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死前回忆
回到家，林芜强忍头痛，蹑手蹑脚地进入自己房间，关上门，仰躺在床上。
就在她躺下的那一刻，林芜感觉四周的床陷了下去，像融化似的将她包裹起来。
在一片色块交织的景象中，缓慢浮现出各种各样她熟悉的人脸，他们张开嘴唇，又合上，依旧无声地朝她说道，
“救我。”
然后色块再一次爆裂开来，无法名状的尖叫声充斥着她的大脑，但这次比上次轻一些，没有让林芜当场晕过去。
她看见自己被浓郁的色彩包裹着，往下坠落到那个充满迷雾的意识空间。
“成功了...”林芜捂着脑袋站起来，她还不太适应这种眩晕。缓过来后，她刚在脑海中构想好自己的房间，迷雾便四散开来，搭建出她脑中的场景。
“好像比以前更容易了，是因为我的能力增强了吗？那我或许可以试试别的...”林芜站在熟悉的家具中，闭上眼，尝试在脑海里想象着那次的会议：黑色居中的大圆桌，正上方的粉色柔软靠背椅，周围的黑色椅子，黑白色花纹的墙纸和地毯，装饰用的呼吸灯，还有看似是落地玻璃窗实则是显示屏的墙......
再次睁开眼，林芜感到有些疲惫。眼前呈现出和会议厅一模一样的景象，甚至连桌上的饮料都复刻了。她坐在母亲的位置上，学她那样食指轻叩大理石桌面。
一一凭空出现，坐在她下方对面的位置。
她穿着一袭白裙，环顾四周，蹙眉道，“我感觉你的灵力消耗了不少。”
“因为我在尝试构建全新的场景，下次就不会了。”林芜道，“我已经收到上一次循环中遗留下的线索，你能帮我回忆起上次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一一沉默了，似乎在回想。过了一会，她说道，“我需要一个关键词，能使我联想到第三次循环的关键词。”
关键词？对这次的我来说也算第一次循环啊，我怎么会知道...林芜苦恼地想，她回忆起了那次会议。循环的尽头是自己的死亡，也许“死亡”能作为关键词？
“我死了。”林芜说。
她面前的大屏闪烁了几下，出现一个躺在地上的视角，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血迹，一双黑色皮靴出现在黑暗的视野里，上面似乎沾了许多鲜血。接着是一双黑色手套，在“镜头”前摸索了一下，似乎抓住了什么，把整个“镜头”倒着向外拖去，林芜只能看见身后一条蜿蜒在黑暗的泥土路上的长长血迹。可以肯定，这应该是她上一次死前“看”到的画面。
“死后为什么还能看见东西？”林芜不禁问道。
“那不是‘看’，是你的某种超自然感知，可以在你死后复现这一切。”一一道。
她被那个人拖行了很久，途中还因为地形停顿了一下，最终，她被拖到一个种着白桦树的地方停了下来。她听见男人粗重的喘气声，身后传来钝器劈砍骨肉的声音，让林芜毛骨悚然，“我被分尸了？多大仇啊？”
“要关掉声音吗？”一一淡淡问道。“不用，”林芜想看看他究竟要干什么。“对了，能调高亮度吗？”
屏幕顿时清晰了许多，但四周都是血迹和脚印，杂乱地根本看不出原来的道路。过了很久，男人中途停下来休息了一会，接着回到林芜视角的右边，伸出穿黑色风衣的双臂，将她抱了起来。
随着视角的抬高，林芜能看见更多东西：这是一片白桦林，白桦树上的气孔像眼睛般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男人向后走去，她先是看见了他们脚下用血画成的复杂符号，紧接着出现许多堆叠在一起的杂乱事物，等到分辨出它们是什么时，林芜捂住嘴，扶着桌子干呕起来。
那些居然是人的四肢！许多肢体被堆叠在一起，组成了扭曲的杂乱符号，黑红的血迹沾在上面，有的地方露出一截白骨。
林芜剧烈咳嗽起来，她擦了擦生理泪水，强忍不适继续观看。她要将布置这一切的凶手牢牢记住！
男人跨过一层层的肢体，走向最里面，由一圈人头组成的阵法。
那些人表情狰狞惊恐，仿佛在极度痛苦中死去。林芜几乎不敢细看，她怕自己看到熟悉的脸。幸好，这其中没有一个是能看清的，他们的脸上似乎都刻满了诡异的符号，和血黏合在一起。
仅仅是一个瞬间，她的视角就从头上移开了。男人将她扶正，似乎坐在一把椅子上。
视角微微向左歪斜，她看见站在一圈圈血肉肢体之中的男人。依然看不清样貌，但并不特别高，体型中等，看样子很年轻。
她看见男人张开双臂，头微微向上仰。
下一刻，屏幕闪烁几下，变回白色。
“你还好吗？”林芜听见一一的声音。
“不好，”林芜直白道，拿起桌上的冰水灌了下去。将空杯子放在桌上，林芜无力地向后倚靠，“说实话，我没想到有这么多信息。”
她缓了缓，蹙眉道，“不是说死了之后就是重新循环么？”
“你的肉体已死，灵魂还没有泯灭。在他献祭的那一刻，某种存在将你的灵魂一同收取了。”一一解释说，“从侧面来看，那位邪神接受了他的献祭。”
有道理。如果知道哪位邪神喜欢这样的仪式，就可以锁定他了，但是好像邪神都喜欢这种又血腥又暴力的东西……
那个人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不会在拜月教和我们打完之后他渔翁得利把大家都杀了，献祭给邪神吧？”林芜突然想到。
“你觉得他打得过两位天使吗？”一一反问。“那么这个人至少是天使级别以上。正统的神教中没有邪恶祭祀，如果出现第三方邪教天使势力，拜月教和母亲会不先消灭他吗？”
“如果是拜月教和他联手了呢...”林芜猜想到，随即又否定这种想法。正统神教十分严格守纪，禁忌和邪神勾搭，否则月神能降下一道闪电把他们劈成灰...话说神都是怎么战斗的？
“真有第三方势力，而且本身实力不足以引起注目才能做到。”一一补充道，“也有可能是你身边的某个人。”
林芜有些毛骨悚然，她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说不定正是执行祭祀的那个人在暗中观察...以后的行动要更加小心了。
“总感觉一个人很难做出那种大规模献祭，至少是个团伙。”林芜在心中默默想着。“但我没有见过其他人，这是为什么？”
“也有可能他的团伙们已经自愿献祭了。”一一阴恻恻地说道。
“......”林芜对这种极端邪教仪式无言以对。
“本来能活下去就够难的了，没想到还有更难的。”林芜叹了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残肢。“还有其他的回忆吗？”
就在她躺下的那一刻，林芜感觉四周的床陷了下去，像融化似的将她包裹起来。
在一片色块交织的景象中，缓慢浮现出各种各样她熟悉的人脸，他们张开嘴唇，又合上，依旧无声地朝她说道，
“救我。”
然后色块再一次爆裂开来，无法名状的尖叫声充斥着她的大脑，但这次比上次轻一些，没有让林芜当场晕过去。
她看见自己被浓郁的色彩包裹着，往下坠落到那个充满迷雾的意识空间。
“成功了...”林芜捂着脑袋站起来，她还不太适应这种眩晕。缓过来后，她刚在脑海中构想好自己的房间，迷雾便四散开来，搭建出她脑中的场景。
“好像比以前更容易了，是因为我的能力增强了吗？那我或许可以试试别的...”林芜站在熟悉的家具中，闭上眼，尝试在脑海里想象着那次的会议：黑色居中的大圆桌，正上方的粉色柔软靠背椅，周围的黑色椅子，黑白色花纹的墙纸和地毯，装饰用的呼吸灯，还有看似是落地玻璃窗实则是显示屏的墙......
再次睁开眼，林芜感到有些疲惫。眼前呈现出和会议厅一模一样的景象，甚至连桌上的饮料都复刻了。她坐在母亲的位置上，学她那样食指轻叩大理石桌面。
一一凭空出现，坐在她下方对面的位置。
她穿着一袭白裙，环顾四周，蹙眉道，“我感觉你的灵力消耗了不少。”
“因为我在尝试构建全新的场景，下次就不会了。”林芜道，“我已经收到上一次循环中遗留下的线索，你能帮我回忆起上次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一一沉默了，似乎在回想。过了一会，她说道，“我需要一个关键词，能使我联想到第三次循环的关键词。”
关键词？对这次的我来说也算第一次循环啊，我怎么会知道...林芜苦恼地想，她回忆起了那次会议。循环的尽头是自己的死亡，也许“死亡”能作为关键词？
“我死了。”林芜说。
她面前的大屏闪烁了几下，出现一个躺在地上的视角，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血迹，一双黑色皮靴出现在黑暗的视野里，上面似乎沾了许多鲜血。接着是一双黑色手套，在“镜头”前摸索了一下，似乎抓住了什么，把整个“镜头”倒着向外拖去，林芜只能看见身后一条蜿蜒在黑暗的泥土路上的长长血迹。可以肯定，这应该是她上一次死前“看”到的画面。
“死后为什么还能看见东西？”林芜不禁问道。
“那不是‘看’，是你的某种超自然感知，可以在你死后复现这一切。”一一道。
她被那个人拖行了很久，途中还因为地形停顿了一下，最终，她被拖到一个种着白桦树的地方停了下来。她听见男人粗重的喘气声，身后传来钝器劈砍骨肉的声音，让林芜毛骨悚然，“我被分尸了？多大仇啊？”
“要关掉声音吗？”一一淡淡问道。“不用，”林芜想看看他究竟要干什么。“对了，能调高亮度吗？”
屏幕顿时清晰了许多，但四周都是血迹和脚印，杂乱地根本看不出原来的道路。过了很久，男人中途停下来休息了一会，接着回到林芜视角的右边，伸出穿黑色风衣的双臂，将她抱了起来。
随着视角的抬高，林芜能看见更多东西：这是一片白桦林，白桦树上的气孔像眼睛般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男人向后走去，她先是看见了他们脚下用血画成的复杂符号，紧接着出现许多堆叠在一起的杂乱事物，等到分辨出它们是什么时，林芜捂住嘴，扶着桌子干呕起来。
那些居然是人的四肢！许多肢体被堆叠在一起，组成了扭曲的杂乱符号，黑红的血迹沾在上面，有的地方露出一截白骨。
林芜剧烈咳嗽起来，她擦了擦生理泪水，强忍不适继续观看。她要将布置这一切的凶手牢牢记住！
男人跨过一层层的肢体，走向最里面，由一圈人头组成的阵法。
那些人表情狰狞惊恐，仿佛在极度痛苦中死去。林芜几乎不敢细看，她怕自己看到熟悉的脸。幸好，这其中没有一个是能看清的，他们的脸上似乎都刻满了诡异的符号，和血黏合在一起。
仅仅是一个瞬间，她的视角就从头上移开了。男人将她扶正，似乎坐在一把椅子上。
视角微微向左歪斜，她看见站在一圈圈血肉肢体之中的男人。依然看不清样貌，但并不特别高，体型中等，看样子很年轻。
她看见男人张开双臂，头微微向上仰。
下一刻，屏幕闪烁几下，变回白色。
“你还好吗？”林芜听见一一的声音。
“不好，”林芜直白道，拿起桌上的冰水灌了下去。将空杯子放在桌上，林芜无力地向后倚靠，“说实话，我没想到有这么多信息。”
她缓了缓，蹙眉道，“不是说死了之后就是重新循环么？”
“你的肉体已死，灵魂还没有泯灭。在他献祭的那一刻，某种存在将你的灵魂一同收取了。”一一解释说，“从侧面来看，那位邪神接受了他的献祭。”
有道理。如果知道哪位邪神喜欢这样的仪式，就可以锁定他了，但是好像邪神都喜欢这种又血腥又暴力的东西……
那个人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不会在拜月教和我们打完之后他渔翁得利把大家都杀了，献祭给邪神吧？”林芜突然想到。
“你觉得他打得过两位天使吗？”一一反问。“那么这个人至少是天使级别以上。正统的神教中没有邪恶祭祀，如果出现第三方邪教天使势力，拜月教和母亲会不先消灭他吗？”
“如果是拜月教和他联手了呢...”林芜猜想到，随即又否定这种想法。正统神教十分严格守纪，禁忌和邪神勾搭，否则月神能降下一道闪电把他们劈成灰...话说神都是怎么战斗的？
“真有第三方势力，而且本身实力不足以引起注目才能做到。”一一补充道，“也有可能是你身边的某个人。”
林芜有些毛骨悚然，她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说不定正是执行祭祀的那个人在暗中观察...以后的行动要更加小心了。
“总感觉一个人很难做出那种大规模献祭，至少是个团伙。”林芜在心中默默想着。“但我没有见过其他人，这是为什么？”
“也有可能他的团伙们已经自愿献祭了。”一一阴恻恻地说道。
“......”林芜对这种极端邪教仪式无言以对。
“本来能活下去就够难的了，没想到还有更难的。”林芜叹了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残肢。“还有其他的回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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