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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阁楼设宴 太一离城

    轩辕宗平见轩辕镇啸主意已定,但还需半月修习秘术,熟知自家大伯脾性的轩辕宗平也知若是眼下自己过于强求,必会适得其反。便说道:“既然大伯主意已定,我等可先将太一侄儿之事与老祖商定,其余之事……”说到此处,忽感一物朝此处飞来,便扭头看向窗外。

    轩辕镇啸同样感知到一道华光飞向此处,应是传讯牌符。眼见已经到窗前,碍于阁楼阵法防护,不得入内,轩辕镇啸随手一招,便将之召到手中,定睛一看,只见手中一寸许大的淡黄色牌符,其上刻一“正”字。便即知晓应是轩辕宗正发回族中的,急忙捏一手诀牵引一股体内元气打在牌符上。牌符受了这股元气,便即化作缕缕毫光于半空中显出几行字:“宗庆、宗玥、宗正已聚,现坠于小股九黎族尾后,欲寻其藏身之处,可否?”

    “此事便由你决断吧!”轩辕镇啸朝轩辕宗平说道。

    “如今我族后路已备,自当奋力一博。只需小心九黎设诱,应分批追踪为宜……”轩辕宗平见轩辕镇啸没有意见,便即回了传讯。又闻轩辕镇啸说道:“你之前所言不差,应当先将太一之事与老祖商定,你且去备些吃食与酒水,与我再入小界将此事先行定下。”

    “是,我即刻去办。”轩辕宗平正欲礼退。又闻轩辕镇啸凄然说道:“算了,还是于此处准备一桌酒宴,我去将老祖请出来。应是最后一次见老祖喝酒吃肉了……呵呵!”

    轩辕宗平闻其说得悲凉,亦是心中哀痛,喉中如被鲠住一般,也不答话,恭身一礼,便退了出去。

    小半个时辰后,轩辕宗平再次回转阁楼,楼中已是空无一人,那轩辕镇啸应是入了小界请老祖去了。轩辕宗平也不管其他,挥手间于屋内中央处布下一圆桌和三张靠椅。随后而来的侍女鱼贯而入,片刻间圆桌上已是珍馐美味,琳琅满目,色香味俱佳,令人垂涎欲滴。金樽美酒,香醇醉人,让人心旷神怡。更有烤鹿肉、炖燕窝等山珍海味,不一而足。

    见已布置妥当,轩辕宗平挥手屏退众侍,便立于一旁,双手交握于身前,面朝屋中主位,恭身等候轩辕镇啸与轩辕博的到来。

    屋中主位太师椅后,置有一条案,案上有一檀木架,其上横置了一根黝黑长棍,此棍唤作“轩辕五雷棍”,此棍乃远古时轩辕始祖之子天神少昊于母神女娲处求得八两五彩神石造得形体,又将此棍置于昆吾神山天绝雷池中蕴养千年,本欲蕴养一雷灵,成就天道之器。奈何天不遂人愿,此棍在天绝雷池中吸纳千年天雷精华,雷灵未成已有崩裂之势,表面已有少许龟裂;少昊将之取回,略一御使,发现此棍并无一丝灵蕴衍化,只因以五彩神石为基,可随意变化大小;又于雷池蕴养千载,攻伐之间天雷自现,是以只可作为一攻杀利器罢。于是便将此棍赐于轩辕一族,常为族中领悟雷霆之道的族人御使。此棍因天神少昊而成,故后人又唤其“天昊五雷棍”。

    1100年前,此物随轩辕族一岁月境雷道大能到得源古域,此人因寿而故,临终前将自身大道衍化的小界化作一芥子,藏于五雷棍一细小裂缝中,留于源古域轩辕族,族中便将此棍供奉起来,置于此处阁楼,历代皆有族中强者守护。轩辕镇啸便是此代守护之人。

    轩辕宗平立身等候,眼见酉时将过,轩辕五雷棍上忽然射出一道华光,化作一门户,轩辕博与轩辕镇啸一前一后迈步而出。轩辕博方出得门户,也不管轩辕宗平见礼与否,直奔桌前抓起一块鹿肉便往嘴中塞去,轩辕宗平也顾不得行礼,忙上前给两位长者添酒。

    “这般小的杯子,怎能尽性。将我请来,又这般小气;哼!不吃了,不吃了。”轩辕博见轩辕宗平欲给面前的酒杯添酒,顿时将手中鹿肉往桌上一扔,小儿撒气般扭头便朝轩辕五雷棍走去。

    轩辕镇啸连忙将之一臂搀住,笑道:“今日请老祖出得小界只为尽兴,今日不拘俗礼,我与宗平任由老祖吩咐。”

    “都听我的?”轩辕博不信道。

    “是,都听您的!”轩辕宗平也是将轩辕博另一臂搀住。

    “只为尽兴,不谈其余?”轩辕博又扭头看向轩辕镇啸。

    “尽兴之前,不谈其余。”轩辕镇啸婉转道。

    “嘁,管你们有什么事,待老祖我尽兴了再说!”。

    轩辕镇啸与轩辕宗平两人闻言忙将轩辕博让到主位,陪笑道:“皆依老祖!”随后于陪坐于两侧下首,轩辕镇啸取过一小酒坛,拍开酒封双手敬于轩辕博向前。

    “嘁,美酒怎可如牛莽饮。”轩辕博鄙夷的看了轩辕镇啸一眼,取过一酒壶就着壶嘴喝了一口,咂舌道:“不错,不错;芳醇可口,烈而不辣,浓如蜜,烈似火;好酒,好酒!”吊了一阵书袋子,又伸手抓肉。

    轩辕镇啸两人陪坐两侧,也不言正事,只与轩辕博逗趣添乐;三人推杯换盏,果然不谈正事,只聊些古闻趣事;似都将家族之危抛诸脑后……直至深夜月挂中空之时,见得轩辕博打了个嗝,轻抚肚皮,甚似惬意。轩辕镇啸又敬了轩辕博一口酒问道:“老祖,我与宗平已商定,欲将源古域轩辕一族全数寄于轩辕太一身上,不知还需做些什么准备,何时开始行那第二法?”

    “无需准备,只需族中诸物任我取用便行。”轩辕博仍沉浸在酒足饭饱的享受中,随意道。

    “此属应当,老祖尽管取用便是。”轩辕镇啸答道。

    闻得此言,轩辕博挥手间便将条案上的“轩辕五雷棍”收入袖中,说道:“那我便先取此物,另外,你二人将九黎覆灭八族始末详注一册,待时机成熟,我自会给太一小儿一观,教其知晓自身之责。再将族中诸般典籍道藏尽数拿来……,其余的嘛,老祖我辛劳一些,自家去府库中筛选。”

    轩辕宗平欲言又止,看向轩辕镇啸。轩辕镇啸略一思索,便斩钉截铁的吩咐轩辕宗平道:“按老祖吩咐去准备,若我族难逃赢氏等五族覆灭的结果,诸物留下,只会便宜了九黎。也不劳烦老祖再跑一趟,你另将族中诸多与修行有益的灵材珍稀之物,留下少许,其余皆让老祖带走。我等既然决议孤注一掷,便给九黎蛮子留一座空府。现在便去吧。”

    轩辕博闻言,会心一笑,挥手又将“轩辕五雷棍”扔给轩辕宗平,说道:“诸物皆置于界内塔楼中吧。”

    轩辕宗平双手接过“轩辕五雷棍”恭身告退,自去准备了。待轩辕宗平离去,轩辕镇啸又向轩辕博说道:“如今尚不知九黎何时对付我族,但此事宜早不宜晚。”

    轩辕博自顾闭目抚腹,一脸享受,于轩辕镇啸所言只作未闻。

    轩辕镇啸见此,便不再言语,拿过一酒壶,自斟自饮起来!

    半个时辰后,轩辕宗平再次回转,躬身双手将“轩辕五雷棍”奉于轩辕博身前道:“族中全数典籍道藏、八成物资灵材皆存于界中塔楼。请老祖过目!”

    轩辕博这才睁开双眼,将“轩辕五雷棍”收了,才对二人问道:“现在我所需诸物齐备,你二人可还有话说?”

    轩辕宗平闻言,抢声道:“老祖容禀,大伯欲修秘法,以为族中多挣一丝希望,不知有何忌讳之处?”

    轩辕博闻言看向轩辕镇啸,眼中欣慰之色闪过。道:“无有什么可忌讳的,只是修为越弱者,施以此法越能完满,时间也越长。你等自去筛选合适族人便可。镇啸愿行此法,我心甚慰。只是族中之事便要宗平一肩承受,我有一小阵,名为“浮光掠影’你将其布置于府中各处,或可将九黎屠我八族手段留下影像;若真有那日,太一小儿自会来取。”轩辕博取出一符牌交与轩辕宗平,继续道:“族中之事,我已再无可说之处,你二人……随机应便吧!”话落,便化作一道流光,破窗而去。

    “恭送老祖!”轩辕镇啸与轩辕宗平皆是跪伏于地。凄声送别。

    月华偏东,此时轩辕太一四仰八叉的躺在榻上,他晚间寻得秦侍卫,又邀得两人做伴,在轩辕博三人在阁楼中推杯换盏时,轩辕太一与秦侍卫四人亦是筹光交错。但因今日从阁楼出来后,心中郁郁难平,晚间在席上只饮得两杯,心中凄苦与不甘顿时涌将上来,再也止不住;便对着秦侍卫几人一顿自衰,酒也是越喝越多,秦侍卫几人相劝不下,只得由得他一杯接一杯的豪饮,直至醉倒在桌上。

    秦侍卫本以为今晚又是与三公子把酒言欢,大快朵颐的时候;哪知会是这般场面,引得两位好友一通埋怨,其中一人抱怨道:三人知晓这等族中秘事,尚不知将来会否因此惹祸上身。更不敢让轩辕太一在三人处留宿。将轩辕太一送回住处后,三人便各自散了。

    待轩辕博寻至轩辕太一屋中,见得轩辕太一四仰八叉的躺在榻上,嘴边、榻上、地上皆有秽物,屋中更是酸臭难闻。轩辕博不以为恶,反而自语道:“这小子竟也好那杯中之物,想来应不是拘泥之辈,不错,有趣;甚对老夫胃口!”话落,取出“轩辕五雷棍”使一法诀,将轩辕太一收入小界。又化作一抹流光,消失于轩辕府中……

    此时轩辕镇啸与轩辕宗平立于阁楼窗前,望着轩辕太一住处,见得一抹流光消于屋中射出,消失于天际。两人默立少许,轩辕镇啸对轩辕宗平正色道:“老祖已去,如今太一忽然于族中不见,当有个妥当的说法。此事你需处置妥当了,莫叫人疑心其已不在族中。另外你再于族中再选五人出来,待我修成秘法,便可送其出城;之后,族中之事便由你一人承担了!”

    “侄儿定当谨记大伯之命……”轩辕宗平哽咽,跪地伏拜,久久不得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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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蕴灵小界中,轩辕太一呈大字形躺在庭院大门外,此时他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胃中翻腾,唇干舌燥。缓缓睁开眼来,见得天空泛着白芒,隐隐有华光闪逝,入眼处皆是白芒,不见一丝蔚蓝。他又缓缓闭上眼,心道:“原来喝多了,天就变白了吗……”猛然坐起身来,扫视一圈,只见得自己坐在一院落门外,门中无扇,院内一高塔耸立,冒出院墙老高,四周白芒宛若巨碗倒扣,将庭院罩于其中。嘀咕道:“小爷我喝了一顿酒,升天了吗?”随即起身,顿觉浑身乏力,应是宿醉所至,也不在意,朝着院内大声道:“有人吗?”过得一会无有应答,又喊了几声皆无人回应。

    院墙距那白芒不过三、五米;轩辕太一不敢与之相触,院内又无人回应,只得在门边徘徊,不敢进院。嘀咕着:“这莫不是哪位仙人府邸,现下主人家不在?我又是如何到得此间……莫不是哪位仙人,见我资质甚佳,将我慑来,欲传我破开道基,开脉寻道之法!”想到此处,心中一喜。又思量:“我万万不可擅自入院,需得恭候于外,静待仙人回来,方见我心诚。”轩辕太一当即跪立于门外,将腰背挺得笔直,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脑袋昏沉,膝盖胀痛,又免力坚持了一会,只觉腰背也开始酸软难耐,便挪到了门侧;依旧跪得笔直,只是将半侧身子倚着门框;渐渐的跪立已变成跪坐,又过了一会脑中愈发昏沉,迷迷糊糊间,便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轩辕太一再次醒来,见自己瘫靠在门墙处,连忙摆正跪姿,忽闻一阵“咕噜”声,这才想起自己到得此处不知过得多久了,一直未曾进食,腹中实是饥饿。又壮着胆子大喊了几声,还是不得回应。又想到:“自己真是蠢笨,在这一直跪着,仙人也看不见。不若等仙人回来再以大礼跪拜不迟。”想到此处,便即改跪为坐,待麻木的又腿恢复知觉方才起身于门外徘徊一会,腹中又传来几次“咕噜”声,实在是饥饿难耐。思量着:“仙人既然将我召至此处,当不至于将我饿死吧。院中应有吃食,仙人故意将我放于院外,又将吃食放于院内。当是考验我的应变之能。若是拘泥守旧活活将自己饿死,岂不框费了仙人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