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侦查

    江湾派出所

    忙碌了两个晚上，警局办公室里充斥着浓郁的咖啡味，杨高旭屈指敲着桌面上的卷宗，前方的屏幕上是一段重复的监控录像。

    11.11.20:00

    一个披着黑发的女学生和一个卷毛男学生走进小区。

    20:03

    他们到达二单元楼底，似乎交谈了几句，上楼。

    11.1201:30

    救护车进入小区，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上楼，下楼时担架上躺着一个学生，浑身是血。

    01:40

    救护车离开。

    “师父，我们查了附近所有的路口监控，都没有找到余琳琳。”戴着黑框眼镜一身书卷气的张渡将热咖啡和早餐放到杨高旭桌上。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抬头看见眼袋比眼镜框还黑的徒弟，道，“你们先去休息吧，让二组接替。”

    “……好，”张渡松了口气，近48小时的高强度工作让他没精力逞强，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杨高旭疲惫地抵住眉心揉了揉，将目光放回卷宗上面。

    江湾，高中

    小伙伴们讨论不出个所以然，决定周末去林芜家里见识见识那本奇怪的书。

    考完英语的第二节课是午休，大家趴在桌子上，露出黑白不一的后脖颈。林芜毫无睡意，无聊地在草稿本上复刻那个奇怪符咒。

    窗边有什么在移动，她转头，看见班主任牛老师正透过玻璃盯着她，把林芜吓出了一身冷汗。牛老师却指了指门，让她出来。

    又有什么事，不会英语考得很差吧……不应该啊，我都填完了…林芜欲忐忑地脑补自己挨批，轻手轻脚拉开椅子走了出去。

    坐在办公桌前，牛老师用手指敲了敲桌上的试卷，没什么感情地对她说，“自己看看。”

    林芜咽了口唾沫，伸手拿过试卷。看着看着，眉毛渐渐皱起来。不是因为她错的很多，正好相反，她几乎全对！

    林芜把试卷翻了又翻，疑惑地看向老师，突然生出一丝想法——“她不会以为我是抄的吧？”

    牛老师却突然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Congratulation，取得了全年级第一的好成绩。我就知道你认真做的话能做到，不过这里还有几处小错误……下次考好的话，我就把小说还给你，OK？”

    什么啊，吓我一跳。林芜松了口气。

    接受完老师的指点，走出办公室，林芜和一个男生撞了满怀。

    与其说是“撞”，倒不如是那个男生摔进她怀里。林芜下意识伸手扶住对面。

    “抱歉。”男生侧过身，她看见男生的校服衣领下有一圈青紫的痕迹，在略微白皙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没等她开口，男生推了下半框眼镜，步履略有些摇晃地从她前面离开。这时林芜才看见身前有个高大的男生眼神阴霾地盯着他的背影。

    林芜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下高大男生：1米8出头的个子，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五官立体深刻，右脸有一条不明显的伤疤。一秒后，林芜从他身边走过，他依旧站在原地。

    我之前从未见过他。她回想了一下，学校里出现这么显眼的学生，我怎么不知道...刚刚是那个人推的眼镜男？他看眼镜男的眼神好像要把他杀了，好可怕。

    午休时间的走廊寂静万分，林芜停在班外往里望。

    一个不显眼的角落放着一套干净的桌椅，上面没有书，椅背高高挺立，在一众乱糟糟的桌子中看起来单调且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