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去哪儿呢？
公交车的窗外，各种颜色交错在一起，像是未干又浸了水的画。马丹阳没有抬头去看，路边有什么，他从前不在意，现在亦然。
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文字像浮在那光亮的表面，顺着某种流动，无意义地漂走。马丹阳其实什么也没看，硬要说，可能是在锻炼手指吧。抑或是，不想抬头而已。不管怎么说，和陌生人对视，还是很尴尬的吧。
公交车内的播报，并没有触动马丹阳心中的那个关键词，也就同窗外的景色和手机上的文字一起消去了。他依旧在那儿无序的滑动着手机，一会向上，一会向下。倒不是没有自己感兴趣的内容，但是总会觉得周围有人在看着，虽然了解一点心理学的他清楚这不过是错觉，但到底是不如翻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令人安心。
同行的乘客也随着文字一起，渐渐滑走了，当马丹阳再抬起头，车上只剩下司机了。
司机颇有些歉意地说，“小伙子，已经是终点站了。”
马丹阳皱了皱眉，轻声说了句谢谢，司机听没听见不算重要，马丹阳下了车，心中确定自己确实没有听到目的地的站名。
他盯着那辆公交车上的数字，“1、0、3？我记得我明明上的是301啊！不对，嘶，我到底该上哪路公交车来着？”
“唉，做错车不如不上车。”马丹阳叹息着，准备找辆出租车，至于11路，不做考虑。
好在这里虽然地方偏，但是在交通上还算重要，不一会儿，马丹阳便找到一辆空车。
出租车司机摇下窗户，身子探出窗来，问道，“帅哥，到哪里？”
马丹阳果断开口，“我要去......”但他一下子卡住了。这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是才对，去哪儿呢？倘若连这都不知道，从一开始就不该出发。
司机笑了起来，“那我换个问题吧，你现在应该在哪儿？”
马丹阳的思绪若遭受了一道惊雷，“我应该，应该在......”
星空，白珠，阴阳家......
那些比当下更像虚构的情节一下子涌入脑海，倘若那是一场梦，他也不该在公交车上才对。
司机一手托着腮，说道，“嘛，听了那么多解释，我们倒是也理清了一些事，其实这不难想才对。毫无疑问，道祖之梦是个庞大的世界，倘若果真哪里磕了碰了，掉下来一个也不合理嘛。而且，灵魂转为固体也不该太多，但偏偏术家捡到的是一整块石头。”
“所以说，其实落下来的不止我，还有，你们？”马丹阳虽然不知道当下讲这些有什么意义，但还是顺着他的逻辑接了下来。
“没错，而如同落入火中的蚁球，这群灵魂中也献出了牺牲，可惜保存下来的，好像也只有你一个。”司机叹了口气，自己死了这种事无论如何都很难受吧。
马丹阳有些乱了，“也就是说，你们已经失去生命了？但现在？”
“算是残魂吧，剖析其本质，应该算残留的情绪？毕竟更重要的知识应该都被你吸收了，剩下的都是些对自身人格有害的其他人的碎片。”司机向四周指了指，几个人回头看过来，“都是。”
其中一个人瞥了眼司机，“解释的差不多了吧，其实根本是没必要的事，我们根本就是被他排出的毒素而已，他不会在意我们，不如把他揍一顿出气有意义。”
司机耸了耸肩，“你不能对牺牲品的情绪报希望，甚至我这么心平气和也只是因为不完整而已，要上车吗？大概可以逃一会儿，但如果你不清楚要去哪儿，你还是躲不过。”
“回我的家吧！”沉默了一会儿，马丹阳做出了逃避。
司机挑了挑眉，“这毫无意义。你甚至可能在车上被揍。”
“在想出答案前，就先逃跑吧。”坐进车中，重重关上车门，马丹阳感受到起步的颠簸，心中松了口气。
然而，他边上却突然多出一个人。
【在这场混乱中希望物理学有用的我倒是真蠢呢。】
“为什么是你呢？”那个人的声音里没有喜怒，似乎他真的希望马丹阳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马丹阳沉默了，在这样无知无觉的灾劫中，一切都毫无意义，自救意识，求生能力，在无意识的坠落中，这些都无法改变现实。人为命运所左右了。
“你倒是个毫无野心的人呢，感觉如果大家选一个人代表所有人活下去，你是会弃权的那种？”那个人不太在乎马丹阳的沉默，如果他能回答，那才奇怪。
“但运气站在了你那边，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吧。”那个人抬起头来，审视着马丹阳。
“有一条路在你眼前，你毫无犹疑地走了上去，不问优劣，用途，当然这点上没什么好怪你的，就算再怎么思考，没有其他选择的你也不会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
“但是啊，接下来，你就开始犯错了。肉身并不必要。术家的道路，本就是纯粹灵魂的道路，你却将不必要的肉身作为第一目标。”
“我......”马丹阳有些想要辩解，但想想自己的收获，终究没能反驳。
“这里我依旧不想责怪你，这不是致命的错误，无非是搞错了主次而已。但是，你为什么要去京畿呢？所有人都应该明白吧，一级的小卒子往满级的主城跑回遭遇什么，这再简单不过了吧。”
“对不起。”
“哈，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是个死人，是个残魂而已，你死去与否，对我的结局毫无影响，我已经gameover了。我只是想说，你TM个**。”
大概这位是个臭打游戏的吧。马丹阳只是沉默。
玩家的声影消失在车内，司机敲了敲车窗玻璃，“到了，下来走楼梯吧。”
马丹阳大概也能猜到会发生什么了。
司机看着他消失在视线里，把车窗摇上去，静静等待这里的崩塌。
马丹阳被一拳打翻在地。
“他们都太文明了，都是死人了还管这些，当然是尽情发泄。我的逻辑很简单，因为我死了，你才有机会活着，我非常，非常，非常，不爽啊！”
马丹阳像是一个没有骨骼的假人，被随意扭曲成各种形态，痛苦不言自明，他惨叫出声，坚强的意志，可能有，但不多。
最终，他的身躯破门而入，以不体面的方式回了家，那里没有他的父母，马丹阳松了口气。
缓了一会儿，身体慢慢复原，说到底，这是意识的世界，马丹阳只是痛苦，但没有受伤。
“这里，会有答案吗？”
马丹阳一脸的迷茫，却看到穿衣镜里的自己在微笑。
“去哪儿呢？”
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文字像浮在那光亮的表面，顺着某种流动，无意义地漂走。马丹阳其实什么也没看，硬要说，可能是在锻炼手指吧。抑或是，不想抬头而已。不管怎么说，和陌生人对视，还是很尴尬的吧。
公交车内的播报，并没有触动马丹阳心中的那个关键词，也就同窗外的景色和手机上的文字一起消去了。他依旧在那儿无序的滑动着手机，一会向上，一会向下。倒不是没有自己感兴趣的内容，但是总会觉得周围有人在看着，虽然了解一点心理学的他清楚这不过是错觉，但到底是不如翻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令人安心。
同行的乘客也随着文字一起，渐渐滑走了，当马丹阳再抬起头，车上只剩下司机了。
司机颇有些歉意地说，“小伙子，已经是终点站了。”
马丹阳皱了皱眉，轻声说了句谢谢，司机听没听见不算重要，马丹阳下了车，心中确定自己确实没有听到目的地的站名。
他盯着那辆公交车上的数字，“1、0、3？我记得我明明上的是301啊！不对，嘶，我到底该上哪路公交车来着？”
“唉，做错车不如不上车。”马丹阳叹息着，准备找辆出租车，至于11路，不做考虑。
好在这里虽然地方偏，但是在交通上还算重要，不一会儿，马丹阳便找到一辆空车。
出租车司机摇下窗户，身子探出窗来，问道，“帅哥，到哪里？”
马丹阳果断开口，“我要去......”但他一下子卡住了。这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是才对，去哪儿呢？倘若连这都不知道，从一开始就不该出发。
司机笑了起来，“那我换个问题吧，你现在应该在哪儿？”
马丹阳的思绪若遭受了一道惊雷，“我应该，应该在......”
星空，白珠，阴阳家......
那些比当下更像虚构的情节一下子涌入脑海，倘若那是一场梦，他也不该在公交车上才对。
司机一手托着腮，说道，“嘛，听了那么多解释，我们倒是也理清了一些事，其实这不难想才对。毫无疑问，道祖之梦是个庞大的世界，倘若果真哪里磕了碰了，掉下来一个也不合理嘛。而且，灵魂转为固体也不该太多，但偏偏术家捡到的是一整块石头。”
“所以说，其实落下来的不止我，还有，你们？”马丹阳虽然不知道当下讲这些有什么意义，但还是顺着他的逻辑接了下来。
“没错，而如同落入火中的蚁球，这群灵魂中也献出了牺牲，可惜保存下来的，好像也只有你一个。”司机叹了口气，自己死了这种事无论如何都很难受吧。
马丹阳有些乱了，“也就是说，你们已经失去生命了？但现在？”
“算是残魂吧，剖析其本质，应该算残留的情绪？毕竟更重要的知识应该都被你吸收了，剩下的都是些对自身人格有害的其他人的碎片。”司机向四周指了指，几个人回头看过来，“都是。”
其中一个人瞥了眼司机，“解释的差不多了吧，其实根本是没必要的事，我们根本就是被他排出的毒素而已，他不会在意我们，不如把他揍一顿出气有意义。”
司机耸了耸肩，“你不能对牺牲品的情绪报希望，甚至我这么心平气和也只是因为不完整而已，要上车吗？大概可以逃一会儿，但如果你不清楚要去哪儿，你还是躲不过。”
“回我的家吧！”沉默了一会儿，马丹阳做出了逃避。
司机挑了挑眉，“这毫无意义。你甚至可能在车上被揍。”
“在想出答案前，就先逃跑吧。”坐进车中，重重关上车门，马丹阳感受到起步的颠簸，心中松了口气。
然而，他边上却突然多出一个人。
【在这场混乱中希望物理学有用的我倒是真蠢呢。】
“为什么是你呢？”那个人的声音里没有喜怒，似乎他真的希望马丹阳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马丹阳沉默了，在这样无知无觉的灾劫中，一切都毫无意义，自救意识，求生能力，在无意识的坠落中，这些都无法改变现实。人为命运所左右了。
“你倒是个毫无野心的人呢，感觉如果大家选一个人代表所有人活下去，你是会弃权的那种？”那个人不太在乎马丹阳的沉默，如果他能回答，那才奇怪。
“但运气站在了你那边，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吧。”那个人抬起头来，审视着马丹阳。
“有一条路在你眼前，你毫无犹疑地走了上去，不问优劣，用途，当然这点上没什么好怪你的，就算再怎么思考，没有其他选择的你也不会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
“但是啊，接下来，你就开始犯错了。肉身并不必要。术家的道路，本就是纯粹灵魂的道路，你却将不必要的肉身作为第一目标。”
“我......”马丹阳有些想要辩解，但想想自己的收获，终究没能反驳。
“这里我依旧不想责怪你，这不是致命的错误，无非是搞错了主次而已。但是，你为什么要去京畿呢？所有人都应该明白吧，一级的小卒子往满级的主城跑回遭遇什么，这再简单不过了吧。”
“对不起。”
“哈，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是个死人，是个残魂而已，你死去与否，对我的结局毫无影响，我已经gameover了。我只是想说，你TM个**。”
大概这位是个臭打游戏的吧。马丹阳只是沉默。
玩家的声影消失在车内，司机敲了敲车窗玻璃，“到了，下来走楼梯吧。”
马丹阳大概也能猜到会发生什么了。
司机看着他消失在视线里，把车窗摇上去，静静等待这里的崩塌。
马丹阳被一拳打翻在地。
“他们都太文明了，都是死人了还管这些，当然是尽情发泄。我的逻辑很简单，因为我死了，你才有机会活着，我非常，非常，非常，不爽啊！”
马丹阳像是一个没有骨骼的假人，被随意扭曲成各种形态，痛苦不言自明，他惨叫出声，坚强的意志，可能有，但不多。
最终，他的身躯破门而入，以不体面的方式回了家，那里没有他的父母，马丹阳松了口气。
缓了一会儿，身体慢慢复原，说到底，这是意识的世界，马丹阳只是痛苦，但没有受伤。
“这里，会有答案吗？”
马丹阳一脸的迷茫，却看到穿衣镜里的自己在微笑。
“去哪儿呢？”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