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武侠仙侠 » 别拦我,我要做大侠 » 富贵赌坊

富贵赌坊

    林一风走在路上,自以为自己风光得很,就像个英雄一样。他不时想着:“我要当了大侠要教人学好,不要作坏事。天理自在,人间报应随时来。就像我刚刚做了好事,马上就有好报。老天这不是送上两颗大珍珠吗?真是太好了!多做几次说不定老天就会将皇帝送给我了呢!哈哈……”他甚至把自己偷来的东西当成了老天的赏赐,真是个可笑的小贼。

    不一日,林一风来到了兰州城。他大声喊道:“哇!这地方真是太不同凡响了,就像是仙人放屁一样,这么大怎么玩呢?”林一风像个土包子一样,傻乎乎地在城里转悠着,对于一切都是新鲜的。

    一些年轻貌美的姑娘对这位土包子特别照顾,时不时地指指点点、偷偷窃笑。林一风则很大方地向她们招手,并微笑着。但他心里却在想:“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小心上当,这年头坏人特别多,我得留神一点。”过了一会儿,他又想:“不对呀!那些女孩向我指指点点又在偷笑!难道是因为我脸上的伤疤吗?还是……管他的,谁又怕了谁。”

    其实,林一风长得一脸邪气,只有心情开朗的人才会对他发出会心一笑。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罢了。

    林一风一脸故作大人的的镇定和自信,深知自己是来玩大的,所以他径直走进了一家客栈。点了几样小菜和包子,然后顺便向小二打听赌场的位置。他问道:“小二,你知道这里有哪里的赌场比较大吗?”林一风对赌场很有研究,对赌技也有一定的掌握,他很自信自己能在那里赚到一大笔钱。

    小二看了一眼林一风的破破烂烂的衣服,并不想和他多说,于是势利地指着城西,说:“那边有一家‘富贵赌坊’,要有一千两才能进去,你行吗?”说完就转头离开了。

    林一风本想骂几句小二,但小二已经走远了,于是他随手剥下包子外皮,搓成一团,射向小二的右脚足踝。

    “哎唷!”小二踉跟跄跄跌了一个狗吃屎,爬起来直摇头自言自语道:“怎么突然绊倒了呢?大概财神爷要光临了吧!”他决没想到是林一风搞的鬼。

    林一风偷笑一声道:“财神爷是光临了,可惜你无福消受。”看看自己的衣服,他苦笑道:“这件新衣才穿了三天,就变成了洞洞装,难怪小二看不起我,我得换一下才行。可这兰州城这么大,我又不知道哪里有衣服店。在中原混惯了,这里还真有些不好混啊!只能穿旧的了。”林一风暗自决定,等到赚到了大笔钱,就买一身最好的衣服炫耀一下自己的成就。

    林一风心中燃起了一股赌气,他必须到赌场去一展身手,赚取更多的金子。但是,他想到自己一个人在兰州城,若赢了别人可能会来报复,他决定用一些花招来保护自己。林一风自言自语:“看来我得装作自己的武功非常高强的样子,这样别人就不敢找我麻烦了,哈哈就这么办。”

    他想到了一个计策,找了家兵器店,让他们打造五百把飞刀准备挂在胸前。不久,五百把飞刀已经打造完成,林一风居然真的将它们全部挂在了胸前,成为了武林有史以来带着最多把刀的一位大侠。

    “哦!好重啊!”林一风自言自语轻笑着,但他仍然硬充大侠,挺着走路。这次,路人不是看他的脸笑,而是看到他那五百把刀,由胸前一直挂到大腿,那模样和小丑没有多大差别,但他却抿着嘴,一副“威严”的样子,像穿上龙袍的小太监。不仅武林中人在笑,连老百姓也在笑。而他自己也在笑,好像兰州城只要他光临,每个人都在笑。

    林一风心想:“果然刀一挂出来,哼哼哼!这些人脸色都不一样了。哼亨哼!对我笑,呸!十足的马屁精!”三转四转,他往城西大赌场走去。

    终于,他来到了“富贵赌坊”,还没走近,一阵喝声已经传了出来,直叫林一风心痒痒,顾不得用走装大侠,跨步跑了起来。

    林一风来到赌场,刚准备迈向门口的一步,就被两名壮汉挡住了。其中一人喊道:“臭小子,这里不是杂耍的地方,赶紧滚!”另一个人则嘲笑道:“看你这小样儿,也敢来赌场?是来表演的吗?”

    林一风微笑着说:“大哥,我是来赌博的,我会玩骰子。”他做出了掷骰子的手势。

    汉子不耐烦地说:“少来这一套,走远点。我们这里不让小孩子进去丢人现眼。”说完他用力推了一下林一风的胸膛。

    林一风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些明珠和元宝,说道:“别急,我带的钱很多。”

    两个汉子一看,心中大喜,这可是个大肥羊啊!只要有钱,小孩子也能赌。于是他们引导着林一风进了赌场,十分殷勤。

    林一风毫不客气地掏出一些银子赏给了这两个汉子,然后一个人悄悄地走到了押大小的桌子旁。他的出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毕竟他身上带着这么多的刀子,而且是个年轻人,一定很有来头。

    人们很快给他让出了位置,林一风坐上了押大小的座位,装出一副老手的样子。他掷骰子的姿势优美而自信,让人看了都觉得心旷神怡。这个赌场的规模很大,有十几桌,玩的游戏五花八门,让林一风看得目不暇接。他陶醉在赌博的氛围中,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林一风眉宇轻扬,故意装作风度翩翩地坐在赌桌前,手中把玩着骰子。约四十岁的庄家蓄着一撮八字胡,穿着一件白色外衣,看起来老成稳重。林一风并不在意,他知道这家伙的骰子没有被灌水或掺铅。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拿出一些银子往桌前放,第一局他猜大,果然开出来是大,赚了一些银子。随后他押上十两大,结果庄家居然赔钱了。经过了几次,林一风信心倍增,决定更大胆地下注。

    “下喔!下喔!下大赔大,下小赔小,不下不暗干瞪眼……”庄家摇着骰子,林一风则不客气地大喊:“大!”一百两银子往大那一面推去,神情甚是得意。

    庄家脸色微变,慢慢地打开杯子,果然是大,“哗!”众人起了一阵骚动。

    林一风笑了笑道:“小意思,不够看,来大一点!”

    庄家又摇起骰子来。

    “大!”林一风大吼一声,押上五百两银子往大那一面推过去。这举动让同桌的赌客们吓了一跳。虽然他们不是没见过豪赌的人,但像林一风这样的年轻人还真是少见。一两个月才能看到一次,但从来没有见过像林一风这样的小年轻如此豪赌。大家心里明白,这小子不简单,于是也跟着押大。结果庄家通赔。

    玩到后来,只要林一风押小就赔小,押大就赔大。转眼之间,他的赌桌前已经堆满了至少两万两银子。林一风玩得起兴,已不仅仅是想赢钱,而是想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风采。那种小人得志的神情真叫人发笑。

    庄家直冒冷汗,他知道今天来了个高手,这局面他是吃不完兜着走。喘口气,他已叫停往后院走去。

    众人笑道:“小兄弟,你真厉害,三两下就将庄家赶下抬,托你的福我们也嬴了不少银子谢啦!”

    林一风笑道:“这算什么,有钱大家嫌,只要赌场有多少钱,我今天就嬴多少钱,我吃面,你们喝点汤也不错嘛,下大一点,保证你们将以前输的都捞回来。”

    “好好好,一定,一定!”众人虽然笑着回答,但他们心里有数,这赌场是什么来路,嬴小钱大家笑嘻嘻,羸大钱,想走也走不了,若非有两下子,谁敢像林一风这样,一上来就给人家来个开水槽,这分明是故意采人家盘子麻!

    其实林一风可没有这种想法,他只是想赢想玩,大大的玩,痛快的玩,玩得淋漓尽致,就是输钱他也是会过过这赌瘾,输赢不在乎,就是要玩。

    不久陪着庄家出来一位姑娘,她约二十来岁,五官皎好,身裁修长,红衫红馆,左胸前绣着一只金色凤凰栩栩如生,头挽双髻,算得上很漂亮的一个女人,她脚步轻盈走向抬前轻笑道:“请问小兄弟责姓?”

    “哇卡!男的不行,来女的!小心被迷住了!”林一风心头一闪也笑道:“我叫林一风,一切来去如风的风,哈哈哈。”

    那女子轻轻笑着,她可没听过江湖上会有这一号人物,邪门得很,她笑道:“我叫花姑,你好。”

    林一风笑道:“你也好,你好漂亮啊!嫁了没有?”林一风足真诚的赞美她,至于嫁不嫁,那是他天生喜欢开玩笑,无意中说出口,心里却没有半丝挪揄之意。

    花姑像是见过大场面,对这种事只以微笑来回答,她问道:“小兄弟,你从那里来?要到那里去?”花姑在打听林一风的底细,因为她已认定林一风是来找碴,既然敢动这家赌坊,必是大有来头之人,可惜花姑这次错了,林一风只不过是刚出茅庐的混小子,那是大人物。

    林一风笑道:“我从关外青龙寺来,要到那里我也不晓得,只有随便乱逛到那里算那里,你有问题等一下我们再聊,手痒得很,你让我赌几个吧!好吗?”林一风已赌上瘾,现在一停下来浑身不是味道,连说话也嫌麻烦。

    花姑笑道:“少兄弟,你今天运气可真好,一下子就赢了这么多,不歇歇手吗?”花姑有意放他一马,要林一风到此为止,带着银子滚蛋。

    可惜林一风哪听得懂这些江湖话,何况他已赌瘾难收,他道:“只要能赌三天三夜,甩不着睡觉也没关系!”这他倒是说实话,但听在花姑耳里,无异是明着打脸颊。

    花姑一看不能善罢干休,她笑道:“那我陪你玩玩如何?”

    林一风道:“只要能赌,谁都一样,你要玩就来呀!快点,时间宝贵。”

    媚娘转向先前那位庄家说道:“你到第二抬桌,这就让我来。”

    庄家应声是,躬身走向第二抬桌。

    媚娘咀道:“换骰子,这太旧了!”马上有个跑腿送来三颗新骰子。

    媚娘笑道:“各位要不要检查一下呢?小兄弟?”最后她还是指向林一风。

    林一风早已知道突然换骰子一定是使诈的开始,但他不屑于去计较,反而对这场赌局更加兴致盎然。他笑道:“不用了,美女,你开始摇吧!”

    媚娘轻笑数声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她开始摇骰子,姿势雍容已极,她只用一只手将杯子往空中丢。随后又射上三颗骰子到杯中,等到杯子快要掉落于地,她用右脚一挑,杯子又弹了起来,右手再抄,往抬桌上一盖,干净俐落,功夫到家,骰子转了好久才停下来。媚娘是有意卖弄赌技:“小兄弟请下庄吧!”

    林一风冷静应对,五百两往大押,他心想:“任你赌技通天,只要六次一周,我还是胜出!耍什么玄宝?哼!中看不中用。”

    骰子一开,两三个一个二,林一风不动声色,接着两三个一个五,他微微一笑。一连六次都是他胜出,众人不敢再跟林一风了。他们已抱着不玩的心态,准备看两位高手过招。

    林一风在这六次当中已经猜出这三颗骰子灌了水银,一颗靠近一点,一颗靠近六点,还一颗是四点,现在要猜点子已万无一失,他笑道:“媚娘,你好厉害好赌技,我可输了不少。”

    媚娘嘴角微微上扬:“小兄弟运气不错啊,要不就收手吧?”她暗自得意,以为林一风已经怕了赌局,想放他离开。

    林一风却笑道:“我可不是那么容易退缩的人,来,这次咱们加码,你可别怂了。”

    毕姑也跟着笑着说:“小兄弟既然想玩,陪你玩就是了。”说完,她再次摇起了骰子。

    林一风也跟着模仿她的样子,摇着骰子念道:“一二三、四五六,碰你你祖宗,死翘翘!”

    媚娘轻轻翻动着骰子,小一风则大声叫道:“大!”接着双手一摊,出现了一笔庞大的赌注,足足一万五千两!

    媚娘的脸色突然变了,慢慢地打开骰子,里面有两个六,还有一个四。“大二!”她高声喊道:“来人啊!拿五十锭金元宝来!”随即有人将元宝送上来,赔给了林一风。

    其他赌客也都跑过来围观,一片嘈杂声中,媚娘知道今天遇到的高手不会轻易让她赢,赌场可能就此落败。于是她向在场的人说:“各位,今天到此为止吧。明天有空再来,小兄弟,你明天再来好吗?我们今天现金都被你赢光了。”

    林一风听到这里,心情大爽,不管这话是真是假,他也不客气地笑道:“那好啊,我可从未输过,明天开局我再来,这些银子麻烦你们替我换成银票,好吗?”

    媚娘笑着应道:“没问题。”然后吩咐手下开了一张万丰钱庄三万两的银票给林一风。

    林一风收下银票,又拿出剩下的碎银,少说也有二百两,向在场的人说:“今天我赢钱了,大家有份。来,每人一点。”他很潇洒地分给了大家,甚至连赌场里的工作人员也有份。

    媚娘看在眼里,心里十分不满。可惜她不能现在就翻脸。

    既然不能现在翻脸,媚娘只能暗暗咬牙。

    林一风离开赌场,找了一家蓬莱客栈住了下来。他决定明天再来,再一次风光无限。

    林一风醒来后,他坐在床上,回忆着今天在赌场的表现,心里想着众人,也想到了媚娘。但是一想到赌场,他突然感到不安,心想:“这些家伙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会想方设法来谋害我,让我死无葬身之地。说不定还会用乱刀分尸来报复我,这样的话我输钱赢钱都不好受啊。”

    林一风反复思考,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我不如将钱送回去,这样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也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如果他们想来对我不利,我可以趁机溜走,这样我就不会被他们发现了。”

    林一风看了看窗外,心里仍然有些担忧:“他们肯定已经注意到我了,也许已经在监视我了。但是我不能让自己一直处于担忧之中,我要保持快乐,这样才能让自己更加坚强。”

    林一风拿起身上的武器,开始进行训练。他有时将武器射向窗户,有时射向桌子,时而发出笑声,好像他已经度过了即将到来的危险,他将自己的快乐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当林一风离开赌场,其他人也散去了。此时,媚娘聚集了所有人,问道:“你们知道庄家的来路吗?”

    “不知道,恐怕他不是我们的朋友吧!”

    媚娘道:“我也不晓得,只知道他叫林一风,来自关外青龙寺这……还是他自己说的,不过我看他没有骗我们的必要,而他的赌技可是一流,能听声音辨别真假骰子,倒有不少人!但能以听声音而知道假骰子的点数,我看天下只有他一人,连洛阳分舵舵主也不能,你们说我还敢跟他玩下去吗?”顿了一下她又道:“他的武功不知道如何?看似平平,又像高深莫测,说他很厉害,胸前又挂了这么多飞刀,像小丑一样令人可笑又可疑,我们还是小心点,晚上派几个人去摸摸人家路子,记住千万别露出痕迹,让他给跑了。”

    庄家道:“是,我马上去办。”他退了下去,走出赌坊,往南奔去。

    媚娘看看大家道:“没事,今天到此为上,你们下去吧!明天卯时开业。”

    众人应声是随印散开各自离去。

    媚娘也独自走进后院。

    兰州城虽大,但夜晚来临,仍然宁静安和。

    三更一周。

    在蓬莱客栈门前已出现十条黑影。

    仔细看只见他们一身黑夜劲装,蒙着脸,背上各插一把三尺长刀,双目泛出寒光,一见即知是武林一流高手。他们个个身手敏捷,只轻轻一翻身,十名黑巾蒙面人已掠上屋顶,有如猫一般,连一点声音也没有。一人似乎领导着,左手往厢房左边一挥,立即有五人掠住厢房左侧。他则带着另外四名轻巧的掠向右刀,一路探下去,不用说,他们是为了林一风而来。

    不久他们已纵身到达后院,分四面八力将一风房间团团围住。一名黑衣人欺身向前想弄破窗纸往里面窥探,他刚要弄破窗纸时已发现窗上贴着一张歪歪斜斜的字条,里面写着:“客人请进,小心飞刀。”他顿时一惊,想要后退,但已经晚了。只见房间里一闪寒光,五把飞刀直飞窗外。

    黑衣人身手矫健,两手一扣,打掉四支飞刀,但第五支飞刀却先到,插在他的左肩上,让他痛苦不已。他翻身掠回原地,奔向为首的黑衣人。

    为首的黑衣人一看,知道有埋伏,立即叫道:“大家散开,对准每一个窗口!”他自己则潜向门口:“冲!”他大叫一声,十人拔出长刀,朝房间冲去。

    林一风早已算准这些人必定会来偷袭,他知道敌人要冲进来,马上点燃蜡烛。外面的黑衣人受到光线的影响,身形一顿,慢了下来。

    林一风一见机不可失,双手一扬,十余把飞刀直取十人之眼睛。这是虚招,他想借此脱身。只见他飞刀一出手,身形也往大门冲丢。

    为首的黑衣人一见飞刀已逼近,也顾不得阻挡林一风,连忙往后一闪,避开飞刀。而林一风已利用这个机会掠出门外,叫道:“想捉我?还早得很哪!”随手一扬,已将蜡烛射熄。此时里面乱成一片,林一风一翻身,已往附近的大榕树钻去,安心地看着下面一举一动。

    只听一声“追!”立即有五个人影朝左墙飞奔而去。

    不久,屋里的烛光又亮了起来。为首的黑衣人看到桌子上留有字条,里面写着:“三更半夜,你们不能休息,也太辛苦了。喝口茶再走吧!”黑衣人狠狠地将字条撕掉,叫道:“妈的,这小子早就知道我们要来。”

    这些字条花了林一风三两银子请店小二写的。他依样画葫芦,把字写了进去,但写得甚是难看。那名黑衣人还以为林一风故意写得这么丑来戏弄他们,其实林一风已经尽力了。

    林一风在树上叹息道:“可惜啊,我不能看到那蒙面人的表情,想必此刻他的脸色一阵黑一阵白,愤怒又气愤。”这个想象让林一风越想越有趣,他不由得发出了一声笑声,“哈哈哈!”但马上意识到不妥,赶紧捂住嘴巴,“糟了,什么时候我还有心情笑,赶紧走!”他飞身跳下树墙,背后已感觉到有人在追他。

    “呜呜呜!看来今晚又得熬个通宵了,好吧,就来一场追逐赛吧。”林一风始终保持着三丈的距离与追兵相持不下。

    这时,另外五名黑衣人赶到,正当他们追赶林一风到城门口时,林一风突然掉头,却不料被另一批黑衣人挡住去路,陷入两面夹击之中。

    林一风大惊失色:“糟糕,真是生不逢时啊,前有追兵,后有……前有……”他忽然发现十名黑衣人已经将他包围,没有时间再想其他问题了。“算了,前后都有追兵,那就由左边闯吧!”他看到左边是一大户人家,无路可逃,心中一转念,笑道:“就来一场官兵捉强盗吧,让全城的狗都出来运动一下,也好让我知道那家的狗是好种还是坏种。这趟事情结束之后,我得好好补补身体。”

    “喝!”林一风大喊一声,使出十成力向那大户人家的红门砸去。本来想一次就砸开门板,但没想到门是由寒铁铸成,只听“当!”一声巨响,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震得林一风的右手发麻:“哇哇哇,这真是绝路啊!”话音未落,后面十支利刀已经刺向他的背后。林一风急中生智,顺手抽出十把飞刀直取黑衣人的喉咙,猛地往左侧滚动,一腾身便掠入大户人家的庭院里。

    这十名黑衣人眼看敌人即将丧命刀下,却突然感觉到飞刀的到来,只能够抽出刀来拦下飞刀,而这个瞬间让林一风有了可乘之机。“进攻!”一声令下,十条黑影已经迅速闯入庭院。

    “抓贼啊!”林一风大声呼喊,同时用飞刀砸碎了数个花盆,“抓贼啊!快点来!”他的声音响如雷霆,穿透了夜空,数十里外也能够听到。一边叫喊,林一风一边跑出庭院,在街上四处乱撞。

    十名黑衣人追了进来,一看林一风已经跑出墙外,立刻翻身追了上去。

    林一风一看追兵已经到了身后,苦叫道:“该死的,我被黏住了,找人帮忙也不行。”他决定要下大力气,“抓贼啊!偷窃的、淫贼的、珠宝贼的……什么都有!赶快来啊!就在今晚!抓贼啊!”林一风一路大声呼喊,见到门就狠狠地踢上几下,同时用飞刀猛砍,见到大户人家,便直接跳进去,砸了几个花盆。他还没完,居然跑到知府大门前去扔石头,想要让兰州城一夜热闹不停,让每个人都忙碌不已。

    林一风这一闹,整个兰州城立刻就热闹起来了。每家每户的大狗小狗都狂吠不止,灯火烛光全部点亮,每个人都以为真的来了大盗。只要有壮汉的家庭,他们都会拿起木棍、刀子、锄头、扫帚……然后冲出家门,大声呼喊:“贼在哪里?”整个街道上都是人群汹涌,比起拜年、过节还要热闹,一片吵杂的喧闹声此起彼伏。

    兰州府也挨了几颗石头,但他们也不甘示弱,派出了全城的兵马,开始追捕大盗。此时的街道已经一片混乱。

    林一风望向远方,发现那几个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不由得咧嘴一笑,“这回那些黑脸家伙可得好受,让我来给他们上一课!”他心中自豪,这次动用了整个城市的兵力,感到很满意,“我果然有一套!”他想着,找了一处高墙坐上去,看着人群忙忙碌碌,还顺便数了数黑狗,“一只,两只,三只……”他感觉数得很过瘾,仿佛这些事情都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一样。

    那些黑衣人见到整个城市都醒了,官兵们还把他们当成了强盗,于是也顾不得再追林一风了。领头的黑衣人挥手一喊:“散!”十个人各自寻找出路,向城外奔逃。

    然而,官府已经被惊醒,整个城市都在举起兵器,黑衣人想要逃走并不容易。很快,七个黑衣人被逮捕,两个负伤翻过城墙逃走,而领头的黑衣人比较聪明,冲进一户人家里,脱下了面罩,换上了普通衣服,成功逃脱了这场灾难。

    这时,林一风也走了过来,想要看看这些被捉邪的黑衣人长什么样子。官兵们带着这些黑衣人走向衙门,他们的面罩已经被揭开,林一风不由得愣住了。他们的脸上除了眼睛以外,鼻子、耳朵都不见了,全脸都是刀痕和肉疤。林一风知道,这些人都被毁容了。他不禁心生同情,“这些人好可怜!”他自言自语道,“要是早知道他们这么惨,我就让他们追不上我了。可是,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呢?”

    林一风有点后悔,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去救救这些被毁容的蒙面人。他决定向官兵们解释,告诉他们这些人是为了追他而来,并不是强盗。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他还准备将中午赢得三万两银票。甚至于,他可以把这些银票送给官兵们。

    林一风身形敏捷,几乎是在黑衣人的身边一闪而过,但却慢了一步。七支利箭飞来,射在这七名黑衣人的胸口,七人倒地气绝,好一场血腥的杀戮。

    “捉刺客!”官兵领班大喊一声,官兵们纷纷追赶向西城门。林一风知道已经追不上那个黑衣人,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到客栈。

    躺在床上,林一风思索着:“这些黑衣人年纪看起来很年轻,他们为什么要毁容?他们和富贵赌坊有什么关系?这其中必定有原因。”他想要找到更多的资料,证明这些事情的真相。他想:“莫非这些人就是老头子所说的失踪人口?有这个可能。”他决定从“富贵赌坊”开始查起,或许会有所收获。

    原来,领头的黑衣人正是“富贵赌坊”的庄家。他进入赌坊后,径直走向后院,来到一间修饰得很美的楼阁。

    楼阁里传出一阵阵悠扬的琴音,音韵悠游柔转,朱雀轻鸣,甚是动听。庄家不敢发出声音,悄悄地走到门前,轻声道:“禀舵主,属下林一风有要事禀告。”里面没有回音,林一风也不敢多言,站在门外,心神不宁地等待着。

    直到里面的人弹完一曲,琴音停了良久,才传出一女子的声音。这正是媚娘的声音,她问:“办妥了吗?”

    林一风答道:“禀舵主,失败了。”他的脸色非常难看,似乎知道此事相当严重。

    “失败?折了多少人?”

    “禀舵主,七人,二人负伤。”

    媚娘俏眉微皱,身着白色轻衫,犹如白玉般洁净,纤巧的身姿在微风中轻轻舞动。她淡淡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夏侯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夏侯云,你已经是老江湖了,怎么会栽得这么惨?”

    夏侯云颤抖着声音道:“禀舵主,我当时有把握!可是这林一风太狡猾了,他早就知道我们晚上会去找他的麻烦,于是他事先就布下陷阱,等我们自投罗网。”

    “原来他是有意找我们的麻烦啊。”媚娘轻声说道。

    “是的,而且他还串通官府,将我们十人围住,要不是我机警,我们早就被逮住了。”夏侯云一脸懊悔。

    媚娘深深叹了口气,“你说说看,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夏侯云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我先潜入蓬莱客栈,摸到了林一风的房间。我派第八个弟兄去前面探路,结果就中了一把飞刀,因为林一风早就在窗户上贴了字条,警告我们要小心飞刀。然后我们一起冲进去,可他却已经溜走了,留下一杯茶让我们再喝一口就走。后来我们听到他的笑声,就追了出去,果然发现他就在街道上。我们将他困住了,但他突然发神经病一般地乱吼乱叫乱闯,甚至还向兰州府知府的卫兵和大门扔石头,闹得整个城市一片混乱。我们才失去了七个弟兄。”

    媚娘的眉头愈发皱紧,“那七个弟兄呢?你们有解决吗?”

    夏侯云垂下头,“我换上别的服装回去看那十个人,结果发现他们已经被上面派来的人灭口了。”

    媚娘心头一阵沉重,“失败的结果,你知道吗?”

    夏侯云脸色一变,立即跪在地上求饶,“舵主,我真的没有故意要失败,求您高抬贵手,饶我一条狗命吧”!

    媚娘转身望着天空良久才道:“念你跟我这么多年的交情,我就替你担待些,但你害得七位兄弟平白丧命,若你不留点什么下来,我也没法向上级交代,你就自断一臂吧!”

    夏侯云一听,长剑往左手砍去“卡”只一轻响,左臂应刃而落,他马上点住穴道止血:“谢谢舵主不杀之恩。”说完已冷汗淋漓,脸形曲扭疼痛难当,还好,他没呻吟出口。

    “你回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

    “谢舵主,上级追查时还请舵主多多担待。”

    “放心,我既然饶了你,就不会再让别人伤害你。”

    夏侯云躬身拾起断臂走回房里,好像这只手不是砍在他身上一般,哼都不哼一下。

    媚娘也甚烦乱,他走进书房,草草书写绢纸,不久他将纸条卷成长条塞在小铜管,走向另一间房子,不多时一只鸽子已飞往空中绝尘而去。

    深夜已过,黎明又至。

    赌场依样卯时开张。

    林一风想了一夜想不出所以然来,也不愿再想,蒙头一睡已是天亮,匆匆盥洗完毕,吃些早点,心想:“还是到赌场看看,管他的,钱还他们就是,何必如此提心吊担。”他看看胸前飞刀恨道:“我他妈的,挂了这么多飞刀,人家连看都不看,还谈怕?晚上照样摸上来,这算什么?这些人果真不好唬,算了,算了,挂了飞刀一样以为我怕,搞不好不挂还没事呢?还好只挂了一天,否则别人不笑死才怪。”他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找一面铜镜照照自己,他愈看愈不顺眼:“什么嘛!简直和卖膏药的走方郎中差不多,难怪人家当我是瘪十。”傻笑数声,他除下飞刀,拿着那张三万两银票向“富贵赌坊”走去。不久林一风已到赌坊。

    “你来啦!请里边坐。”媚娘很早就在等林一风,一见林一风到来已笑脸迎上去。

    林一风笑道:“我再不来,明天就来不了了。”

    媚娘笑道:“这为什么?是不是您有事要离开兰州城?”

    林一风道:“离开倒未必,就是最近不知怎么犯了狗邪,老是有些狗往我身上咬,我再不找个好地方,准死无疑。”

    媚娘笑道:“少兄弟你爱说笑,兰州城那有疯狗,就是有,疯狗也只咬爱吃狗肉的人,难道你常吃吗?”

    “我是常吃,但最近时常拉肚子只好改吃羊肉,没听说吃羊肉有被羊咬的吧!”

    媚娘笑道:“你爱说笑,其实你吃什么肉也没人会惹你的,对吗?”

    林一风伸个懒腰叫道:“凤大姑娘,你也别给我装葱,我是来还你三万两银子,免得你又派那些疯狗来咬我,我可不能天天跑给疯狗追。”林一风把话挑明。

    媚娘没想到林一风会直接来这一手,楞了一下道:“小兄弟!你在说些甚么我听不懂,你说清楚一点好吗?”

    林一风知道她在装佯,也不理道:“这是三万两银票,你拿回丢,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既然你们“富贵赌坊”输不起,我也赢得不快活,我已将你们输的全部奉还,说一句话,

    我不是闯江湖的,也不管你们是什么帮派,希望你别再为难我,我到前面灵严寺摆地摊一样行。”

    媚娘愕然道:“小兄弟,你愈说愈离谱了,我一点都听不懂。”

    林一风叫道:“你不懂也得懂,我又不是呆子,昨天我看到你们玩到一半就收摊,就知道你晚上一定会派人来摸我的底,我本想双手奉还银票,可惜没开口的机会,我只好一路跑一路喊救命,还好我跑得快,才保住性命,我和你们无冤无仇,犯不着短兵……短兵……”他停了下来接不上去“唉,算了算了,反正是犯不着打架就是。”

    媚娘看他这样子也想笑,她笑道:“小兄弟,你误会了,那些人不是我们派的。”

    林一风知道她不承认,心念一转暗道:“你是谁,想欺骗你家老祖宗。”他使诈的道:“谁说你不认识他们,当时我请求那位庄家放我一马,结果他答应,叫我往西逃,我还给他五万两银子呢!”

    “他敢!”媚娘怒道:“他……”

    林一风截口道:“定是他当然不敢,他连一句话也不说,哈哈……想不到他真是你家的庄家啊…哈哈………”

    媚娘一听这才知道上了林一风的当。

    媚娘笑了笑道:“小兄弟,你别误会,我是想请你来,我昨晚突然有事想找你聊聊。”

    林一风呵呵笑道:“媚大姑娘,我们也没什么好聊的,我再说一遍,我不是闯江湖的,我只是好赌成性而已,昨天我不是故意来砸你们的抬子,你也知道我凭的是真本事,你是有帮派的人,我惹不起,我们就此一笔勾消,银票还你,我走了。”他将银票丢给媚娘,独自走了。

    林一风混归混,他可不愿意去煮这些不必要的麻烦,因为这会阻止他过着快乐的生活,与其口袋饱饱每天被人追杀,不如两手空空目由自在来得好。

    林一风的背影让媚娘愣住了,她不禁再想“林一风,林一风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怎么想也想不通林一风到底是怎样的人。她叹了口气,走回后院,再次弹起古筝,琴音中透出内心的孤独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