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自首
南区，江湾派出所
审讯室内，少女将双手放在膝盖上，低垂着头。
“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报警，而是逃跑？”警察敲了敲桌沿。
“我当时...太害怕了，忘记了报警，”余琳琳的指关节因用力攥紧而微微泛白，声音带着哭腔，“他当时威胁我，要和我分手，我求他，他就...”
余琳琳捂住脸，啜泣起来，“他把我推到镜子上，镜子摔破了，他和疯了一样拿镜子碎片扎自己...还问我是不是这样才能放过他...到处都是血…呜呜…”她大哭起来，肩膀随着她的哭声上下抽动，看起来十分可怜。
女警走到她身边安慰她，站在审讯室外的杨高旭默默地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叹了口气。余琳琳表演得很好，“剧情”也符合大家的预期，恐怕不到24小时就可以把她放了。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圈站在外面的人，为了表明对这件事的重视，局长也过来检视工作进度。“小杨，你对她怎么看？”局长问。
感受到四周打量的目光，杨高旭轻课一声道：“我觉得她没有撒谎，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中会下意识逃跑，现场又没有她的线索，可以初步排除她的嫌疑。”
局长点了点头。杨高旭见势问道，“我的线人想见她一面，他和余琳琳很熟，也许能问出更多线索。”
他在撒谎，但又没完全撒谎。秦泽洋和余琳琳同班，勉强可以算同学，而且除灵师很了解“恶灵”，这也算一种熟识了。
“你的线人？”局长微微皱眉，“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还有个和余琳琳熟的线人？”
“他们是同学，如果方便的话，我今天可以把他带过来。”杨高旭道。局长的目光打量着他，许久，他说，“可以。”
杨高旭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一点，这意味着他们有单独相处的时间，他只要在这期间内执勤，把摄像头关了再撒个谎，这事就过去了。
当然，他不会自作主张。一切除灵准备听从秦泽洋的安排。
单向玻璃墙后的余琳琳依然尽职尽责地扮演失足少女的角色，她透过朦胧的双眼，穿过厚重的玻璃墙，目光锁定在一个面色冷峻的高个子警察身上。
她一眼就看出了这个警察知道自己的存在，碍于某种原因，不能说明白。她黑棕的瞳孔里暗藏笑意，被很好地用手擦眼泪的姿势掩盖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身体里近乎绝望的声音问它，她看见余琳琳的灵魂正在被自己一点点侵占，污染。
“我想要什么？”黑色的灵体咧开一张嘴，声音嘶哑地笑到，“我喜欢欣赏你慢慢绝望的样子。是不是觉得有人会来救你？告诉你，在他动手之前我会威胁他，‘你杀了我，余琳琳的灵体就会残缺，你猜他会不会动手？”
听见余琳琳的灵体传来隐约的哭声，恶灵不以为然，“我见过的灵体残缺患者，他们有的智力低下，有的情感缺失，并伴随严重的健忘症，你猜你是哪种？”
“不过别担心，你很快就会没事了。”恶灵大声笑道，“因为我是个好人，会让你毫无痛苦地死掉哦。”
“不要！”余琳琳声音颤抖，“离开我的身体！”
“翻来覆去还是那么几句话。”恶灵啧了一声，看向门外，“有人来了。”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小麦色皮肤，五官深刻立体，头发微卷过肩，甚是英俊。
“？”余琳琳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疑惑道，“请问…我们认识吗？”
“你可能不认识我，但一定认识她。”秦泽洋将一张学生证的照片推到余琳琳面前。
照片上是一个短发齐肩的女孩，穿着整齐的校服，面容清秀。“我当然认识。”“余琳琳”不禁微笑了一下，“她是我的好朋友。”
“你想干嘛？不要对她出手！”少女的声音被一声嘲笑打断。
“省点力气吧，你都快死了。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控制她，然后放了你，怎么样？”恶灵戏谑地笑道，“骗你的，我要先杀了你，再杀了她。你不会真在思考我的问题吧？”
余琳琳蜷缩在一旁，死死咬住下嘴唇，盯着那张恐怖的、不断变化着的脸。
“她托我来看看你，”望着余琳琳细微的灵体变化，秦泽洋略微皱了皱眉。“你出去后，她在鹿鸣公园等你。”
“鹿鸣公园。”“余琳琳”喃喃重复道，随即露出一个明媚的微笑，“放假的时候，我经常在那边遇见她做义工，那是她第一次送我礼物的地方…”
秦泽洋闻言，似是被少女的纯真友情感染了，表情放松道，“希望你快点出来，大家都在等你。”
“别读我的记忆！”少女的灵体强撑着站起身，苍白的脸上写满愤怒。
恶灵的脸扭曲成一个嘲笑的表情，“放假？那都多远的事了，你还记得？你没有朋友吗？哦，她把你当朋友吗？只是随手给你几颗糖，也算礼物吗？真可怜。”
面容姣好的少女微微颔首，告别了他。
“这样就行了？”等在外面的杨高旭不禁有些茫然，他以为除灵要马上解决，不然放任出去会祸害其他人。
“放心，除灵这件事，我比您擅长。”秦泽洋道，他看向警察局门口，“尽快放了她吧，不然你们的压力也大。”
门口，余琳琳的母亲正在对值班民警大喊大叫，“她好不容易才找回来，没有我们她一个人怎么办？为什么还要关着她？”纵使民警极力解释审问期间不能探视，很快就结束了。她还是朝他们挥舞着两条胳膊。她的丈夫一边拽着她，一边对民警道歉。
“…好。”杨高旭点了点头，上去帮忙。
“这是个陷阱，余琳琳。”审讯室里，恶灵好整以暇地对她说，“我还是会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没等少女开口，恶灵咧开嘴角，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我的背后是拜月教哦。”
从意识空间脱离，林芜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一点。她进去的时候是晚上七点，距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小时。
“和我在意识空间的时间流逝差不多，没有特别夸张的误差。”
林芜打开灯，张望了一下四周，和走之前并没有区别，也就是说在这期间父母没有来找她。
“我后面又试了几个关键词，只有‘姜雪’是模糊的两个影子，看得出来是我和曲永。除此之外，‘战斗’，‘顾月’，‘会议’，‘余琳琳’和‘其他人的死亡’等等都没有回应。
‘死亡’能引起如此清晰的回忆，照一一来说是因为人在死时的强烈执念会让他记住这一切。但奇怪的是，我‘看见’的并不是死前的场景，而是死后的。
以我现在的能力，每天只能用一次书页，每用一次就会在几个小时内强制传送到意识空间，并且只能等到精神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才能出来，完全是被动状态，不好掌握啊……”
她揉了揉脑袋，准备出去洗漱睡觉，刚拉开门的一瞬间，发现有人站在门口。
林芜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妈，咱们以后能别这么吓人吗？”
“这么晚不睡觉在干嘛呢？”顾月狐疑地打量着她。
“在打游戏。”林芜面不改色地撒谎道。
看不出顾月信还是不信，她向后退了两步，对林芜道，“和我来。”
“这么晚了，去哪啊？”林芜不解。
“向夜神祈祷。”
审讯室内，少女将双手放在膝盖上，低垂着头。
“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报警，而是逃跑？”警察敲了敲桌沿。
“我当时...太害怕了，忘记了报警，”余琳琳的指关节因用力攥紧而微微泛白，声音带着哭腔，“他当时威胁我，要和我分手，我求他，他就...”
余琳琳捂住脸，啜泣起来，“他把我推到镜子上，镜子摔破了，他和疯了一样拿镜子碎片扎自己...还问我是不是这样才能放过他...到处都是血…呜呜…”她大哭起来，肩膀随着她的哭声上下抽动，看起来十分可怜。
女警走到她身边安慰她，站在审讯室外的杨高旭默默地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叹了口气。余琳琳表演得很好，“剧情”也符合大家的预期，恐怕不到24小时就可以把她放了。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圈站在外面的人，为了表明对这件事的重视，局长也过来检视工作进度。“小杨，你对她怎么看？”局长问。
感受到四周打量的目光，杨高旭轻课一声道：“我觉得她没有撒谎，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中会下意识逃跑，现场又没有她的线索，可以初步排除她的嫌疑。”
局长点了点头。杨高旭见势问道，“我的线人想见她一面，他和余琳琳很熟，也许能问出更多线索。”
他在撒谎，但又没完全撒谎。秦泽洋和余琳琳同班，勉强可以算同学，而且除灵师很了解“恶灵”，这也算一种熟识了。
“你的线人？”局长微微皱眉，“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还有个和余琳琳熟的线人？”
“他们是同学，如果方便的话，我今天可以把他带过来。”杨高旭道。局长的目光打量着他，许久，他说，“可以。”
杨高旭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一点，这意味着他们有单独相处的时间，他只要在这期间内执勤，把摄像头关了再撒个谎，这事就过去了。
当然，他不会自作主张。一切除灵准备听从秦泽洋的安排。
单向玻璃墙后的余琳琳依然尽职尽责地扮演失足少女的角色，她透过朦胧的双眼，穿过厚重的玻璃墙，目光锁定在一个面色冷峻的高个子警察身上。
她一眼就看出了这个警察知道自己的存在，碍于某种原因，不能说明白。她黑棕的瞳孔里暗藏笑意，被很好地用手擦眼泪的姿势掩盖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身体里近乎绝望的声音问它，她看见余琳琳的灵魂正在被自己一点点侵占，污染。
“我想要什么？”黑色的灵体咧开一张嘴，声音嘶哑地笑到，“我喜欢欣赏你慢慢绝望的样子。是不是觉得有人会来救你？告诉你，在他动手之前我会威胁他，‘你杀了我，余琳琳的灵体就会残缺，你猜他会不会动手？”
听见余琳琳的灵体传来隐约的哭声，恶灵不以为然，“我见过的灵体残缺患者，他们有的智力低下，有的情感缺失，并伴随严重的健忘症，你猜你是哪种？”
“不过别担心，你很快就会没事了。”恶灵大声笑道，“因为我是个好人，会让你毫无痛苦地死掉哦。”
“不要！”余琳琳声音颤抖，“离开我的身体！”
“翻来覆去还是那么几句话。”恶灵啧了一声，看向门外，“有人来了。”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小麦色皮肤，五官深刻立体，头发微卷过肩，甚是英俊。
“？”余琳琳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疑惑道，“请问…我们认识吗？”
“你可能不认识我，但一定认识她。”秦泽洋将一张学生证的照片推到余琳琳面前。
照片上是一个短发齐肩的女孩，穿着整齐的校服，面容清秀。“我当然认识。”“余琳琳”不禁微笑了一下，“她是我的好朋友。”
“你想干嘛？不要对她出手！”少女的声音被一声嘲笑打断。
“省点力气吧，你都快死了。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控制她，然后放了你，怎么样？”恶灵戏谑地笑道，“骗你的，我要先杀了你，再杀了她。你不会真在思考我的问题吧？”
余琳琳蜷缩在一旁，死死咬住下嘴唇，盯着那张恐怖的、不断变化着的脸。
“她托我来看看你，”望着余琳琳细微的灵体变化，秦泽洋略微皱了皱眉。“你出去后，她在鹿鸣公园等你。”
“鹿鸣公园。”“余琳琳”喃喃重复道，随即露出一个明媚的微笑，“放假的时候，我经常在那边遇见她做义工，那是她第一次送我礼物的地方…”
秦泽洋闻言，似是被少女的纯真友情感染了，表情放松道，“希望你快点出来，大家都在等你。”
“别读我的记忆！”少女的灵体强撑着站起身，苍白的脸上写满愤怒。
恶灵的脸扭曲成一个嘲笑的表情，“放假？那都多远的事了，你还记得？你没有朋友吗？哦，她把你当朋友吗？只是随手给你几颗糖，也算礼物吗？真可怜。”
面容姣好的少女微微颔首，告别了他。
“这样就行了？”等在外面的杨高旭不禁有些茫然，他以为除灵要马上解决，不然放任出去会祸害其他人。
“放心，除灵这件事，我比您擅长。”秦泽洋道，他看向警察局门口，“尽快放了她吧，不然你们的压力也大。”
门口，余琳琳的母亲正在对值班民警大喊大叫，“她好不容易才找回来，没有我们她一个人怎么办？为什么还要关着她？”纵使民警极力解释审问期间不能探视，很快就结束了。她还是朝他们挥舞着两条胳膊。她的丈夫一边拽着她，一边对民警道歉。
“…好。”杨高旭点了点头，上去帮忙。
“这是个陷阱，余琳琳。”审讯室里，恶灵好整以暇地对她说，“我还是会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没等少女开口，恶灵咧开嘴角，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我的背后是拜月教哦。”
从意识空间脱离，林芜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一点。她进去的时候是晚上七点，距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小时。
“和我在意识空间的时间流逝差不多，没有特别夸张的误差。”
林芜打开灯，张望了一下四周，和走之前并没有区别，也就是说在这期间父母没有来找她。
“我后面又试了几个关键词，只有‘姜雪’是模糊的两个影子，看得出来是我和曲永。除此之外，‘战斗’，‘顾月’，‘会议’，‘余琳琳’和‘其他人的死亡’等等都没有回应。
‘死亡’能引起如此清晰的回忆，照一一来说是因为人在死时的强烈执念会让他记住这一切。但奇怪的是，我‘看见’的并不是死前的场景，而是死后的。
以我现在的能力，每天只能用一次书页，每用一次就会在几个小时内强制传送到意识空间，并且只能等到精神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才能出来，完全是被动状态，不好掌握啊……”
她揉了揉脑袋，准备出去洗漱睡觉，刚拉开门的一瞬间，发现有人站在门口。
林芜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妈，咱们以后能别这么吓人吗？”
“这么晚不睡觉在干嘛呢？”顾月狐疑地打量着她。
“在打游戏。”林芜面不改色地撒谎道。
看不出顾月信还是不信，她向后退了两步，对林芜道，“和我来。”
“这么晚了，去哪啊？”林芜不解。
“向夜神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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