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逢
大梁东北，幽州边境，正值寒冬腊月，灰蒙蒙的彤云罩住了燕山的天。
风雪不停，算上今日已经是第三天，军营内，一阵刀剑碰撞的声音响起，两个身影正如火如荼在一处篝火旁的空地比试着。
“丫头，功夫见长啊！”
沈卓躲过萧净菡迎面劈来的利刃，气喘吁吁的退后几步。
“沈叔言重了。”萧净菡笑了笑，“丫头只是练就了一些皮毛，还请沈叔不要相让。”
说罢她提着刀又要上前，沈卓见状立马抬手阻止道：“停停停！丫头，你看在沈叔一把年纪的份儿上饶了我成不成？”
沈卓并非打不过萧净菡，只是他刚刚接待完从东都远道而来的肃王和兵部侍郎，实在是累了不想打。
丫头习武，一身好功夫，要说陪她过两招也没什么，但她一动起手来就没完没了，自己一把老骨头招架不住她磨。
“阿耶受伤躺在床没人陪我，沈叔你总不能忍心丫头一个人孤零零的吧？”
“这……”沈卓愣了愣，“你知道你阿耶受伤了？”
萧净菡点了点头，面上颇为豁达，“李叔同我说了，我去见过阿耶，他身子看起来还好。”
她并非不担心萧及风，她知道表面上父亲是被突厥王储暗害，但其实他是有意落入那蛮子的圈套，不然父亲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元帅，岂能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蛮子算计？
“丫头，你可真是什么都想得开。”沈卓摇头笑了笑。
“算了，沈叔累了就歇息吧，丫头找其他人去。”萧净菡收起刀，正想着去找他人切磋，没走几步，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不知本王可否与萧校尉比试一二？”
萧净菡扭过头去，只见谢永伤身旁跟着苏擎，两人正慢慢悠悠的朝这里走着。
“子兴？苏郎？你们怎的来了？”萧净菡面上扬起惊喜的笑容，快步过去对着二人见礼，装出一副正经摸样，“末将见过殿下，苏侍郎。”
谢永伤没想到萧净菡会这样，“怎么，欢儿这般见外？”
萧净菡朝他使了个眼色，小声说道：“这不是在东都也不是在国子监，该尊奉礼数。”
以前在东都，他们从小便在国子监一同长大，萧净菡见他们二人从不行礼，寥寥几次也不过是在重要的场合。
“嗯，也是。”谢永伤低声回应，而后正色道：“校尉不必多礼。”
沈卓见谢永伤和苏擎走过来，赶忙走上前行礼，“末将见过殿下，苏侍郎。”
谢永伤没有对沈卓客气，上来直入主题，“沈将军，可否为本王引见一下元帅。”
“这是自然，殿下和苏侍郎请跟末将来。”沈卓在前面引路，谢永伤却叫上了萧净菡，“萧校尉，你跟着本王一起来。”
“我？”萧净菡虽然不知道谢永伤叫着自己一起去找阿耶干什么，但她隐约觉得大抵不是什么好事。
沈卓将人带到元帅帐外停下，帐前的守卫去里面通报了一声便放几人进去。
甫入帐内，谢永伤就见萧及风面色苍白，拧眉躺在简易的床上睁着眼，完全不像往日所见意气风发宝刀未老的摸样，只给人一种风烛残年的感觉。
萧及风伤势的确有些重，做戏做了全套。
他见到谢永伤和苏擎进来了，十分费劲的想要起身行礼，“老臣见过殿下。”
谢永伤急急上前扶了一把，“元帅身受重伤，歇着就好，这些虚礼不必在意。”
萧及风点了点头，“多谢殿下体恤。”他咳嗽了几声，“殿下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没想到竟还要来看望我这个老匹夫。”
谢永伤笑道：“元帅言重了，一路上顺利，没怎么累着。倒是元帅如今身受重伤，该小心一些保重身子。”
“得殿下关心，老臣感激不尽，只是老臣没有将突厥蛮人尽数赶出我大梁疆土，辜负了圣人的期望，实在是惭愧。”
这话萧及风说着实在是违心，以少胜多他最是拿手。屈屈十万突厥铁骑，他仅仅调遣了六万玄武军，依靠对幽州地形的熟悉就将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若是照着先前的形势打下去，剩下的突厥人早就被灭没了。
可追到燕山脚下时，萧及风多留了一个心眼，谁都知道圣人如今忌惮他。若是他再立大功，岂不是不识时务，上赶着被圣人再加提防。
正巧突厥领兵的王储阿卜勒，在这时给他送了一个名正言顺让功劳的机会，他便将计就计，故意领兵深入埋伏，受了重伤请朝廷派人代职。
今日卯时，谢永伤和苏擎受命带着五百精兵刚到，二人的到来让萧及风松了一口气。
萧净菡看见萧及风递了一个眼神，说道：“七天前，父亲派去燕山山谷的斥候回报，说是山谷中突厥人的营地内满是丢弃的甲胄兵器，荒无人烟，连大纛都顾不得横在地上，一地狼藉。父亲以为他们逃了便带着一队人马去追，不料突厥人设伏，在山谷上方布下火药，等到父亲深入再点燃火药炸毁了山石。”
“幸而父亲反应的快，没有被巨石全部砸中，不然的话……”剩下的话萧净菡没说，但感觉应该很不吉利。
谢永伤听着，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儿。
萧及风驰骋沙场几十载，面对阿史那阿卜勒一个少不经事的王储耍的小伎俩，他怎会察觉不出来？而且萧及风虽然受伤，但没有伤到要害，只要休息月余便能恢复的完好如初。
难不成，他是故意为之……
心中想着，谢永伤口上客客气气的说着，“元帅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托殿下吉言。”萧及风看着谢永伤，话锋一转，郑重道：“圣人派殿下来暂替老臣元帅一职，那虎符当然也是殿下拿着的好。欢儿，去将虎符取来。”
萧及风早在谢永伤到军营前就吩咐过萧净菡，所以她没有迟疑，起身来到帐中的案几旁，捣鼓几下，案几下放弹出一个暗格，暗格内有一个檀木小匣子。她把小匣子取出交给谢永伤，随之还有一把钥匙。
交给谢永伤的时候，萧净菡拿着盒子的手有些不舍。
阿耶这些日子以来的所作所为就是在向皇帝服软，表明萧家不在乎权势兵权，希望他不要无端对世代忠君的萧家动手。
可仅仅是萧氏一族和阿娘母族的势力，足以让圣人忌惮，让父亲可以在东都以冠军侯府的身份承欢膝下吗？
她不禁觉得父亲此举有些冒险。
谢永伤接的自然，但感受到了萧净菡的一丝不舍，“元帅将虎符给本王，本王必然保管好。”
皇帝在来时交代了谢永伤两件事，一件是取回虎符，一件是生擒突厥王储，带着他和萧及风回东都。
这虎符给的快他有些意外，来之前他本是想了万全之策，眼下看来是用不到了。有了虎符第二件事情也好办，谢永伤着手第二件事的计划，这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要人。
“对了，既然本王暂替元帅之职，那本王是不是可以任意调遣这军中的将士们？”
萧及风“嗯”了一声，“这是当然，殿下在军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还请殿下多担待些，他们都是一群糙汉子，有时候固执起来连老臣都拗不过。”
“既然如此，那本王要调遣四千玄武军夺燕山，其中事宜还请元帅帮本王打点一二。”
萧及风对谢永伤如此雷霆手段并不意外，“悉听尊便。”
“除此之外，本王还要拜托元帅一件事情。”谢永伤不经意看了一眼萧净菡，“本王要借走萧校尉。”
一旁的萧净菡不明所以，谢永伤要自己跟他出征干嘛？害她？萧净菡觉得谢永伤骨子里不是那般阴险之人。看中了她的功夫？好像只能这么解释。
“臣说了，殿下随便调遣军中将士，小女在军中任职，谈不上什么借不借的。只是殿下可否容老臣多问一句……殿下要小女作甚？”
萧及风生疑，他虽知道自家女儿与这肃王私交甚好，但耐不住他见过太多皇家的薄情寡义两面三刀，担心女儿被害。想着万一他借口不周，再举荐其他更为合适的人让他无从推脱，将女儿摘出来。
“本王对着军中的人不熟悉，只曾记得萧校尉武功卓绝，使得一手好枪法，想着让她助本王一臂之力罢。”
谢永伤知道，若是自己不要萧净菡随着自己出征，萧及风也多半会安排几个自己麾下的将士盯着他。与其被一个信不过的将军盯着，不如将萧净菡带走，也好让萧及风放心一些。
谢永伤其他的并没有多想，只认为萧及风爱女心切，怕她受伤。
但恰恰相反，萧及风并不担心萧净菡会不敌突厥蛮人。
他自从被封为兵马大元帅掌控着玄武军的兵权，便把夫人和两个儿子留在了东都以安圣人之心，身边只留着一个小女儿。
父女二人并非年年久在边镇，他们每年都会回东都过上半载休闲日子，或是春夏，又或是秋冬。琴棋书画萧净菡虽多有涉猎但因为常年跟着父亲在军营，所以她独爱习武。她得了萧及风的真传，枪法刀法出神入化，她在沙场立功无数，算得上是宿将。
在军中都鲜有敌手的萧净菡，面对突厥人自然不会有性命之忧。
萧及风思索一番，觉得倒也无妨，女儿的功夫足以自保，小心些就是。
“殿下只管用就是，小女不才，为殿下效力算得上是她的荣幸。”
谢永伤又与萧及风商量了诸多事宜，外面的夜色渐渐暗了下来，谢永伤带着苏擎先走一步。
萧净菡留下来照顾萧及风，过了一会儿，萧及风觉得谢永伤和苏擎应当是走远了，招招手示意萧净菡过来。
意识到阿耶要吩咐自己一些事情，萧净菡俯身贴耳过去。
风雪不停，算上今日已经是第三天，军营内，一阵刀剑碰撞的声音响起，两个身影正如火如荼在一处篝火旁的空地比试着。
“丫头，功夫见长啊！”
沈卓躲过萧净菡迎面劈来的利刃，气喘吁吁的退后几步。
“沈叔言重了。”萧净菡笑了笑，“丫头只是练就了一些皮毛，还请沈叔不要相让。”
说罢她提着刀又要上前，沈卓见状立马抬手阻止道：“停停停！丫头，你看在沈叔一把年纪的份儿上饶了我成不成？”
沈卓并非打不过萧净菡，只是他刚刚接待完从东都远道而来的肃王和兵部侍郎，实在是累了不想打。
丫头习武，一身好功夫，要说陪她过两招也没什么，但她一动起手来就没完没了，自己一把老骨头招架不住她磨。
“阿耶受伤躺在床没人陪我，沈叔你总不能忍心丫头一个人孤零零的吧？”
“这……”沈卓愣了愣，“你知道你阿耶受伤了？”
萧净菡点了点头，面上颇为豁达，“李叔同我说了，我去见过阿耶，他身子看起来还好。”
她并非不担心萧及风，她知道表面上父亲是被突厥王储暗害，但其实他是有意落入那蛮子的圈套，不然父亲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元帅，岂能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蛮子算计？
“丫头，你可真是什么都想得开。”沈卓摇头笑了笑。
“算了，沈叔累了就歇息吧，丫头找其他人去。”萧净菡收起刀，正想着去找他人切磋，没走几步，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不知本王可否与萧校尉比试一二？”
萧净菡扭过头去，只见谢永伤身旁跟着苏擎，两人正慢慢悠悠的朝这里走着。
“子兴？苏郎？你们怎的来了？”萧净菡面上扬起惊喜的笑容，快步过去对着二人见礼，装出一副正经摸样，“末将见过殿下，苏侍郎。”
谢永伤没想到萧净菡会这样，“怎么，欢儿这般见外？”
萧净菡朝他使了个眼色，小声说道：“这不是在东都也不是在国子监，该尊奉礼数。”
以前在东都，他们从小便在国子监一同长大，萧净菡见他们二人从不行礼，寥寥几次也不过是在重要的场合。
“嗯，也是。”谢永伤低声回应，而后正色道：“校尉不必多礼。”
沈卓见谢永伤和苏擎走过来，赶忙走上前行礼，“末将见过殿下，苏侍郎。”
谢永伤没有对沈卓客气，上来直入主题，“沈将军，可否为本王引见一下元帅。”
“这是自然，殿下和苏侍郎请跟末将来。”沈卓在前面引路，谢永伤却叫上了萧净菡，“萧校尉，你跟着本王一起来。”
“我？”萧净菡虽然不知道谢永伤叫着自己一起去找阿耶干什么，但她隐约觉得大抵不是什么好事。
沈卓将人带到元帅帐外停下，帐前的守卫去里面通报了一声便放几人进去。
甫入帐内，谢永伤就见萧及风面色苍白，拧眉躺在简易的床上睁着眼，完全不像往日所见意气风发宝刀未老的摸样，只给人一种风烛残年的感觉。
萧及风伤势的确有些重，做戏做了全套。
他见到谢永伤和苏擎进来了，十分费劲的想要起身行礼，“老臣见过殿下。”
谢永伤急急上前扶了一把，“元帅身受重伤，歇着就好，这些虚礼不必在意。”
萧及风点了点头，“多谢殿下体恤。”他咳嗽了几声，“殿下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没想到竟还要来看望我这个老匹夫。”
谢永伤笑道：“元帅言重了，一路上顺利，没怎么累着。倒是元帅如今身受重伤，该小心一些保重身子。”
“得殿下关心，老臣感激不尽，只是老臣没有将突厥蛮人尽数赶出我大梁疆土，辜负了圣人的期望，实在是惭愧。”
这话萧及风说着实在是违心，以少胜多他最是拿手。屈屈十万突厥铁骑，他仅仅调遣了六万玄武军，依靠对幽州地形的熟悉就将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若是照着先前的形势打下去，剩下的突厥人早就被灭没了。
可追到燕山脚下时，萧及风多留了一个心眼，谁都知道圣人如今忌惮他。若是他再立大功，岂不是不识时务，上赶着被圣人再加提防。
正巧突厥领兵的王储阿卜勒，在这时给他送了一个名正言顺让功劳的机会，他便将计就计，故意领兵深入埋伏，受了重伤请朝廷派人代职。
今日卯时，谢永伤和苏擎受命带着五百精兵刚到，二人的到来让萧及风松了一口气。
萧净菡看见萧及风递了一个眼神，说道：“七天前，父亲派去燕山山谷的斥候回报，说是山谷中突厥人的营地内满是丢弃的甲胄兵器，荒无人烟，连大纛都顾不得横在地上，一地狼藉。父亲以为他们逃了便带着一队人马去追，不料突厥人设伏，在山谷上方布下火药，等到父亲深入再点燃火药炸毁了山石。”
“幸而父亲反应的快，没有被巨石全部砸中，不然的话……”剩下的话萧净菡没说，但感觉应该很不吉利。
谢永伤听着，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儿。
萧及风驰骋沙场几十载，面对阿史那阿卜勒一个少不经事的王储耍的小伎俩，他怎会察觉不出来？而且萧及风虽然受伤，但没有伤到要害，只要休息月余便能恢复的完好如初。
难不成，他是故意为之……
心中想着，谢永伤口上客客气气的说着，“元帅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托殿下吉言。”萧及风看着谢永伤，话锋一转，郑重道：“圣人派殿下来暂替老臣元帅一职，那虎符当然也是殿下拿着的好。欢儿，去将虎符取来。”
萧及风早在谢永伤到军营前就吩咐过萧净菡，所以她没有迟疑，起身来到帐中的案几旁，捣鼓几下，案几下放弹出一个暗格，暗格内有一个檀木小匣子。她把小匣子取出交给谢永伤，随之还有一把钥匙。
交给谢永伤的时候，萧净菡拿着盒子的手有些不舍。
阿耶这些日子以来的所作所为就是在向皇帝服软，表明萧家不在乎权势兵权，希望他不要无端对世代忠君的萧家动手。
可仅仅是萧氏一族和阿娘母族的势力，足以让圣人忌惮，让父亲可以在东都以冠军侯府的身份承欢膝下吗？
她不禁觉得父亲此举有些冒险。
谢永伤接的自然，但感受到了萧净菡的一丝不舍，“元帅将虎符给本王，本王必然保管好。”
皇帝在来时交代了谢永伤两件事，一件是取回虎符，一件是生擒突厥王储，带着他和萧及风回东都。
这虎符给的快他有些意外，来之前他本是想了万全之策，眼下看来是用不到了。有了虎符第二件事情也好办，谢永伤着手第二件事的计划，这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要人。
“对了，既然本王暂替元帅之职，那本王是不是可以任意调遣这军中的将士们？”
萧及风“嗯”了一声，“这是当然，殿下在军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还请殿下多担待些，他们都是一群糙汉子，有时候固执起来连老臣都拗不过。”
“既然如此，那本王要调遣四千玄武军夺燕山，其中事宜还请元帅帮本王打点一二。”
萧及风对谢永伤如此雷霆手段并不意外，“悉听尊便。”
“除此之外，本王还要拜托元帅一件事情。”谢永伤不经意看了一眼萧净菡，“本王要借走萧校尉。”
一旁的萧净菡不明所以，谢永伤要自己跟他出征干嘛？害她？萧净菡觉得谢永伤骨子里不是那般阴险之人。看中了她的功夫？好像只能这么解释。
“臣说了，殿下随便调遣军中将士，小女在军中任职，谈不上什么借不借的。只是殿下可否容老臣多问一句……殿下要小女作甚？”
萧及风生疑，他虽知道自家女儿与这肃王私交甚好，但耐不住他见过太多皇家的薄情寡义两面三刀，担心女儿被害。想着万一他借口不周，再举荐其他更为合适的人让他无从推脱，将女儿摘出来。
“本王对着军中的人不熟悉，只曾记得萧校尉武功卓绝，使得一手好枪法，想着让她助本王一臂之力罢。”
谢永伤知道，若是自己不要萧净菡随着自己出征，萧及风也多半会安排几个自己麾下的将士盯着他。与其被一个信不过的将军盯着，不如将萧净菡带走，也好让萧及风放心一些。
谢永伤其他的并没有多想，只认为萧及风爱女心切，怕她受伤。
但恰恰相反，萧及风并不担心萧净菡会不敌突厥蛮人。
他自从被封为兵马大元帅掌控着玄武军的兵权，便把夫人和两个儿子留在了东都以安圣人之心，身边只留着一个小女儿。
父女二人并非年年久在边镇，他们每年都会回东都过上半载休闲日子，或是春夏，又或是秋冬。琴棋书画萧净菡虽多有涉猎但因为常年跟着父亲在军营，所以她独爱习武。她得了萧及风的真传，枪法刀法出神入化，她在沙场立功无数，算得上是宿将。
在军中都鲜有敌手的萧净菡，面对突厥人自然不会有性命之忧。
萧及风思索一番，觉得倒也无妨，女儿的功夫足以自保，小心些就是。
“殿下只管用就是，小女不才，为殿下效力算得上是她的荣幸。”
谢永伤又与萧及风商量了诸多事宜，外面的夜色渐渐暗了下来，谢永伤带着苏擎先走一步。
萧净菡留下来照顾萧及风，过了一会儿，萧及风觉得谢永伤和苏擎应当是走远了，招招手示意萧净菡过来。
意识到阿耶要吩咐自己一些事情，萧净菡俯身贴耳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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