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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曙歌物语·不是最初的开始

    “从弥生帝国第十七年至弥生帝国第三十年,整整十三年的帝国政事,国事的深度修改。”

    “帝国策制得以完善,经济,军事,前沿技术得以突飞猛进。”

    “仿佛天照大神的庇佑又重降帝国。”

    “直至弥生帝国第三十一年,草帽星系主恒星花散里星际圈,第十惑星小樽,发生的‘时空的罪恶’事件。”

    “羲和社魁首仲本荒照大人,被刺于寂芳花都川琴香坂的一间小酒馆。”

    樱庭美知彦暗红色瞳眸溅起星海漾激的星汐。

    “月河殇岸糸所神思者伊织香颂,穿透时空壁攻击了仲本荒照大人徘徊在时空之内的所有时间线。”

    “这是完全寂灭一个人所在时间线历史的时空罪恶行径。”

    “这基本宣判了一个人在所有时间线上的终极死亡。”

    “即使在本宇宙时空现实事件视界之内的历史上,也无人敢于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终极谋杀。”

    “帝国之内朝野惧惊。”

    “由于羲和社是维系帝国权力中枢与民间民众的纽带,仲本荒照大人深受帝国民间拥戴,民众的愤怒自此点燃。”

    “帝国兆兆亿的一般民众要求严惩杀手,彻察真凶。”

    “甚至在赐死伊织香颂之后,五十万民众还聚集在卿瑶染翰宫樱正藏别殿前,要求君剑还真相于民间。”

    穿越黑夜的瞬间,是樱庭美知彦心息的荒漠,在他的强观察关闭之前,无数种心痛的感觉,是永不会寂灭的吧。

    “落微草堂太政大臣光昼总一郎阁下与月河殇岸神思者喜多川歌麿阁下出面,承诺由月河殇岸启动福音书系统检索那个晦暗的时间线,还原犯罪时间空间现场。”

    小夜曲不能安慰樱庭美知彦在此时凝望时空历史的幽寂之魂。

    在火焰过后,所有缭绕的余烬会触痛他的悲悯与厌倦的生命魄体。

    “可是,福音书系统检索时空深场那个狭窄的局域居然呈现神秘的空白。”

    “最后,天命神宫御魂海音寺信之阁下调动所有观察者部下,在整个幻之夕雾星系群带缔结虚拟的时空维度,然后用福音书系统重又检索,也是相同的结果。”

    “喜多川歌麿阁下最后的结论是:是有最上位观察者的生命魄体刻意阻隔了福音书系统的修篁旋律空境。”

    “并且,拥有这种生命魄体的人……”

    “只可能出现在皇家。”

    “而拥有这种权力和观察者御魂的只有一个……”

    樱庭美知彦视界内的阴影与火焰空暗了霰雪花落英缤纷的生生不息。

    “我想,诸位也和帝国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吧。”

    是有像星潮一样的吟息出现在他的音声之形。

    在他悲怆的生命魄体之间流淌着两个世界的忧郁。

    他走到一色纱英身边,伸手抚去她眼睫上沾满的晶莹泪珠。

    “一色纱,别再哭泣。”

    “他承接了所有责难和那些荒诞的想象。”

    “他也只是履行天父的职责与情感而已。”

    他指向那面壁画中的名伎,光线与色彩放射的花晕遍布他身躯。

    “那个女人在流萤星系永陷情感灾难的桎梏。”

    “而他替她抵御了所有狂暴的雪。”

    “这其中的悲情与怆殇,又有谁能释解。”

    一个唯一的夜,是有燃烧痕迹的精神牧场。

    而在最抵近思想之潮的颓败与梦海之间,屹立着不屈的温情之魂。

    樱庭美知彦再次读懂了命运线曲折的冰纹。

    “从此不再的尊荣与光辉使君剑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民众背离他,身边的国之重臣渐渐与他对立起来。”

    “君剑解散了东幕厢殿,成立了只听命于他的未央宫部众。”

    “并且赐死了大名幕总领主星都花耶期阁下。”

    “拥有了全面掌控帝国全部武装力量的高度统制权。”

    “君剑诱使绪方策制世中卿太一知世阁下陷入‘水无月’弹劾案,把他贬至帝国偏远宇宙版图。”

    “做完这些,帝国才真正变成了只以一个人的意志为旗帜的,天皇拥有几乎全部独裁权的集权公众意识体的强政略国家。”

    樱庭美知彦宛若夜莺的发瀑漾激着空幻的心灵组曲。

    他再次走向比伦罗斯。

    他的身姿在狂怒与悲怆的涌流中缔结梦魇的结局。

    “比伦罗斯上校,西西弗斯联邦崇尚尊重自由,公正,民主的高贵精神。”

    “而我国到了现在,却变成了一个人意志治下的高度独裁权的国家。”

    “这是东宇宙国度的巨大悲剧。”

    他看到,第一次,比伦罗斯自始至终浮现的轻佻与讥诮消失了。

    “樱庭美知彦阁下,我想再次确认一下,那个真正的凶手……”

    “还是婼珂吗。”

    比伦罗斯凝结在唇边的光线调低了细微的光度。

    “是的,是这样的。”

    “帝国现在的罪渊一切都因她而起。”

    “失去皇冠,失去爱人,她孤独的风景线只变成了扭曲的分歧点。”

    樱庭美知彦的音声失去了一却恒定的温度。

    “她刺杀仲本荒照大人也只是单纯的想扰乱君剑本已成功的帝国治事。”

    “她单纯的只想把国内的愤怒与激奋引向皇家。”

    “她失去所有。”

    “她也可以毁灭所有。”

    在雪国的早晨,那只惊惧的白狐孤独的奔逃,袭扰了雪与无限天际延绵的完美世界。

    在樱庭美知彦的想像里,这也是最寂寞,最静美的存在吧。

    “也只是这样了……”

    他从骤然而至的想像中破茧而出。

    那无边无际的雪,在他的音声中加入了类似于火焰缭绕的幻美没有温度的燃烧。

    “无人能理解君剑所应对这种无理挑战的隐忍以及消极的意念。”

    “并且用一个国家的福祉做无意义的内耗。”

    “可谁又能理解,皇家象牙塔内的人们,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又岂是只做为华丽浮世绘的虚空装饰品。”

    悲情国度不灭的火焰燃烧的态势出现在樱庭美知彦的眼睛里。

    那默默萦绕的形体附着在时光之上,空间之上。

    “一年前,他驱逐了天时斯年阁下,我正式入主典礼府。”

    光起源之地是最温暖的初始,而它寂灭的彼端绽放着永不凋逝的霰雪花。

    “‘我不是成熟的政治家。

    “这座皇冠从最初的开始也本不属于我。’”

    “那是婼珂姐姐的东西吧。”

    “也许有一天,我会用更特别的仪式使她重新加冕。”

    “他本应哭泣,但他已经提前知道了那个结局。”

    “这就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