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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略施小惩 轩辕决议

    风穆影眼见大错将成,顿时呆在原地,她如今已是神藏境修为,方才所使乃风氏攻杀之术“清风映月”中的一式,唤作“掩月风刃”。此术以风旋困人,月刃藏于风旋之中来回绞杀。风穆影化灵期便将此术修成,在此术上浸淫数十载,平素使来,断石切金只是轻而易举,若是全力施为,便是化婴期强者也需谨慎抵御,如今虽只是随手施为,未及自己三成功力,但却是含怒而发,威力稍弱,却是杀气浓郁,怕是精元期高手也得饮恨当场。场中一干小辈,又如何抵挡得住……

    只是呼吸间,风旋已将场中九位少年男女尽数围住,风穆影眼见大错已不可挽回,心中既愧又悔。缓缓闭上双眼,脑中闪过一群稚嫩顽皮的身影,掌中一团“掩月风刃”再现,缓缓朝自己头颅飘去。

    “三伯娘且住!”风穆影忽闻轩辕宗平暴喝声由场中传来,猛的睁开双眼,只见场中有一黄中泛金的光圈将九个横七坚八躺在地上的少年男女护在其中,场中并无血光显现,想来几个小辈只是被风旋气浪震晕了过去。心中稍安的同时眼中一酸,险些落下泪来。暗呼了一口气,心中庆幸不已。

    轩辕宗平待风旋完全散去,才将光圈收了,一脸狐疑的看着风穆影。风穆影被自家晚辈瞧得浑身不自在,嘴上强硬道:“小辈们在武场中喧闹戏耍,我略施小惩。既是族长回护,此事便由族长处置!”说完也不待轩辕宗平答话,便拂袖而去。

    轩辕宗平一脸错愕,暗道:“您这哪是略施小惩,这是要将这些小辈全数打杀啊……”摇头扫了一眼地上横七坚八的几个小辈,唤来几人吩咐一声:“将他们带下去救护,等轩辕太一醒来,让他来见我。”便负手而去。

    原来轩辕宗平见轩辕博如此重视轩辕太一,便欲亲自带轩辕太一去见轩辕镇啸。一出得小界,见得已是巳时,知晓小辈们应是在武场中作早课,便径直朝武场赶来,赶巧不巧刚好撞见风穆影发怒,顿时将轩辕宗平吓出一身冷汗,情急之下,哪还顾得是什么原由,便出手先将小辈护住。待将小辈护住,却又见风穆影似要自绝,又是一惊。只得一声大喝将其叫停。

    “这一天天的……哎!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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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太一身处一片黑暗之中,几股灰色飓风在四周肆虐。忽然一股飓风化作一巨大凶兽,大张的巨口宛若黑洞般向自己扑来……

    随着身体一震惊耸,轩辕太一缓缓睁开双眼,嘴里“呼哧,呼哧”大口大口的喘气,心里却是想道:“死了吗?死人应该不会喘气吧……”扭头扫了一眼,原来是在自己屋中,又抬搓了搓脸,自语道:“还有知觉,三祖母应该只是吓我们一吓。又怎会对我们下重手……”说着便想起身,却觉混身酥软,又躺了半晌方才勉强起身,缓步开门,见得院中有五六位相熟的侍卫守护,便朝一位问道:“秦大哥,什么时辰了?”

    “三公子怎的不多休息一会,现下申时方过。”秦侍卫扭头见得轩辕太一斜靠在门边,一边说一边向他走来。

    “只是暂时力弱些,应是无碍。”轩辕太一捏了捏手掌,缓步朝院中行去,又问道:“三奶奶可在院中?”

    秦侍卫陪在一侧,答道:“三夫人早上回来,径直回了屋中,到此时也未出来。”略一顿又道:“对了,公子,族长早上便传话过来,若是公子醒了,让公子前去见族长。”

    轩辕太一闻言,心中微惧,问道:“只我一人,还是诸兄妹都要去?”

    “只公子一人!”秦侍卫见其面现惧色,小声问道:“公子早上可是犯了什么事?要不告知小的,小的给您拿个主意?”

    轩辕太一心中从未将族中侍卫当作下人,平素相处也从不以身份压人。听得秦侍卫询问,心知其是爱打听罢了,也未放在心上。但又不想便宜了他,于是高深莫测的说道:“不可说,不可说……”

    秦侍卫与轩辕太一相处日久,此时也是闻弦知意,便道:“三公子,要不晚上小的备上酒食,再约几个兄弟相陪,给公子压压惊!”

    “晚上啊,秦大哥,我恢复下气力,见过族长,晚上便来寻你!嘿嘿。你可莫小气哦!”轩辕太一嘿笑道。

    “公子乃是性情中人,小的又岂吝啬之辈!公子就等着晚上大快朵颐吧。小的还在当值,便不陪公子了。”秦侍卫乐滋滋的应下晚上之约,便退了下去。

    轩辕太一在院中缓步行了几圈,约莫半个时辰,便觉气力尽复,便要去见轩辕宗平。抬头忌惮的看了一眼风穆影的住处,心中寻思:“也不知三奶奶消气没有,我还是躲着点,从侧门出院吧!”思定便转身行去。

    轩辕太一到得轩辕宗平处,待门侍通报后,始见轩辕宗平便急忙跪伏于地,自责道:“侄儿今日于武场玩闹,惹得三奶奶发怒,特来四伯处领罚。”

    如此行事,是轩辕太一路上早就思量过的,不称族长,而呼四伯也是早就思定的,便是要让自家四伯看到自己已有忏悔之心,降罚之时,许能轻些。

    轩辕宗平见得轩辕太一如此行事,心中哭笑不得。但身为长辈,又是一族之长,对族人亦不能太过放纵。便斥道:“你既知自己惹祸,便将事情始末说一说。”

    轩辕宗平经早上一事,虽止了祸事,但九黎族行事诡秘,之前便疑心九黎族在各族安有探子;虽说凭此便疑心风穆影判族太过于武断,但心中仍是存疑。也曾去拜访风穆影,却被拒之门外。轩辕宗平正自思量此事该如何处置,现下轩辕太一因此事请罪,便顺着轩辕太一的话头欲将事情原委弄个清楚。

    轩辕太一口齿清楚,思路清晰。不一会便将武场中事情原委说清楚,又提及易穆影神态有异,似有心事。轩辕宗平闻得事情经过再想到自己喝止易穆影的一幕,心中稍有释怀。这才对轩辕太一道:“此事先放一旁,今日寻你来,是你大爷爷要见你,你且随我来吧。”说完,起身便行。

    轩辕太一心中疑惑,却又不便发问。跟着轩辕宗平在府中行得半柱香时间,便到得一处阁楼,此处阁楼是族中禁地,轩辕太一也是今日方才跟随轩辕宗平第一次踏进阁楼,心中难免忐忑。随轩辕宗平到得二楼,见得轩辕镇啸面色忧虑,居中而坐,只听轩辕宗平道:“大伯,太一侄儿来了。”

    “怎的如此许久才来?”轩辕镇啸不满道。

    “上午族中有些杂务,故而耽搁了。”轩辕宗平正色答道,接着侧过身子,将身后的轩辕太一让了出来。

    轩辕太一见此,便即拜倒行礼:“孙儿轩辕太一,见过大爷爷。”

    “嗯,起身吧。”面对轩辕太一,轩辕镇啸语气柔和了不少,又问道:“近来修为可以进益?”

    “孙儿无能,自两年前习炼族中练体术再无进益后,修为便停滞不前,‘道基’宛若磐石。始终不得开脉……”说到此处,心底深处的一丝不甘再次浮于心间,双目中闪过一丝希翼之色,怔怔的看着轩辕镇啸。

    “无防,你自出生起体质便与常人有异,今日寻你来,爷爷便是要再次瞧瞧你的道基。”说着起身走到轩辕太一面前,扣住轩辕太一右手太渊穴,双目微闭,探查起来。

    轩辕太一闻言先是一喜,随后便感觉一股气流由右手太渊穴一路行至关元,将关元处那一灰黑“鸡子”包裹。

    轩辕镇啸已不是第一次探查轩辕太一的“道基”了,在元气的感应中,轩辕太一关元处有一鸡子状的灰黑之物,宛如死物般沉寂在轩辕太一关元处,一动不动;其外软内硬,元气压迫下略有柔软,但以自己道门境的精纯元气刺激、洗刷,皆无半点反应;又将元气变化形状,刀削,针刺亦是不能令其有半点损伤;轩辕镇啸不甘,又放出一缕神念刺激、消磨,亦是没有丝毫反应。

    “你搬运气血试试。”轩辕镇啸吩咐道。

    轩辕太一闻言,连忙盘膝坐下,默运族中所传“凝筑道基”之法。运转全身气血之力往关元穴冲刷而去。轩辕镇啸此时已经撤回灵力,仅以神念观察;只见轩辕太一体内,血红之色渐渐浮现于各处经络之中,待其越聚越多,血红中隐有青色浮现。随后便遁着即定脉络朝关元穴崩腾而来,其势竟有磅礴之感。轩辕镇啸知晓轩辕太一并未自夸,其气血之力已是到了一个瓶颈。族中其余人,只有在化灵时方可将自身气血锤炼出这等声势来。

    眼见轩辕太一的气血即将触及关元,轩辕镇啸更是凝神细观,只见一股血流携磅礴之势一头扎进“灰黑鸡子”中,便不见了踪影;待血流耗尽,不过呼吸间,“灰黑鸡子”上溢出丝丝血雾,血雾升腾间便又回到血脉中;整个过程,那灰黑之物竟是全然没有半点变化。

    轩辕镇啸见得与前次探查一般无二,暗叹了一口气对轩辕太一道:“起来吧!”

    轩辕太一闻言收了行功,起得身来,眼中闪烁着希翼的光芒看向轩辕镇啸。

    轩辕太啸见状,不忍绝了自家后辈求道之心,思量了一会,温言道:“你体内‘道基’天生而来,我曾查阅族中古籍,上古之时亦有类似之人;只是你这道基许是略有缺陷,对血脉品秩要求颇高。你当继续苦修,待自身血脉之力更为浓郁之时,便是开脉之日。好了,你且自去修行,我与你四伯还有事要谈。”说完便转身回到先前的坐位上。

    轩辕太一闻言,心中失落,但又无法可想,便礼退了出来。一人失魂落魄的出得阁楼,不知如何行到自家住处……

    且说轩辕宗平待轩辕太一走后,便急不可耐的问道:“大伯,太一真有开脉的一日吗?”

    “哎,我亦不知……”微一思忖又道:“老祖如此看重于他,许是一些隐秘不便对我等言明。此事先不去说他,我留你下来,你当知所为何事,你有何想法,尽管说来,如今非常之时,便不要再有拘泥了!”

    轩辕宗平闻言,朝轩辕镇啸拱手一礼道:“依侄儿所见,老祖应是更愿行那第二法。将全族之希望尽数托于太一侄儿一身……”

    “我是问你的想法,不是老祖的态度!”轩辕镇啸不耐的打断道。

    轩辕宗平略一尴尬,深吸一口气,似是下了什么决定。再次朝轩辕镇啸拱手道:“侄儿亦认为第二法更为妥当!”

    “哦……你如何做此决定,有何思量之处?”轩辕镇啸疑道。

    “想那赢氏五族哪家会不为血脉延续绞尽脑子,但皆无法逃过九黎狼爪,即便老祖以陨落自身为代价,为族中几人遮掩血脉几年,不为九黎发现。但正如老祖所说,几年过后呢?族中之人,若离不得源古大陆,终究只是偷生几年罢了,最终结果亦是无法改变。”轩辕宗平看了一眼轩辕镇啸,见其凝神细听,又继续道:

    “若行那第二法,依老祖所言,可将血脉之力以道器彻底掩藏,又有老祖化作道器之灵护佑,虽只能护得一人,但也总算为我族在源古域留得一丝血脉留存。我于小界中观老祖神态,老祖对太一侄儿应是大有期许的;有老祖伴其左右,想来也不至于使其泯灭于众。一直以来皆是九黎在暗,八族在明;至今尚不知九黎藏身何处。如今,若能护得一人隐于暗中,以老祖问道大能的本事,将来未必不能在源古域再现我八族风采。”

    “再无其他了吗?”轩辕镇啸见轩辕宗平不再言语,便问道。

    轩辕宗平疑惑的看了轩辕镇啸一眼,略一思忖,忽然惊道:“大伯所说,可是老祖传下的秘法?此事……”

    “我所思量的便是此事,此秘法我已看过,只需半月便可练成。我欲为我族再加一道保障。或许只能遮掩年许,为族中多求一丝机会吧!”轩辕镇啸打断道。

    “即便要行此法,也应是侄儿……”轩辕宗平见轩辕镇啸似已意决,急道。

    “呵呵,你有此心便行,我也放心将轩辕一族交到你手上了。此法习来容易,但施法效果对修为要求颇为苛刻,如是你使此法,怕是遮掩不过三月,便无效果了。好了此事就如此定了吧!”轩辕镇洒脱的道。

    “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