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聚散随缘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随意的拨弄人群，人与人之间挨得更近，石子祺能明显感觉到里面的人在向外退。
迫近的人群之间，开始出现了推搡，各种不同的声音传出，有激动的，有叫骂。
“来了，来了，那个数画册那个回来了！”
“别挤，别挤，慢点！我还是个孩子。”
“ctmd，你长没长眼，你踩我脚了！”
“大郎，大郎，你有没有看见我家大郎，大郎，该吃药了……”
“妈妈，有个叔叔拿咱家衣服了……不是逗你玩。”
正在人群乱做一团时，一声轻啸从圈子的内部传来，就像是京剧名角的亮嗓，人还在幕后，可只要一开嗓就能技惊众人。
高亢的啸声先是压住了周围的吵杂，也像磁石一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人群慢慢安静下来，停止了推搡，再次扒着头，向内圈里看去。
一个清朗的声音，在啸声之后说道:“施主既然如此不依不饶，我这第二课已算罢，我等的有缘人，今天不会现身，既如此，你说吧，你还要算什么吧，贫道今天最后一课还是让你算，只是今天允你两卦，请你明天不要再纠缠贫道。之前的第一卦，你可以问问你那同伴，剩下的数字可否正确，只是贫道有言在先，你那整捆的图册不足千数，是缺了一张的。”
里面那人的话说完，就有内圈的人，在小声数数，慢慢的，变成一大圈人跟着一起数，声音也越来越大，“13，14，15……”
石子祺不知道里面的人在数什么，看旁边的人正好是之前的大叔，只是从他左边被挤到了右边，就又小声问:“里面这是数什么？”
大叔一边小鸡啄米般，随着计数一下一下点头，好像也在数数，一边用嘴回答道:“那个光头城管的第一卦，是算他们今天贴了多少宣传单。”
大叔说着话，头也不回的向人群后面一指，石子祺顺着方向看去，在身后沿街的店面门口，贴着一张张防诈骗的宣传画册，几乎每家店面门口都有，内容是关于谨防电信诈骗，以及电信诈骗案例和防骗指南的宣传单。
石子祺这才了然，知道里面的人肯定不是城管，人群中的几个光头虽然穿着制服，却是警用样式，是那种没警徽和警号的，看样子是几个辅警，俗称临时工。
这种没编制没福利的辅警，事情却一点也不少，出头办事、事后背锅、钱少事多的代名词，明显今天这几个人是被安排出来贴宣传图册，正好遇到了一个道士当街算命。
宣传反诈骗，遇到了诈骗嫌疑人，出于责任也不能放任不管。不过里面的算命道士，好像也有几分道行，应该是打嘴仗没输。
随后就发生了冲突，道士要等有缘人算卦，不管出于合种目的，肯定是不愿意离开的。
辅警则为了防止诈骗，将犯罪行为扼杀在摇篮里，肯定是不允许道士继续摆摊。
双方互不让步，辅警只能让道士给他们算，也算是拆穿骗子的一种方法，这第一卦就是他们今天贴了多少宣传画。
这种事，都是几个人一起动手，看见该贴的地方就贴上一张，谁都不会计数，哪能记得准确数字，要想知道所有人的工作量，只有用笨办法来确认。
贴出去的画册数量，等于总数减去剩下的，刚才有人出去又回，应该是把剩下的画册全搬来了，只要数清楚这些剩下的，贴出去的数字就出来了。
过了半晌，一群数数的声音，停在了157，再一会儿，有声音传出，“准，真tm准，老道刚才说850差8，不就是842吗，一千张剩下157张，真是850差8张，算的真准。”
这时候站在内圈的人，或是早来的，或是亲身经历这种神奇，都开始称赞道士算的准，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全然没注意那几个光头的脸色。
这是没能阻止诈骗，反而助长了骗子的嚣张气焰。
被人群围在中间的光头领头人，“嗷”的开口叫一嗓子，这一嗓子，就像在孵蛋的鸡窝里放了一个鞭炮，人群被吓了一跳，如鸡般四散而开，里头的人，更是呼呼啦啦的向外挤，外面的人却没跟着里面的人一起动，后退的浪潮遇到了坚不可摧的围墙，一看马上又变成推搡之势。
这种人挤人，人数高度密集的地方，最怕出现踩踏事件，可能不是故意为之，只要有一人重心不稳，人群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发生连锁反应。倒地的人需要更多空间才能自己站起来，会对周边乱推乱拽，站着的人会躲避脚下的异物，连蹬再踹，然后再次加深发生连锁事件的概率。
制服光头这一声嚎，先给众人吓得够呛，那道人也被吓出一身冷汗，但也是他最先反应过来。如果这里出现了踩踏事件，他肯定首当其冲，需要负主要责任。道人反应也快，当即高声道:“还有最后一卦，施主是算还是不算，你这样吓唬我，是要不讲伍德，要武力解决吗？还是你见识到了某得实力，要放弃今天这最后一课吗？”
道士的声音将人们的注意力重新拉回，脚下的动作也为之一停，齐刷刷的又看向圈中的光头。
光头领头的有点羞恼，刚才是他大叫出声，本来想学道士的那一样轻啸，结果画虎不成反成狗。
听到道士的问话，他略一沉思，马上大声说:“最后一卦，我算今天晚上彩票的开奖号码！”
这话迎来了在场众人的一阵起哄，要是能算出这个，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百万富翁，因为谁也不会在意花2块钱，去赌那个万一，没中就是不灵，亏两块而已，中了可是五百万，那就叫财神上门了，就连石子祺都开始四下学么，看看有什么东西能当笔纸用。
只是算卦的道士，好像被这话激怒了，“施主何必如此为难贫道，我又不是骗子，是有正规传度证、道士证，正经登记备案的道士，证明文件不是给你看了吗？”
光头城管听出这话有些软了，反而更加不依不饶的说:“我没说你的证是假的啊，不是你让我算卦的吗？”
道士被气的咬牙切齿，可说话的样子还是仙风道骨，“这位施主是有心拦我好事了？如果只是偶遇，却变罢了，但如果是有心公器私用，阻拦贫道体悟天心，哼哼，贫道也不是吃素的。”
说着话，道士一手举帆，一手掏出手机，“既然施主一定要称量称量贫道的手段，那贫道不如算算施主的手机号码，请诸位给某做个见证，谁有手机帮忙打一下，看看他电话会不会响。”
此时人群中真有好事者拿出手机，就听圈内传出一声金铁敲击的声音，道士将手中的帆重重捶地，另一手飞快的操作手机，片刻后，道士大声道:“138*******！”
那光头城管没想到道士真能算出，有些惊讶，就要拿出手机关机，可是此时已经晚了，就听一段电话铃声在他的裤兜中传来，十来个拿着手机的人还在和身边的人交流。
“占线！谁手这么快。”
“还真对了，嘿，我这也占线……”
“我这通了，通了，艹，拒接了……”
那领头的光头低着头，一边操作手机关机，一边转身就走，跟他同来的人，经过短暂的错愕之后，连狠话也没放，跟着光头一起挤出人群。
看热闹的人群里，马上爆发出一阵笑声，几个胆子大的还不忘调侃一下，“怎么走的这么快，赶紧文明执法啊，我们等着破除封建迷信呢。”
城管们一走，人群也开始现出一条条缝隙，像是一块坚石开裂的过程，随着缝隙不断变大，凑热闹的人也变的稀少。
石子祺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才看到里面一身灰袍的道士，他正俯着身子收拾地上的东西，对于身边搭讪的各种问话并不搭理，只是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最后的十来个人也看出没了热闹，三三两两的各自散开。
只有内圈有三两个人，还是不肯走，围着道士各说各的，石子祺也想走，可是刚才拎着两大包东西看热闹，现在手被勒的生疼，就往道士的侧后方向走了几步，找了空地将东西放下，歇歇气。
村口的大榕树估计有好几百年历史，树下是一个花坛，保护着几人合抱的古树。人群散了之后，石子祺歇脚的位置，反而离道士比之前更近，虽然有树的遮挡，还是只能看到道士的侧身。
那道士先是将地上的东西集中，将铺在地上的布，四角一裹就变成一个包袱，再将帆旗侧倒，随手把帆旗摘了下来，随手一卷塞入袖中，也不知道那架子上有什么机关，随手掰吃掰吃，高挑的旗杆就变成一根行山杖，随手在地上戳了戳，这才站起身来。
原本还有三五个闲汉围着道士，当道士站起来时，大家都下意识退后一步，只有一人一步跨出，直接就跪倒在道士身前，“求求仙师发发慈悲。”
那道士侧身让过这一跪，低头叹了一声，也不说什么，径直走了。
石子祺看着那跪倒的老者，也是一叹。
最开始人群散开的时候，还有几个好事的上来搭讪，问道士在哪修道，为什么下山之类的，见道士不说话，也就都无趣的散了。
剩下就是一些真的聪明人，感叹道士算的如此之准，居然能算出陌生人的电话号码，要么就是之前串通好演戏，要么就是这道人真能道破天机，这群人也并不去和道士主动搭话，反而凑在一起说些风凉话。
这群有心人在老道身边各说各话，同时也在观察着什么。只有一位老者，有些鹤立鸡群，开始就在边上干站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道士，等道士周围没什么人了，才凑上前开口问道:“我老伴得了癌症，晚期，不知道道长有没有办法救一救？”
只是不管周围的人说什么，道士终究是没开口，就仿佛身边人并不存在，只是低头不紧不慢的做自己的事情。
只是谁都没想到，那求医问药的老者，会在最后时刻跪了一次，可能是他真被逼的没办法，才会做出这种事吧，就连道士走远都不曾起来。
石子祺不忍看这一幕，撇过头去。
“生、老、病、死、爱、恨、痴、妒”人生八苦，斩除八苦虽然能无欲无求，回头却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只能说做人难，不做人更难。
石子祺歇了一会儿，见周围再没什么人，才拎着东西直接回家，到了住处，他顾不得拆包，先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迫近的人群之间，开始出现了推搡，各种不同的声音传出，有激动的，有叫骂。
“来了，来了，那个数画册那个回来了！”
“别挤，别挤，慢点！我还是个孩子。”
“ctmd，你长没长眼，你踩我脚了！”
“大郎，大郎，你有没有看见我家大郎，大郎，该吃药了……”
“妈妈，有个叔叔拿咱家衣服了……不是逗你玩。”
正在人群乱做一团时，一声轻啸从圈子的内部传来，就像是京剧名角的亮嗓，人还在幕后，可只要一开嗓就能技惊众人。
高亢的啸声先是压住了周围的吵杂，也像磁石一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人群慢慢安静下来，停止了推搡，再次扒着头，向内圈里看去。
一个清朗的声音，在啸声之后说道:“施主既然如此不依不饶，我这第二课已算罢，我等的有缘人，今天不会现身，既如此，你说吧，你还要算什么吧，贫道今天最后一课还是让你算，只是今天允你两卦，请你明天不要再纠缠贫道。之前的第一卦，你可以问问你那同伴，剩下的数字可否正确，只是贫道有言在先，你那整捆的图册不足千数，是缺了一张的。”
里面那人的话说完，就有内圈的人，在小声数数，慢慢的，变成一大圈人跟着一起数，声音也越来越大，“13，14，15……”
石子祺不知道里面的人在数什么，看旁边的人正好是之前的大叔，只是从他左边被挤到了右边，就又小声问:“里面这是数什么？”
大叔一边小鸡啄米般，随着计数一下一下点头，好像也在数数，一边用嘴回答道:“那个光头城管的第一卦，是算他们今天贴了多少宣传单。”
大叔说着话，头也不回的向人群后面一指，石子祺顺着方向看去，在身后沿街的店面门口，贴着一张张防诈骗的宣传画册，几乎每家店面门口都有，内容是关于谨防电信诈骗，以及电信诈骗案例和防骗指南的宣传单。
石子祺这才了然，知道里面的人肯定不是城管，人群中的几个光头虽然穿着制服，却是警用样式，是那种没警徽和警号的，看样子是几个辅警，俗称临时工。
这种没编制没福利的辅警，事情却一点也不少，出头办事、事后背锅、钱少事多的代名词，明显今天这几个人是被安排出来贴宣传图册，正好遇到了一个道士当街算命。
宣传反诈骗，遇到了诈骗嫌疑人，出于责任也不能放任不管。不过里面的算命道士，好像也有几分道行，应该是打嘴仗没输。
随后就发生了冲突，道士要等有缘人算卦，不管出于合种目的，肯定是不愿意离开的。
辅警则为了防止诈骗，将犯罪行为扼杀在摇篮里，肯定是不允许道士继续摆摊。
双方互不让步，辅警只能让道士给他们算，也算是拆穿骗子的一种方法，这第一卦就是他们今天贴了多少宣传画。
这种事，都是几个人一起动手，看见该贴的地方就贴上一张，谁都不会计数，哪能记得准确数字，要想知道所有人的工作量，只有用笨办法来确认。
贴出去的画册数量，等于总数减去剩下的，刚才有人出去又回，应该是把剩下的画册全搬来了，只要数清楚这些剩下的，贴出去的数字就出来了。
过了半晌，一群数数的声音，停在了157，再一会儿，有声音传出，“准，真tm准，老道刚才说850差8，不就是842吗，一千张剩下157张，真是850差8张，算的真准。”
这时候站在内圈的人，或是早来的，或是亲身经历这种神奇，都开始称赞道士算的准，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全然没注意那几个光头的脸色。
这是没能阻止诈骗，反而助长了骗子的嚣张气焰。
被人群围在中间的光头领头人，“嗷”的开口叫一嗓子，这一嗓子，就像在孵蛋的鸡窝里放了一个鞭炮，人群被吓了一跳，如鸡般四散而开，里头的人，更是呼呼啦啦的向外挤，外面的人却没跟着里面的人一起动，后退的浪潮遇到了坚不可摧的围墙，一看马上又变成推搡之势。
这种人挤人，人数高度密集的地方，最怕出现踩踏事件，可能不是故意为之，只要有一人重心不稳，人群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发生连锁反应。倒地的人需要更多空间才能自己站起来，会对周边乱推乱拽，站着的人会躲避脚下的异物，连蹬再踹，然后再次加深发生连锁事件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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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的声音将人们的注意力重新拉回，脚下的动作也为之一停，齐刷刷的又看向圈中的光头。
光头领头的有点羞恼，刚才是他大叫出声，本来想学道士的那一样轻啸，结果画虎不成反成狗。
听到道士的问话，他略一沉思，马上大声说:“最后一卦，我算今天晚上彩票的开奖号码！”
这话迎来了在场众人的一阵起哄，要是能算出这个，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百万富翁，因为谁也不会在意花2块钱，去赌那个万一，没中就是不灵，亏两块而已，中了可是五百万，那就叫财神上门了，就连石子祺都开始四下学么，看看有什么东西能当笔纸用。
只是算卦的道士，好像被这话激怒了，“施主何必如此为难贫道，我又不是骗子，是有正规传度证、道士证，正经登记备案的道士，证明文件不是给你看了吗？”
光头城管听出这话有些软了，反而更加不依不饶的说:“我没说你的证是假的啊，不是你让我算卦的吗？”
道士被气的咬牙切齿，可说话的样子还是仙风道骨，“这位施主是有心拦我好事了？如果只是偶遇，却变罢了，但如果是有心公器私用，阻拦贫道体悟天心，哼哼，贫道也不是吃素的。”
说着话，道士一手举帆，一手掏出手机，“既然施主一定要称量称量贫道的手段，那贫道不如算算施主的手机号码，请诸位给某做个见证，谁有手机帮忙打一下，看看他电话会不会响。”
此时人群中真有好事者拿出手机，就听圈内传出一声金铁敲击的声音，道士将手中的帆重重捶地，另一手飞快的操作手机，片刻后，道士大声道:“138*******！”
那光头城管没想到道士真能算出，有些惊讶，就要拿出手机关机，可是此时已经晚了，就听一段电话铃声在他的裤兜中传来，十来个拿着手机的人还在和身边的人交流。
“占线！谁手这么快。”
“还真对了，嘿，我这也占线……”
“我这通了，通了，艹，拒接了……”
那领头的光头低着头，一边操作手机关机，一边转身就走，跟他同来的人，经过短暂的错愕之后，连狠话也没放，跟着光头一起挤出人群。
看热闹的人群里，马上爆发出一阵笑声，几个胆子大的还不忘调侃一下，“怎么走的这么快，赶紧文明执法啊，我们等着破除封建迷信呢。”
城管们一走，人群也开始现出一条条缝隙，像是一块坚石开裂的过程，随着缝隙不断变大，凑热闹的人也变的稀少。
石子祺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才看到里面一身灰袍的道士，他正俯着身子收拾地上的东西，对于身边搭讪的各种问话并不搭理，只是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最后的十来个人也看出没了热闹，三三两两的各自散开。
只有内圈有三两个人，还是不肯走，围着道士各说各的，石子祺也想走，可是刚才拎着两大包东西看热闹，现在手被勒的生疼，就往道士的侧后方向走了几步，找了空地将东西放下，歇歇气。
村口的大榕树估计有好几百年历史，树下是一个花坛，保护着几人合抱的古树。人群散了之后，石子祺歇脚的位置，反而离道士比之前更近，虽然有树的遮挡，还是只能看到道士的侧身。
那道士先是将地上的东西集中，将铺在地上的布，四角一裹就变成一个包袱，再将帆旗侧倒，随手把帆旗摘了下来，随手一卷塞入袖中，也不知道那架子上有什么机关，随手掰吃掰吃，高挑的旗杆就变成一根行山杖，随手在地上戳了戳，这才站起身来。
原本还有三五个闲汉围着道士，当道士站起来时，大家都下意识退后一步，只有一人一步跨出，直接就跪倒在道士身前，“求求仙师发发慈悲。”
那道士侧身让过这一跪，低头叹了一声，也不说什么，径直走了。
石子祺看着那跪倒的老者，也是一叹。
最开始人群散开的时候，还有几个好事的上来搭讪，问道士在哪修道，为什么下山之类的，见道士不说话，也就都无趣的散了。
剩下就是一些真的聪明人，感叹道士算的如此之准，居然能算出陌生人的电话号码，要么就是之前串通好演戏，要么就是这道人真能道破天机，这群人也并不去和道士主动搭话，反而凑在一起说些风凉话。
这群有心人在老道身边各说各话，同时也在观察着什么。只有一位老者，有些鹤立鸡群，开始就在边上干站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道士，等道士周围没什么人了，才凑上前开口问道:“我老伴得了癌症，晚期，不知道道长有没有办法救一救？”
只是不管周围的人说什么，道士终究是没开口，就仿佛身边人并不存在，只是低头不紧不慢的做自己的事情。
只是谁都没想到，那求医问药的老者，会在最后时刻跪了一次，可能是他真被逼的没办法，才会做出这种事吧，就连道士走远都不曾起来。
石子祺不忍看这一幕，撇过头去。
“生、老、病、死、爱、恨、痴、妒”人生八苦，斩除八苦虽然能无欲无求，回头却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只能说做人难，不做人更难。
石子祺歇了一会儿，见周围再没什么人，才拎着东西直接回家，到了住处，他顾不得拆包，先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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