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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是魔鬼中的天使

    中鼎公司上市庆功设宴在酒店70楼宴会厅,员工早已齐聚多时,宁芷溪云中行等携手而至,大厅内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响彻云霄。毕竟中鼎公司从无到有,直至发展壮大成功上市,人人水涨船高,未来可期,云中行凭一己之力开疆拓土居功至伟,底下员工无一不心悦诚服,声望之高无出其右。二则宁芷溪贵为粤城首屈一指的名媛,颜值不俗,今夜一身盛装打扮婀娜多姿艳光四射,再热烈的掌声都不为过,年轻人恨不能像哪吒那样三头六臂的喝彩鼓掌。再则众人等得久已,着实是饿了,此时此刻,开餐比什么都重要。

    张伦跟在云中行后面,感受这夹道欢迎的荣光,如沐春风,没人能拒绝这种权力和个人崇拜的魅力,很上头。

    目光扫处便见到梁老板目光一滞瞬间又挤满欢笑,当先过来和云中行宁芷溪亲切握手。笑着对云中行说道

    :我今天还担心你赶不回来,后来听说宁大小姐能安排我才放心。

    云中行含笑道

    :谢谢老板关心,东部那一片有特别行动全面禁飞,可把我急得,庆功宴事小,关键是一天见不到梁董您的金面我睡不着觉啊!谁知道峰回路转,可能这就是天意。

    宁芷溪打趣道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岂不是天意?

    云中行不假思索道

    :你代表的是民意。

    三人相顾一视哈哈大笑,张伦领着三人落座。

    这一桌原本是还有两位名誉股东连7家合作名店老板列席。可只来了7家名店的代表。究其原因不言而喻。

    云中行也不好怠慢,逐一握手打完招呼便问张伦

    :今天是个什么流程?

    张伦忙鞠着腰呈上一份流程表和发言稿,云中行粗略翻了翻,又看了看表,

    靠近梁董身边说道

    :老板,这一套流程下来老费劲了,要不咱们精简一下?庆功宴讲究的是普天同乐,这发言稿的内容不如缓一缓,放公司里说?

    梁董心里万分不悦,自己定下的章程这小子二话不说就否了,生生打断了自己的部署。刚才现场山呼海啸的掌声更是验证了张伦的话,公司似乎只认云中行这个老大。没有一个老板能咽得下这口气,可梁老板忍了,不动声色道

    :你是公司的中流砥柱,你看着办就好,但鸡血总要打打的。

    云中行点点头,起身上了舞台,宴会厅立马响起热烈的掌声。云中行从左到右环顾一周,举起手向下压了压。大厅瞬间鸦雀无声,众人都悉心聆听。

    云中行扬声道

    :好的,谢谢大家。今天我受梁老板的委托上来给大家说几句。在这之前首先我要感谢梁董的信任和支持,公司能成功上市离不开老板的英明领导,和不遗余力的付出,在这里,我们把最热烈的掌声献给我们亲爱的梁董事长。

    掌声又立马响起,似乎这一次更猛烈一些。梁老板起身向四周致谢。

    云中行继续说道

    :公司能成功上市必然是一大里程碑,但同样带来了新的挑战,我只有一句肺腑之言,把打工做成事业,我们是要奋不顾身的,我的目标就是要带领大家五年买上房子,成为这城市的主人,十年实现财富自由。

    云中行挥舞着拳头豪气干云道

    :这世上没有财富可以唾手可得,公司已经崭露头角,正是扬帆起航的大好时光,让我们挺起胸膛,披荆斩棘,去拥抱乘风破浪的快乐,全力以赴,奋斗奋斗再奋斗!

    云中行这番话虽然寥寥数语,但斗志昂扬,动人心魄。也不知道是哪位热血员工心情特别彭拜,挥舞着拳头连连高喊“奋斗、奋斗”,所有人不其然的争相呼应,这口号响彻云霄,经久不衰。

    张伦暗暗向热血员工方向啐了一口,这叼毛莫不是云中行偷偷安排的托?要么就是脑残粉。兴奋吧,兴奋吧,日后总有你沮丧的时候。

    云中行发言完毕,宣布宴会正式开始,山珍海味便流水似的端了上来,梁老板笑眯眯的端起茶杯向众人示意道

    :来来来,我们干一杯,祝愿我们同心协力,共创辉煌。

    云中行和宁芷溪正要端起酒杯,其他名店代表却唯唯诺诺,当中一人更是阴阳怪气道

    :梁老板您举的是茶杯,按这同心协力的意思,大家搞不懂应该是喝茶好还是喝酒的好?

    梁老板穆然道

    :鄙人酒精过敏,这个你老板是知道的。

    云中行见气氛尴尬,打圆场道

    :古语云“有容乃大”,梁老板拳拳之心,不可辜负,给你们老板把话带到就好,无论是茶是酒,反正我是两个都干了。

    说完把面前一茶一酒干脆利落一饮而尽。

    众代表见他如此作派,心生折服,自己老板和他又私交甚笃,不好驳了面子,齐声附和依葫芦画瓢把茶酒喝个干干净净。

    梁老板侧头和云中行道

    :还是中行懂我啊!

    云中行心中不由突兀,古时历朝历代掌权者皆喜莫测高深,又岂能真让人读懂自己。老板这话隐隐掺着忌讳,只好苦笑着道

    :老板,他们也不是不懂事,这是怕您不带他们玩啊!没几个能像宁大小姐这般超然物外不食人间鸡腿的。

    宁芷溪耳尖,听他说自己不食人间鸡腿,这刚夹在嘴里的鸡腿不知是吃好还是不吃的好,取舍之间,索性夹到云中行碗里

    :云总,给你加个人间鸡腿。

    云中行浑然不知她已咬过一口,客气了一句,便要开始动筷。可只看了一眼便停了手,神情古怪的看了看宁芷溪。

    宁芷溪故作淡定道

    :干嘛?

    云中行一脸悲痛欲绝

    :没想到我今时今日堂堂大掌柜的身份,还要吃别人咬过的鸡腿,莫名心塞。

    宁芷溪见他低着头黯然神伤的样子,说不定下一秒就能怅然泪下,演技直达天花板,捂着嘴吃吃笑道

    :你这没脸没皮的闷骚,绝绝是无知少女的坟墓。

    云中行心中疑惑,这宁大小姐既往的思路虽然精奇,但绝不会生出无知少女的坟墓这等刁钻逻辑,想来是有人背后作妖对她潜移默化,这标签无论如何承受不得,唯有苦笑道

    :今天有人点出我母胎单身,到了晚上就成了无知少女的坟墓,你们真的很有趣。

    宁芷溪噘嘴道

    :有趣?我哪里有趣了?是头发还是屁股?

    云中行深知她爷爷宁峰的霸道,哪敢开荤对她的屁股评头论足,摸了摸鼻子弱弱道

    :你真是太可爱了,我们,我们还是喝酒吧。

    酒过三巡,梁老板对云中行说道

    :中行啊,你看是不是带着大伙去敬一圈?

    :您?

    :我喝茶的就不去了,扰了大家的兴致。

    老板发话自然义不容辞,云中行领着宁芷溪和七位代表一桌一桌敬过去。云中行酒量不行,但酒胆包天,遇着桌起劲的还连喝几杯,这喝法,一圈走下来云中行也难免酒气上涌,头昏脑胀。寻了个空,便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走到酒店平台上抽根烟缓缓气。

    方落落寻了过来,递过一杯热茶,看着他醉醺醺的脸心疼道

    :哪有你这等喝法的,简直不要命了。

    云中行看见是她,心情无比放松,挽着她的手臂靠在她肩膀上,对着面前璀璨夺目的夜景,畅快说道

    :你看看那广州塔的霓虹灯,知道为什么会红的蓝的闪个不停?

    方落落一听就知道他开始醉了,仍顺着他的话问道

    :为什么?

    云中行醉眼朦胧道

    :我,我要它闪闪发光它就要闪,我要它暗它就要暗。

    :得了吧你。

    方落落才不信他的胡言乱语。

    云中行凑到她面前,执着道

    :你不信?

    这酒气扑面而来,熏得方落落欲哭无泪,你要说讨厌这人吧,那是违背自心,你要说喜欢吧,这臭烘烘的酒味真的很遭罪。方落落轻轻拍了拍他脸颊

    :你现在是魔鬼,说什么我都不信。

    :NONONO,我是魔鬼中的天使。

    云中行说完,伸出手遥指远处的广州塔数道

    :一,二,三。

    这话音刚落,广州塔由上到下全数灯光应声厄然而止。

    :我叼。

    方落落连粗话都爆出来了,知道到点了会熄灯不足为奇,踏马的还可以玩倒数,这神棍一样的骚操作简直可以位列仙班。

    方落落见不得他一脸得瑟,悻悻怼道

    :你要不让它再亮起来?你要是能让它再亮起来,我就。。。

    :你就怎么样?说来听听。

    方落落见他似乎底气十足,加之被他紧紧贴着,心烦意燥,挣脱道

    :你先起开,这大庭广众的成何体统,让人看见了传出什么狗屁杂话,你我都不得安生。

    云中行站直了身子,拍了拍栏杆爽朗道

    :我开心啊!让他们嘴碎去吧,由始到终都是你义无反顾的扶持我成就我,我恨不得有两个方落落,那这一整片江山就都是我们的。

    方落落笑道

    :我都已经卖身了,怎么还卖命啊!两个方落落也亏你想得。

    云中行挥手示意服务员拿酒过来,提杯敬道

    :敬什么好?

    :友谊长存?

    云中行鄙视道

    :那不如喝茶。

    远处角落里张伦阴沉着脸盯着平台两人,心里默默祝祷:喝吧,喝吧。

    冷不丁背后被宁芷溪拍了一下,

    :在看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张伦立马满脸堆笑回头道

    :我可什么都没看到。

    这分明是欲盖弥彰,宁芷溪也看到了平台上云中行,似乎正鄙视的训着方落落,这还了得。宁芷溪不由分说,蹭蹭蹭的快步走过去。

    :好你个云总,以大欺小欺负我们落落姐。

    宁芷溪一把夺过方落落手中的酒杯,

    :这酒我替落落姐喝了。

    跟在后面的张伦还没来得及阻止,宁芷溪已经咕嘟咕嘟的把酒一饮而尽,随后用手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沫,神气挑衅道

    :你行不行?不行你这酒我也替你喝了。

    云中行一脸错愕,喃喃道

    :你能不能别这么生猛,我害怕。

    说完一仰头把酒干了。

    张伦脑子飞速运转,和方落落说道

    :梁董有事找你,让你过去。

    大老板叫到,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方落落张伦两人走后。云中行见宁芷溪裸露的肩膀似乎起了鸡皮疙瘩,毕竟现在已是入冬,便劝道

    :要不,要不我们也回去吧!

    :不去,我才不想应酬他们,要去你自己去。

    云中行默默脱下外套给她披上,点上一根烟。

    宁芷溪裹了裹衣领,甚是暖和,笑眯眯问道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

    云中行吐了口烟圈,瞄了一眼她胸脯,迟疑道

    :忘了看胸?

    :胸什么胸,信不信我凶你,飞机行程是我安排的,你不得表示表示?

    云中行寻思片刻,吞吞吐吐道

    :要不?我赞美一下吧,真心实意的。

    宁芷溪大有兴致

    :来,我也想听听你怎么赞美我。

    云中行摸了摸鼻子,憨憨道

    :你这腰,不表演个呼啦圈实在是浪费了。

    我顶你个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