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背叛者
姬昱实在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因为这一切早已超越了他的认知范围。
按照这位大祭司的说法，他们供奉的神祇，也就是他们口中的所谓“古老者”，竟然能够驾驭着一座岛屿，在浩瀚无垠的海洋上驰骋！更匪夷所思的是，还能够通过一些不为人知的方式，控制海里的鲛群为其所用，替祂驱赶“猎物”？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就连大齐帝国那部未知古老的、夹杂了神话传说的《祖神经》中，都没有过如此耸人听闻的描述。
这个世界难道真的有神明的存在吗？
讽刺的是，作为祖神的直系后裔，齐王姬昱却是一位坚定的无神论者！十岁那年开始，他便从父王那里弄明白了一件事情，这就是:祖神并不存在。更没有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显示过祂的神迹，信仰祖神只不过是源于一种古老、迷信的宗教活动罢了。祖神信仰之所以能够在北部地区大范围流行开来，归根结底其实是它受到了朝廷的扶持，将其奉为“国教”，教派领袖更是在国中担任要职。在统治者眼里，这一教派相较于帝国其他的原始宗教，其教义更为温和、保守，并承认姬姓天子作为祖神直系后裔的帝位的合法性与权威性，而不像诸如“五斗米教”之流天生反骨，四处流窜蛊惑人心，动不动就宣扬什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这还了得？
即便是迷信色彩更为浓郁的“五斗米教”，或者别的什么“灶神教”、“拜火教”、“黑龙神教”、“西圣母教”等等数十个崇拜各种神祇民间杂教，都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他们的教派之神是真实存在的。
倘若他们教派的神灵真有他们自己所吹嘘的那么厉害，那作为他们扬言要推翻的统治对象，大齐的天子，岂不早就被灭了？
然而事到如今，赤裸裸的现实就摆在眼前，已经由不得姬昱不信了。
俘虏们从一个直径约为三米的不规则圆形孔洞穿过，被带入巨型黑塔的内部。
借由从墙壁孔洞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姬昱发现这个巨型黑塔内部的构造相当古怪。它并不像通常意义上的塔类建筑那样，具有楼层划分，更没有连接楼层之间的旋转阶梯。而是一种密密麻麻的，悬挂在黑塔内壁、如同鸟巢般的建筑。那些巢穴与外部的孔洞相连接，里面则是一个个石臼般的巨大凸起，长约十米、直径约为五米的不规则椭圆形状物，这让姬昱不禁联想起一种神话传说中的诡异生物:鸟人。
除了长有翅膀的生物以外，姬昱实在无法想象，还有别的什么东西会生活在那种地方。即便是具有超强攀爬能力的长臂飞猿，想要在如此光滑的塔壁上攀行，恐怕也是难度极大的。唯有能够展翅翱翔的生物，才得以沿着巨塔外部的诸多孔洞，轻松进入内部高悬着的“鸟窝”状建筑。
“那是什么？”
为了应证自己的猜测，姬昱指着头顶密集的凸起物询问大祭司。
“那是在我们之前的神的仆从……”
白袍祭司语气里明显带着轻蔑，“不过在很久以前，他们就背叛了‘古老者’，最后全部遭到了可怕的神罚……”
“这座宏伟的高塔是他们建立的吗？我是说那些背叛者……”
姬昱继续追问。
这时候，俘虏们开始按照一定的秩序，被岛民们羁押着进入左边的一条通道。通道内部没有任何采光，但是岛民们不知从哪取来了火把，点燃并进行照明。往前走没一会，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宫殿，在大殿中央有一根巨型黑色石柱，直径约为十米，高达数十米，直插穹顶，其形状非常扭曲，毫无任何规则可言。
“那些叛徒，是的，虽然他们是那样的狡诈和卑贱，辜负了‘古老者’对他们的信任，然而不得不承认，在建筑方面，他们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大祭司拉着姬昱走近大殿中央的石柱，借由火把的光亮，姬昱惊奇地发现，在黑色而扭曲的立柱上，竟然残留着不易察觉的古怪浮雕。
这些浮雕的式样是姬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其中包含着的高超技法就连大齐帝国最精湛的御用匠师，恐怕也很难复刻。更别提它那极其怪异的表述方式，如果不是大祭司在一旁进行同步讲解，姬昱甚至都看不明白上面这些过于扭曲、抽象的浮雕究竟记录了些什么内容。
“这是切割黑石的图景……”
大祭司用他那带蹼的手指着其中一部分浮雕，“贴心”地解说着，“背叛者们通过眼睛射出的光束，切割坚韧的黑石……”
经过大祭司的指点，姬昱似乎看明白了一些，那些扭曲怪异的人物形象，就像一只只人形大鸟或蝙蝠类生物，而从他们疑似眼睛的部位，确实有用直线表示的“光”从中射出，切割开巨大的黑石。
“这……这些都是真的吗？”
眼睛会射出锋利的光束？
姬昱的世界观又一次被颠覆了。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他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光怎么能劈开坚固的岩石呢？
在大齐帝国，就算是最锋利、号称削铁如泥的传世名剑，也不可能劈开哪怕一块硬度一般的石块啊。
更何况一束光？
看到姬昱脸上流露出的震惊之色，大祭司十分满意地抻了抻脖子，指着另一幅雕刻继续道:
“背叛者的能力，全都是古神赋予他们的……就像祂赋予了我们在海中潜行的能力……”
“可是由于古神的沉眠，使他们的后代天真的以为，他们身上的一切令其骄傲的伟力，全都是他们自身进化的结果！随着岁月地流逝，他们的信仰开始动摇，他们之中，开始出现了对于古神的怀疑论者！甚至，有些狂妄自大的家伙，竟作出了亵渎古神的恶行！他们居然凭空塑造了自己的神！”
大祭司用那只无法控制住颤抖的手指着一面关于祭祀的浮雕残迹，激动地怒吼道，“看看他们在祭祀什么！”
姬昱贴近过去，这才看清浮雕刻画的确实是祭祀的画面。
一群非人非鸟的“背叛者”，正高举着带膜翼的双手，匍匐在一座巨大的神像前。
而那尊怪异的神像，似乎只不过是夸张版的他们自己的形象。
“他们是如此的狂妄！竟敢以他们自己那丑陋可憎的面目为原型，凭空虚构出一位神明！还胆敢在古神的遗迹之上，建立起他们这同样丑陋的鸟窝！这些丑恶的背叛者，他们彻底遗忘了谁才是真正的创造者！”
大祭司暴跳如雷地咆哮着，“看看他们！通过这些丑恶的雕刻，把自己描绘得多么伟大！多么的全知全能！然而从他们这些表面狂妄自大，内心深处却极度自卑的雕刻之中不难看出，他们并非彻底遗忘了古神！而是内心那卑贱的自我族群的尊严在作祟！这使得他们妄想通过这样卑劣的方式，徒劳的证明一些根本就不存在的虚无历史……”
按照这位大祭司的说法，他们供奉的神祇，也就是他们口中的所谓“古老者”，竟然能够驾驭着一座岛屿，在浩瀚无垠的海洋上驰骋！更匪夷所思的是，还能够通过一些不为人知的方式，控制海里的鲛群为其所用，替祂驱赶“猎物”？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就连大齐帝国那部未知古老的、夹杂了神话传说的《祖神经》中，都没有过如此耸人听闻的描述。
这个世界难道真的有神明的存在吗？
讽刺的是，作为祖神的直系后裔，齐王姬昱却是一位坚定的无神论者！十岁那年开始，他便从父王那里弄明白了一件事情，这就是:祖神并不存在。更没有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显示过祂的神迹，信仰祖神只不过是源于一种古老、迷信的宗教活动罢了。祖神信仰之所以能够在北部地区大范围流行开来，归根结底其实是它受到了朝廷的扶持，将其奉为“国教”，教派领袖更是在国中担任要职。在统治者眼里，这一教派相较于帝国其他的原始宗教，其教义更为温和、保守，并承认姬姓天子作为祖神直系后裔的帝位的合法性与权威性，而不像诸如“五斗米教”之流天生反骨，四处流窜蛊惑人心，动不动就宣扬什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这还了得？
即便是迷信色彩更为浓郁的“五斗米教”，或者别的什么“灶神教”、“拜火教”、“黑龙神教”、“西圣母教”等等数十个崇拜各种神祇民间杂教，都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他们的教派之神是真实存在的。
倘若他们教派的神灵真有他们自己所吹嘘的那么厉害，那作为他们扬言要推翻的统治对象，大齐的天子，岂不早就被灭了？
然而事到如今，赤裸裸的现实就摆在眼前，已经由不得姬昱不信了。
俘虏们从一个直径约为三米的不规则圆形孔洞穿过，被带入巨型黑塔的内部。
借由从墙壁孔洞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姬昱发现这个巨型黑塔内部的构造相当古怪。它并不像通常意义上的塔类建筑那样，具有楼层划分，更没有连接楼层之间的旋转阶梯。而是一种密密麻麻的，悬挂在黑塔内壁、如同鸟巢般的建筑。那些巢穴与外部的孔洞相连接，里面则是一个个石臼般的巨大凸起，长约十米、直径约为五米的不规则椭圆形状物，这让姬昱不禁联想起一种神话传说中的诡异生物:鸟人。
除了长有翅膀的生物以外，姬昱实在无法想象，还有别的什么东西会生活在那种地方。即便是具有超强攀爬能力的长臂飞猿，想要在如此光滑的塔壁上攀行，恐怕也是难度极大的。唯有能够展翅翱翔的生物，才得以沿着巨塔外部的诸多孔洞，轻松进入内部高悬着的“鸟窝”状建筑。
“那是什么？”
为了应证自己的猜测，姬昱指着头顶密集的凸起物询问大祭司。
“那是在我们之前的神的仆从……”
白袍祭司语气里明显带着轻蔑，“不过在很久以前，他们就背叛了‘古老者’，最后全部遭到了可怕的神罚……”
“这座宏伟的高塔是他们建立的吗？我是说那些背叛者……”
姬昱继续追问。
这时候，俘虏们开始按照一定的秩序，被岛民们羁押着进入左边的一条通道。通道内部没有任何采光，但是岛民们不知从哪取来了火把，点燃并进行照明。往前走没一会，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宫殿，在大殿中央有一根巨型黑色石柱，直径约为十米，高达数十米，直插穹顶，其形状非常扭曲，毫无任何规则可言。
“那些叛徒，是的，虽然他们是那样的狡诈和卑贱，辜负了‘古老者’对他们的信任，然而不得不承认，在建筑方面，他们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大祭司拉着姬昱走近大殿中央的石柱，借由火把的光亮，姬昱惊奇地发现，在黑色而扭曲的立柱上，竟然残留着不易察觉的古怪浮雕。
这些浮雕的式样是姬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其中包含着的高超技法就连大齐帝国最精湛的御用匠师，恐怕也很难复刻。更别提它那极其怪异的表述方式，如果不是大祭司在一旁进行同步讲解，姬昱甚至都看不明白上面这些过于扭曲、抽象的浮雕究竟记录了些什么内容。
“这是切割黑石的图景……”
大祭司用他那带蹼的手指着其中一部分浮雕，“贴心”地解说着，“背叛者们通过眼睛射出的光束，切割坚韧的黑石……”
经过大祭司的指点，姬昱似乎看明白了一些，那些扭曲怪异的人物形象，就像一只只人形大鸟或蝙蝠类生物，而从他们疑似眼睛的部位，确实有用直线表示的“光”从中射出，切割开巨大的黑石。
“这……这些都是真的吗？”
眼睛会射出锋利的光束？
姬昱的世界观又一次被颠覆了。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他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光怎么能劈开坚固的岩石呢？
在大齐帝国，就算是最锋利、号称削铁如泥的传世名剑，也不可能劈开哪怕一块硬度一般的石块啊。
更何况一束光？
看到姬昱脸上流露出的震惊之色，大祭司十分满意地抻了抻脖子，指着另一幅雕刻继续道:
“背叛者的能力，全都是古神赋予他们的……就像祂赋予了我们在海中潜行的能力……”
“可是由于古神的沉眠，使他们的后代天真的以为，他们身上的一切令其骄傲的伟力，全都是他们自身进化的结果！随着岁月地流逝，他们的信仰开始动摇，他们之中，开始出现了对于古神的怀疑论者！甚至，有些狂妄自大的家伙，竟作出了亵渎古神的恶行！他们居然凭空塑造了自己的神！”
大祭司用那只无法控制住颤抖的手指着一面关于祭祀的浮雕残迹，激动地怒吼道，“看看他们在祭祀什么！”
姬昱贴近过去，这才看清浮雕刻画的确实是祭祀的画面。
一群非人非鸟的“背叛者”，正高举着带膜翼的双手，匍匐在一座巨大的神像前。
而那尊怪异的神像，似乎只不过是夸张版的他们自己的形象。
“他们是如此的狂妄！竟敢以他们自己那丑陋可憎的面目为原型，凭空虚构出一位神明！还胆敢在古神的遗迹之上，建立起他们这同样丑陋的鸟窝！这些丑恶的背叛者，他们彻底遗忘了谁才是真正的创造者！”
大祭司暴跳如雷地咆哮着，“看看他们！通过这些丑恶的雕刻，把自己描绘得多么伟大！多么的全知全能！然而从他们这些表面狂妄自大，内心深处却极度自卑的雕刻之中不难看出，他们并非彻底遗忘了古神！而是内心那卑贱的自我族群的尊严在作祟！这使得他们妄想通过这样卑劣的方式，徒劳的证明一些根本就不存在的虚无历史……”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