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分手学 . 05
曾燕在。刘苗苗不在。
李含章不慌不忙地吞下水，见曾燕的扣扣头像是灰的，只好用座机打电话给曾燕，超级小声的：“诗棋在吗？”
“我下午去开党组织生活会了，回来没见着。”曾燕正常声量说道。
“苗苗姐呢？”
“她女儿发烧了，先回了。”
“好的，知道了。”李含章轻轻地放下话筒，盯着电脑想了半天，还是起身假装去找曾燕，特地路过惠诗棋工位，看个仔细：笔记本打开着，放上面的笔帽也没盖，杯子盖也是放在一边，杯子里一看就是接满的水，椅背上挂着早上在食堂碰见她穿的外套，靴子也在座位下。
这一看就是临时出去，并且没打算出去太长时间。
李含章走到曾燕前，想和曾燕悄悄说，又想起郑杰教的职场行为礼仪：“有第三人在场时不要讲两人耳语……”为免旁人误会，李含章拍了拍曾燕的档板，说自己晚上去上课，就不回去吃饭了。
“我知道啊，早上不是说了吗？”曾燕转头看着李含章，莫名其妙的。
“哦。你没登录扣扣吗？”李含章想在线上和曾燕商量商量，免得在办公区走动太扎眼，让贺颜以为自己有意拖延敷衍。
“登那玩意儿干啥，没时间聊天。我还在赶材料，下班前必须弄完。”曾燕盯着电脑屏幕，打着字。
“行吧。那你先回。”李含章转身走了，琢磨着干脆不要和曾燕说了，万一一会儿惠诗棋就回来了，还耽误曾燕坐班车，落个埋怨。
李含章又看了一眼惠诗棋的留言，想了想，还是用座机给惠诗棋打个电话问问，没想到她关机了，李含章又给惠诗棋发了短信，让惠诗棋看到后回电。
李含章看着头像亮着的尹一明，知道尹一明只要在行里就会挂机，编了一大段消息想听听尹一明的判断，想了想又没点发送。李含章想到尹一明早上说的，他们有他们的相处方式，自己别又像昨晚一样多虑多事，毕竟尹一明是在忙着加班。李含章心想自己反正六点半再出发也完全来得及，干脆专心改方案了。
五点半。
“都下班了，应该回来换衣服再接着聊吧？”李含章时不时地看向办公区入口。
六点。
“会不会俩人直接去吃饭了，不回来了？”李含章心里琢磨着。
六点半。
“翘班约会也得看手机吧？”李含章又拿起手机看了看，没有惠诗棋的消息。
同事都下班走了，办公区空荡荡的。李含章把打印好的方案摆在贺颜桌上。
惠诗棋还没回来。
李含章又跟去惠诗棋工位前，站了一会儿，又拉开大家通常用来放包的大抽屉，惠诗棋的包还在里面。
再一次拨打惠诗棋的电话，还是关机。
“没关系，我再等一会儿，打车去上课，十分钟足够。”李含章换上自己的衣服，又把工装挂好，学习工具收拾好，眼睁睁等到六点五十，还是没看到惠诗棋的影。
这会儿李含章是真的担心，突然想到昨天郑磊打过电话，她想了一个理由，深呼吸，按下拨打电话键：“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李含章的第六感告诉她，惠诗棋一定有事。
李含章也顾不得少上一节课了，给同学发了请假消息，就在工位上定定地站着。
七点。
七点半。
八点。
八点半。
九点。
惠诗棋还是没回。两人的电话都打不通。
李含章给尹一明打电话，没人接，应该是在健身。
“一明，我还在办公室等诗棋回来。下午三点多过她说她男朋友来行里找她，一直到现在都联系不上。我得等到她回消息我才放心。”
李含章发出短信后，就跑到惠诗棋工位上坐着等着，把惠诗棋的水杯给她盖好，笔盖好，又把笔记本合上放到一边，一不小心碰到鼠标，惠诗棋的电脑屏幕一下子亮了，右下角的扣扣图标还在闪烁。
李含章没想到惠诗棋没设屏保密码，纠结片刻后，她决定打开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毕竟惠诗棋的人身安全最重要，哪还顾得上是不是侵犯了别人隐私。
打开扣扣界面，李含章找到只有一个好友的分组，看到一个昵称是“三生石只有你”的灰色头像在闪，猜测这应该是郑磊，点开对话框，一条一条往上翻看消息记录。
“三分钟”
“还有五分钟”
“你信不信？不信就试试！！！！是你逼我的！！！”
“你不下来是吧？我再给你十分钟，如果你没出现，我就撞你们银行大楼，大家一起上新闻好了”
“别他妈和我讲道理，我不听。你给我立刻下来！”
“我说过了我不同意分手，我和你说几句话我就走，不会耽误太久”
“我到了，你们行门口。我在楼下等你”
“马上到”
“我出发了”
“我半小时后到你们行楼下，我们见一面，有话当面说”
“你不用躲着我，难道明天后天就一直这样吗？我愿意改，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我不想和你分手。我们谈一谈好不好，我保证我一定不会像昨天那样冲动，求求你了”
“我知道我昨天弄疼你了，对不起，是我不好。你今天一天都不接我电话，我很着急。真的，我知道错了”
……
惠诗棋从最开始的不回复，到坚决分手，到推脱下班再说，再到后面的苦口婆心，李含章越看越闹心，对那个郑磊厌恶到了极点。李含章仔细查看了时间，惠诗棋应该就是在收到郑磊威胁撞楼的消息后，给自己发了消息就勿忙下楼了。
李含章心都揪成一团，看到那句“昨天弄疼你了”，直觉提醒她昨天的惠诗棋就是不对劲。
“好，看到这里就够了。”李含章关掉对话框，跳过其他在闪动的消息，把扣扣窗口最小化。
李含章越想越害怕，光看郑磊发来的文字就已经很窒息了，这样的暴力冲动的性格会不会做出伤害惠诗棋的行为？
或许见到惠诗棋就会心软？
毕竟他们是彼此的初恋，他一定不会对惠诗棋怎么样的。
可是为什么谈分手还要关机？
李含章手足无措的，在过道上走来走去。
马上九点半了。
李含章决定如果等到十一点，惠诗棋还是没有回电话，就先找王姐，看能不能查到惠诗棋家里的电话；最好不惊动长辈，要先确认惠诗棋是不是回家了；如果惠诗棋没有回家，应该怎么委婉地和惠诗父母表达；要是等到十二点还没消息，要不要报警……
就在李含章紧锁眉头，思虑乱飞的时候，听到“滴”的一声，办公区的自动门打开了。
李含章寻声望去。
只见惠诗棋贴着入口通道的墙边，只露出头，往里看。
李含章立马起身，冲过去：“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惠诗棋没动，冲着李含章笑笑，还是那样拖长声音，软软地说：“我见办公室灯开着，想看看是谁在加班的喔。只有你一个人吗？”
“就只有我，我在等你啊！你去哪了？怎么不回电话啊？”李含章焦急地边问边快步走向惠诗棋。
惠诗棋这才往里走。
李含章突然原地站住，不敢相信眼前的惠诗棋是惠诗棋。
“你干什么去了？发生什么事了？”李含章跑过去抓着惠诗棋的肩膀，惊慌地从上到下的打量着惠诗棋。
惠诗棋的头发蓬乱着，看得出来用手抓过整理过，刘海凌乱，隐约能看到额角有一处红肿；平时笔挺的西装外套到处皱皱巴巴的；衬衣上面几颗扣子不见了，只剩下胡乱支棱着的线头；两只手手背上都有被抓挠过留下的红印子；侧开衩的工装裙有一侧像是被撕开线，露出里面的内衬；两腿光着，午餐时还穿着的丝袜不见了；两只小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右膝盖像是擦破皮了，伤口鲜红。
李含章不慌不忙地吞下水，见曾燕的扣扣头像是灰的，只好用座机打电话给曾燕，超级小声的：“诗棋在吗？”
“我下午去开党组织生活会了，回来没见着。”曾燕正常声量说道。
“苗苗姐呢？”
“她女儿发烧了，先回了。”
“好的，知道了。”李含章轻轻地放下话筒，盯着电脑想了半天，还是起身假装去找曾燕，特地路过惠诗棋工位，看个仔细：笔记本打开着，放上面的笔帽也没盖，杯子盖也是放在一边，杯子里一看就是接满的水，椅背上挂着早上在食堂碰见她穿的外套，靴子也在座位下。
这一看就是临时出去，并且没打算出去太长时间。
李含章走到曾燕前，想和曾燕悄悄说，又想起郑杰教的职场行为礼仪：“有第三人在场时不要讲两人耳语……”为免旁人误会，李含章拍了拍曾燕的档板，说自己晚上去上课，就不回去吃饭了。
“我知道啊，早上不是说了吗？”曾燕转头看着李含章，莫名其妙的。
“哦。你没登录扣扣吗？”李含章想在线上和曾燕商量商量，免得在办公区走动太扎眼，让贺颜以为自己有意拖延敷衍。
“登那玩意儿干啥，没时间聊天。我还在赶材料，下班前必须弄完。”曾燕盯着电脑屏幕，打着字。
“行吧。那你先回。”李含章转身走了，琢磨着干脆不要和曾燕说了，万一一会儿惠诗棋就回来了，还耽误曾燕坐班车，落个埋怨。
李含章又看了一眼惠诗棋的留言，想了想，还是用座机给惠诗棋打个电话问问，没想到她关机了，李含章又给惠诗棋发了短信，让惠诗棋看到后回电。
李含章看着头像亮着的尹一明，知道尹一明只要在行里就会挂机，编了一大段消息想听听尹一明的判断，想了想又没点发送。李含章想到尹一明早上说的，他们有他们的相处方式，自己别又像昨晚一样多虑多事，毕竟尹一明是在忙着加班。李含章心想自己反正六点半再出发也完全来得及，干脆专心改方案了。
五点半。
“都下班了，应该回来换衣服再接着聊吧？”李含章时不时地看向办公区入口。
六点。
“会不会俩人直接去吃饭了，不回来了？”李含章心里琢磨着。
六点半。
“翘班约会也得看手机吧？”李含章又拿起手机看了看，没有惠诗棋的消息。
同事都下班走了，办公区空荡荡的。李含章把打印好的方案摆在贺颜桌上。
惠诗棋还没回来。
李含章又跟去惠诗棋工位前，站了一会儿，又拉开大家通常用来放包的大抽屉，惠诗棋的包还在里面。
再一次拨打惠诗棋的电话，还是关机。
“没关系，我再等一会儿，打车去上课，十分钟足够。”李含章换上自己的衣服，又把工装挂好，学习工具收拾好，眼睁睁等到六点五十，还是没看到惠诗棋的影。
这会儿李含章是真的担心，突然想到昨天郑磊打过电话，她想了一个理由，深呼吸，按下拨打电话键：“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李含章的第六感告诉她，惠诗棋一定有事。
李含章也顾不得少上一节课了，给同学发了请假消息，就在工位上定定地站着。
七点。
七点半。
八点。
八点半。
九点。
惠诗棋还是没回。两人的电话都打不通。
李含章给尹一明打电话，没人接，应该是在健身。
“一明，我还在办公室等诗棋回来。下午三点多过她说她男朋友来行里找她，一直到现在都联系不上。我得等到她回消息我才放心。”
李含章发出短信后，就跑到惠诗棋工位上坐着等着，把惠诗棋的水杯给她盖好，笔盖好，又把笔记本合上放到一边，一不小心碰到鼠标，惠诗棋的电脑屏幕一下子亮了，右下角的扣扣图标还在闪烁。
李含章没想到惠诗棋没设屏保密码，纠结片刻后，她决定打开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毕竟惠诗棋的人身安全最重要，哪还顾得上是不是侵犯了别人隐私。
打开扣扣界面，李含章找到只有一个好友的分组，看到一个昵称是“三生石只有你”的灰色头像在闪，猜测这应该是郑磊，点开对话框，一条一条往上翻看消息记录。
“三分钟”
“还有五分钟”
“你信不信？不信就试试！！！！是你逼我的！！！”
“你不下来是吧？我再给你十分钟，如果你没出现，我就撞你们银行大楼，大家一起上新闻好了”
“别他妈和我讲道理，我不听。你给我立刻下来！”
“我说过了我不同意分手，我和你说几句话我就走，不会耽误太久”
“我到了，你们行门口。我在楼下等你”
“马上到”
“我出发了”
“我半小时后到你们行楼下，我们见一面，有话当面说”
“你不用躲着我，难道明天后天就一直这样吗？我愿意改，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我不想和你分手。我们谈一谈好不好，我保证我一定不会像昨天那样冲动，求求你了”
“我知道我昨天弄疼你了，对不起，是我不好。你今天一天都不接我电话，我很着急。真的，我知道错了”
……
惠诗棋从最开始的不回复，到坚决分手，到推脱下班再说，再到后面的苦口婆心，李含章越看越闹心，对那个郑磊厌恶到了极点。李含章仔细查看了时间，惠诗棋应该就是在收到郑磊威胁撞楼的消息后，给自己发了消息就勿忙下楼了。
李含章心都揪成一团，看到那句“昨天弄疼你了”，直觉提醒她昨天的惠诗棋就是不对劲。
“好，看到这里就够了。”李含章关掉对话框，跳过其他在闪动的消息，把扣扣窗口最小化。
李含章越想越害怕，光看郑磊发来的文字就已经很窒息了，这样的暴力冲动的性格会不会做出伤害惠诗棋的行为？
或许见到惠诗棋就会心软？
毕竟他们是彼此的初恋，他一定不会对惠诗棋怎么样的。
可是为什么谈分手还要关机？
李含章手足无措的，在过道上走来走去。
马上九点半了。
李含章决定如果等到十一点，惠诗棋还是没有回电话，就先找王姐，看能不能查到惠诗棋家里的电话；最好不惊动长辈，要先确认惠诗棋是不是回家了；如果惠诗棋没有回家，应该怎么委婉地和惠诗父母表达；要是等到十二点还没消息，要不要报警……
就在李含章紧锁眉头，思虑乱飞的时候，听到“滴”的一声，办公区的自动门打开了。
李含章寻声望去。
只见惠诗棋贴着入口通道的墙边，只露出头，往里看。
李含章立马起身，冲过去：“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惠诗棋没动，冲着李含章笑笑，还是那样拖长声音，软软地说：“我见办公室灯开着，想看看是谁在加班的喔。只有你一个人吗？”
“就只有我，我在等你啊！你去哪了？怎么不回电话啊？”李含章焦急地边问边快步走向惠诗棋。
惠诗棋这才往里走。
李含章突然原地站住，不敢相信眼前的惠诗棋是惠诗棋。
“你干什么去了？发生什么事了？”李含章跑过去抓着惠诗棋的肩膀，惊慌地从上到下的打量着惠诗棋。
惠诗棋的头发蓬乱着，看得出来用手抓过整理过，刘海凌乱，隐约能看到额角有一处红肿；平时笔挺的西装外套到处皱皱巴巴的；衬衣上面几颗扣子不见了，只剩下胡乱支棱着的线头；两只手手背上都有被抓挠过留下的红印子；侧开衩的工装裙有一侧像是被撕开线，露出里面的内衬；两腿光着，午餐时还穿着的丝袜不见了；两只小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右膝盖像是擦破皮了，伤口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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