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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闯御龙门

    “御龙门”坐落于凌云山巅峰。

    这个门派建造了一个城堡,由石块垒筑而成,壮观非常。

    城门高达六丈余,直插云霄,挺拔而陡峭。

    城堡东面是千仞峭壁绝崖,下面是滚滚黄河,城堡后面则只有一层层白雾。

    城堡、白雾、蓝天、青山、峭壁、万阶白石小道……既神秘又庄严,透着一股威严的气息,从远处看去,就像领袖群伦之势,难怪人人都称“御龙门”为天下第一门,实至名归。

    凌云山下,树木葱茏,带有原始的味道,更显出“御龙门”的不凡。

    白天青天,凉风拂面,树随风摇,发出悠扬的声音,让人心情舒畅。

    今天,林一风来到了凌云山下。他身穿蓝衫短靴,头发斜束,笑容满面,英姿飒爽。

    他慢悠悠地走到这里,抬头望向山顶,赞叹道:“哇塞!这个‘御龙门’真的很有来头,非常壮观。我来这里探听一下你们到底在干什么?顺便想把那个臭女人的头给理一理,哈哈……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这一路上,‘御龙门’的名声很响亮,让我有些心神不宁,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等会儿再看吧,让我想想要如何赞美这座伟大的堡垒。”他想了一下,然后说道:“高山大堡有一句俗语……上上下下狗拉屎,哈哈……”他乐此不疲地引用这句话,虽然不太雅观,但是他觉得能表达自己的意思就好了。人们常说“狗都不拉屎”是形容非常糟糕的事情,但对于林一风来说,狗拉屎却是好事,他喜欢用这句话来表达自己的想法,不管是好是坏,只要能让自己开心就好了。

    林一风来到了通往山道的关卡“御龙门”,派有卫兵在此。

    有人迎着过来盘问:“小子,你是来干什么的?”

    林一风直截了当地回答道:“我来找你们‘御龙门’门主的女儿。”

    那人问道:“你认识我们小姐?”

    “认识倒谈不上,只有一面之缘。”

    “你有无拜帖?我替你送上去。”

    林一风奇道:“拜帖?什么叫拜帖?”他是真的不懂。

    那人解释道:“拜帖是一种礼节,如果你想要拜访对方,而对方又不太认识你,或者对方是位大人物,你需要写张帖子,把你的名字和雅号写在里面,交给对方的管家或仆人,等到对方答应见你,你才能进去,明白了吗?”

    “哦,原来如此。”林一风叹了口气,“看来要见人还真不容易啊。”

    那人不屑地说:“我看你明天再来吧;说不定连我们总管都见不到,还指望见我们家小姐,小子,你别做梦了!”

    林一风听了就觉得这人故意为难自己,但他并不是来结交朋友的,所以也不怕得罪人,便叫道:“小子!你是谁?凭什么叫我小子?你自己才是小子,我想见你们家小姐,你竟然不让我进去,你以为我怕了你们‘御龙门’不成?!”

    林一风已经着了急,顾不得老头子交待要以礼相待了。自从赵婉茹差点踩死二狗以后,他对“御龙门”早已怨念深重。

    当林一风来到天下第一大门时,门口的卫兵都惊讶地看着他,竟然有人敢来这里撒野?

    “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烦竟敢跑到这里找死。”一个卫兵骂道,随即一掌朝着林一风的脸上打去。

    林一风却毫不畏惧,反而一笑:“我平生没什么嗜好,就是喜欢打架,来吧,我陪你们玩几招。”

    那汉子快速地向林一风腰部掌击,同时右脚一抬踢向他的下盘,但林一风身手矫健,一招“推窗望月”迎了上去,化解了那汉子的攻击。

    林一风不等那汉子反应过来,已经猛地翻身跃到他背部,一掌重重地拍在他的后脑,那汉子瞬间失去了平衡,直接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林一风无聊地看了看那汉子,嘀咕了一句:“你这是什么功夫,我连气都还没喘,你就不行了,真无聊。”

    接下来的七八名卫兵也围了上来,林一风却毫不畏惧,站着不动,说了一句冷言冷语:“一个不行,你们来八个也一样不行,管看不管用的纸糊元宝盆。”

    有人怒道:“一起上,叫这血溅此地。”八人立即抽出长剑,涌上前来。

    林一风身手敏捷,边闪边喊:“乖乖个隆里咚,玩真的,你想让我死在“御龙门”我可要你们……反正不会让你们好过。”他一挥右手,一名卫兵已栽倒在地,连叫都来不及叫。

    众人一惊,连忙收回攻势,采取守势。一名卫兵立即放出信号弹。

    “啪”一声,红光冲上天空,十里可见。

    林一风面带微笑,手中拿着一把飞刀在胸前晃了几下,开口笑道:“你们好啊!你们不是要我死在御龙门吗?我是很想,但我这把飞刀可不愿意我离开它,我已很久没练飞刀,你们摆个姿势陪我玩玩如何?”说着,他突然一闪即逝,只听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八支长剑已掉落于地,那八名卫兵手中已各自插着一把飞刀惊愕的愣在那儿,不敢喘口大气。

    林一风接着说道:“本栖风小霸王今天是来找喳的,告诉你们,你家臭丫头的马尾巴就是被我割下来的,我今天是要报那一箭之仇,这里没你们的事,给我闪一边去。”他右手一抬,人人立即惊惶的往两旁闪开。

    林一风拍拍手,昂着头,挺着胸,迈开八爷步往“御龙门”走去。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要一找到能让自己风光的“亮像”。林一风从来不会放弃难得机会,就连现在身在龙潭虎穴他也一样,他现在风光的亮像就是为了报仇。

    林一风可是报仇心切,那管他什么“御龙门”什么正派邪派?十足的亡命徒,这一行他是干定了。

    还没走到一半,已有数名劲装汉子从山上掠下来。

    林一风也懒得再走,停下来等他们。

    “这位公子是……请问公子贵姓,我是本门管家张祥虎。“他拱手一拜,来个先礼看看是否要用到兵。

    林一风叫道:“管家你好,我叫林一风,是上山来找喳的。”

    张祥虎一感到意外,没想到一个年轻的陌生人会这样大胆,他推测这位林一风一定有什么靠山。因此,他保持着正派的姿态,问道:“请问我们的御龙门得罪了林公子吗?”

    林一风不依不饶地回答:“事情是这样的,你们的小姐用袖箭射中了我,还驾马差点踩死了我的朋友二狗。我这次前来是为了给她一个教训。”

    张祥虎一听到这,暗道:“看来他就是那个杀死黑龙驹的凶手,情况变得更加复杂了。”他接着问道:“难道你就是把我家小姐的坐骑尾巴割下来的那个人?”

    林一风嘴角上扬,得意地回答:“正是我,如果那匹马跑得再慢一点,我还想给臭婆娘剃个光头呢!”

    张祥虎一面露哭笑不得之色,小姐闹着要报仇,而这位年轻人又不怕死,张祥虎一认为:“既然如此,那就请林公子跟我到御龙门里来,我让小姐给你一个公道。”

    林一风心想:“这老头莫非有什么阴谋?”但他仍答应道:“好吧,我本来就要到“御龙门”去看看,有你带路,我还真是省了不少麻烦。”

    两人走进门内,只见城墙用大块白色石头垒砌而成,朱漆铜门分外华丽,屋顶铺满琉璃瓦,门顶牌楼上刻着“御龙门”三个大字字字锵锵有力。踏进大门,眼前是一座宏伟的院子,两旁耸立着百年古榕,树干粗壮,枝叶繁茂,给人一种庄严稳重之感。院子两侧是侍卫宿舍,栏杆前摆满了练武器具,对面则是气势恢宏的前厅。厅上方悬挂着一块黑底金字横匾,五个大字从左到右书写着“天下第一门”,笔力精湛,一看就是名家手笔。踏入大厅,正对着墙上是一幅精美浮雕,九条龙腾云而起,气势磅礴,两侧是几幅题字画,左边写着“正义”,右边是“千秋”,每个字都狂放不羁,气度逼人,浮雕前摆放着五张太师椅,中央的一张格外高大,显然是门主的宝座,上面覆盖着虎皮,太师椅下有七八级阶梯,整个大厅铺着一块红色地毯,光彩夺目。左右两侧摆放着十张桧木椅,中间放着小茶几,几盆兰花摆在上面,花香四溢。这样的排场足以称得上天下第一。

    林一风独自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无聊地拈着手中的兰花,等待着仇人的到来。由于他不是什么闻名天下的大侠,所以没有人理他,甚至连茶都没有给他端上来。但林一风并不介意,他只想为了二狗报仇,宣泄心中的怨气。管他的,只要能把“御龙门”给烧掉就行了。何必在意他们的态度呢?

    如果“御龙门”对待林一风友好一点,给他热情款待,那林一风也会感到十分荣幸,享受到这份待遇。不过,由于“御龙门”一向自诩为天下第一门,所以根本不会把林一风放在眼里。这样一来,林一风反而松了一口气,可以找借口搪塞老头子,倒楣的要算那位大小姐了。

    不久张祥虎从后院走出来,对一风道:“杨公子请你等一下,我家小姐在后山练武,我已派人通知,马上她会回来,我有事要去料理,你就在这里休息一下,我走了。”说完也不等一风答覆,独自走了,十足的狗眼看人低。

    林一风望着他笑了笑道:“你走你的,只要你不惹我,也没有必要对我摇尾巴!省得我心烦。”说完他独自在大厅踱来踱去,看到太师椅,样甚舒服,他也欺身向前,坐在上面,只这么一坐,他已经以为自己是门主了,架势十足,压低嗓子,学做很老成的样子发号施令:倒有板有眼,真像那么一回事。

    他怒道:“死丫头!”手猛往前甩又道:“爹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可以去打伤林大侠呢?你叫爹的脸往那里摆!可恶啊!”他停了一下又道:“你还不快点理光头去向林大侠陪罪,快去!”“什么?”他一拍太师椅吼道:“你不去?来人哪!将这丫头带出去斩了,不……那有爹杀女儿的……来人啊!将这丫头拉出去理光头!”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炳哈大笑,已经是癞蛤蟆喝老酒—陶醉了,笑了一阵停下来又压低嗓子叫道:“林大侠对不起,老夫不知道是您,否则“御龙门”再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您面前喘口大气,这死丫头!不长眼睛得罪了大侠,我一定将她关起来当尼姑,请您就高抬贵手放过“御龙门”吧!”林一风恢复自己的声音道:“算你这老头识相,先将那丫头理了光头,否则我“栖风小霸王”今天就不放过你们臭猪门。好吧!打狗也要看主人,我饶了你,下次碰到我闪到一边去,少惹人厌。”他又装作门主:“是是是!大侠你宽宏大量“御龙门”没齿难忘,来人啊!将那丫头带上来。”

    突然—后面有女孩音传来:“爹,您在叫我?”

    因为太师椅甚高,故而将一风掩蔽住。那女孩以为坐在上面的是门主。

    一风真的是当门主当昏了头,他吼道:“放屁,不叫你叫谁!快给林大侠道歉。”

    那女子就是赵婉茹了,她感到莫名其妙,她可没听过爹如此骂过自己,以为事态严重,马上低头走过去幽幽道:“爹我……我……林大侠是谁?”她没抬起头来,否则她不气死才怪,她着红衣罗衫,热情洋溢,美丽可人。

    一风一看“哇卡!”这不是臭丫头是谁?随即大笑道:“林大侠就是你爹的爹,哈哈……”他没想到自己自我陶醉过过干瘾!兑然迸出来一个活生生的女儿,他想再装下去,但已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婉茹觉得有异抬头一看是一风—自己的仇人,登时愣了一下,也顾不得回话,马上气得满脸通红“锵!”一长剑直取一风咽喉,恨不得一剑将他杀了。

    一风叫道:“哎呀!谋杀亲夫,你爹啊!”手也不敢怠慢,探出匕首迎了上去。

    “臭男人,我要杀了你,替我黑龙驹报仇!”剑势不停攻向一风。

    林一风眯着眼睛,挑衅地开口:“你这个臭女人,我倒是不想杀你,但你可以去当尼姑了。”他手中的匕首划出三朵银花,向前逼近。

    此时,围观的人已经越来越多,每个人都手持兵器,但他们都知道林一风的脾气,如果没有得到他的允许,他们也不敢轻易插手。

    林一风看到人群越来越多,不想拖延时间,决定快速解决这个问题。他一点赵婉茹的长剑,用手中半尺匕首向前一跃,翻到赵婉茹身后,然后反手一抄,揪住她的头发。正当他得意地想要将她扔在地上时,赵婉茹发出一声尖叫,她的长剑如腾海蛟龙一般快速地朝林一风的背后挥去。林一风向左闪躲,避开了这一劫。

    “该死!”林一风想打掉她手中的三尺青锋,于是大叫一声,将匕首交到左手,架住长剑。他的右手掌已经拍在赵婉茹的手腕上。

    “啊!”赵婉茹的长剑脱手,她也向前摔了下去。这时,卫兵已经涌上前来保护小姐。

    “混蛋!”林一风大声叫嚷,他想先割下赵婉茹的头发。他不顾人群的阻拦,双脚一蹬,向前逼近赵婉茹。他的双手迅速地扣住赵婉茹的头发,右手挥刀,像割韭菜一样,很快就将她的秀发割了下来。可怜的赵婉茹吓得魂飞魄散,三千根长发已经被割了一半。虽然她没有变成光头,但却像是东一块西一块的癞痢头。

    “哈哈!”林一风得意地笑着,背后却突然中了一掌,身形滚到了前方。虽然他受了点伤,但是这并没有减轻他内心的喜悦。他打算不再继续战斗,于是在屋内四处奔跑着,“嘻嘻……”他不时地发出胜利的欢呼声。只有林一风这样的人,会宁可挨上一掌,也要斩下对方头上的三千长发,只为完成自己的任务。他的心灵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可怜的赵婉茹,一头秀发已经不见了,她大哭着跑回了后院,足以让她哭上三个月。

    林一风想要逛逛“御龙门”,于是他的身形一掠便冲向了后院。他真的把这个天下第一门当成了曹雪芹之大观园了。

    只见后院有小桥流水,清雅幽静,红亭画舫小湖,仿佛是神仙居住的地方。这里占地非常大,林一风乱闯着,逛遍了书房、画室、客厅和闺房……只要有什么地方,他都想闯一下。

    逛了一圈之后,他想:“这个臭丫头在后山练武,难道还有通路?”想到这里,他便朝着院后掠去,果然不远处出现了一座吊桥,长约二、三十丈,宽只能两个人并排走,直通对面的高山,对面也有房屋,想必就是后山了。

    林一风没有犹豫,他欺身掠向吊桥,看到下面深不见底的水,他叫了一声:“西瓜皮的奶奶,真的好深,和‘磨砺湖’的瀑布差不多。”下面是黄河的支流,人们称之为凌云溪,是凌云山主要的河流,水非常深,而且汹涌澎湃。

    过了吊桥,林一风潜入了屋前。只见红门紧闭,打不开,他只好纵身跃墙而入。也许后山是禁区,但卫兵并没有追上来,这下林一风可暂时脱逃此劫。

    林一风悄悄来到了一座四合院前,院子里种满了花草树木,他轻盈地踏上台阶,听到里面有人在讨论,便悄悄靠近偷听。

    “禀门主,‘玄武帮’时常来找我们黄旗属下的麻烦,我们已经无法忍受了,请求您同意黄旗坛主将他们逐出江南地区。”一个人说道。

    一位老者深沉的声音响起:“陈坛主,我知道你们的苦处,但是我们必须要忍耐,我们的弟兄的生命同样珍贵,不能轻易牺牲。我认为我们应该再去与‘玄武帮’谈一次。”

    “门主,谈已经谈了将近一年,但他们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听劝告。他们甚至在街上欺压我们的弟兄,如果我们再这样忍下去,江湖上的势力格局将会发生改变。请门主您为我们的面子着想,我们实在已经无法再忍受了。”另一人说道。

    门主沉思片刻,然后问道:“钱师爷,你有什么意见?”

    钱师爷回答道:“门主,我认为我们应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御龙门’是不容侵犯的。否则,他们会继续欺负我们,造成的后果无法估量。”

    门主点头称是,然后问道:“刘总护法,你的意见如何?”

    刘总护法回答道:“门主,我赞成钱师爷的看法。”

    “那么,柯总管,你认为我们应该继续忍让吗?”门主继续询问。

    柯总管道:“是的,我认为一味忍让,并不能让玄武帮知难而退。不如展示一下我们御龙门的武功与力量,让他们屈服。”

    “王左护法,你的看法呢?”

    “我同意陈坛主的意见。”

    “朱右护法,你有更好的建议吗?”

    “我也认为这是最好的做法!”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因为玄武帮入侵江南地盘的事情已经让他们疲惫不堪。门主一直以来都一味地忍让,这已经让玄武帮认为御龙门毫无威胁,所以他们有意图吞并江南地区,扩大自己的势力。这次高峰会议被林一风无意中听到,可惜他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他只是想看看天下第一门主长什么样子,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不久,门主叹了口气,说:“好吧,既然大家都同意这么做,那我也不能一味地忍让了。陈坛主,你马上命令黄旗坛主带人攻打玄武帮的太乙分门。”

    陈坛主脸上露出了喜色,回答道:“是!”

    门主说:“记住,饶人处且饶人,为我们御龙门留一条后路。”

    “是!”陈坛主躬身拱手答道。

    门主问:“还有其他事要禀报吗?”

    众人齐声回答:“没有。”

    门主点头道:“好,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我想回前厅看看了,刚才有回报说有人闯进了我们御龙门门,不知是哪一门派的人。我得去看看,免得事情弄僵了,对大家都不好。”

    林一风听到他们要出来,赶紧闪身躲到了花丛中,闭上了呼吸,不敢动弹。他还是有点忌惮这些顶尖高手。

    只见一位紫衫锦袍的大汉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约有六旬之年,身高七尺余,非常威武。他的面容方正,留着长胡子,头发梳成云髻,有点斑白。他的双目炯炯有神,满面红光,有点像关帝爷,威武非常。

    林一风一眼望去,心中暗道:“莫非这就是天下闻名丧胆的“御龙门主”赵亦德?”

    紧随其后的是六名汉子,其中一人身穿儒衫,一双斗鸡眼、扁鼻、八字胡,身形瘦削如枯木,一看就知是个奸诈之徒,这人正是师爷钱友仁。

    另外五人则穿着黑衣劲装,最左边的一位已经六十多岁,脸圆毛发稀疏,酒槽鼻,大耳朵垂肩,身材微胖,他就是左护法王龙阳。其次是一位四十来岁的汉子,浓眉大眼,虬须,身高六尺余,身材矮壮结实,他是右护法朱长啸。中间一位是总坛护法刘坤仑,白发白须双目阴邃,身高七尺有余,身材精瘦走路龙行虎步,甚是威风凛凛。再次是总坛主陈思宇,已经六十多岁了,白发斑驳,胡子长长的,身高七尺多,左脸颊上有一道疤痕,非常威猛。最右边的是总管柯佑祖,除了穿着劲装外,还披着一件白丝绸长袍,长相文质彬彬,身高七尺多,看上去有些像八仙之一的吕洞宾。这就是“御龙门”中的武林大佬,叱咤风云的六大名将。

    他们七人匆匆走出庭院,走过吊桥,奔回前厅。

    在眼前的是半长方形的屋子,摆着一张长桌和几张椅子。桌子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左墙挂着名人字画,右边则是书箱,里面摆满了各种古书和坟典。林一风看到这么多书,头就有点晕,但他并不关心它们属于哪个类别,他只是想知道它们是否值得一读。他笑了笑,然后继续走进了西厢房。房间里只有一个空鸟笼和一张卧床,床上铺着一条红绸丝被,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林一风有点失望,觉得这里怎么和前院比起来差了那么多。他继续往前走,走到了厢房的后面,听到了阵阵的木鱼声和佛经诵读声。他往前走去,发现祠堂里供奉着释迦牟尼和南海观音菩萨,一个美丽的白衣女子跪在佛像前诵经。林一风对诵经并不感兴趣,转头往东走,往西走,这个地方很小,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走遍了,没有什么发现。林一风自言自语地说:“那个女人肯定是赵亦德的妻子,嘿嘿!看来他们两个还是敌对关系!”走了一会儿,林一风已经感到烦了:“看来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不如回去看看那个小尼姑!”一想到赵婉茹刚才被理头的情景,林一风就不禁哈哈大笑,然后加快脚步走过吊桥。

    “哇卡!”整个御龙门都站满了人?林一风走过吊桥时,发现整个“御龙门”都站满了护卫。他想:“这大概是追我来的,哼,如果他们能逮住我,我就不再叫林一风,从此放弃栖风小霸王的封号。”他抬起头“噢呜……”仿佛模仿着狼嗥,向院里跑去。这家伙真的是不要命了,总喜欢去冒险,或许他自认为是全天下最厉害的逃跑家!

    在这里!歹徒在这里!”人群中突然出现了林一风的身影,立刻引起了众人的围攻,就像蜜蜂围绕着一个目标一样密集无比,多得数不清。

    林一风轻笑几声,自认跑得很快,一边奔跑一边唱歌。前方有人向他跑来,左边有追兵掠向右边,东院、西院、南厢房、北厢房无数人在瞬间穿梭,就连门主也被惊动跟着追了下去。

    “站住!”门主大吼,声如雷霆。

    林一风也被惊住了,转头望向门主。此时他们已经到了大厅里。

    门主严厉地说道:“你这个小子,是哪个门派的弟子,竟然来这里撒野,未免太不把我赵某放在眼里了。”

    林一风知道他就是门主,但装作不认识他,回答道:“大胡子的,你又是哪个门派的弟子,竟然管起我这个栖风小霸王的事情来!”实际上他心中已经忍不住想笑了。

    “放肆!”师爷冲上前来喊道:“小子,你居然对门主这样无礼,看我钱友仁来收拾你!”话还未说完,他就已经双手一扬,向林一风逼近,打算用一掌将他打倒。但被门主制止了下来,门主想要弄清林一风的来历再做打算,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林一风笑道:“放屁?放屁就得去茅坑,这里没卫生,这么大了连这点礼貌都不懂!”他将“放肆”听成了“放屁”,心中更是想笑,只是还是忍了下来。

    钱师爷气得脸红如紫,怒道:“可恶!我不剥了你的皮,誓不为人。”

    林一风哈哈大笑道:“老家伙,你娘是个“寡妇”还好说,你还想剥掉你妈的皮,让她不能为人,你这个做儿子的太残忍了!”他将“可恶”听成了“寡妇”,并将语气调侃了一下。

    师爷实在拿他没办法,再也不敢开口,免得等一下老爹也遭劫了。

    门主被这一闹,有时间让他平息愤怒之气,心情现已较为缓和,他道:“小子,你为什么跑到“御龙门”来闹事,我“御龙门”可有得罪你的地方?”

    林一风叫道:“别什么哇儿呀哇儿的叫着,那是女人生孩子的时候才会叫出这种声音,接着那女人叫累了再传给她孩子,你又没生孩子,又不是小孩,你哇呜个鸟?没知识!”这道理林一风可不懂,反正小孩哭时哇哇叫,而女人要生孩子也哇哇叫,他以为这是母传子,这次看到门主也在哇哇叫,乘此纠正指责他一番。

    门主脸一红怒道:“你你你,真把老夫我气死了。”

    林一风叫道:“什么泥泥泥?叫点石头不行吗?在你爹面前你竟说你七十了,多么不孝顺。”林一风心中暗自好笑他发现他对说这种拐弯抹角的话也有一套,他把“把我气死了”当作“爸我七十了”。

    门主气极而怒大吼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来人啊!给我拿下!”他手一挥,立即群众蜂涌而上。

    林一风也不迎敌轻笑数声往右边冲去,双手飞刀射出十余把,叫道:“我当然不识好歹,呆头鹅,我如果是好东西,也不会找到你们头上,笨哪!”

    林一风跑功实在了得,东窜西窜,再加上他们六大高手都还未出手,一时也奈何不了他。

    左护法王龙阳见众人一时无法将他擒下,大声喊道:“让开!”人群迅速退到一边,将他困在其中。

    林一风立刻发动他的惯用技俩——愉袭,“老头,他们不行你行吗?”这句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被游龙掌罩住了。他可从不落人后出手,既然要打架,就要尽全力。

    王龙阳是个老江湖,他临危不乱,耍起了龙虎拳,勾、挂、推、劈、击、撞,以精妙的武技直接攻向林一风的要害。

    两人夹缠数十招,渐渐地林一风因为内力不足已经落入下风,但他还不至于手忙脚乱。

    王龙阳看到已经过去了四十多招,竟未能将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子打败,他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大声喊道:“乾坤无量!”一掌化为千百只人影,从八个不同方向包围林一风,希望这一招能够击败他。

    “好啊!”林一风见他的招式已经变了,必定是想要杀死他。但他的童心未泯,他想要用他的身体去抵挡这凌厉的掌势,去完成他的愿望——打败王龙阳,只见他不闪不避,“龙腾虎跃”化为一阵疾风欺身而上,双掌齐扬,左封势,石出掌,快速无比,“啪啪啪”林一风已经给王龙阳狠狠地打了三个耳光。他得意洋洋,但是胸口却被王龙阳一拳狠狠地击中,“砰”的一声,他已经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但他随即腾身往左边窗口钻,身影一闪即逝。

    林一风快速闪避着众人的攻击,心中暗叹:“这些人果然是极强的高手!”他并不想与这些人为敌,但既然已经被围住,他也不会轻易放弃。

    林一风善于利用对手的疏忽,他迅速冲向剑平关,一拳打向他的胸口。然而,林一风惊讶地发现,陈思宇竟然毫发无损!他的拳头被弹开,林一风自己也被陈思宇一掌打飞出去。

    王龙阳惊叫道:“邪门,这小子挨了我一拳,竟然没事!”也顾不得被打了三巴掌,追了下去。对林一风来说,被打虽然丢人,但如果将人捉回来也可以挽回一些颜面,但如果以他身份之尊贵,竟连一个毛头小子也逮不着,如若传出江湖那他的脸是丢大了。

    林一风与人过招,都是抱有一些开玩芙之心态,尤其是打人脸颊,更是习惯成自然,而武林中人都知道,被打巴掌比挨刀子还丢脸,莫以被打巴掌为奇耻大辱,因为对方既然轻易能打人家巴掌,那他可以轻易取对方之性命,那有像林一风那样,以挨打来换取他过过打巴掌之干瘾,但天下除了他以外,也很少人有这种本钱。

    不久在后院林一风终于又被围住,这次可不比前次,总护法刘坤仑、总坛主陈思宇、总管柯佑祖、师爷莫友仁,左右护法王龙阳及朱长啸,都亲自出马,这下子,任凭天下绝顶高手,也难以走脱,何况是林一风?

    林一风转目一看叫道:“哇卡!完了,这些大人物怎么都来了,我个西瓜皮的奶奶死定啦!”话未完,他已决定按照常例,先下手为强,说归说林一风一点畏惧心也没有,只见他双手齐扬,两把飞刀电也似的直取刘坤仑及陈思宇,大喝一声乘此空隙施展“白鹤飞天”往假山掠去,这一射一跃之动作快得匪夷所思,令人难以想像,这么小的一个孩童竟有如此机智和冷静的头脑,在群雄围困之下,还能乘隙脱逃。

    然而,尽管他的速度很快,林一风的武功功力仍然不足,他在奔跑时脚步突然一滞,试图腾身飞向屋顶的时候,就已经有两个人影快速逼近。这两个人像幽灵一样迅速射向林一风,“别想逃!”一个大喝声响起,三个人在空中碰撞,“哇”声响起,林一风背后被两掌击中,像风筝一样垂落到假山后面。只听见“卡嚓”、“隆”两声连续响起,林一风已经掉进一个活门机关里,机关一开一闭,已经恢复原状,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两个人影飘落到地面,他们正是总管柯佑祖和右护法朱长啸。他们立即走到假山后面寻找,发现林一风已经掉进了机关里,才松了一口气。

    陈思宇笑道:“这个小子掉进蛇坑里,不到两个小时,他就会变成一堆白骨。可惜他实际上没有犯罪,他不该死,但是天命难违。”

    朱长啸说:“这个家伙是罪有应得,他不应该把‘御龙门’当作一座土地庙。如果他来了,就留下来,如果他要走,就走。这是轻视我们的‘御龙门’的下场。”

    这时,门主也走了过来,他叹了口气:“没想到一个这么年轻的武学人才就这样结束了,真是罪过。”

    莫师爷说:“门主,这个家伙没有受过教育,口出粗言,还擅自进入我们的城堡,这是他活该。如果他不死,我们也容不下他。”

    莫师爷已经尝过林一风的苦头,现在他已经死了,他也顺口说说。

    门主叹了口气,摇头道:“算了,再想下去,不知道要替多少人惋惜。这小孩,武功时高时低,实在是个怪人,能挨打却也能打败高手,真是个谜一样的人物。你们看得出来他的武功师承和来历吗?”他向众人发问。

    莫师爷沉思了一会儿,道:“看他的掌法有点像少林派的‘拈花掌’,又像武当派的‘八卦掌’,但是交手时间短,属下也无法确定。”

    总管道:“依我看,这小子所用招式有点像近几年名震武林的‘倾城神剑’皇甫先生的‘游龙掌’。我曾经亲眼目睹过这种掌法,这小子不论出手还是攻击,都和皇甫先生十分相似。”

    门主叹了口气,道:“希望他的武功师承、来历和皇甫先生都没有关系,否则我们‘御龙门’就有大麻烦了。”

    就在这时,管家张祥虎走上来,拱手躬身道:“禀门主,属下知道他的来历。”

    门主眼睛一亮,道:“你知道?快说,让我们也有个准备。”

    张祥虎道:“禀门主,属下接他上山时,他自称是‘栖风小霸王’林一风,是来找小姐报仇的。”

    门主惊讶道:“小姐?我女儿瑶琴最近并没有离开御龙门子,怎么会得罪了这位少年?”

    张祥虎道:“据我所知,数月前小姐从关外骑黑龙驹回来,那匹马的尾巴就是被这小子砍掉的。”

    门主皱起眉头,这可不妙。他立刻命人去找赵婉茹,看看她是否与这位林一风有过交集。同时,他也对林一风越来越感兴趣了。这个叫做“栖风小霸王”的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他的武功为何如此神秘?

    赵亦德心中想着,在外面的人家已经不把“御龙门”的大小姐放在眼里,斩断了黑龙驹的尾巴,现在又来挑战,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武林寻仇,而是派别之争。他怀疑这是“玄武帮”所为,但可惜他并不了解林一风的性格,否则他一定会笑得前仰后合——竟有人为了意气之争而得罪天下第一大门“御龙门”。这种事讲出去,任何人都不会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张祥虎着急地说道:“门主,小姐她……”

    门主问:“管家小姐不在吗?”

    张祥虎回答:“不是,小姐她的头发被人割掉了,正在房里哭个不停。”

    张祥虎有点害怕会被责备,身体微微颤抖。

    门主听了,没有责备张祥虎,反而异常地沉静,望着天空喃喃自语:“林一风啊!林一风,你真是个透着邪气的人。你竟然来本门找婉茹出气,而我们却把你逼入蛇坑,这笔账可不好算啊。”他在思考林一风的行踪和所作所为的蛛丝马迹,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但是却没有什么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