德皇帝离开东海酒楼后,王资又换上了一副市侩到与帅气俊脸完全不搭的表情,向刚刚三名充当牌搭子的千户问道:

    “三位爷,您家小主人我都伺候好了,我能回家了吗?我家还有小娘子等我呢。”

    “这……已经是宵禁时候了,不太方便吧?”一个锦衣卫千户有些想要拒绝王资在宵禁时候回城墙外小食铺的建议。

    “没事,这位兄弟,我送你回去。”另一个同为锦衣卫千户但兼职东厂掌刑千户的牌搭子,则是看出来了王资前途不可限量,主动上前打算拉拢一下王资。

    对于这名千户来说,王资这种搭上龙脉的潜力股,小小的投入一下也不错。

    如果王资未来依旧落魄,没有飞黄腾达,再来求千户办事,千户看都不会看王资一眼,

    如果王资一飞冲天了,哪怕千户不主动求王资,王资也会潜意识的在需要锦衣卫帮助的时候,选择这名曾经帮助过王资的千户。

    对于三名千户来说,帮助现在还是微末之际、却有飞上云霄之望的王资,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之前回绝王资的千户与没说话的千户不是不想搭上王资这条线,而是在场的三名牌搭子中,要送王资回去的那名千户,可是唯一一个兼任东厂千户的“上司”,他们二人可不敢“抢功”。

    “那就谢谢兄台了。”王资弯腰做恭,就跟着这名锦衣卫兼东厂千户的牌搭子,离开了东海酒楼。

    一出东海酒楼的大门,这名千户就提起了一个官制的灯笼,腰间挂起一个东厂千户腰牌,大摇大摆的带着王资在宵禁下移动。

    路上王资与千户偶尔遇见几队宵禁巡逻的队伍,也直接嚣张的无视巡查队伍,带着王资就向城外走去。

    几个巡逻的队伍看见千户腰间的东厂千户腰牌与手中提着的锦衣卫官制灯笼,也很有眼力见,

    所有巡逻人员都对行走在大街上的二人根本不管不问,放任二人在宵禁时期明目张胆的无视宵禁制度。

    二人就这么在京城内走了几分钟,就遇到了三四队巡逻队伍,但无一例外,都对王资与千户不管不问,全当没看见。

    路上王资也遇到了京城内其他顶着宵禁禁令出行的衣襟华贵之人,

    如果是皇亲国戚,巡逻队中眼尖之人当然一眼就认出来了,拦都不敢拦。

    但如果是普通的富足人家,巡逻队可就拦的很勤快了,当然,普通人家在被巡逻队伍拦下后,也无非是给巡逻队伍几两碎银子,就放行了。

    王资看着那些巡逻队伍熟练的收取违背宵禁的人的“孝敬”,不由得感叹:怪不得大晚上巡逻队这么多,原来是来赚外快来了。

    正当王资感叹大明朝的公正廉洁之际,千户主动与王资套起了近乎:

    “这位兄弟,我叫杜勇,不知道兄弟你怎么称呼?”

    千户也是一个老油条了,他看得出来王资虽说也穿上了一身不错的衣服,但本质上肯定是一个泥腿子出身。

    所以杜勇也就没说什么文绉绉的虚词,直接用大白话与王资交流起来。

    “杜兄,小弟叫王资,王八蛋的王,资本主义的资。”。王资也言简意赅地做起了自我介绍。

    “王兄弟还真是有趣,我第一次听到如此有趣的自我介绍。”杜勇被王资的自我介绍逗乐了。

    杜勇不知道“资本主义”是啥玩意,但是他知道王八蛋是什么意思啊。

    在杜勇眼中,王资这种口无遮拦的三教九流之徒,定然是一个好相处的俗人。

    王资也知道什么样的人最受锦衣卫千户喜爱了。

    准确来说,王资知道一切人喜欢和什么样的人打交道——那就是可以被掌控的人。

    王资现在在他们面前表演出的样子,就是王资基于对这种人的了解,所表演出的他们喜爱的样子——也就是他们自认为最好掌控的那种人的那种样子。

    反正这些人暂且对于王资来说都是有用的人,等王资工厂建设起来还需要他们帮忙招工呢。

    王资每次想起锦衣卫与东西厂那些太监们的招工能力就十分兴奋。

    王资相信,只要自己给足了锦衣卫们好处,

    锦衣卫哪怕招工找到了无罪之人身上,也能给对方搞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来让他们进厂“赎罪”。

    当然,王资是不喜欢这种招工手段的,这只不过是限于大明这个时代局限性而妥协的招工手段。

    王资更喜欢使用努力奋斗的民族精神、或者为大明之崛起而工作的口号来招工。

    这样的员工才是最任劳任怨的。

    王资可是一个遵纪守法的新时代好公民,怎么能用强迫手段来迫使他人工作呢?

    杜勇幻想着王资将来飞黄腾达,自己跟着一起喝点汤,

    王资则是幻想着杜勇所代表的所有皇家特务机构帮自己招工,

    双方都在幻想美好的未来。

    杜勇就这样与王资有一搭没一搭的搭话着。

    王资也一直表现得和一个贪财好色的俗人没什么区别,杜勇也越来越喜欢王资这个英俊帅气但市侩过度的少年了。

    很快,二人就走到了宣武门旁,此时的宣武门已经城门紧闭,理论上杜绝一切人员出入。

    “王兄弟,我和你说,什么所谓的禁令,有我在,这城门什么时候都是开着的。”杜勇用带有炫耀之意的口气,带着王资就向值夜班的城门守卫们走去。

    自明朝卫所制度确立以来,按照卫所制度的规定:京城的守卫一直由京师卫所轮流守卫。

    在明初一代代皇帝的共同努力下,大明最终确立了二十六卫所保卫京师的京师卫所制度,

    创立之初的二十六卫都是皇帝的直属亲军,名义上只受天子一人的指挥调度。

    但随着明朝历代皇帝对文臣的“信任”以及在土木堡之变中二十六卫受到毁灭性打击,导致皇帝对二十六卫的把控力度直线下降。

    到了正德时期,二十六卫中除锦衣卫与四卫营外的二十一卫,都变成了受兵部管理的普通卫所军队。

    至于守卫京师方面,和平时期油水极大的城门门禁由兵部所管理的二十一卫中的部分“忠心耿耿”之人,按照兵部所说的“古法不可变”的明初老制度,轮流看守各个城门,

    既然说了和平时期,就不得不提战争时期的守卫京师的任务分配了,

    等到战争时期,真正守卫京师的却并不是这平日里依靠守卫京师而赚的盆满钵满的二十一卫,而是三大营以及勇士营与四卫营。

    得益于兵部的有效管理,这二十一卫中的军官们,除了吃空饷与欺压百姓外,实在是没有什么其他能力,战争时期二十一卫不添乱就好了,还指望他们拼死拼活?

    大明的二十一卫,可都是名义上的皇帝亲军,福利待遇杠杠的,

    不会有人以为能进入这里当兵的都是爱国爱民、忠于国家的铁血士兵吧?

    都是花钱进去享受人生的少爷兵。

    对于大明的兵部来说,大明现在兵强马壮,土木堡根是让大明没有了对外扩张的欲望,那么京师二十一卫不就是一个养老的油水职位吗?

    现在二十一卫大量的低阶职位已经被兵部公开标价了,只要有人出钱,总能买到与价钱匹配的职位。

    对于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来说,孝敬兵部一点点雪花银,就能当一辈子的皇帝禁军了,时不时还能轮替护卫城门,捞上一笔外快。

    最重要的是二十一卫所中的大量职位还不需要任职者有科举经历,也就是不需要功名傍身,说白了就是不需要明朝的学历与文凭。

    甚至部分商贾之子,都能送钱成为二十一所的一员。

    这种只花钱就能安排当公差、吃皇粮的好事,除了皇帝以外谁不喜欢呢?

    今天负责守卫宣武门的护卫们也都是兵部安排进去的酒囊饭袋,

    杜勇带着王资就向紧闭的宣武门城门附近走去,

    还没等走到宣武门附近,王资就闻到了那些守卫们身上厚重的酒味。

    大明时期已经有蒸馏酒,那高纯度的酒精饮料让大明的富人们爱不释手、杯不离口。

    ,甚至连身为二十一卫所的军官们,在守卫宣武门执勤的时间段内,都不忘小酌几杯,可见这些美酒的诱惑力之强大。

    “吾乃锦衣卫千户,现有密令,要出城,还不快快开门!”杜勇很不给在场的那些卫所士兵们面子,直接掏出自己的千户令牌,就要带着王资出城门。

    几名看守城门的护卫,一同看向了他们的头目——一名中年百户。

    百户也没多说什么,黑着脸看着杜勇,眼神中充满了厌恶。

    “去,给千户大人开城门。”

    门候百户看在杜勇手中锦衣卫千户令牌与腰间东厂千户令牌的震慑力下,百户指挥手下人给杜勇和王资开门。

    杜勇见百户乖乖地给自己开城门,就将手中的锦衣卫千户令牌收回,一马当先的带着王资向宣武门外走去。

    杜勇是轻而易举的走了出去,可是王资却被这些士兵拦了下来。

    百户给手下使了个眼色,一名小旗就拦下了王资。

    “你又是何人?哪里的籍贯,现如今从事什么职业。”这名小旗举着手中的家伙事,张牙舞爪的对身上毫无锦衣卫信物的王资说道。

    “啊这……”王资先是露出了一脸无奈的表情,又看了眼杜勇,就说出了自己的籍贯:“祖籍山西大同乐籍,现京师乐籍,现在平日里在京城附近卖小食与参与各家红白大事维生。”

    “你一个贱籍宵禁时期不老老实实待在家中,出来干甚?”小旗继续向王资追问道。

    已经走出城门几步远的杜勇有些不爽了,小旗在这里追问王资,就是在打他杜勇的脸!

    说的再严重一点,就是在打锦衣卫和东厂的脸。

    杜勇哪怕只是领一个普通人出城门,受到如此刁难都忍不了,更何况是领着的是有可能即将获得“皇恩”的王资了。

    杜勇直接气冲冲的走回城门附近,

    “锦衣卫办事需要你们多嘴!贱籍又如何?此人我要带出城去办大案,与你们何干!”杜勇直接摆出自己的后台——锦衣卫与东厂,打算用锦衣卫与东厂来压这名小旗,也就是压这群不长眼的东西。

    一名小旗当然不敢冲撞锦衣卫东厂千户了,可是二十一卫所正式编制的百户就敢了。

    “千户息怒,我们也就是尽职尽责的完成我们的使命罢了。”身为门候的百户先是假意示软安抚了一下杜勇,接着就说出了令杜勇更加恼怒的话:“按照规定,您身为锦衣卫千户在特殊情况下是可以在宵禁时期出入城门,可是一个贱籍的贱人,就没有出入城墙的理由了吧?”

    “哪怕上了公堂,贱人的话都不能做呈堂证供,哪怕您办案也不应该需要这种贱人吧?”

    “依我看,还是让这贱人打哪来回哪去吧,明天一早,等宵禁结束再出城吧。”

    门候百户这番话听起来十分有道理,可却激怒了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的杜勇。

    “依你看?你是什么东西,还依你看?”杜勇直接对着门候百户破口大骂,“我东厂办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这些阿猫阿狗提意见。”

    “本千户今天就要带这个贱人出去,我看你们谁敢拦着。”说着说着,怒气上头的杜勇直接抽出了腰间的佩刀,与门候百户等人对峙。

    杜勇今天这个能,不逞也得逞。

    就算王资将来没有搭上龙脉,今天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了就是丢东厂和锦衣卫的面子。

    堂堂东厂千户,居然在二十一所的刁难下,连一个人都带不出城,这事情传出去以后,东厂的威信何在?

    反观守门的士兵这边,也毫不示弱,直接拿起了自己的家伙事,与杜勇对峙了起来。

    难不成这百户不识眼色?居然敢拦下东厂千户所带的人?

    当然不是百户不识眼色,而是百户就是故意挑刺刁难。

    百户最近收到了上面的意思,要想办法在合乎法理的前提下,尽可能的刁难锦衣卫与东西厂,少给对方一些便利。

    二十一卫与锦衣卫不同,如今已经脱离皇帝亲军行列,已经和锦衣卫完全不是一个权力体系的“战友”了。

    更准确来说,由于二十一卫由兵部管理,现如今二十一卫是与锦衣卫针锋相对的权力体系——文臣权力体系中的一员。

    现如今新皇登基不久,正德皇帝还在疑虑到底是像父皇弘治皇帝一样任用文臣好呢?

    还是任用刘瑾刘伴伴这个陪伴自己长大的人好呢?

    正德皇帝心意未决,也就带来了朝局的动荡,

    文臣方面上至内阁,下至九品芝麻官,都知道要想办法抓住宦官体系的缺点,通报给圣上,以换取正德皇帝对宦官系统的痛恨以及对文臣体系的信赖。

    只要正德皇帝像弘治皇帝一样任用文臣,文臣们不介意再在史书上搞一个类似于弘治中兴的年年有民变的“正德中兴”。

    反正白纸黑字都由文臣书写,只要皇帝讨文臣们欢心,文臣们不介意给这名皇帝加上一些莫须有的功劳。

    那么一名锦衣卫兼任东厂千户的人,在宵禁时期带着一个贱籍出京城主城门之一的宣武门这一事,对于文臣来说就是可大可小的一件事了。

    往大了说就是锦衣卫东厂徇私舞弊,往小了说就是一场误会。

    不论从哪方面来看,尽忠职守的二十一卫都是尽职尽责的一方。

    更重要的是,自古都是文臣掌握朝堂咽喉,只要今天事情闹大了,最终站在舆论上方的,一定是文臣一方。

    看似只是二十一卫所的一个门候百户拦下东厂千户所带的一名贱人这种小事,但却是宦官权力体系与文臣权力体系的一次碰撞。

    站在旋涡中央的王资,看着面前剑拔弩张的场面,有些想笑。

    “真是天朝特色,从来没人想着怎么样做大做强,只想着如何攻击与自己夺食的对手。”王资在心中吐槽了一句后,就开始思考起了如何快速破局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