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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古言,种田科举经商(16)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副手态度是激烈的。

    “不行!绝对不可以!我们是正规军!怎么能收编他们这群乱臣贼子?我们不扣押他们就不错了!”

    余岁寒认真的同他商议。

    “你摸摸你的内心,你真是这么想的?”

    副手还真摸了摸,好像还真的有点心平气和。

    “你要知道,眼下这是特殊情况,咱们路上征收的物资虽多,但这物资一多,我们的速度便会变慢,我们的速度一变慢,便无法按照预期的时间到达羽洲,这个后果,我想你应该明白。”

    相比于无法按照预期时间到达羽洲,副手其实更担心后边的追兵。

    仔细的思考了利弊。

    在解决完羽洲的事情之后回京被皇帝降罪斩首,和被后面的追兵追上乱棍打死之间,副手果断的选择了前者。

    到达羽洲之时已经是七月末了。

    今年恐怕真的是大灾之年,先是百年难遇的暴雨和洪水,在冬粮收获之际将成千上万的麦子给冲毁,现如今又遇上了大旱。

    余岁寒到的时候,也只有方寻淮带着几个人出门迎接。

    “这本地的官员呢?”

    余岁寒不觉得他们是给自己下马威,毕竟方寻淮都已经到这里一个月多了。

    谁料,方寻淮苦笑一声。

    “我征收了官府的地方用来救助灾民,他们和我生气,最近一直在喊着辞官。”

    余岁寒惊讶的看了方寻淮一眼。

    “我以为你还会像之前考题答的那样……”

    之前两人做过一段同窗,互相也都可以算是至交的好友了,虽然余岁寒只能凭借记忆,但他也记得,方寻淮给出的答案是一个比一个柔和。

    “你可别挖苦我了,我爹要知道我这么做,肯定会抄起棍子打我的。”

    这不怕皇帝,怕自己爹的人,余岁寒也是第一次见。

    不过这样一来问题就简单的许多,至少他们两人的目的是相同的,不会再被当地的官员挑拨离间,横生枝节。

    余岁寒只有一条原则,那就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主打一个叛逆。

    “那行,既然他们要上奏,罢官,就让他们罢去,最近灾民的情况怎么样?”

    “情况普遍消极,之前有些受灾没那么严重的地区,农民也是勒紧裤腰带买了种子,结果这天又……唉。”

    方寻淮一想到眼前的困难又是十分头疼,上半年的收获算是折了八成,这下半年这一旱,种子想要出苗就难了。

    若真的想不出法子来,这羽洲数千万的百姓,只能要饿到冬天了,而那会儿又是青黄不接的时期。

    “而且这段时间,死亡的人数一直在上涨,不光是饿死的,还有……士气低迷自杀的,家里遭遇强盗身亡的。”

    说到最后,哪怕是方寻淮也只剩下了叹息。

    他未尽的意思余岁寒懂了,大灾之后,死伤的人数一多,尸体不及时处理掉,很容易有疾病。

    “现在有吗?”

    余岁寒想着这样还是要趁早预防的,还好他有先见之明,也和几名药商做了‘交易’。

    谁知方寻淮的回答却很模糊。

    “有小病小灾,但是没有因此伤亡的人。目前更要紧的是粮食问题和匪徒横行的问题。”

    一路走至府衙中,方寻淮又详细的同余岁寒讲了几件不得不解决的事情。

    “乌木,你同小五带着一队人去把这城中的大夫给请来,先就安顿在这里。”

    “我还带有几车粮食,寻淮你放出消息说我们的粮食储备丰盛,足以让大家坚持到明年。”

    余岁寒了解完详细之后,一道道指令下的干净又利索,若不是知道实情,方寻淮还以为他们正处在交战激烈的战场上。

    “石竹,你带着小六去那群老爷的宅子门前,封门。”

    “哎!哎!等等,这样怕是不妥吧?”

    方寻淮没懂余岁寒的意思,生怕他头脑发昏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赶忙阻拦。

    “有什么不妥的,他们要上书,此时快马应该离京城不远了,咱债多不愁,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方寻淮被他这一套前后丝毫不相关的逻辑给弄懵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反驳。

    “对了,你在这里有相熟的人吗?最好是那种认识那些老爷的。”

    还没等方寻淮说话,他身后一名师爷模样的人便站起来毛遂自荐了。

    “行,你跟着过去,别放跑了他们之中任何的一个。对了,副官?!”

    跟了一路的副官早已经了解了余岁寒的风格,什么都不问,就站了出来。

    “哎!余大人叫我小赵就行。”

    “你也跟着去,那群老爷要打官腔你就陪他们打,知道了不?”

    小赵连声应是,便火急火燎的拉着那位师爷和石竹出去带队去了。

    “你这样是不是太……”

    方寻淮再急也还在思虑着自己的言语是不是太重了,会不会犯忌讳,余岁寒却管不了这些。

    “你这里还有信得过的人手吗?最好是你的私卫。”

    方寻淮只得暂时按下了心中不妙的想法,叫了自己的书童。

    “给,这是五百两银子,你去大街上走走,见到有那种卖儿卖女的,价格合适就买回来。小白,你带着你的人跟他们一起去。”

    小白是一开始白亦如手里铺子的跑腿的,很受白亦如信任,他的能力不在其他,而是在于他早年跑腿送货,有了一手识人识货的本事。

    因而此次白亦如赠粮也将他塞了进来,不管最后能不能打通这里的商路,前来见识见识羽洲的环境是如何也就放心了。

    一群又一群的人跑走,直到屋子内只有余岁寒和方寻淮之后,方寻淮才整理好了自己的语言。

    “我们是来救灾的,不是来做土皇帝的……你这样是不是多少有些逾越了。”

    余岁寒看了一眼到现在还十分单纯不敢对他恶意猜测的方寻淮,一时间不知要怎么给他解释自己心中所想。

    莫非,方寻淮认识的那个余岁寒真的有这么小白兔,着都掉贼窝里帮他数钱了,他居然还不认为自己想要谋反?

    “寻淮啊!我把你当自己人,我给你仔细分析分析这个局面啊。”

    他也没管此时桌子上的茶水已经凉透,给方寻淮这个傻子倒了一杯茶,开始了他的忽悠。

    “老皇帝活不过这个冬天了,就算他能活过,我们依照他的指令来查此处的贪官污吏,已经是动了那群人的奶酪了,敌对是迟早的事情,不管是谁做了皇帝都不会重用我们的……”

    这一说,便说到了日落时分,方寻淮从屋子里走出的时候,脑子里都还有点懵,余岁寒讲的很多,他都有预感,却无法向他分析的那么清晰。

    最后,脑子里只留下了他最后的那一句话。

    “时间会证明一切。”

    事实上,确实如同余岁寒这天在这里给他说的那样,在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下过之后,便从遥远了京城中传来了皇帝驾崩的消息。

    但此时,羽洲之前那群吃干饭的老爷都已经被余岁寒该劝降的劝降,该斩首的斩首了。

    方寻淮只觉得这样的举动有些过激,但羽洲的百姓们对这些人早已积怨已久,只有拍手称快的,根本没有同他们求情的。

    余岁寒在此时之上狠狠的收了民心。

    过年之前,技术学院产生了第一批毕业生。

    这些毕业生都是最开始方寻淮的书童,拿着两三两银子收来的,而他们此时每个月的创收,最少也有十两。

    一开始方寻淮还觉得余岁寒起的这什么技术学院未免也有些太过潦草。

    现在看着毕业学子的笑容,他反而觉得技术学院这个名字朗朗上口。

    至少百姓都知道从这里出来可以养家糊口。

    除夕当晚,是余岁寒和方寻淮在一起过的,两人这段时间各有各的要忙,此时相聚的时间也是非常难得。

    但看着街上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色,方寻淮的思乡之情也只能拉着余岁寒述说了。

    “我还记得当时你拒绝我老爹的时候,是拿你父母在外远游的借口糊弄过去的,但我可不信,你不会背着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世吧?老实交代,你的家人呢?”

    方寻淮已经有些醉意了,他说这些话也没什么恶意,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罢了。

    而此时窗外却响起了两声沉闷的撞击。

    余岁寒出门,发现是那只猎鹰,他那一身皮毛在夜色和雪色之中映射的十分华贵。

    他优雅的抖了抖身上的雪,将脚上的信递给余岁寒。

    见到余岁寒从外面回来,方寻淮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什么事情啊?大过年的还找你?”

    “结果出来了,凌箬竹登的皇位。”

    “好啊!那挺好的。”

    他的酒意已经上头,余岁寒说的话都没进到他的脑海里,紧接着就咚的一声,一头栽在了桌子上,也不知道是困的,还是磕昏了。

    余岁寒只能叫来他的书童送他回去了。

    当冬雪消融,春树新枝的时候,羽洲又重新播种下一批种子。

    只是短短的半年时光,已经同之前大不一样了。

    这里的人民虽然还是有些瘦,还没能养出几分肉,但每个人的眼睛都是充满希望。

    这年春天,羽洲城内不知何时多了很多异乡的人。

    余岁寒顺理成章的提出招兵的要求,方寻淮一开始还有些异议,但是看着羽洲的外来人口和行商的商人逐渐增加。

    城外不远又传出,盗匪抢劫的事情。

    方寻淮最后还是没能拗过余岁寒,同意了下来。

    这年六月,时隔一年,农民们终于收获了自己亲手种下的庄稼,顿时是喜极而泣。

    街上多的是大喊青天大老爷的人群。

    而此时,在余岁寒的小院中,方寻淮也很高兴。

    “我们能回京了?!这么块?”

    “是啊,我们不是来赈灾的吗?灾已经没了啊?”

    这时方寻淮才反应过来,这半年的时光真的改变的太多了。

    不管是一开始的瘟疫,还是余岁寒想要改变底层人民开设的学堂,都遭受到了太多的非议,不过最终他们都扛了下来。

    现在任何一个人看到现在羽洲的情况可能都无法想象一年之前,这块地界是有多么的贫瘠,这里的百姓是有多么的痛苦。

    但一想到这些是余岁寒带来的改变,他又觉得一点也不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