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眷族
山谷尽头是一片高达数百米的黑色峭壁，其平整程度仿佛由一把天神巨斧劈裂而成的垂直剖面。在悬崖底部，紧贴着绝壁的地方，是用一种黑色石料堆叠起来的古怪建筑群。那些巨石的形状彻底颠覆了建筑结构学基础，其扭曲、怪异的程度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无法想象，各种形状如此迥异的黑色巨石，是如何牢固地黏合在一起，搭建成眼前这一堆犹如域外星系般的怪异堡垒的。
它的主体建筑是一座宫殿般宏伟壮阔的黑色柱形石塔，塔的形状极其扭曲怪诞，既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圆柱形，也绝非方形，而是一种极不规则的多边形状。那些巨型岩石表面十分光滑，看上去似乎经过了精心地打磨，巨石上分布着诸多不规则的切割面，其精细程度简直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犹如螺旋形扭曲的巨型石塔高达近百米，塔身四周布满了密密麻麻、宛若蜂巢般的不规则孔洞，由此可知巨塔的内部必定存在一个极其复杂的通道网络系统。
而紧挨着巨塔的两边，是一片渐次低矮下去的附属建筑群。同样是由不规则切割的黑色巨石构建而成，其形状如同一座座扭曲的城堡，古怪的是，这些附属建筑群无一例外都没有大门。有的仅仅只是在建筑外墙密集分布着的不规则圆形孔洞。
更加令姬昱感到困惑的是，在巨塔的正前方，并没有类似台阶的建造，取而代之的竟是一条宽约五十米、长两百米的造型极其另类的光滑坡道。从巨塔入口笔直延伸下来的这条坡道接近四十五度，无论出于何种考虑，这都不像是给人类或者类人生物铺设的道路。
俘虏们很快就被带到宫殿下方的广场上，面对眼前这片奇诡的黑色巨型建筑，这些外来者们无不感到一股强烈到无以复加的压抑和震愕。那高耸在崖壁上的可怖狰狞的黑色巨塔，以及两侧延展着的古怪、扭曲的黑石堡垒，都宛若无底深渊般凝视着众人。
而在陡峭的黑色崖壁之上，悬挂着无数根茎扭曲的参天古树，那些古老树木的华盖极其宽阔，遮天蔽日，几乎挡住了大部分阳光，以至于峡谷底部即便是在白昼，也显得十分阴冷、晦暗。
四位身披白色长袍的岛民犹如鬼魅般从黑暗深处冒了出来，他们脸色阴沉地走向俘虏，用那一双双藏在宽大兜帽里面的暴凸眼睛审视着外来者。
刹那间，现场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闷，就连呼吸声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四名白袍者身上透出的巨大威压，令在场众人无不心惊胆寒。
连一向傲世天下的齐王姬昱，面对这丑陋、怪异的白袍者，都无法遏制住内心地震颤。
这些白袍者比起羁押他们的岛民，看上去还要面目可憎。他们黑色皮肤上的裂纹已经进化成了一种坚硬的角质状物，犹如龙鳞般随着他们的呼吸轻微开合。而那暴凸的眼球深邃之处，竟然氤氲着一股死灵般的血红色雾芒，一旦与这双眼睛对视，内心的恐惧就会急遽扩大，陷入癫狂！
比起一般岛民，这四位白袍者似乎进化得更为彻底。
负责羁押俘虏的头领朝白袍者迎了过去，以一种极其怪异的方式表达了他的臣服:将自己的脖子尽量抻直，然后极力冲对方那布满尖牙的怪嘴靠近过去，脸上同时作出谄媚之色。后者则在其脖颈上象征性咬了一口。
头领与四名白袍者围成一圈，开始用一种低沉而古怪的语言交谈，并时不时伸出他那带蹼的大手，指向俘虏所在的方向。
姬昱通过细致的观察与分析，猜测四位白袍者大概属于祭司一类的人物，他记得自己曾在东大陆的西南地区，征服过一个文明程度相当原始的野蛮部落，其内部也有祭司一类的职位，在族群中拥有仅次于首领的权能。
他们往往负责族群内部的重大祭祀活动，就像大齐帝国的礼部官员一样。但他们却因为文明程度还处于相当原始的状态，所以祭祀的手段往往更加粗暴、野蛮，经常会使用战俘作为祭品，进行惨无人道的活祭。
是准备把我们当作祭品，供奉他们的神祇吗？
姬昱抬头仰望着远处宏伟的黑色宫殿，心绪复杂。
那里应当就是他们这些食人生番的神殿了吧？不过，如此雄伟的建筑，真的是眼前这些茹毛饮血的岛民所建的吗？
姬昱感到十分困惑，这些结构怪异而扭曲的黑色建筑群，即便是在文明程度已经相当发达的大齐帝国，恐怕也很难做到的吧？
正思索间，那位负责羁押他们的头领突然带着四名白袍祭司，径直朝姬昱所在的方向滑了过来。
“异乡人……”
其中一位看上去年纪最长的白袍者从头到脚审视着姬昱，用带有浓重口音的弗里西语低喃。
“你是他们的王？”
他指着俘虏们问道。
姬昱发觉自己不得不低头躲避对方锋利而灼热的目光，这位长相丑恶的白袍老者眼中，有一股令人无法直视的邪恶力量。
出于兴趣，姬昱曾从一位来自西大陆的旅行者那里，学习过一段时间的弗里西语，因此能够进行简单的交流。
看来这里的原住民，除了当地土语，还学习了西大陆最为流行的弗里西语。
不过听上去并不比自己的水平高多少。
姬昱腹诽了一句，顺便点了点头，并开始用弗里西语介绍自己的来历。
“我们无心误闯贵岛，绝无冒犯之意，倘若能得到诸位的原谅，我们将感激不尽，当然，如果你们提出别的要求，需要什么补偿的话，我们也一定会满足你们……”
姬昱意图通过政治谈判，换取活命的机会，尽管这样的尝试很大程度上只是徒劳。
看对方疑惑的表情，似乎连东部大陆都没听说过，更别提什么大齐帝国了。
“这是‘古老者’的拣选……”
那白袍祭司对姬昱说道，“你们被‘古老者’选中，作为神之祭品，我们只是负责献祭的神之眷族，伟大的‘古老者’虔诚而卑微的仆从……因此我们没有权利释放你们……”
姬昱的心一下沉入海底。
“不过在进行献祭之前，你们将会获得应有的礼遇……”
白袍祭司强调道，“水、食物和空气，这些都是‘古老者’的恩赐，你们的身体和灵魂将会得到净化，作为古神的祭品，你们的纯洁性不会被亵渎……”
俘虏们被押解着朝那黑色巨塔走去，他们沿着平滑如同水槽般的坡道一路向上，行进十分艰难。即便是这里的土著，在这光滑的斜坡上行走也都有些力不从心，显然这样的通道并非为他们而设计。
白袍祭司似乎对俘虏们的来历十分好奇，一路上不停地询问姬昱各种关于东部大陆的问题。
“你们的信仰是什么？”
白袍祭司凝视着姬昱的眼睛，丑恶的脸上露出打探的神色。
“我们信仰祖神……”
姬昱给对方解释道，“我们都是祖神的后裔……”
“神之子？”
白袍祭司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姬昱。
“在我们那儿，祖神的直系后裔通常称之为‘天子’，这是我们那个国度绝大多数人的信仰……”
姬昱补充一句。
四位白袍祭司的脸上无不流露出讶异之色。他们这儿只有卑微的神仆，没有任何人胆敢宣称自己是神的子嗣。
“这听上去像个无耻的谎言！”
一位较为年轻的白袍祭司粗暴地低吼道，“如果你们真是神的子嗣，那应当就是半神的存在……”
他随即不屑地撇了撇那怪异而丑陋的嘴，“可是看看你们，简直比沙虫还要孱弱……”
“那只是一种信仰……”
姬昱试图辩解。
“你们信仰的神并不存在！”
对方毫不客气地怒斥。
一时间姬昱竟无言以对。
确实是的。对于这件事姬昱心里其实十分清楚，在大齐帝国，祖神的信仰只不过是统治者驾驭子民的一种手段，唯有那些蒙昧无知的底层百姓，才会相信祖神真实存在。
“你们的神是真实存在的吗？”
姬昱向对方抛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这是当然！”
年轻的白袍祭司抬头仰望着坡道尽头的巨型建筑群，面带骄傲之色，“我们的神是无所不能的！”
他眼里陡然射出一股狂热的火焰。
姬昱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向对方询问关于移动岛屿的事。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至少能够死个清楚明白。
然而面对这个问题，年轻的白袍祭司却表现出了相当的谨慎，他的目光下意识落在最年长的那位祭司脸上。
“那是神在狩猎……”
大祭司接过这个话题，“神通过祂那无上的威能，将猎物进行驱赶，而我们，只是负责捕获……”
原来如此。
“这么说，你们的神，就是这座……岛屿？”姬昱追问道。
“作为祭品，你的问题有点太多了……”
白袍老者挤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不过我可以回答你，但是作为交换，你也必须有所回馈……”
对方表示想要了解更多关于东部大陆的事。
姬昱点头应允，对方这才缓缓开口道:
“这座岛屿，并不是神本身，它只是‘古老者’的坐骑……就如同你们的马……‘古老者’驾驭着祂雄壮的马匹，驰骋在属于祂的猎场……”
听到这个回答，姬昱难掩脸上的震撼之色。
神的坐骑？一座岛屿？神的猎场？整片海洋？
无法想象，各种形状如此迥异的黑色巨石，是如何牢固地黏合在一起，搭建成眼前这一堆犹如域外星系般的怪异堡垒的。
它的主体建筑是一座宫殿般宏伟壮阔的黑色柱形石塔，塔的形状极其扭曲怪诞，既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圆柱形，也绝非方形，而是一种极不规则的多边形状。那些巨型岩石表面十分光滑，看上去似乎经过了精心地打磨，巨石上分布着诸多不规则的切割面，其精细程度简直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犹如螺旋形扭曲的巨型石塔高达近百米，塔身四周布满了密密麻麻、宛若蜂巢般的不规则孔洞，由此可知巨塔的内部必定存在一个极其复杂的通道网络系统。
而紧挨着巨塔的两边，是一片渐次低矮下去的附属建筑群。同样是由不规则切割的黑色巨石构建而成，其形状如同一座座扭曲的城堡，古怪的是，这些附属建筑群无一例外都没有大门。有的仅仅只是在建筑外墙密集分布着的不规则圆形孔洞。
更加令姬昱感到困惑的是，在巨塔的正前方，并没有类似台阶的建造，取而代之的竟是一条宽约五十米、长两百米的造型极其另类的光滑坡道。从巨塔入口笔直延伸下来的这条坡道接近四十五度，无论出于何种考虑，这都不像是给人类或者类人生物铺设的道路。
俘虏们很快就被带到宫殿下方的广场上，面对眼前这片奇诡的黑色巨型建筑，这些外来者们无不感到一股强烈到无以复加的压抑和震愕。那高耸在崖壁上的可怖狰狞的黑色巨塔，以及两侧延展着的古怪、扭曲的黑石堡垒，都宛若无底深渊般凝视着众人。
而在陡峭的黑色崖壁之上，悬挂着无数根茎扭曲的参天古树，那些古老树木的华盖极其宽阔，遮天蔽日，几乎挡住了大部分阳光，以至于峡谷底部即便是在白昼，也显得十分阴冷、晦暗。
四位身披白色长袍的岛民犹如鬼魅般从黑暗深处冒了出来，他们脸色阴沉地走向俘虏，用那一双双藏在宽大兜帽里面的暴凸眼睛审视着外来者。
刹那间，现场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闷，就连呼吸声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四名白袍者身上透出的巨大威压，令在场众人无不心惊胆寒。
连一向傲世天下的齐王姬昱，面对这丑陋、怪异的白袍者，都无法遏制住内心地震颤。
这些白袍者比起羁押他们的岛民，看上去还要面目可憎。他们黑色皮肤上的裂纹已经进化成了一种坚硬的角质状物，犹如龙鳞般随着他们的呼吸轻微开合。而那暴凸的眼球深邃之处，竟然氤氲着一股死灵般的血红色雾芒，一旦与这双眼睛对视，内心的恐惧就会急遽扩大，陷入癫狂！
比起一般岛民，这四位白袍者似乎进化得更为彻底。
负责羁押俘虏的头领朝白袍者迎了过去，以一种极其怪异的方式表达了他的臣服:将自己的脖子尽量抻直，然后极力冲对方那布满尖牙的怪嘴靠近过去，脸上同时作出谄媚之色。后者则在其脖颈上象征性咬了一口。
头领与四名白袍者围成一圈，开始用一种低沉而古怪的语言交谈，并时不时伸出他那带蹼的大手，指向俘虏所在的方向。
姬昱通过细致的观察与分析，猜测四位白袍者大概属于祭司一类的人物，他记得自己曾在东大陆的西南地区，征服过一个文明程度相当原始的野蛮部落，其内部也有祭司一类的职位，在族群中拥有仅次于首领的权能。
他们往往负责族群内部的重大祭祀活动，就像大齐帝国的礼部官员一样。但他们却因为文明程度还处于相当原始的状态，所以祭祀的手段往往更加粗暴、野蛮，经常会使用战俘作为祭品，进行惨无人道的活祭。
是准备把我们当作祭品，供奉他们的神祇吗？
姬昱抬头仰望着远处宏伟的黑色宫殿，心绪复杂。
那里应当就是他们这些食人生番的神殿了吧？不过，如此雄伟的建筑，真的是眼前这些茹毛饮血的岛民所建的吗？
姬昱感到十分困惑，这些结构怪异而扭曲的黑色建筑群，即便是在文明程度已经相当发达的大齐帝国，恐怕也很难做到的吧？
正思索间，那位负责羁押他们的头领突然带着四名白袍祭司，径直朝姬昱所在的方向滑了过来。
“异乡人……”
其中一位看上去年纪最长的白袍者从头到脚审视着姬昱，用带有浓重口音的弗里西语低喃。
“你是他们的王？”
他指着俘虏们问道。
姬昱发觉自己不得不低头躲避对方锋利而灼热的目光，这位长相丑恶的白袍老者眼中，有一股令人无法直视的邪恶力量。
出于兴趣，姬昱曾从一位来自西大陆的旅行者那里，学习过一段时间的弗里西语，因此能够进行简单的交流。
看来这里的原住民，除了当地土语，还学习了西大陆最为流行的弗里西语。
不过听上去并不比自己的水平高多少。
姬昱腹诽了一句，顺便点了点头，并开始用弗里西语介绍自己的来历。
“我们无心误闯贵岛，绝无冒犯之意，倘若能得到诸位的原谅，我们将感激不尽，当然，如果你们提出别的要求，需要什么补偿的话，我们也一定会满足你们……”
姬昱意图通过政治谈判，换取活命的机会，尽管这样的尝试很大程度上只是徒劳。
看对方疑惑的表情，似乎连东部大陆都没听说过，更别提什么大齐帝国了。
“这是‘古老者’的拣选……”
那白袍祭司对姬昱说道，“你们被‘古老者’选中，作为神之祭品，我们只是负责献祭的神之眷族，伟大的‘古老者’虔诚而卑微的仆从……因此我们没有权利释放你们……”
姬昱的心一下沉入海底。
“不过在进行献祭之前，你们将会获得应有的礼遇……”
白袍祭司强调道，“水、食物和空气，这些都是‘古老者’的恩赐，你们的身体和灵魂将会得到净化，作为古神的祭品，你们的纯洁性不会被亵渎……”
俘虏们被押解着朝那黑色巨塔走去，他们沿着平滑如同水槽般的坡道一路向上，行进十分艰难。即便是这里的土著，在这光滑的斜坡上行走也都有些力不从心，显然这样的通道并非为他们而设计。
白袍祭司似乎对俘虏们的来历十分好奇，一路上不停地询问姬昱各种关于东部大陆的问题。
“你们的信仰是什么？”
白袍祭司凝视着姬昱的眼睛，丑恶的脸上露出打探的神色。
“我们信仰祖神……”
姬昱给对方解释道，“我们都是祖神的后裔……”
“神之子？”
白袍祭司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姬昱。
“在我们那儿，祖神的直系后裔通常称之为‘天子’，这是我们那个国度绝大多数人的信仰……”
姬昱补充一句。
四位白袍祭司的脸上无不流露出讶异之色。他们这儿只有卑微的神仆，没有任何人胆敢宣称自己是神的子嗣。
“这听上去像个无耻的谎言！”
一位较为年轻的白袍祭司粗暴地低吼道，“如果你们真是神的子嗣，那应当就是半神的存在……”
他随即不屑地撇了撇那怪异而丑陋的嘴，“可是看看你们，简直比沙虫还要孱弱……”
“那只是一种信仰……”
姬昱试图辩解。
“你们信仰的神并不存在！”
对方毫不客气地怒斥。
一时间姬昱竟无言以对。
确实是的。对于这件事姬昱心里其实十分清楚，在大齐帝国，祖神的信仰只不过是统治者驾驭子民的一种手段，唯有那些蒙昧无知的底层百姓，才会相信祖神真实存在。
“你们的神是真实存在的吗？”
姬昱向对方抛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这是当然！”
年轻的白袍祭司抬头仰望着坡道尽头的巨型建筑群，面带骄傲之色，“我们的神是无所不能的！”
他眼里陡然射出一股狂热的火焰。
姬昱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向对方询问关于移动岛屿的事。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至少能够死个清楚明白。
然而面对这个问题，年轻的白袍祭司却表现出了相当的谨慎，他的目光下意识落在最年长的那位祭司脸上。
“那是神在狩猎……”
大祭司接过这个话题，“神通过祂那无上的威能，将猎物进行驱赶，而我们，只是负责捕获……”
原来如此。
“这么说，你们的神，就是这座……岛屿？”姬昱追问道。
“作为祭品，你的问题有点太多了……”
白袍老者挤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不过我可以回答你，但是作为交换，你也必须有所回馈……”
对方表示想要了解更多关于东部大陆的事。
姬昱点头应允，对方这才缓缓开口道:
“这座岛屿，并不是神本身，它只是‘古老者’的坐骑……就如同你们的马……‘古老者’驾驭着祂雄壮的马匹，驰骋在属于祂的猎场……”
听到这个回答，姬昱难掩脸上的震撼之色。
神的坐骑？一座岛屿？神的猎场？整片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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