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不必要的牺牲
罗言邹并没有想到局势会到这个地步，说到底，他是在为自己的“命尽”做准备，阴阳家没有第二个八境也就罢了，终究可以等一等，但问题在于，他一手开辟的阴阳家道路，并没有抵达八境的方法。
等一个能按部就班修炼到八境的人，和等一个能推衍出抵达八境道路的人，完全是两回事，正是如此，他才会为那缕紫气动心。
道祖的灵魂，代表着道路尽头的姿态，一切道路，殊途同归，只要能看到这终点，来到终点之前，就要轻松的多。
只要有这一道残魂作为路标，他也就不必为阴阳家的未来担忧了。
可是，如今之局，却把阴阳家逼到了更大的危险中。说到底，他没有料到，儒家会想要。罗言邹眼中，只有道家是可能掺和此事的，而那也不是什么硬性的需要，只不过是是否要挣这个面子而已。
对于阴阳家，这道祖残魂是天然的路标，可谓道书，但儒家，道家本身就有圣人留下的道书，比起从残魂中得到启示，回去读书有效的多。
毕竟他罗言邹怎么也想不到，当代儒家占着立德之位的司辰，养了个颇有点叛逆的女儿，居然不按部就班地修行，偏要跳着步子走，这份无形的道书，反而比文字的经典更好用了。
当然，他更想不到肖童会横插一脚，无论这么快，此事和肖童没有任何关系，他当然料不到那个明明说好不插手的道家，会跑去利用肖童的同理心，若是知道，罗言邹恐怕会更难受。
如今的局面，最坏的情况，罗言邹甚至得不到道祖残魂，却要收获儒家的敌意，自己命数尽时，局面会比之前更加糟糕。
但是，已然骑虎难下了。
【大概真的是命数将近，人也糊涂了吧。】罗言邹自嘲地想。
罗言邹身形的边缘越发模糊，渐渐化作浑圆之形。其中色彩也渐渐模糊，白色，再到炽白色，不经意间，天上的太阳已经变了位置，或者说，罗言邹夺去了日辉。
于此同时，周围的时空已经被无形的扭曲，使其中的光线如潮水涨落般变化，所谓月相之变，其机理也已暗中侵入这片空间。
肖童很难理解眼前的变化，司辰大概也不了解，不过远处那个最闲的，明明一手引导了局势，偏偏什么也没做的家伙，倒是很了解这个。
“阳华，月华已出，如果这两位找不到人的话，可要吃大亏了啊。”清阳微笑着看戏，先前的动静虽然不小，但是称不上拼命，如今显露的却是真真正正的道果了，“如果三花中灭去一两朵，师叔这命数，恐怕就要提前了解了吧。倒也不错，为了那阴阳家操劳一生，也该歇歇了。”
肖童面对这天地的变化，确实感到了棘手，他碰不到，先前的变化，无论对方如何消力，总要先挨上他一拳，如今这一片光明之中，他却寻不到下拳的地方了。
无道欲胜有道，太难了。
即便肖童有着这份挥拳无用的自觉，没有扮演对空气挥拳的傻子，但他内心还是充满了被戏耍的愤怒，以及，对天上星辰的愤怒。
司辰叹了口气，“也罢，既然如此，我也无可奈何，那残魂你要了就留着吧，但若我女儿伤了一根毛发，今天你在我太学是如何闹腾，我自然会以一样的程度闹回去。”说罢，他便退出了此片天空。
司辰倒不是对眼前这事束手无策了，就算技不如人，他也不是肖童那种纯粹堆叠炁的量的奇葩，总归是有办法打一打，虽然没什么优势，继续拖时间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让肖童认输才是最快的解决方法，只要陛下出手，那他们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司辰只是落到地上，也没有往钦天监去，看他这一副摆烂的样子，罗言邹倒是松了口气，显然某人已经忘了陛下亲自出手的可能性，以为眼下只要赢过肖童就可以了。
这并不难。
无论怎么看，都是如此。
罗言邹站在了肖童背后，肖童似乎根本没有察觉，这理所当然，因为他并没有站在那里，这只不过是某个道法完成的前兆。
老者抬起手掌，抚上了肖童的头顶，此刻，日月同时收束，连带着肖童自身被一同压在了一点，并无空间可言的一点。
罗言邹真正的身体浮现了，嘴角带着微笑，这完全是可以杀死肖童的一击，不过他没有做绝，不过这可谓是令其肉身尽毁，若是他人倒还好，对于肖童，可以说多年修行毁于一旦。
他走到那个点的前方，微笑道：“事后，我会向少府送去赔罪的礼物。”
然而，在那一点，空间再度发生了。
膨胀而出的是一轮血阳，“从来没有这样的道理，凭什么为那一颗星星就决定我们的命运，我们是人，可不是，可以随便摆弄的东西啊！”
罗言邹真正感到了恐惧，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昔日的那个人可以说不是自己选择了这条道路，但是一路走来，已经无法逃避了。
无论他在自己的军队中声名如何，他无可逃避地成为了杀戮的代名词。
眼前的血阳可谓是代表“杀死”的概念，正是施加了无数死亡的人所得到的权柄，虽然使用者并非本人，但要面对这样简单的道，使用者倒也不重要了。
无数的死亡中，自会有契合他的找上门来。
罗言邹的肉身就这样被“杀死”了。
司辰挑了挑眉，“这倒是意料之外，那家伙不是一直在逃避此事吗？居然用出来了，不过无所谓了。”
一念动，司辰已经撞在了钦天监外围的阵法上，“想直接转移进去倒是我太嚣张了，那就走两步好了。”
罗言邹只剩灵魂，他的肉身被“杀死”，无法复原，而灵魂也受到重创，“结果是两败俱伤吗？太常步子挺快啊。”
血阳渐渐收敛，一个身着血色衣袍的肖童身影出现，“老头，你说错了，不是两败俱伤。”
他衣袖一甩，将老者的魂魄收敛，“是我赢了。”
等一个能按部就班修炼到八境的人，和等一个能推衍出抵达八境道路的人，完全是两回事，正是如此，他才会为那缕紫气动心。
道祖的灵魂，代表着道路尽头的姿态，一切道路，殊途同归，只要能看到这终点，来到终点之前，就要轻松的多。
只要有这一道残魂作为路标，他也就不必为阴阳家的未来担忧了。
可是，如今之局，却把阴阳家逼到了更大的危险中。说到底，他没有料到，儒家会想要。罗言邹眼中，只有道家是可能掺和此事的，而那也不是什么硬性的需要，只不过是是否要挣这个面子而已。
对于阴阳家，这道祖残魂是天然的路标，可谓道书，但儒家，道家本身就有圣人留下的道书，比起从残魂中得到启示，回去读书有效的多。
毕竟他罗言邹怎么也想不到，当代儒家占着立德之位的司辰，养了个颇有点叛逆的女儿，居然不按部就班地修行，偏要跳着步子走，这份无形的道书，反而比文字的经典更好用了。
当然，他更想不到肖童会横插一脚，无论这么快，此事和肖童没有任何关系，他当然料不到那个明明说好不插手的道家，会跑去利用肖童的同理心，若是知道，罗言邹恐怕会更难受。
如今的局面，最坏的情况，罗言邹甚至得不到道祖残魂，却要收获儒家的敌意，自己命数尽时，局面会比之前更加糟糕。
但是，已然骑虎难下了。
【大概真的是命数将近，人也糊涂了吧。】罗言邹自嘲地想。
罗言邹身形的边缘越发模糊，渐渐化作浑圆之形。其中色彩也渐渐模糊，白色，再到炽白色，不经意间，天上的太阳已经变了位置，或者说，罗言邹夺去了日辉。
于此同时，周围的时空已经被无形的扭曲，使其中的光线如潮水涨落般变化，所谓月相之变，其机理也已暗中侵入这片空间。
肖童很难理解眼前的变化，司辰大概也不了解，不过远处那个最闲的，明明一手引导了局势，偏偏什么也没做的家伙，倒是很了解这个。
“阳华，月华已出，如果这两位找不到人的话，可要吃大亏了啊。”清阳微笑着看戏，先前的动静虽然不小，但是称不上拼命，如今显露的却是真真正正的道果了，“如果三花中灭去一两朵，师叔这命数，恐怕就要提前了解了吧。倒也不错，为了那阴阳家操劳一生，也该歇歇了。”
肖童面对这天地的变化，确实感到了棘手，他碰不到，先前的变化，无论对方如何消力，总要先挨上他一拳，如今这一片光明之中，他却寻不到下拳的地方了。
无道欲胜有道，太难了。
即便肖童有着这份挥拳无用的自觉，没有扮演对空气挥拳的傻子，但他内心还是充满了被戏耍的愤怒，以及，对天上星辰的愤怒。
司辰叹了口气，“也罢，既然如此，我也无可奈何，那残魂你要了就留着吧，但若我女儿伤了一根毛发，今天你在我太学是如何闹腾，我自然会以一样的程度闹回去。”说罢，他便退出了此片天空。
司辰倒不是对眼前这事束手无策了，就算技不如人，他也不是肖童那种纯粹堆叠炁的量的奇葩，总归是有办法打一打，虽然没什么优势，继续拖时间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让肖童认输才是最快的解决方法，只要陛下出手，那他们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司辰只是落到地上，也没有往钦天监去，看他这一副摆烂的样子，罗言邹倒是松了口气，显然某人已经忘了陛下亲自出手的可能性，以为眼下只要赢过肖童就可以了。
这并不难。
无论怎么看，都是如此。
罗言邹站在了肖童背后，肖童似乎根本没有察觉，这理所当然，因为他并没有站在那里，这只不过是某个道法完成的前兆。
老者抬起手掌，抚上了肖童的头顶，此刻，日月同时收束，连带着肖童自身被一同压在了一点，并无空间可言的一点。
罗言邹真正的身体浮现了，嘴角带着微笑，这完全是可以杀死肖童的一击，不过他没有做绝，不过这可谓是令其肉身尽毁，若是他人倒还好，对于肖童，可以说多年修行毁于一旦。
他走到那个点的前方，微笑道：“事后，我会向少府送去赔罪的礼物。”
然而，在那一点，空间再度发生了。
膨胀而出的是一轮血阳，“从来没有这样的道理，凭什么为那一颗星星就决定我们的命运，我们是人，可不是，可以随便摆弄的东西啊！”
罗言邹真正感到了恐惧，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昔日的那个人可以说不是自己选择了这条道路，但是一路走来，已经无法逃避了。
无论他在自己的军队中声名如何，他无可逃避地成为了杀戮的代名词。
眼前的血阳可谓是代表“杀死”的概念，正是施加了无数死亡的人所得到的权柄，虽然使用者并非本人，但要面对这样简单的道，使用者倒也不重要了。
无数的死亡中，自会有契合他的找上门来。
罗言邹的肉身就这样被“杀死”了。
司辰挑了挑眉，“这倒是意料之外，那家伙不是一直在逃避此事吗？居然用出来了，不过无所谓了。”
一念动，司辰已经撞在了钦天监外围的阵法上，“想直接转移进去倒是我太嚣张了，那就走两步好了。”
罗言邹只剩灵魂，他的肉身被“杀死”，无法复原，而灵魂也受到重创，“结果是两败俱伤吗？太常步子挺快啊。”
血阳渐渐收敛，一个身着血色衣袍的肖童身影出现，“老头，你说错了，不是两败俱伤。”
他衣袖一甩，将老者的魂魄收敛，“是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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