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西境·东境
西境森林，珩遇看着焓凩带着自己的小女儿一起来到这里，缓缓起身：“来了。”
“珩遇舅舅！”晢瞳早已随着自己娘亲与各位帝君都混熟，由于自己娘亲实在“年幼”，她唤一声“舅舅”都无比顺口，只有吟翂和翊巉两人一合计，让她改口称了一声“羽风”和“羽翊”。
“瞳儿也在，焓凩，瞳儿可以自保么？西境森林的深处，当年连我父君都没敢深入。”焓凩看了看满眼期待的女儿，摇了摇头：“瞳儿一定要跟着我来……珩遇，她在飞出凤凰火时就已经可以自保了。”
晢瞳连忙点头：“对对对对，我不用娘亲保护的！”珩遇看了她好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行吧，不过以防万一，我把这个给你。”他蹲下身子，取出一枚泪珠模样、泛着星光的浅紫色坠子，神力化作银钩，系在了她的鬓发上：“白泽族世代镇守西疆，对附近的危险也有更好的感知力——至少在你娘亲还没反应过来前，它能保护好你。”“谢谢珩遇舅舅！”晢瞳在看到娘亲点头之后便高兴地向他道了谢，转身就紧紧扯住了焓凩的裙摆。
“焓凩，她很粘你。随我来吧，应当不会有很大危险。”珩遇自觉走在了前面，为母女俩开路。
也不知走了多久，晢瞳从一开始的好奇慢慢变成了畏惧。
“娘亲。”阴冷的风吹来，阳光逐渐被高大的树木遮掩，她视野所见逐渐暗淡，她软软地唤了她一声。焓凩闻言更握紧了她的手，金红的凤凰火不动声色地在她周身筑成守护，鬓发上坠子也闪闪发光。
“这里已经是我们白泽历代探索到的最西端了，之后的路我也不清楚，焓凩，你们还要往前吗？”珩遇也停了下来，看向他们的前方，“再往那边去谁都不知道会碰上么。而且瞳儿好像已经怕了。”
“谁，谁说的！我，我才没有怕！”晢瞳立刻不服气了，她叉着腰抬头看他。珩遇笑了：“这孩子都那么结巴了怎还嘴硬说自己不怕？”“这性子像我。”焓凩也笑了，她蹲下身子，看着这个小丫头：“瞳儿，我还要再过去看看，你和珩遇舅舅在这边好不好？”
“娘亲还要去里面？那谁保护娘亲？”“哎，瞳儿总不会以为我能保护你娘亲吧？”珩遇立刻往后退了一步，“你娘亲神力是我们五大帝君中最强的，可没有人敢说保护她——除了你爹爹和你雲初舅舅。”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晢瞳看到了她凝重的神色，便乖乖闭上了嘴，同时也扯了扯珩遇的衣袖让他保持安静。
“珩遇，我能放火烧山吗？我感觉到了一股阴冷的视线。”焓凩挥袖凤凰火翻涌在掌心。“啊……恐怕很难恢复……问题也不大，不过最好不要。”珩遇有些为难。“我知道了，替我护好瞳儿。”焓凩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发顶，然后回身而去，消失在密林深处。
“珩遇舅舅，再往后走去，是什么地方了？”晢瞳好奇地问他。“再往后去便已经出净世疆界了，我也不太清楚。”珩遇挠了挠头，“否则你娘亲也不会来这里勘探一番。放心吧，你娘亲神力高强，在敌人不是很强的情况下，一个人战斗于她更有利。”
焓凩注视着前方，郁郁葱葱的枝叶一动不动，但阴冷的风不断从前方吹来。她皱了皱眉，紧紧握住了黄昏剑的剑柄。
“凩风！这里有人。”怀炡显出模样来，他紧紧抱着她的脖颈，警惕地望着周围。
“还要往后走？凩风在寻找什么？”忆沐也显出模样来——奉浛渊的命令。“昀樨。”擎辉也不再掩藏，悬在她身前，“怀慕不放心你一人，便也把我派来了。”
“……”焓凩无奈地看着另外两个不属于自己的团子，“真的不是你们自己好奇？”“真——不是！”忆沐坐在她另一侧肩膀上，三叉爪子向前方轻点，冰凌刺破空气，重物倒地的声音传来，惊得树叶沙沙作响。擎辉飞了过去，焓凩跟着他走了过去。
倒在地上的，非人非兽，皮肤粗粝且青筋纵横，身子前倾，脖颈处流出的血污染了附近的草木，它们逐渐枯萎，化作飞灰。
“凩风不要看。”怀炡飞起来挡住了她的视线，忆沐和擎辉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净世的兵服，他是净世的士兵！“我亲眼看着朦胧将所有的尸骸洗净，均雅的让旭儿用火焰烧尽，净世的镇西的都好生安葬，不可能啊。”忆沐看向那边的擎辉。
“不是这些年里死的，他的兵服已经有些年纪了……千年之战么？两方都投入了大量兵力。”好不容易补完净世历史的擎辉猜测，“不论如何，忆沐，把它冻起来，带回去让他们研究研究，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也是他们用来对付我们的利器之一。”她点了点头，纯粹的冰迅速结成，将他封冻：“这可不好处理。”
“炡炡。”焓凩无奈地唤他，“我胆子没有那么小。”“凩风的胆子也没有很大。”怀炡固执，他用自己晶莹剔透的身子挡着她的视线，“擎辉，你们处理好了么？”忆沐看着被冰封到连面容都模糊的它，点了点头：“好了好了。”怀炡谨慎地先转过身子，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辨了一番才移开了自己的身子：“好了没事了，凩风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现在时间还早。”擎辉看向天空，“昀樨还可以逗留一会儿。”
“陪我一起再进去一些，我想去看看有没有可以暂作休息的地方。万一哪天被逼到这里，总也有个喘口气、缓一缓的地方。化为凤凰身又太引人注目。忆沐，你要不先带着这个东西回去让临渊看看？”“我先走嘛？”忆沐在半空里打了个转儿，不舍道，“好吧，那凩风，你下次来这里记得带上我。我也喜欢未知的东西！”
“好。”她点了点头，目送她和那个冰块一起消失。
“擎辉，拜托你先带着瞳儿一起回去，她晚上还要和冉冉她们一起打理床铺，这边珩遇也在，不会有事，让哥哥放心。”她又看向半空中的团子。“也好，那昀樨自己小心些，军营里见了！”说罢，便飞了出去。
“炡炡，随我一起来。我还想画一幅地图呢。”她持着剑，“风迎面而来，前面恐怕会更加危险，你怕不怕？”怀炡咧开嘴笑了：“我可不怕！实在不行我们就放火烧林。”
“所以，是要我们解剖一下这个……这一块坚冰？”安冉听完忆沐的叙述，就好奇地围绕着冰转了起来。“师父，用这个么？”菖荠也在，他站在浛渊身后，递给了他他叮嘱他藏好的工具。“难为你一直藏着。”浛渊看了看那坚硬的冰，“恐怕我不能亲自动手，菖荠，你配合安冉，我要撑起守护。”
“师父不亲自动手？”菖荠好奇。“嗯，我想看看，那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医术有没有精进一些。”他说着，挥袖，冰蓝龙域徘徊着将他们包裹，冰蓝的高台筑成。“这恐怕不太保险，它很污浊的，它的血能令草木化作飞灰！”忆沐坚决，“浛渊，你是看看用凤业火能不能保护你的神力。被封印的沧龙族神力极易被玷污。”他垂眸，摩挲着手腕上的祝融朱雀，点了点头。
欢快的凤鸣声响起，温柔的凤业火汹涌而出将那块坚冰融化，然后化作薄膜将它覆盖，置于高台。“这是……它很高兴？”忆沐讶然。“小凤凰予我的祝融朱雀阵，她认我为主，有灵性。”他负手而立，“秦淮还回小凤凰那边么？”
“浛渊，你才是我要陪伴的帝君啊，虽然我也挺喜欢跟在凩风身边的。”她落在他的肩头，“我还和凩风说，她去西境森林的时候带上我一个。”
“小凤凰本就讨人喜欢。”浛渊看着他们动刀，回答她，“所以当年送她来净世，我也是万分不舍，何况看着她长大的兄长。秦淮可能还不是很了解雲初。”“啊，怀慕帝君吗？说起来擎辉也在凩风那边，是奉怀慕的命令。”
“到底是他。”他无奈摇摇头，“小凤凰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应该不会太久，毕竟那里挺危险的。”她挠了挠头。
在焓凩撩开帷幕的时候，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在触及她肌肤之时就停下了——温柔的沧龙之息展开在她的肌肤之上，是爱人精妙的御寒之术。
“回来了。”背对她而立的人转过头来，向她伸手，“这东西有点难处理，哪儿发现的？”“西境森林外缘，并未离净世很远。临渊，西境森林的深处有什么？”她牵住他的手然后抱住了他，在他颈窝处蹭了蹭，“找了几个能够暂时躲避的地方。”
“小凤凰未雨绸缪……勘探确实是属必要。但我也不想你太累，小凤凰。”“那，我要不要先住回扶桑？那边里西境近一些……”看到他变了脸色，她默默地不说话了。
浛渊闭上双眼，知道他们身上的责任已经不允许他们无所顾忌地相守：“小凤凰，你去吧，勘探完了就尽快回来。瞳儿呢？安冉和我都要处理这个东西，再加上和曦儿闹矛盾……”
“别扭性子不肯说出来罢了。不用担心他们的。临渊呢？一个人住在古木风铃……会难捱吗？”她担忧地望着他，那双靛青的眼眸里都是她的容颜。“我无事，毕竟比你年长那么多，就是海螺又派上用场了。”他紧紧拥住了她，“你明天过去？”“嗯，要收拾些东西。”她抱住了他，有些低落，她也舍不得。
没什么人管她，晢瞳就一个人坐在山巅发愣，身边什么人都没有。果然在这里。晢曦悄无声息地落在她身后不远处，暗自忖度着。她垂眸，埋首在自己的臂弯间，一点声音都没有。
晢曦轻叹了一声，右手上幻化出一枝凤凰花，缓缓走去，坐在她身边。
“——皇兄？”犹疑着，她侧首看向他，一时不知如何面对他。
“带给你的凤凰花。”他伸手，鲜艳的凤凰花展露在她眼前。晢瞳一下子抱住了他，眼泪不受控制的溢出来。他也抱住了她，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没有说话。
“皇兄可以不走吗？五百岁总还是太早了些，况且世事动荡，这不安全！”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显露了她的惧怕，“我不想皇兄走……”
晢曦抱紧了她，心疼又不舍：“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阿瞳，你我都需要长大，我们不能那么依靠彼此。以后都是要继承帝君之位的人怎么可以那么脆弱？阿瞳，你信我，会平安地回来——但你也要答应我，勇敢地面对一切，然后再度相见，你我都可以独当一面。”晢瞳后退了些，就着泪水看他温柔的面容，又再度抱了上去，点了点头。
“珩遇舅舅！”晢瞳早已随着自己娘亲与各位帝君都混熟，由于自己娘亲实在“年幼”，她唤一声“舅舅”都无比顺口，只有吟翂和翊巉两人一合计，让她改口称了一声“羽风”和“羽翊”。
“瞳儿也在，焓凩，瞳儿可以自保么？西境森林的深处，当年连我父君都没敢深入。”焓凩看了看满眼期待的女儿，摇了摇头：“瞳儿一定要跟着我来……珩遇，她在飞出凤凰火时就已经可以自保了。”
晢瞳连忙点头：“对对对对，我不用娘亲保护的！”珩遇看了她好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行吧，不过以防万一，我把这个给你。”他蹲下身子，取出一枚泪珠模样、泛着星光的浅紫色坠子，神力化作银钩，系在了她的鬓发上：“白泽族世代镇守西疆，对附近的危险也有更好的感知力——至少在你娘亲还没反应过来前，它能保护好你。”“谢谢珩遇舅舅！”晢瞳在看到娘亲点头之后便高兴地向他道了谢，转身就紧紧扯住了焓凩的裙摆。
“焓凩，她很粘你。随我来吧，应当不会有很大危险。”珩遇自觉走在了前面，为母女俩开路。
也不知走了多久，晢瞳从一开始的好奇慢慢变成了畏惧。
“娘亲。”阴冷的风吹来，阳光逐渐被高大的树木遮掩，她视野所见逐渐暗淡，她软软地唤了她一声。焓凩闻言更握紧了她的手，金红的凤凰火不动声色地在她周身筑成守护，鬓发上坠子也闪闪发光。
“这里已经是我们白泽历代探索到的最西端了，之后的路我也不清楚，焓凩，你们还要往前吗？”珩遇也停了下来，看向他们的前方，“再往那边去谁都不知道会碰上么。而且瞳儿好像已经怕了。”
“谁，谁说的！我，我才没有怕！”晢瞳立刻不服气了，她叉着腰抬头看他。珩遇笑了：“这孩子都那么结巴了怎还嘴硬说自己不怕？”“这性子像我。”焓凩也笑了，她蹲下身子，看着这个小丫头：“瞳儿，我还要再过去看看，你和珩遇舅舅在这边好不好？”
“娘亲还要去里面？那谁保护娘亲？”“哎，瞳儿总不会以为我能保护你娘亲吧？”珩遇立刻往后退了一步，“你娘亲神力是我们五大帝君中最强的，可没有人敢说保护她——除了你爹爹和你雲初舅舅。”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晢瞳看到了她凝重的神色，便乖乖闭上了嘴，同时也扯了扯珩遇的衣袖让他保持安静。
“珩遇，我能放火烧山吗？我感觉到了一股阴冷的视线。”焓凩挥袖凤凰火翻涌在掌心。“啊……恐怕很难恢复……问题也不大，不过最好不要。”珩遇有些为难。“我知道了，替我护好瞳儿。”焓凩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发顶，然后回身而去，消失在密林深处。
“珩遇舅舅，再往后走去，是什么地方了？”晢瞳好奇地问他。“再往后去便已经出净世疆界了，我也不太清楚。”珩遇挠了挠头，“否则你娘亲也不会来这里勘探一番。放心吧，你娘亲神力高强，在敌人不是很强的情况下，一个人战斗于她更有利。”
焓凩注视着前方，郁郁葱葱的枝叶一动不动，但阴冷的风不断从前方吹来。她皱了皱眉，紧紧握住了黄昏剑的剑柄。
“凩风！这里有人。”怀炡显出模样来，他紧紧抱着她的脖颈，警惕地望着周围。
“还要往后走？凩风在寻找什么？”忆沐也显出模样来——奉浛渊的命令。“昀樨。”擎辉也不再掩藏，悬在她身前，“怀慕不放心你一人，便也把我派来了。”
“……”焓凩无奈地看着另外两个不属于自己的团子，“真的不是你们自己好奇？”“真——不是！”忆沐坐在她另一侧肩膀上，三叉爪子向前方轻点，冰凌刺破空气，重物倒地的声音传来，惊得树叶沙沙作响。擎辉飞了过去，焓凩跟着他走了过去。
倒在地上的，非人非兽，皮肤粗粝且青筋纵横，身子前倾，脖颈处流出的血污染了附近的草木，它们逐渐枯萎，化作飞灰。
“凩风不要看。”怀炡飞起来挡住了她的视线，忆沐和擎辉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净世的兵服，他是净世的士兵！“我亲眼看着朦胧将所有的尸骸洗净，均雅的让旭儿用火焰烧尽，净世的镇西的都好生安葬，不可能啊。”忆沐看向那边的擎辉。
“不是这些年里死的，他的兵服已经有些年纪了……千年之战么？两方都投入了大量兵力。”好不容易补完净世历史的擎辉猜测，“不论如何，忆沐，把它冻起来，带回去让他们研究研究，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也是他们用来对付我们的利器之一。”她点了点头，纯粹的冰迅速结成，将他封冻：“这可不好处理。”
“炡炡。”焓凩无奈地唤他，“我胆子没有那么小。”“凩风的胆子也没有很大。”怀炡固执，他用自己晶莹剔透的身子挡着她的视线，“擎辉，你们处理好了么？”忆沐看着被冰封到连面容都模糊的它，点了点头：“好了好了。”怀炡谨慎地先转过身子，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辨了一番才移开了自己的身子：“好了没事了，凩风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现在时间还早。”擎辉看向天空，“昀樨还可以逗留一会儿。”
“陪我一起再进去一些，我想去看看有没有可以暂作休息的地方。万一哪天被逼到这里，总也有个喘口气、缓一缓的地方。化为凤凰身又太引人注目。忆沐，你要不先带着这个东西回去让临渊看看？”“我先走嘛？”忆沐在半空里打了个转儿，不舍道，“好吧，那凩风，你下次来这里记得带上我。我也喜欢未知的东西！”
“好。”她点了点头，目送她和那个冰块一起消失。
“擎辉，拜托你先带着瞳儿一起回去，她晚上还要和冉冉她们一起打理床铺，这边珩遇也在，不会有事，让哥哥放心。”她又看向半空中的团子。“也好，那昀樨自己小心些，军营里见了！”说罢，便飞了出去。
“炡炡，随我一起来。我还想画一幅地图呢。”她持着剑，“风迎面而来，前面恐怕会更加危险，你怕不怕？”怀炡咧开嘴笑了：“我可不怕！实在不行我们就放火烧林。”
“所以，是要我们解剖一下这个……这一块坚冰？”安冉听完忆沐的叙述，就好奇地围绕着冰转了起来。“师父，用这个么？”菖荠也在，他站在浛渊身后，递给了他他叮嘱他藏好的工具。“难为你一直藏着。”浛渊看了看那坚硬的冰，“恐怕我不能亲自动手，菖荠，你配合安冉，我要撑起守护。”
“师父不亲自动手？”菖荠好奇。“嗯，我想看看，那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医术有没有精进一些。”他说着，挥袖，冰蓝龙域徘徊着将他们包裹，冰蓝的高台筑成。“这恐怕不太保险，它很污浊的，它的血能令草木化作飞灰！”忆沐坚决，“浛渊，你是看看用凤业火能不能保护你的神力。被封印的沧龙族神力极易被玷污。”他垂眸，摩挲着手腕上的祝融朱雀，点了点头。
欢快的凤鸣声响起，温柔的凤业火汹涌而出将那块坚冰融化，然后化作薄膜将它覆盖，置于高台。“这是……它很高兴？”忆沐讶然。“小凤凰予我的祝融朱雀阵，她认我为主，有灵性。”他负手而立，“秦淮还回小凤凰那边么？”
“浛渊，你才是我要陪伴的帝君啊，虽然我也挺喜欢跟在凩风身边的。”她落在他的肩头，“我还和凩风说，她去西境森林的时候带上我一个。”
“小凤凰本就讨人喜欢。”浛渊看着他们动刀，回答她，“所以当年送她来净世，我也是万分不舍，何况看着她长大的兄长。秦淮可能还不是很了解雲初。”“啊，怀慕帝君吗？说起来擎辉也在凩风那边，是奉怀慕的命令。”
“到底是他。”他无奈摇摇头，“小凤凰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应该不会太久，毕竟那里挺危险的。”她挠了挠头。
在焓凩撩开帷幕的时候，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在触及她肌肤之时就停下了——温柔的沧龙之息展开在她的肌肤之上，是爱人精妙的御寒之术。
“回来了。”背对她而立的人转过头来，向她伸手，“这东西有点难处理，哪儿发现的？”“西境森林外缘，并未离净世很远。临渊，西境森林的深处有什么？”她牵住他的手然后抱住了他，在他颈窝处蹭了蹭，“找了几个能够暂时躲避的地方。”
“小凤凰未雨绸缪……勘探确实是属必要。但我也不想你太累，小凤凰。”“那，我要不要先住回扶桑？那边里西境近一些……”看到他变了脸色，她默默地不说话了。
浛渊闭上双眼，知道他们身上的责任已经不允许他们无所顾忌地相守：“小凤凰，你去吧，勘探完了就尽快回来。瞳儿呢？安冉和我都要处理这个东西，再加上和曦儿闹矛盾……”
“别扭性子不肯说出来罢了。不用担心他们的。临渊呢？一个人住在古木风铃……会难捱吗？”她担忧地望着他，那双靛青的眼眸里都是她的容颜。“我无事，毕竟比你年长那么多，就是海螺又派上用场了。”他紧紧拥住了她，“你明天过去？”“嗯，要收拾些东西。”她抱住了他，有些低落，她也舍不得。
没什么人管她，晢瞳就一个人坐在山巅发愣，身边什么人都没有。果然在这里。晢曦悄无声息地落在她身后不远处，暗自忖度着。她垂眸，埋首在自己的臂弯间，一点声音都没有。
晢曦轻叹了一声，右手上幻化出一枝凤凰花，缓缓走去，坐在她身边。
“——皇兄？”犹疑着，她侧首看向他，一时不知如何面对他。
“带给你的凤凰花。”他伸手，鲜艳的凤凰花展露在她眼前。晢瞳一下子抱住了他，眼泪不受控制的溢出来。他也抱住了她，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没有说话。
“皇兄可以不走吗？五百岁总还是太早了些，况且世事动荡，这不安全！”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显露了她的惧怕，“我不想皇兄走……”
晢曦抱紧了她，心疼又不舍：“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阿瞳，你我都需要长大，我们不能那么依靠彼此。以后都是要继承帝君之位的人怎么可以那么脆弱？阿瞳，你信我，会平安地回来——但你也要答应我，勇敢地面对一切，然后再度相见，你我都可以独当一面。”晢瞳后退了些，就着泪水看他温柔的面容，又再度抱了上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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