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归百川
扶桑的枝叶间更显灼热。
彻夜未眠的焓凩一直静静护在浛渊的身边，巢里边还安眠着自己的女儿。下午时雲初回来过，带着晢曦回去了古木风铃——凤凰兄妹将共担这圣火防线、守护不败荣光的责任。
“要日出了么？”她俯视着水中粼粼的波光。扶桑树冠方圆近千里，她所在不过是纵横交错的一枝。“会不会太热了？”焓凩俯下身子去听爱人悠长的呼吸声，凝出了屏障为他阻隔了炽热的温度。破水而出，扶桑枝叶的远处传来动人心魄的温度。
日出了！
焓凩拍着翅膀追了出去，拍着翅膀，她静静凝望着那轮红日缓缓地走向天空，旭日东升，万物普照。长夜的尾巴已经被日光吞噬，雪山之上，新一日的钟声已经被敲响。
“这就是哥哥的神力来源么？凤凰族居住在扶桑树，一族不过几人，人丁稀少。扶桑是太阳诞生的地方，既有融化白骨的炽热，也有夺目耀眼的光辉，光辉的凤凰，火焰的凤凰……新的一天开始了。”她喃喃自语着，“可是还是好困，明明闭着眼睛休息过了……算了，先回去吧，瞳儿醒来会害怕的。”
她缓缓降落在枝干上，在将目光移回时却发现方才还躺在枝干上的沧龙不见了！
“临渊？”焓凩心中虽有猜测，但她还是担忧，化作人身跑向巨大的巢。巢中的男子听到了她的脚步，回过头来看向她，还是温柔的笑意：“小凤凰，让你担心了。”
焓凩跑去，飞扑在他怀里，被他紧紧抱住：“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但怎么睡了那么久？”“我张开了沧龙之翼，并且在交战时被白泽的封印压制，神力亏空。不过现在没事了，小凤凰，我想带着你还有瞳儿去凝川境。”他伏在她耳边轻声，指尖不自觉地绕上了她的一缕墨发，“现在没有那多时间让我的神力自己恢复。你们能离开扶桑么？”
焓凩看向他的双眼，笑得眉眼弯弯：“自然是求之不得！我把东西收拾一下，你等瞳儿醒来，我们就一起过去。”
浛渊点了点头，松开了她，眼眸里是万分珍重的眷恋：“小凤凰，我真的一点也不想和你分开，一秒也不行。”
焓凩笑了，她走向小屋，声音却是和笑容相背的寒冷：“临渊，以后都没有机会冒险了。在战役中张开沧龙之翼，你又不要我了。”“这可没有！”浛渊心里一沉：小凤凰生气了！
他跑去从背后把她抱住了，紧紧地，似要将她融进骨肉一般：“想要我把事情都告诉你么？”焓凩垂下了双眼，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更何况爱人看似平常的拥抱手臂却在颤抖：“抱歉，临渊，我失言了。”
“我明白小凤凰在担忧什么。”他凑到她耳边，是温柔不过的爱护，“我的错，是我负得太多，要小凤凰看着我偿还，是命悬一线。小凤凰，鲛族安定了，水下安定了，我自由了。”她回眸，撞入他眼中深沉的温柔，那里有温暖的冰雪：“我明白了。但鲛族的事是解决好了么？”
“呐，小凤凰问事情还是那么一针见血。还需你的凤业火一用，重锦还有重川的鲛珠都还是污浊，此事不可拖延。”他讪笑了一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发。
“无妨，你待会而告诉瞳儿我们之后的安排，我还要去收拾行李。瞳儿，起床了！”她伸手挠了挠女儿的翅膀，温柔唤她，“太阳升起好久喽！”还有些困倦的凤鸣声传来，晢瞳还有些不清醒：“娘亲，我能不能再睡……一炷香？昨天入睡好迟的。”“一炷香，不许多睡。临渊待会叫瞳儿起床？”浛渊看着这座火红的小山，含着笑点了点头。
焓凩化为火光飞进了凤凰火，留他一人在外面。
临渊？爹爹醒来了么？凤凰突然一跃而起，拍着丰满的羽翼在明媚的火光中化作人形，然后从凤凰花铺满的台阶上跑下来，紧紧抱住了站在一边的男子：“爹爹醒来了！”浛渊早有准备，小心将她抱在怀中，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发顶：“嗯，没事的，别担心。”“爹爹此次之后能让娘亲安心多久？”晢瞳自打出生之后就一直在焓凩身边跟着，除却之前焓凩出净世去找浛渊的那些时间——她一切都以她的娘亲为重。
“带你去见识一个新的世界——作为净世沧浪帝君的辖地——百川下。我之后都不会再离开你们，和你们共进退，瞳儿不要怕。”浛渊抱着她坐下，为她细心地梳理着有些纷乱的发丝，“朦胧和旭儿还有炡炡已经在下面候着了，我们等小凤凰出来，就一起去凝川境。我和小凤凰要去拜访一些人，瞳儿要来么？”
“要的！我和娘亲说过，等我化为人身，我要和娘亲共进退，我要帮娘亲分担！”她看向他的温柔面庞，“就算是爹爹也不能阻止！”
听着她稚嫩的话语，苦乐交织，浛渊看向扶桑之外：“我明白了。”小凤凰没有白疼你这个小闺女。
“哎，说起来为什么爹爹要叫娘亲‘小凤凰’？娘亲和我说爹爹这么唤她让她觉得她还没有长大。”她看着他好看的侧颜，好奇。“我和你娘亲之间差了三千岁，她于我而言当然是‘小’了。而且你舅舅在你娘亲小的时候就让我照顾她——我是看着她长大的。瞳儿还有什么问题么，关于你娘亲的？”浛渊伸手，藏青的光芒在他指尖闪烁，“是你娘亲，还有你的长辈们，支持着我的决定，我今日才可以毫不歉疚地站在净世，名正言顺的沧浪帝君，堂堂正正地和你娘亲、你舅舅并肩而立，共同承担净世的职责，享受荣光。”
有些不清楚，也有些不理解，但晢瞳看到了在他眼中有对娘亲无法言说的爱意，深沉而炽烈，沉重而无垠——那是永恒么？这样的人值得娘亲好好爱护。
“我明白了，娘亲对爹爹而言是无比重要。”“嗯，比我的性命还要重要。”他感受到了涌动的火焰，便牵着她的手起身，注视着落在巢中的绯衣女子，“瞳儿，她是我存在的意义，我要守护的一切。”
火焰回归躯体，焓凩睁开双眼，肩上落下了一只小巧玲珑的火焰凤凰。
“我带你们去。”浛渊拂袖，在藏青色的光芒中化为青黑色巨龙，落在她们身前，“来我背上。”焓凩看着他：“好。”她抱晢瞳在怀中，轻轻一跃来到他的背上。浛渊腾空，藏青色的光芒涌动，落成守护。
晢瞳好奇地伸手，触碰到的不是水而是与陆上一般无二的空气。“小凤凰，我们稍作歇息，恐怕重锦他们还没有起来。”浛渊带着她们来到了休息的地方，安排道，“我先去看看有没有更适合你们住的地方。”
“其实你身边也可以。”焓凩突然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我也不想离开你的。”“我要借凝川境的极寒之心以尽快恢复我的神力，酷寒会对你们有伤害。我恢复之后会来找你们。”他伸手温柔地拂过她眼下，“昨夜守着我都没有好好休息。我在这里，没有人会来打扰。”
“嗯，去鲛族了，记得来找我们。瞳儿——”“和我们一起去。”浛渊说着，蹲下身来揉了揉她的发，“她也很爱你的，小凤凰。”“我闺女啊。”焓凩也蹲下身来搂住了一直揪着自己裙摆的晢瞳。晢瞳侧首，迎上她的目光——母女俩相视一笑。
“待会儿旭儿他们都会过来，凝川境也是你们的家。”浛渊看着爱人和爱女，笑了，“照顾好自己啦。我先忙去了，百川之下，领地广阔，椿楸封印亦属于百川下。”“若是棘手，找我们都是可以的。”焓凩已经是第二次来这里，但依然很好奇。浛渊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这里。
“娘亲，我们做什么呀？”她不解。“看这个。”焓凩从海螺链中取出了两张线稿和两块玉石，“这上面：一张是给于临渊有救命之恩的人，鲛族摄政王百里重川，你应当叫一声重川叔叔；一张是给临渊的，沧龙族人一旦继承沧浪神位，就会被白泽封印所有神力。你珩遇舅舅不会，但另一位会。净世的历史看到哪里了？”
“都看完啦。是白泽昆仑孑羽么？史书说只有他没有葬入白泽冢。之前舅舅和我说过我们最大的敌人就是他。”她坐到她身边，看她拿着笔慢慢将轮廓、花纹再度仔细描绘。
“嗯。临渊生性骄傲，不输我和你舅舅。他一直想将恩情偿尽，将束缚斩断，以真正的自由之身陪伴在我们身边。如今，恩情偿尽，下一件就是将束缚斩断。现在的战争只是均雅和净世。一旦深瑕参与，临渊的封印就会成为净世的最大制约，如鲠在喉，而净世不能受制于人。瞳儿，你要体谅你爹爹，他其实也不容易。”
“我明白，但娘亲更不容易。”晢瞳看着她慢慢勾勒，然后灵机一动，将自己所想也慢慢描绘。
这就是冥旭怀炡还有之后进来的浛渊乘雾的所见——两席相似的绯衣都聚精会神地对付手头的事情。
浛渊无意间看到了缠绕在焓凩左手腕上鲜红依旧的海螺，之后就再也移不开眼：那些年，一定很苦。“浛渊，将近正午了。”乘雾小心提醒他。
“我明白。小凤凰，瞳儿，我们该出发了。”浛渊悄声走去，伸手覆上了她的右手，手腕上红绳亦是如血般鲜艳而海螺似雪，与她的遥相呼应。
焓凩没有看他，只是凝视着两颗海螺，突然鼻头发酸。她匆匆伸手揉了揉眼睛，在眼泪掉下之前。“好。瞳儿，之后跗骨有你照顾。”她的安排让她不能理解：“可是娘亲才是凤凰帝君啊。”“代替我保护你，直到你有了自己的神兽，就像旭儿之于我，朦胧之于临渊。”晢瞳点了点头。
“我们待会儿会见到，有三个穿蓝袍的人。我会为你们介绍的，女孩子是三兄妹中最年幼的小妹妹百里重玖，现在应该已经嫁到游鱼族了；重川和重锦不太好区分。穿绿袍服的是我弟子菖荠，我让他在为重川调理身子。”浛渊坐在乘雾的背上，向坐在对面的爱人和女儿介绍道，“小凤凰直呼其名便可，就是瞳儿，都要加后缀。”
彻夜未眠的焓凩一直静静护在浛渊的身边，巢里边还安眠着自己的女儿。下午时雲初回来过，带着晢曦回去了古木风铃——凤凰兄妹将共担这圣火防线、守护不败荣光的责任。
“要日出了么？”她俯视着水中粼粼的波光。扶桑树冠方圆近千里，她所在不过是纵横交错的一枝。“会不会太热了？”焓凩俯下身子去听爱人悠长的呼吸声，凝出了屏障为他阻隔了炽热的温度。破水而出，扶桑枝叶的远处传来动人心魄的温度。
日出了！
焓凩拍着翅膀追了出去，拍着翅膀，她静静凝望着那轮红日缓缓地走向天空，旭日东升，万物普照。长夜的尾巴已经被日光吞噬，雪山之上，新一日的钟声已经被敲响。
“这就是哥哥的神力来源么？凤凰族居住在扶桑树，一族不过几人，人丁稀少。扶桑是太阳诞生的地方，既有融化白骨的炽热，也有夺目耀眼的光辉，光辉的凤凰，火焰的凤凰……新的一天开始了。”她喃喃自语着，“可是还是好困，明明闭着眼睛休息过了……算了，先回去吧，瞳儿醒来会害怕的。”
她缓缓降落在枝干上，在将目光移回时却发现方才还躺在枝干上的沧龙不见了！
“临渊？”焓凩心中虽有猜测，但她还是担忧，化作人身跑向巨大的巢。巢中的男子听到了她的脚步，回过头来看向她，还是温柔的笑意：“小凤凰，让你担心了。”
焓凩跑去，飞扑在他怀里，被他紧紧抱住：“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但怎么睡了那么久？”“我张开了沧龙之翼，并且在交战时被白泽的封印压制，神力亏空。不过现在没事了，小凤凰，我想带着你还有瞳儿去凝川境。”他伏在她耳边轻声，指尖不自觉地绕上了她的一缕墨发，“现在没有那多时间让我的神力自己恢复。你们能离开扶桑么？”
焓凩看向他的双眼，笑得眉眼弯弯：“自然是求之不得！我把东西收拾一下，你等瞳儿醒来，我们就一起过去。”
浛渊点了点头，松开了她，眼眸里是万分珍重的眷恋：“小凤凰，我真的一点也不想和你分开，一秒也不行。”
焓凩笑了，她走向小屋，声音却是和笑容相背的寒冷：“临渊，以后都没有机会冒险了。在战役中张开沧龙之翼，你又不要我了。”“这可没有！”浛渊心里一沉：小凤凰生气了！
他跑去从背后把她抱住了，紧紧地，似要将她融进骨肉一般：“想要我把事情都告诉你么？”焓凩垂下了双眼，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更何况爱人看似平常的拥抱手臂却在颤抖：“抱歉，临渊，我失言了。”
“我明白小凤凰在担忧什么。”他凑到她耳边，是温柔不过的爱护，“我的错，是我负得太多，要小凤凰看着我偿还，是命悬一线。小凤凰，鲛族安定了，水下安定了，我自由了。”她回眸，撞入他眼中深沉的温柔，那里有温暖的冰雪：“我明白了。但鲛族的事是解决好了么？”
“呐，小凤凰问事情还是那么一针见血。还需你的凤业火一用，重锦还有重川的鲛珠都还是污浊，此事不可拖延。”他讪笑了一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发。
“无妨，你待会而告诉瞳儿我们之后的安排，我还要去收拾行李。瞳儿，起床了！”她伸手挠了挠女儿的翅膀，温柔唤她，“太阳升起好久喽！”还有些困倦的凤鸣声传来，晢瞳还有些不清醒：“娘亲，我能不能再睡……一炷香？昨天入睡好迟的。”“一炷香，不许多睡。临渊待会叫瞳儿起床？”浛渊看着这座火红的小山，含着笑点了点头。
焓凩化为火光飞进了凤凰火，留他一人在外面。
临渊？爹爹醒来了么？凤凰突然一跃而起，拍着丰满的羽翼在明媚的火光中化作人形，然后从凤凰花铺满的台阶上跑下来，紧紧抱住了站在一边的男子：“爹爹醒来了！”浛渊早有准备，小心将她抱在怀中，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发顶：“嗯，没事的，别担心。”“爹爹此次之后能让娘亲安心多久？”晢瞳自打出生之后就一直在焓凩身边跟着，除却之前焓凩出净世去找浛渊的那些时间——她一切都以她的娘亲为重。
“带你去见识一个新的世界——作为净世沧浪帝君的辖地——百川下。我之后都不会再离开你们，和你们共进退，瞳儿不要怕。”浛渊抱着她坐下，为她细心地梳理着有些纷乱的发丝，“朦胧和旭儿还有炡炡已经在下面候着了，我们等小凤凰出来，就一起去凝川境。我和小凤凰要去拜访一些人，瞳儿要来么？”
“要的！我和娘亲说过，等我化为人身，我要和娘亲共进退，我要帮娘亲分担！”她看向他的温柔面庞，“就算是爹爹也不能阻止！”
听着她稚嫩的话语，苦乐交织，浛渊看向扶桑之外：“我明白了。”小凤凰没有白疼你这个小闺女。
“哎，说起来为什么爹爹要叫娘亲‘小凤凰’？娘亲和我说爹爹这么唤她让她觉得她还没有长大。”她看着他好看的侧颜，好奇。“我和你娘亲之间差了三千岁，她于我而言当然是‘小’了。而且你舅舅在你娘亲小的时候就让我照顾她——我是看着她长大的。瞳儿还有什么问题么，关于你娘亲的？”浛渊伸手，藏青的光芒在他指尖闪烁，“是你娘亲，还有你的长辈们，支持着我的决定，我今日才可以毫不歉疚地站在净世，名正言顺的沧浪帝君，堂堂正正地和你娘亲、你舅舅并肩而立，共同承担净世的职责，享受荣光。”
有些不清楚，也有些不理解，但晢瞳看到了在他眼中有对娘亲无法言说的爱意，深沉而炽烈，沉重而无垠——那是永恒么？这样的人值得娘亲好好爱护。
“我明白了，娘亲对爹爹而言是无比重要。”“嗯，比我的性命还要重要。”他感受到了涌动的火焰，便牵着她的手起身，注视着落在巢中的绯衣女子，“瞳儿，她是我存在的意义，我要守护的一切。”
火焰回归躯体，焓凩睁开双眼，肩上落下了一只小巧玲珑的火焰凤凰。
“我带你们去。”浛渊拂袖，在藏青色的光芒中化为青黑色巨龙，落在她们身前，“来我背上。”焓凩看着他：“好。”她抱晢瞳在怀中，轻轻一跃来到他的背上。浛渊腾空，藏青色的光芒涌动，落成守护。
晢瞳好奇地伸手，触碰到的不是水而是与陆上一般无二的空气。“小凤凰，我们稍作歇息，恐怕重锦他们还没有起来。”浛渊带着她们来到了休息的地方，安排道，“我先去看看有没有更适合你们住的地方。”
“其实你身边也可以。”焓凩突然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我也不想离开你的。”“我要借凝川境的极寒之心以尽快恢复我的神力，酷寒会对你们有伤害。我恢复之后会来找你们。”他伸手温柔地拂过她眼下，“昨夜守着我都没有好好休息。我在这里，没有人会来打扰。”
“嗯，去鲛族了，记得来找我们。瞳儿——”“和我们一起去。”浛渊说着，蹲下身来揉了揉她的发，“她也很爱你的，小凤凰。”“我闺女啊。”焓凩也蹲下身来搂住了一直揪着自己裙摆的晢瞳。晢瞳侧首，迎上她的目光——母女俩相视一笑。
“待会儿旭儿他们都会过来，凝川境也是你们的家。”浛渊看着爱人和爱女，笑了，“照顾好自己啦。我先忙去了，百川之下，领地广阔，椿楸封印亦属于百川下。”“若是棘手，找我们都是可以的。”焓凩已经是第二次来这里，但依然很好奇。浛渊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这里。
“娘亲，我们做什么呀？”她不解。“看这个。”焓凩从海螺链中取出了两张线稿和两块玉石，“这上面：一张是给于临渊有救命之恩的人，鲛族摄政王百里重川，你应当叫一声重川叔叔；一张是给临渊的，沧龙族人一旦继承沧浪神位，就会被白泽封印所有神力。你珩遇舅舅不会，但另一位会。净世的历史看到哪里了？”
“都看完啦。是白泽昆仑孑羽么？史书说只有他没有葬入白泽冢。之前舅舅和我说过我们最大的敌人就是他。”她坐到她身边，看她拿着笔慢慢将轮廓、花纹再度仔细描绘。
“嗯。临渊生性骄傲，不输我和你舅舅。他一直想将恩情偿尽，将束缚斩断，以真正的自由之身陪伴在我们身边。如今，恩情偿尽，下一件就是将束缚斩断。现在的战争只是均雅和净世。一旦深瑕参与，临渊的封印就会成为净世的最大制约，如鲠在喉，而净世不能受制于人。瞳儿，你要体谅你爹爹，他其实也不容易。”
“我明白，但娘亲更不容易。”晢瞳看着她慢慢勾勒，然后灵机一动，将自己所想也慢慢描绘。
这就是冥旭怀炡还有之后进来的浛渊乘雾的所见——两席相似的绯衣都聚精会神地对付手头的事情。
浛渊无意间看到了缠绕在焓凩左手腕上鲜红依旧的海螺，之后就再也移不开眼：那些年，一定很苦。“浛渊，将近正午了。”乘雾小心提醒他。
“我明白。小凤凰，瞳儿，我们该出发了。”浛渊悄声走去，伸手覆上了她的右手，手腕上红绳亦是如血般鲜艳而海螺似雪，与她的遥相呼应。
焓凩没有看他，只是凝视着两颗海螺，突然鼻头发酸。她匆匆伸手揉了揉眼睛，在眼泪掉下之前。“好。瞳儿，之后跗骨有你照顾。”她的安排让她不能理解：“可是娘亲才是凤凰帝君啊。”“代替我保护你，直到你有了自己的神兽，就像旭儿之于我，朦胧之于临渊。”晢瞳点了点头。
“我们待会儿会见到，有三个穿蓝袍的人。我会为你们介绍的，女孩子是三兄妹中最年幼的小妹妹百里重玖，现在应该已经嫁到游鱼族了；重川和重锦不太好区分。穿绿袍服的是我弟子菖荠，我让他在为重川调理身子。”浛渊坐在乘雾的背上，向坐在对面的爱人和女儿介绍道，“小凤凰直呼其名便可，就是瞳儿，都要加后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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