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玻璃球
敖宁无奈道：“你觉得制造出足够的玻璃球，就能改变你当下的处境？别天真了，乖乖按我说的做才是对的，现在除了你，没人知道玻璃球的存在，所以才不算破坏规矩，可一旦这种东西泛滥，就算做的再隐秘，也很快会暴露我的存在，这就有点坏规矩了。而且你以为玻璃球多了能解决问题？这种做法只会是拖延时间，饮鸩止渴罢了，因为无论造多少都填不满人心，有人会大量囤积玻璃球，只为了让患者花更多的钱，只会让更多的人在等待希望中死去。就算你刻意淡化玻璃球的作用，把治疗癌症的事全揽在自己身上，对外宣称你是气功大师，太上老君转世，需要一个一个病人亲自去看，还是有无数眼睛会盯着你。别觉得你已经预判了人性的恶，我告诉你，你还是低估了，人们会为了谁先治疗谁后治疗，动用各种资源进行争夺，你很可能被限制自由，然后被带到世界各地，像个木偶一样度过下半辈子。”
“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吗？只要有足够多的玻璃球，我就可以躲在幕后，和一些人达成共赢关系。”石子祺看着敖宁，再次恳求道。
敖宁对这个无理的要求不为所动，平静的说：“现在能听听我的想法吗？其实很简单，按我说的做，找到一些中成药企业，先换到足够的五石散，再将仙丹的配方给其中几家药物品质好的，自然事情就平息了，人们会把注意力转移到你提供的药方上，药品从临床实验到获准生产至少要四年时间，那时候已经没人关注你有没有癌症秘方了。不过你要快，将癌症治愈和中药药方之间建立联系，不要让人察觉有不属于地球科技的东西夹在其中，否则这个办法就不灵了。”
石子祺纠结了半天，最终只能接受现实，将手机拿起开机。他也知道要求黄猫无限提供玻璃球有些过分，只不过心里有个槛儿，提供无法治疗癌症的药方是骗人，以此要挟提供五石散是不劳而获，为了迈过自己的心坎，只能安慰自己，制药厂说不定会从药方里研究出什么，怎么说也是经过外星人斧正的，就像药方经过扁鹊的检验，书画经过乾隆的把玩，文章经过刘慈欣的作序，肯定有些指导作用。殊不知这两个药方在之后救了无数人的性命。
敖宁长舒一口气，将心里的石头放下，如果石子祺坚持选择不合作，它的计划就会破产，石子祺还是那个一无是处的废柴。
其中的关键，存在一种认知错误，治疗癌症的是石子祺吗？当然不是，是那个还不为人知的玻璃球！玻璃球可不是一次性物品，在人们发现那个老大爷靠近的癌症患者就会痊愈的事实之前，或是玻璃球的秘密被人发现之前，肯定有人相信那个福袋才是治疗癌症的关键。也就是说石子祺的神秘感，或是整个骗局的认同感，在玻璃球的功能被发现之前是成立的。当玻璃球的秘密被破解，发现它才是治疗的关键，石子祺的作用就大打折扣，药厂的合作基础没了，毕竟玻璃球可不是中药，甚至患者们也不会关注他了，媒体转向的速度只会更快，没了关注的石子祺，也就没了神秘的身价，想要获取利益就变成一个笑话，再想要快速获得五石散续命，敖宁不得不再想办法。
好在时间还不晚，要利用这个时间差，将热点和关注锁定在福袋上，这样石子祺作为福袋的提供者，才有辗转腾挪的机会，这个过程算骗人吗？算也不算，只需要模棱两可的说清楚，“祖上是有几幅药方存在，时间太老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治疗癌症，你需要可以送给你，能治疗癌症就算我为社会做贡献了，不能治疗你别说我是骗子就行，但前提是你不能拿着我的药方去骗人。我不太相信口头承诺，能证明你是正规药厂，不会拿药方骗人也简单，我先给你一个我比较熟悉药性的其他方子，你能小规模生产出来，经过我检测，药性合格，药方就能免费送你。没有别的条件，只有一点，为了中医药的发展，我肯定不会只公开给一家药厂，有好几家药厂已经联系我了，只要试生产药性合格的厂家，我都会赠送，独家生产肯定不行，这不是钱的事，我先给你试生产的药方和制备方法，你能生产出合格的我们再谈其他……”
不保证、不收钱、不独家，这三个前提下，愿意用生产五石散换取癌症药方的，都是自己要给石子祺送温暖的，甚至拦都拦不住，就算告诉他们，药方九成以上是没效果的，今天这个患者病愈，很可能就是一个个例，还是拦不住各家药厂的热情。
石子祺将手机打开，把未接来电、未读短信全部记录下来，全部一一回电，还真的有电视台记者和其他癌症患者，在一番赌咒保证毫不知情，只是觉得老大爷可怜，祖传只是一个偏方的官方托词说完，也把会和各个药厂合作，偏方很快会有试用药面世的消息也说了，才暂时安抚了这些人的情绪，回完电话已经晚上九点多，这是石子祺这一年来第一次说这么多话，也是这辈子第一次听别人的客气恭维。
简单的收拾一下之后，石子祺关了手机躺在床上，一天的疲惫却又郁闷的有些睡不着，看着衣橱上的黄猫，试探性的问：“为什么不能做些真的抗癌药，我觉得他们挺可怜的。”
黄猫垂在衣柜外的尾巴晃了晃，也问了一个问题，“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鄙视你们的文明结构吗？”
“不知道。”
黄猫悻悻的说：“因为低等文明只会摧毁有用的东西，你觉得生产真的抗癌药，就真的能到病人手里吗？别傻了，特效药根本不带有商品属性，很快就会被市场排斥的。”
见石子祺又要好奇发问，只能无奈当起解释机，一五一十的详细介绍道：“你理解不了很正常，我今天不给你讲为什么劣币会驱逐良币，也不给你讲为什么心存正义、救死扶伤、活人无数、医患全部给予好评的医生，也会故意开些治标不治本的贵重药物的故事，更不会跟你扯一手白糖一手胰岛素的资本历程，这些你有空自己去思考，自己想到的才是你的。我今天只跟你说一件事，西医是如何打败中医的。”
“我最开始来到地球，收集了各方面的资料，其中就有中西医的，大约在二三十年前，中医、西医虽然都是医，中医院里有西医科室，西医院里也有中医科室，可两个医并不同属，就像你们地球人认为的物理和化学一样，是两个分支，共同发展却独立存在，经常有西医看完病开完药，建议再去中医看看，也有中医开完药嘱咐如果三、四付药不管用，去西医做个全面检查。那时候中西医分家而不对立，许多中医泰斗、杏林圣手存在，报纸上也常见西医查不出问题的疑难杂症，在中医哪里三针两副药就能治好的传闻。”
“争端的开始从劣币驱逐良币开始，医院开始自负盈亏，治病救人的同时还要兼顾怎么生存的问题，中医的廉价，用不上高投资的西医设备，变成医院生存的绊脚石。怎么解决？从中药中成分不明，许多毒性强烈的药物，出现在中医配方中开始。稍微看过些小说的都知道砒霜(砷化物，剧毒)、朱砂(汞化物，可以炼制水银)、曼陀罗(洋金花含莨菪碱，可引发肾衰竭致死)、乌头草(草乌含乌头碱，致心颤神经麻痹)等药名，这些大毒之物出现在中医药方中，让一大群等米下锅专家的专家找到机会，如何衡量这些毒药的成分，吃出问题算谁的，从前医书里写用一钱，为什么有些要用三钱，是不是谋财害命？这些问题提出后，让许多中医不满，却又没办法用成套的理论说服对方，按照行话就是‘你让一个造火箭的，跟一个说相声的解释，为什么火箭发射器里面烧的不是汽油’，关键是花时间解释了，人家不听你解释，或者来句听不懂就过去了，造谣的成本和解释的成本完全不对等，造谣不是张嘴就来，还不需要负什么责任。”
“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人选择站出来，有人选择无视这种无知的表现。见中药行业并不齐心，资本的号角吹响了，第一步就是灭掉发声的人，‘有学历吗？什么知识水平’当时最著名的杏林圣手们还都是学塾出身，经历过民国、军阀、抗战、内战的辈分最高的那批人，真的没什么机会成为学院派，加上中医一直都是师徒传承，入门先学认药识药，从汤头歌、黄帝内经学够八年，才有机会站在师傅身边给药房报药名，师傅不在，随便给人搭手诊脉都是忌讳，到二十世纪末，在中医方面已经行医六七十年的大有人在，上过大学的却凤毛麟角。”
“顶层的大拿被拿捏的无法开口，中层在各地第一线行医的大夫也不好受，医闹从古就有，针对中医的被大肆报道，为什么西医报道的少？因为西医一贯的治疗方针是治不好，但不会让你死的痛苦。中医则是能治好的都治好了，治不好的西医也治不好。举个例子，都知道中药苦，古话就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吃了苦，病还不好肯定有怨气。西药里全是镇定成分，吃药的时候完全没感觉，小病到底是自愈还是喝药也解释不清，大病得了一时好不了，就有住院这么一个缓兵之计，反正只要花了钱了，人死之前都是治疗过程。期间就有这么一个案例，国家药典规定半夏的使用量是3-9克，有中医开出40克的药方，被告上法院，最后被判输掉了官司，还要付天价赔偿，你知道那个病人得的什么病吗？尿毒症晚期。之后整个中医圈就变成，西医治不好的中医不敢治，西医治的好的不会找中医治，让整个中医界整体式势微。”
“顶层沉默、中层势微，下层更是青黄不接，在一起向钱看的大背景下，不管什么病，验血、验尿、X光、CT，甚至核磁，不算开药就已经有所盈余。中医则不需要这些，最多挂号费贵一些，贵也是有限，望闻问切四项能收多少钱？收一百以上肯定就有人去工商投诉，几幅中药又能收多少钱？没有成千上万的进口中药的利润，许多地方自发的减少中医成分，中医们要么迫于压力，请病人先做一套检查再诊脉，也有干脆人为操纵中医挂号的，一天几个几个的放号，没了职业出路，很少有年轻人愿意投入这个行业，让中医更加势微。”
“从上中下整体打击完中医中药，还有资本给中药埋上最后一铲子土，很少有人注意中药基地是被资本最早投资的地方，人工养殖和野外生长的中药有什么区别，在西医体系内无区别，都是一种植物，外观、枝叶、花朵、果实都是一样的。在中医视角就是不同，‘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谁北则为枳’，就连老字号的酱菜选葱姜都有地域要求，中药更是如此，中医解释不清为什么种植的和野生的药性不同，西医则拼命从侧面打击，中医从治病到不治病再到不敢治病，最后想治病都没东西治病，在二十多年间就已经被挖断了根，你觉得这是西医整体打击中医，还是资本背后有什么阴谋？”
敖宁对着石子祺发出灵魂拷问，低头一看，那个人已经双眼闭合，呼吸均匀，隐隐有鼾声起伏。
“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吗？只要有足够多的玻璃球，我就可以躲在幕后，和一些人达成共赢关系。”石子祺看着敖宁，再次恳求道。
敖宁对这个无理的要求不为所动，平静的说：“现在能听听我的想法吗？其实很简单，按我说的做，找到一些中成药企业，先换到足够的五石散，再将仙丹的配方给其中几家药物品质好的，自然事情就平息了，人们会把注意力转移到你提供的药方上，药品从临床实验到获准生产至少要四年时间，那时候已经没人关注你有没有癌症秘方了。不过你要快，将癌症治愈和中药药方之间建立联系，不要让人察觉有不属于地球科技的东西夹在其中，否则这个办法就不灵了。”
石子祺纠结了半天，最终只能接受现实，将手机拿起开机。他也知道要求黄猫无限提供玻璃球有些过分，只不过心里有个槛儿，提供无法治疗癌症的药方是骗人，以此要挟提供五石散是不劳而获，为了迈过自己的心坎，只能安慰自己，制药厂说不定会从药方里研究出什么，怎么说也是经过外星人斧正的，就像药方经过扁鹊的检验，书画经过乾隆的把玩，文章经过刘慈欣的作序，肯定有些指导作用。殊不知这两个药方在之后救了无数人的性命。
敖宁长舒一口气，将心里的石头放下，如果石子祺坚持选择不合作，它的计划就会破产，石子祺还是那个一无是处的废柴。
其中的关键，存在一种认知错误，治疗癌症的是石子祺吗？当然不是，是那个还不为人知的玻璃球！玻璃球可不是一次性物品，在人们发现那个老大爷靠近的癌症患者就会痊愈的事实之前，或是玻璃球的秘密被人发现之前，肯定有人相信那个福袋才是治疗癌症的关键。也就是说石子祺的神秘感，或是整个骗局的认同感，在玻璃球的功能被发现之前是成立的。当玻璃球的秘密被破解，发现它才是治疗的关键，石子祺的作用就大打折扣，药厂的合作基础没了，毕竟玻璃球可不是中药，甚至患者们也不会关注他了，媒体转向的速度只会更快，没了关注的石子祺，也就没了神秘的身价，想要获取利益就变成一个笑话，再想要快速获得五石散续命，敖宁不得不再想办法。
好在时间还不晚，要利用这个时间差，将热点和关注锁定在福袋上，这样石子祺作为福袋的提供者，才有辗转腾挪的机会，这个过程算骗人吗？算也不算，只需要模棱两可的说清楚，“祖上是有几幅药方存在，时间太老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治疗癌症，你需要可以送给你，能治疗癌症就算我为社会做贡献了，不能治疗你别说我是骗子就行，但前提是你不能拿着我的药方去骗人。我不太相信口头承诺，能证明你是正规药厂，不会拿药方骗人也简单，我先给你一个我比较熟悉药性的其他方子，你能小规模生产出来，经过我检测，药性合格，药方就能免费送你。没有别的条件，只有一点，为了中医药的发展，我肯定不会只公开给一家药厂，有好几家药厂已经联系我了，只要试生产药性合格的厂家，我都会赠送，独家生产肯定不行，这不是钱的事，我先给你试生产的药方和制备方法，你能生产出合格的我们再谈其他……”
不保证、不收钱、不独家，这三个前提下，愿意用生产五石散换取癌症药方的，都是自己要给石子祺送温暖的，甚至拦都拦不住，就算告诉他们，药方九成以上是没效果的，今天这个患者病愈，很可能就是一个个例，还是拦不住各家药厂的热情。
石子祺将手机打开，把未接来电、未读短信全部记录下来，全部一一回电，还真的有电视台记者和其他癌症患者，在一番赌咒保证毫不知情，只是觉得老大爷可怜，祖传只是一个偏方的官方托词说完，也把会和各个药厂合作，偏方很快会有试用药面世的消息也说了，才暂时安抚了这些人的情绪，回完电话已经晚上九点多，这是石子祺这一年来第一次说这么多话，也是这辈子第一次听别人的客气恭维。
简单的收拾一下之后，石子祺关了手机躺在床上，一天的疲惫却又郁闷的有些睡不着，看着衣橱上的黄猫，试探性的问：“为什么不能做些真的抗癌药，我觉得他们挺可怜的。”
黄猫垂在衣柜外的尾巴晃了晃，也问了一个问题，“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鄙视你们的文明结构吗？”
“不知道。”
黄猫悻悻的说：“因为低等文明只会摧毁有用的东西，你觉得生产真的抗癌药，就真的能到病人手里吗？别傻了，特效药根本不带有商品属性，很快就会被市场排斥的。”
见石子祺又要好奇发问，只能无奈当起解释机，一五一十的详细介绍道：“你理解不了很正常，我今天不给你讲为什么劣币会驱逐良币，也不给你讲为什么心存正义、救死扶伤、活人无数、医患全部给予好评的医生，也会故意开些治标不治本的贵重药物的故事，更不会跟你扯一手白糖一手胰岛素的资本历程，这些你有空自己去思考，自己想到的才是你的。我今天只跟你说一件事，西医是如何打败中医的。”
“我最开始来到地球，收集了各方面的资料，其中就有中西医的，大约在二三十年前，中医、西医虽然都是医，中医院里有西医科室，西医院里也有中医科室，可两个医并不同属，就像你们地球人认为的物理和化学一样，是两个分支，共同发展却独立存在，经常有西医看完病开完药，建议再去中医看看，也有中医开完药嘱咐如果三、四付药不管用，去西医做个全面检查。那时候中西医分家而不对立，许多中医泰斗、杏林圣手存在，报纸上也常见西医查不出问题的疑难杂症，在中医哪里三针两副药就能治好的传闻。”
“争端的开始从劣币驱逐良币开始，医院开始自负盈亏，治病救人的同时还要兼顾怎么生存的问题，中医的廉价，用不上高投资的西医设备，变成医院生存的绊脚石。怎么解决？从中药中成分不明，许多毒性强烈的药物，出现在中医配方中开始。稍微看过些小说的都知道砒霜(砷化物，剧毒)、朱砂(汞化物，可以炼制水银)、曼陀罗(洋金花含莨菪碱，可引发肾衰竭致死)、乌头草(草乌含乌头碱，致心颤神经麻痹)等药名，这些大毒之物出现在中医药方中，让一大群等米下锅专家的专家找到机会，如何衡量这些毒药的成分，吃出问题算谁的，从前医书里写用一钱，为什么有些要用三钱，是不是谋财害命？这些问题提出后，让许多中医不满，却又没办法用成套的理论说服对方，按照行话就是‘你让一个造火箭的，跟一个说相声的解释，为什么火箭发射器里面烧的不是汽油’，关键是花时间解释了，人家不听你解释，或者来句听不懂就过去了，造谣的成本和解释的成本完全不对等，造谣不是张嘴就来，还不需要负什么责任。”
“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人选择站出来，有人选择无视这种无知的表现。见中药行业并不齐心，资本的号角吹响了，第一步就是灭掉发声的人，‘有学历吗？什么知识水平’当时最著名的杏林圣手们还都是学塾出身，经历过民国、军阀、抗战、内战的辈分最高的那批人，真的没什么机会成为学院派，加上中医一直都是师徒传承，入门先学认药识药，从汤头歌、黄帝内经学够八年，才有机会站在师傅身边给药房报药名，师傅不在，随便给人搭手诊脉都是忌讳，到二十世纪末，在中医方面已经行医六七十年的大有人在，上过大学的却凤毛麟角。”
“顶层的大拿被拿捏的无法开口，中层在各地第一线行医的大夫也不好受，医闹从古就有，针对中医的被大肆报道，为什么西医报道的少？因为西医一贯的治疗方针是治不好，但不会让你死的痛苦。中医则是能治好的都治好了，治不好的西医也治不好。举个例子，都知道中药苦，古话就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吃了苦，病还不好肯定有怨气。西药里全是镇定成分，吃药的时候完全没感觉，小病到底是自愈还是喝药也解释不清，大病得了一时好不了，就有住院这么一个缓兵之计，反正只要花了钱了，人死之前都是治疗过程。期间就有这么一个案例，国家药典规定半夏的使用量是3-9克，有中医开出40克的药方，被告上法院，最后被判输掉了官司，还要付天价赔偿，你知道那个病人得的什么病吗？尿毒症晚期。之后整个中医圈就变成，西医治不好的中医不敢治，西医治的好的不会找中医治，让整个中医界整体式势微。”
“顶层沉默、中层势微，下层更是青黄不接，在一起向钱看的大背景下，不管什么病，验血、验尿、X光、CT，甚至核磁，不算开药就已经有所盈余。中医则不需要这些，最多挂号费贵一些，贵也是有限，望闻问切四项能收多少钱？收一百以上肯定就有人去工商投诉，几幅中药又能收多少钱？没有成千上万的进口中药的利润，许多地方自发的减少中医成分，中医们要么迫于压力，请病人先做一套检查再诊脉，也有干脆人为操纵中医挂号的，一天几个几个的放号，没了职业出路，很少有年轻人愿意投入这个行业，让中医更加势微。”
“从上中下整体打击完中医中药，还有资本给中药埋上最后一铲子土，很少有人注意中药基地是被资本最早投资的地方，人工养殖和野外生长的中药有什么区别，在西医体系内无区别，都是一种植物，外观、枝叶、花朵、果实都是一样的。在中医视角就是不同，‘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谁北则为枳’，就连老字号的酱菜选葱姜都有地域要求，中药更是如此，中医解释不清为什么种植的和野生的药性不同，西医则拼命从侧面打击，中医从治病到不治病再到不敢治病，最后想治病都没东西治病，在二十多年间就已经被挖断了根，你觉得这是西医整体打击中医，还是资本背后有什么阴谋？”
敖宁对着石子祺发出灵魂拷问，低头一看，那个人已经双眼闭合，呼吸均匀，隐隐有鼾声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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