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骗的高明，信的认真
“玻璃球？什么玻璃球，玻璃球有什么用，为啥要给他玻璃球，你怎么给他玻璃球的……”
面对石子祺的连环问题，敖宁觉得无比头大，要是对手能够聪明那么一点点，它肯定不会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一定会问，“用玻璃球怎么搞钱？”再聪明一些的则会想到，“如何大规模制作玻璃球。”
因为聪敏人必然会想到玻璃球的作用——治疗癌症，只有发生了这种神秘事件，才会让石子祺这样一无是处的人，获得别人的关注，关注的人越多，石子祺的自身价值越高，聪明人知道身价的作用，会抓住各种机会提升身价。
可面对石子祺这种中二的无脑青年，敖宁觉得得说多一点，连玻璃球的作用都猜不到，更不会理解如何从玻璃球中掘取利益。
要想搞懂玻璃球的作用，只能从居里夫人开始介绍。
玛丽.居里出生于波兰，著名的科学家、物理学家，她不但获得过两次诺贝尔奖，还发现了两种新元素，钋(po)和镭(ra)，开创了用放射性同位素治疗癌症的先河。她在试验中发现镭这种物质能杀灭癌细胞，还没等她继续研究，闻着血腥味的资本们，就开始了镭元素的骗局，镭牙膏、镭饮料、镭面膜、镭布料开始在上层社会流传，然后这位人类中的先驱，又用自己的生命，毁灭了镭元素骗局，她因为长期受镭辐射病逝。
居里夫人是位伟大的科学家，她的研究被继承下来，经过两百多年的后续研究，成为当下治疗癌症的最后手段——放射性疗法，俗称放疗。虽然已经不在使用镭，原理还是通过放射性物质的辐射，杀死癌细胞。当下的人类科技面对放射性还是有些勉强，也就无法控制辐射物质精准辐射，放疗就像用机枪扫射癌细胞，关键正常细胞一样被机枪波及，幸运的情况下，癌细胞先撑不住，那么治疗就成功，病人出院，不幸的情况下，那人就不幸了。
给那个老大爷的玻璃球，就是一个放射源，也是通过放射性疗法治疗癌症，原理相同，科技含量更高，能够精准杀死癌细胞，而不影响普通细胞，要实现这一点，只需要精准提升辐射的穿透性。
玻璃球能治疗癌症，老大爷的老伴是患者癌症，理所应当的癌症被治愈了。
这个事情可大可小，选择老大爷的主要原因，还是他走投无路的样子，明显患者癌症已经处于末期，人类还没有治疗手段，也没有治愈先例。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只能从神话角度去寻找解释，那么刚收到一个陌生人送的福袋，马上癌症就神奇康复，就成了一个完美闭环的骗局，科技无法解释的事可以通通推给仙术。
骗局形成之后，就会有人循着福袋里电话号码的线索找到石子祺，他只需要在这些电话中，筛选出来自药厂或医疗机构的电话，把五石散的药方撒出去，让对方试生产，如果生产成功并质量达标，就能获得治疗癌症的一个中药秘方。
听完黄猫的布局，石子祺整理了一下概括的思路，问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大爷的老伴癌症好了，然后就有人觉得是我帮忙治好的，那么有人找我时，我就说有抗癌特效药，不过想要获得抗癌特效药的药方，要通过考核，能炼制出100颗成品五石散丹药的中药企业，才有资质获得癌症特效药的药方，对不对？”
再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奇怪道：“你的意思是玻璃珠也是一副中药？”
敖宁被气的翻白眼，下定决心对于石子祺的援助只此一次，以后再也不干了，解释成本还不如它破坏规矩自己动手呢，就像动物摄影师在拍摄时遇到一只快要渴死的动物，不能破坏规矩去给动物喂水，却能指出一公里外河流的位置。可这只可悲的动物，居然对着摄影师的手指拉了一泡屎，让它如何能忍受。
不过限于契约的原因，还是挤出一个笑脸，解释道：“玻璃珠不是中药，就是你小时玩的那种，我只是做了小小的改动，让它变成放射源，和中药没有关系。”
石子祺听了，又想了想，“你是不是在教我骗人，其实并没有什么癌症特效药的药方，药方只不过是个幌子，那个考核也不过是让人免费制作五石散。”
敖宁谢天谢地，终于能听到一个聪明点的问题，绕了一个大圈当然不是要攻克癌症问题，目的还是让药企自愿为石子祺提供五石散，可它还没笑出声，就听石子祺声音沉重的道：“这种事我不干！”
一人一猫就因为这句话，陷入了诡异的僵持，石子祺觉得骗人不对，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或是什么目的，他坚守着自己的底限，不管这世界是黑白分明也好，存在灰色地带也罢，如果他自己都失去了辨别是非的能力，那么他，也就不存在独立人格了。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有些干涩的电话铃声响起，明灭不定的手机屏幕，将一人一猫映照出不同的颜色，一个白一个黑。一张床上的两个生物，彼此对视，一动不动，就像两尊泥塑木雕的神像。
人型生物觉得不耐烦，先动了，他将手机挂断，熟练的按住电源三秒关机，又将手机放下，又摆回行动之前的姿势，面对着猫型生物。
敖宁心情很复杂，三分好笑两份无奈还有五分同情，在不干涉低等文明的发展轨迹情况下，帮石子祺弄到一笔钱真的不难，几次提前获知的信息差，在期货中就能让一千块几何倍数的翻上去。或者在网络中找到一些隐秘的新闻爆点，卖给花边小报。再不济公安悬赏通缉，无非是花费些手脚找人。下策中的下策，合法合规的赌运气，比如玉石、翡翠、文玩、古籍、书画瓷器等。
源于高等文明的骄傲，它选择了自洽的资本逻辑，但别人好像并不领情。敖宁不愿意玩这种赌气式的沉默把戏，决定再说服一下。
“你到底想不想尽快把丹药炼出来？”
“想。”
“需不需要我的帮忙？”
“要。”
“那就听我的，赶紧接电话。”
“不听。”
“好，那你自己想个办法，药材的花费一个月大概两万左右，炼制工具尽量凑合，一次性大概八千，宽裕点规划，先准备个三万块，你拿主意我协助，保你和黄璟慧吃上保命药。”
“没有。”
“那你想不想尽快把丹药炼出来……”
“想……”
“哈哈哈哈。”敖宁被气笑了，“好，你很好，那么我告诉你，你不按我说的做会出现什么剧本。”
“三万块按照你的能力，没我的帮助，一个月四千到五千，不吃不喝半年能有对吧，等一年也是有可能的，没关系，反正我不太在乎你和黄璟慧的死活。可是你知道你如果不接电话会发生什么吗？癌症末期病人被治愈，有一定新闻价值，肯定会有记者找你。你不想被他们找到，无非就是电话关机，换张电话卡，然后搬个家就能躲开。可医疗药品公司可不会这么简单放弃，他们会找你留下的任何痕迹，而且不止一波人，你最好祈祷不要被一波人先找到，他们可能有公安的朋友，马上能调取你的IP，而且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这几批人在一起可能会收敛些，会给你送钱，送礼物，送甜蜜的糖衣炮弹，只为从你身上得到治疗癌症的秘密。可还有一种人，他们有可能自己病入膏肓，也有可能亲戚家人病入膏肓，他们唯一盼望的就是续命、活着，为此他们可以倾家荡产，可以心狠手辣，可以不顾一切，就算你深居简出，可还是不能脱离社会，你之后遇到的每一个人可能都对你十分热情，他可能是你的邻居、送餐的外卖小哥、超市的收银、无关的路人，对你热情的唯一目的就是……”
“停，别说了。”石子祺有点痛苦的抓着头发，他能感受到人性的恶，依稀像五年前那样，所有看向他的眼光都带着贪婪和恶毒，有些恐惧的喊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无能狂怒换不到安慰，歇斯底里只能加剧恐惧，石子祺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问道：“我没有治疗癌症的秘方不是吗？不对，他们不会放弃的，我要怎么办，怎么办？求求你敖宁，玻璃球还有吗？”
敖宁有些意外石子祺的反应，本来只是想解释清楚厉害关系，劝石子祺更冷静的解决问题，可他现在的样子，就像被陷阱夹断腿的小兽，面对着拿着枪走进的猎人，惊恐、绝望的情绪像阳光一样炽烈，“别害怕，还有我呢，你只要签下这份契约，我可以帮你摆平。”
敖宁不愿意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轻声安慰着石子祺，并将多次被拒绝的契约再次呈现出来，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安抚道：“其实没什么大事，癌症药方多得是。”
石子祺听了，果然平静下来，看看如光幕般的契约，又看看黄猫，确认道：“只要我签了契约，就会有无数的玻璃球吗？是你负责制造，还是能将制造方法公布出来？”
敖宁考虑了一下，头一次感慨石子祺不够笨，无奈再次驱散了契约光幕，“不会再有玻璃球了，我不能造，也不能把制造的方法公布出来，你如果愿意，可以在你借的这几本书里随便找个药方，稍微改一改就能成为仙丹的秘方。”
石子祺只是怔怔的看着光幕出现，又再次消失，他能感受到黄猫身上也有恶，人性的恶，他不能理解黄猫为什么要逼他，更不相信随便的药方都能治疗癌症，只能再次确认道：“仙丹秘方而不是抗癌秘方，是因为对癌症完全没效果吗？”
敖宁并没有隐瞒什么，大方承认道：“对也不对，就是那种吃了没啥坏处，不吃也没啥坏处的东西，能不能治愈癌症，看运气。”
石子祺还是不甘心，现在的情况真的已经覆水难收了，就算他不承认送的福袋和癌症治愈有什么关联，他也会被找到，承认有和承认没有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这是一个死局，能治愈癌症，他一定会死，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没人愿意和别人分享如此大的秘密。不能治愈癌症更是死，被泄愤，被质疑没说实话，过程可能会更痛苦。唯一的希望是将秘密公开，或者有求必应，甚至不能以此牟利，任何一个得不到治疗的将死之人，都有可能抱着我得不到，也不会让别人得到的必死决心，和他同归于尽。
“为什么不能制造出更多的玻璃球呢？这样可以救更多的人，你能造一个就能造更多，不是吗，并不会破坏规矩吧。”
面对石子祺的连环问题，敖宁觉得无比头大，要是对手能够聪明那么一点点，它肯定不会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一定会问，“用玻璃球怎么搞钱？”再聪明一些的则会想到，“如何大规模制作玻璃球。”
因为聪敏人必然会想到玻璃球的作用——治疗癌症，只有发生了这种神秘事件，才会让石子祺这样一无是处的人，获得别人的关注，关注的人越多，石子祺的自身价值越高，聪明人知道身价的作用，会抓住各种机会提升身价。
可面对石子祺这种中二的无脑青年，敖宁觉得得说多一点，连玻璃球的作用都猜不到，更不会理解如何从玻璃球中掘取利益。
要想搞懂玻璃球的作用，只能从居里夫人开始介绍。
玛丽.居里出生于波兰，著名的科学家、物理学家，她不但获得过两次诺贝尔奖，还发现了两种新元素，钋(po)和镭(ra)，开创了用放射性同位素治疗癌症的先河。她在试验中发现镭这种物质能杀灭癌细胞，还没等她继续研究，闻着血腥味的资本们，就开始了镭元素的骗局，镭牙膏、镭饮料、镭面膜、镭布料开始在上层社会流传，然后这位人类中的先驱，又用自己的生命，毁灭了镭元素骗局，她因为长期受镭辐射病逝。
居里夫人是位伟大的科学家，她的研究被继承下来，经过两百多年的后续研究，成为当下治疗癌症的最后手段——放射性疗法，俗称放疗。虽然已经不在使用镭，原理还是通过放射性物质的辐射，杀死癌细胞。当下的人类科技面对放射性还是有些勉强，也就无法控制辐射物质精准辐射，放疗就像用机枪扫射癌细胞，关键正常细胞一样被机枪波及，幸运的情况下，癌细胞先撑不住，那么治疗就成功，病人出院，不幸的情况下，那人就不幸了。
给那个老大爷的玻璃球，就是一个放射源，也是通过放射性疗法治疗癌症，原理相同，科技含量更高，能够精准杀死癌细胞，而不影响普通细胞，要实现这一点，只需要精准提升辐射的穿透性。
玻璃球能治疗癌症，老大爷的老伴是患者癌症，理所应当的癌症被治愈了。
这个事情可大可小，选择老大爷的主要原因，还是他走投无路的样子，明显患者癌症已经处于末期，人类还没有治疗手段，也没有治愈先例。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只能从神话角度去寻找解释，那么刚收到一个陌生人送的福袋，马上癌症就神奇康复，就成了一个完美闭环的骗局，科技无法解释的事可以通通推给仙术。
骗局形成之后，就会有人循着福袋里电话号码的线索找到石子祺，他只需要在这些电话中，筛选出来自药厂或医疗机构的电话，把五石散的药方撒出去，让对方试生产，如果生产成功并质量达标，就能获得治疗癌症的一个中药秘方。
听完黄猫的布局，石子祺整理了一下概括的思路，问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大爷的老伴癌症好了，然后就有人觉得是我帮忙治好的，那么有人找我时，我就说有抗癌特效药，不过想要获得抗癌特效药的药方，要通过考核，能炼制出100颗成品五石散丹药的中药企业，才有资质获得癌症特效药的药方，对不对？”
再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奇怪道：“你的意思是玻璃珠也是一副中药？”
敖宁被气的翻白眼，下定决心对于石子祺的援助只此一次，以后再也不干了，解释成本还不如它破坏规矩自己动手呢，就像动物摄影师在拍摄时遇到一只快要渴死的动物，不能破坏规矩去给动物喂水，却能指出一公里外河流的位置。可这只可悲的动物，居然对着摄影师的手指拉了一泡屎，让它如何能忍受。
不过限于契约的原因，还是挤出一个笑脸，解释道：“玻璃珠不是中药，就是你小时玩的那种，我只是做了小小的改动，让它变成放射源，和中药没有关系。”
石子祺听了，又想了想，“你是不是在教我骗人，其实并没有什么癌症特效药的药方，药方只不过是个幌子，那个考核也不过是让人免费制作五石散。”
敖宁谢天谢地，终于能听到一个聪明点的问题，绕了一个大圈当然不是要攻克癌症问题，目的还是让药企自愿为石子祺提供五石散，可它还没笑出声，就听石子祺声音沉重的道：“这种事我不干！”
一人一猫就因为这句话，陷入了诡异的僵持，石子祺觉得骗人不对，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或是什么目的，他坚守着自己的底限，不管这世界是黑白分明也好，存在灰色地带也罢，如果他自己都失去了辨别是非的能力，那么他，也就不存在独立人格了。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有些干涩的电话铃声响起，明灭不定的手机屏幕，将一人一猫映照出不同的颜色，一个白一个黑。一张床上的两个生物，彼此对视，一动不动，就像两尊泥塑木雕的神像。
人型生物觉得不耐烦，先动了，他将手机挂断，熟练的按住电源三秒关机，又将手机放下，又摆回行动之前的姿势，面对着猫型生物。
敖宁心情很复杂，三分好笑两份无奈还有五分同情，在不干涉低等文明的发展轨迹情况下，帮石子祺弄到一笔钱真的不难，几次提前获知的信息差，在期货中就能让一千块几何倍数的翻上去。或者在网络中找到一些隐秘的新闻爆点，卖给花边小报。再不济公安悬赏通缉，无非是花费些手脚找人。下策中的下策，合法合规的赌运气，比如玉石、翡翠、文玩、古籍、书画瓷器等。
源于高等文明的骄傲，它选择了自洽的资本逻辑，但别人好像并不领情。敖宁不愿意玩这种赌气式的沉默把戏，决定再说服一下。
“你到底想不想尽快把丹药炼出来？”
“想。”
“需不需要我的帮忙？”
“要。”
“那就听我的，赶紧接电话。”
“不听。”
“好，那你自己想个办法，药材的花费一个月大概两万左右，炼制工具尽量凑合，一次性大概八千，宽裕点规划，先准备个三万块，你拿主意我协助，保你和黄璟慧吃上保命药。”
“没有。”
“那你想不想尽快把丹药炼出来……”
“想……”
“哈哈哈哈。”敖宁被气笑了，“好，你很好，那么我告诉你，你不按我说的做会出现什么剧本。”
“三万块按照你的能力，没我的帮助，一个月四千到五千，不吃不喝半年能有对吧，等一年也是有可能的，没关系，反正我不太在乎你和黄璟慧的死活。可是你知道你如果不接电话会发生什么吗？癌症末期病人被治愈，有一定新闻价值，肯定会有记者找你。你不想被他们找到，无非就是电话关机，换张电话卡，然后搬个家就能躲开。可医疗药品公司可不会这么简单放弃，他们会找你留下的任何痕迹，而且不止一波人，你最好祈祷不要被一波人先找到，他们可能有公安的朋友，马上能调取你的IP，而且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这几批人在一起可能会收敛些，会给你送钱，送礼物，送甜蜜的糖衣炮弹，只为从你身上得到治疗癌症的秘密。可还有一种人，他们有可能自己病入膏肓，也有可能亲戚家人病入膏肓，他们唯一盼望的就是续命、活着，为此他们可以倾家荡产，可以心狠手辣，可以不顾一切，就算你深居简出，可还是不能脱离社会，你之后遇到的每一个人可能都对你十分热情，他可能是你的邻居、送餐的外卖小哥、超市的收银、无关的路人，对你热情的唯一目的就是……”
“停，别说了。”石子祺有点痛苦的抓着头发，他能感受到人性的恶，依稀像五年前那样，所有看向他的眼光都带着贪婪和恶毒，有些恐惧的喊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无能狂怒换不到安慰，歇斯底里只能加剧恐惧，石子祺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问道：“我没有治疗癌症的秘方不是吗？不对，他们不会放弃的，我要怎么办，怎么办？求求你敖宁，玻璃球还有吗？”
敖宁有些意外石子祺的反应，本来只是想解释清楚厉害关系，劝石子祺更冷静的解决问题，可他现在的样子，就像被陷阱夹断腿的小兽，面对着拿着枪走进的猎人，惊恐、绝望的情绪像阳光一样炽烈，“别害怕，还有我呢，你只要签下这份契约，我可以帮你摆平。”
敖宁不愿意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轻声安慰着石子祺，并将多次被拒绝的契约再次呈现出来，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安抚道：“其实没什么大事，癌症药方多得是。”
石子祺听了，果然平静下来，看看如光幕般的契约，又看看黄猫，确认道：“只要我签了契约，就会有无数的玻璃球吗？是你负责制造，还是能将制造方法公布出来？”
敖宁考虑了一下，头一次感慨石子祺不够笨，无奈再次驱散了契约光幕，“不会再有玻璃球了，我不能造，也不能把制造的方法公布出来，你如果愿意，可以在你借的这几本书里随便找个药方，稍微改一改就能成为仙丹的秘方。”
石子祺只是怔怔的看着光幕出现，又再次消失，他能感受到黄猫身上也有恶，人性的恶，他不能理解黄猫为什么要逼他，更不相信随便的药方都能治疗癌症，只能再次确认道：“仙丹秘方而不是抗癌秘方，是因为对癌症完全没效果吗？”
敖宁并没有隐瞒什么，大方承认道：“对也不对，就是那种吃了没啥坏处，不吃也没啥坏处的东西，能不能治愈癌症，看运气。”
石子祺还是不甘心，现在的情况真的已经覆水难收了，就算他不承认送的福袋和癌症治愈有什么关联，他也会被找到，承认有和承认没有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这是一个死局，能治愈癌症，他一定会死，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没人愿意和别人分享如此大的秘密。不能治愈癌症更是死，被泄愤，被质疑没说实话，过程可能会更痛苦。唯一的希望是将秘密公开，或者有求必应，甚至不能以此牟利，任何一个得不到治疗的将死之人，都有可能抱着我得不到，也不会让别人得到的必死决心，和他同归于尽。
“为什么不能制造出更多的玻璃球呢？这样可以救更多的人，你能造一个就能造更多，不是吗，并不会破坏规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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