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过去的车祸和事件的真凶
优爱松开手向西条拓己微笑的时候，他的思绪静止了，犹豫、恐惧种种情绪在这一瞬间都被某种东西给覆盖了。
就在优爱向前踏出脚的时候，西条拓己的手下意识地就往前伸，在抓空的一刹那，他的身子也跟着向下坠入。时间被慢放，可是不管他再怎么将手伸长，加速度相同的情况下，与优爱的距离只会变长。
突然，眼前绽放出一片光芒，在光芒中，西条拓己抓住了某个柔软纤弱的物体……
只一瞬间，光芒就消散了，不知道为什么，西条拓己就这样抓住了优爱的右手臂。没有多想，西条拓己调整重心，得以用另一只手抱住优爱的腰肢，然后马上展开了滑翔翼。
这时候，西条拓己才有心思去看优爱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从哪里来的，那只手上握着一把散发着蓝色光芒的剑。那把剑前端穿过了滑翔翼，但是好像没有实体，并没有划破滑翔翼……
这天之后网上多了个“白色不明飞行物”的报道，还有人开始认为NewGene事件的犯人其实是外星人。
经历了这件事，西条拓己和优爱的关系发生了某种难以言明的转变。才刚打破虚假的朋友关系变成陌路，却又共同经历了生死，应该说是处于一种熟人以上，朋友（？）未满的状态。
因为从法律上已经确定了美爱的死亡，要澄清真相需要非常麻烦的程序，另一方面，恢复美爱的身份，就不能继续在翠明学园就读，只能回到原来的公立学校了。而且，人格统一后，也不再是原来的美爱了。当然也少不了别的重要的理由。
所以优爱今后也将继续使用姐姐的身份生活下去，并且，她决定不再被过去的“美爱”、“优爱”所束缚，而是要走出属于现在的自己的全新人生。
虽然看起来是完全走出了心理阴影，但是要确定优爱是否真的完全痊愈，还是得由专业的医生诊断才行。于是在西条拓己的建议下，他带着优爱一起来到了AH东京综合医院精神科。
以前的西条拓己是这个医院的常客，自从汽车事故以后，他就被母亲定期带到这里复诊，一直到初中时主治医生确诊为“完全痊愈”，距今已经四年半了。
现在回忆起来，在那起事故中，原身的西条拓己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吡、吡、要去郊游的人请快上车。”
那是小学四年级时，趴在榻榻米上的西条拓己手中握着彩色铅笔。他轻快地挥着笔，像是要把写生簿涂满一样。
那时的拓己很喜欢画画，在学校里上课时也经常在笔记本上画着各种各样的涂鸦。
开着的电视机里正在播送早间新闻，对当时的拓己来说，新闻不过是非常无聊的东西。
“……吡、吡、最多带300日元的点心——”
拓己正在画的是黄色的公共汽车，并且嘴上自言自语地念叨着。一边在脑海中想象这般情景，一边生动地画下来。
“……既然已经满员了那么要出发咯、吡。”
他总是画得太起劲，不知不觉地就画到榻榻米上了，每当这时，旁边看漫画的七海就会生气地责怪道：
“真是的！别弄脏了啊！”
即使如此，拓己也只是埋头画着自己的画。但是，当要画坐在车窗的人的轮廓时，他的手停住了……
然后，默默地把写生簿撕碎扔掉。
在就要去郊游的前一天，父母突然对拓己这样说：“不准你去郊游！”
那是他期待已久的郊游，一大早就已经在期盼明天的到来了。无论他怎么央求，父母都只是一遍遍地重复着“你不能去”“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拓己你着想”。
其他同学都可以去郊游，只有自己不能去。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自己身处的是孤独的世界，大家身处的是开心热闹的世界。只有自己与世隔绝一样。
拓己无法原谅把自己丢下去郊游的班主任、同班同学，也无法原谅蛮横地阻挠自己的父母，于是这种念头化作了憎恶。
拓己用力地咬着嘴唇，不停地咒骂着——大家，都去不成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电话从一大早就响个不停。母亲每次拿起电话，都很不安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七海端坐在垫子上看漫画。她昨天就说“我也向学校请假，留在家里陪老哥”。父亲早早就上班了。母亲忙于应付电话，没有准备早餐。
今天无需上学，拓己只能气鼓鼓地打开写生簿画画来解气。但是心中的愤怒始终没有消失，正当他将撕碎的写生簿丢到一旁的时候……
“咦？这辆汽车……”七海困惑地开口。
拓己原以为七海在说他的画，没想到七海盯着的是电视机。
“喂——妈——妈——！”七海大声喊着正在接电话的妈妈。
旁边的拓己一边听着，一边心不在焉地循着妹妹的视线看向电视机的画面。
画面上是一段高速公路高架桥坍塌的情景，桥段仅仅50米左右，但是一辆汽车很倒霉地正好被卷入其中，从高架桥上翻了下去。
那正是拓己他本应乘坐的汽车。也是他的同学们所坐的汽车。画面上的同学们有的在抽泣，有的满头是血，有的躺在担架上被抬进救护车。
“阿拓、不好了！”母亲面色苍白地站在房间门口，“去郊游的巴士在高速公路上出事了……电视上正在放那个新闻，而且、斋藤老师他——”
……死了。拓己有这种确信。
因为电视里播放的新闻从头到尾，与昨晚他在忿恨中头脑中所想到的情景十分相似。这时拓己心中所想的，只有一件事——自己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以前曾看过一个电视节目，节目中会将12个物品放入12个盒子中，当时的节目嘉宾预言的正确率达到了9成，而电视机前的拓己也试着“预测”了，结果全部猜对。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件事。
“班里一大半孩子都受了伤……天啊，怎么会这样……！但是，真是太好了呢……”母亲目光涣散，喃喃自语道，“今天硬把阿拓留在家里……真是……太好了。”
而拓己却感到恶心想吐。真自私，真虚伪，他这样想。自己有预知能力又能怎样？
于是拓己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再说话。父母担心沉默寡言的拓己，原本就过度保护的溺爱愈演愈烈。拓己却觉得这样的父母很可笑，索性演起了哑巴少年。
母亲看到拓己还是不愿说话，就把他带到了综合医院的精神科作检查。结果他被诊断为PTSD，当然他知道自己没有病，所以拿回来的药从没吃过，对于欺骗父母的事他也没有一丝歉意。
不过现在的西条拓己并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预知能力。是因为自己终究只是占据了一个身体而已，而预知能力随着原本的西条拓己的灵魂一起消失了的原因吗？
在医院的候诊室里挤满了等待就诊的老人们。这副情景与数年前没什么两样。所有人都是愁眉苦脸，空气中混杂着消毒水的气味，尽管大厅里有很多人，但是前方狭长的走廊上却几乎没什么人，有种诡异的反差。
西条拓己以前的主治医生是公认为这方面权威的年迈教授，但是治疗了几次后就改为作为教授的学生的另一位医生代替。
说是学生，其实也是个面容苍老的医生，这位高科医生非常和蔼可亲，也看穿了西条拓己的伪装，但并未揭露而只是下了“完全痊愈”的诊断。
在与4年前不同的门诊室里，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脸，正是高科医生，跟4年前最后一次见面时完全没变。
“楠优爱是这位吗？”声音依旧是那么和蔼，“两位，初次见面，敝姓高科。调查表上面写着要诊断是否有多重人格，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是西条……”西条拓己观察着高科医生的反应，结果让人失望，他真的不记得自己了。
“这位是楠优爱，本名是美爱，其实她的姐姐……”
“所以，虽然她看起来已经走出了心理阴影，但还是想要专业的医生进行诊断是否完全康复。”
“是这样啊……”医生在病历簿上草书些什么，然后旋转椅子探身朝向门诊室里头。
“叶月君，过来一下！”
“好的！”走过来的是一个很年轻的护士，医生一边给她看病历一边对她小声嘱咐着什么。说完后，她立刻回到门诊室里头去。
“不用紧张。”医生用很温和的语气开始讲述一些关于多重人格的事情，“……首先做一个简单的心理测试吧。”
然后刚才那位叶月护士就拿着测试单走了过来。
她长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很可爱的样子。但是，当西条拓己与她视线交汇的瞬间，却是有一种恶寒的感觉，总觉得类似的视线最近在哪遇到过。
“嗯？不小心多拿了一张。这位同学，要不要试着和女朋友一起做个简单的心理测试？”叶月护士笑着将两张测试单都递给了西条拓己。
“不，那个，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西条拓己接过了两张测试单，两张测试单并不相同，一张很明显就是给优爱这个人格障碍患者的，另一张，完全不像是不小心多出来的，不过西条拓己也看不出什么猫腻。
嘛，反正根本没必要填，西条拓己只是看了看每个问题而已，并没有要作答的打算。
不过在那张测试单右下角的一个标志，让西条拓己感觉到熟悉，“N.O.Z.O.M.I.”。
对了，那是之前母亲带西条拓己去医院看病的时候，一开始只是在普通门诊室就诊，但后来就转到了别的门诊室。
那是以让患者放松而作为首要考虑的门诊室，当时还有另一个人经常在那个房间里。那个人穿着黑色的西装戴着墨镜，一副与医院格格不入的打扮。
他也一直一声不吭，总是独自一人眺望窗外的风景，西条拓己暗地里称他为“NOZOMI先生”，因为他的胸前总是佩戴着一个小徽章，上面写着“NOZOMI”。
因为人格障碍要准确地诊断，还需要进行其它检查，并且可能需要复诊，所以西条拓己便拜托优爱在这期间对叶月护士进行调查了，她到底是什么人，有着什么目的？
而西条拓己则是对NOZOMI产生了好奇与怀疑，但是出乎意料，在网上很轻易地就找到了有关于NOZOMI的大量信息。
NOZOMI集团，旗下拥有众多子公司，同时也是行使国家认证商务的大企业集团。子公司中从衣料和食品的销售到贸易公司的进口业等等，涉及各种各样的领域，且有不少成功的成绩。
也就是说，在背后给予支持的是政府，而且NOZOMI原本是一家科技公司，又得到政府支持，很容易就能联想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研究。他们与综合医院到底有着什么合作呢？
另一边，从一些病人那里打听到情报的优爱知道了，叶月护士之前怀过孕，然后似乎流产了，时间就在不久前，正好是怀孕男事件发生时。在流产后她并没有休息，反而很快就回医院工作了。
这一切都太巧合且可疑了。
而这一天，优爱偷看了叶月护士总是拿在手上写着什么的病历笺，发现了每一张病历笺上都只画了一幅相同的画，正是Grim发给西条拓己的那张看似搞笑的涂鸦。
——叶月就是Grim。
这个事实的确认，加上与十字架事件吻合的流产时间，几乎可以肯定她就是NewGene事件的主要犯人之一了。
就在优爱向前踏出脚的时候，西条拓己的手下意识地就往前伸，在抓空的一刹那，他的身子也跟着向下坠入。时间被慢放，可是不管他再怎么将手伸长，加速度相同的情况下，与优爱的距离只会变长。
突然，眼前绽放出一片光芒，在光芒中，西条拓己抓住了某个柔软纤弱的物体……
只一瞬间，光芒就消散了，不知道为什么，西条拓己就这样抓住了优爱的右手臂。没有多想，西条拓己调整重心，得以用另一只手抱住优爱的腰肢，然后马上展开了滑翔翼。
这时候，西条拓己才有心思去看优爱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从哪里来的，那只手上握着一把散发着蓝色光芒的剑。那把剑前端穿过了滑翔翼，但是好像没有实体，并没有划破滑翔翼……
这天之后网上多了个“白色不明飞行物”的报道，还有人开始认为NewGene事件的犯人其实是外星人。
经历了这件事，西条拓己和优爱的关系发生了某种难以言明的转变。才刚打破虚假的朋友关系变成陌路，却又共同经历了生死，应该说是处于一种熟人以上，朋友（？）未满的状态。
因为从法律上已经确定了美爱的死亡，要澄清真相需要非常麻烦的程序，另一方面，恢复美爱的身份，就不能继续在翠明学园就读，只能回到原来的公立学校了。而且，人格统一后，也不再是原来的美爱了。当然也少不了别的重要的理由。
所以优爱今后也将继续使用姐姐的身份生活下去，并且，她决定不再被过去的“美爱”、“优爱”所束缚，而是要走出属于现在的自己的全新人生。
虽然看起来是完全走出了心理阴影，但是要确定优爱是否真的完全痊愈，还是得由专业的医生诊断才行。于是在西条拓己的建议下，他带着优爱一起来到了AH东京综合医院精神科。
以前的西条拓己是这个医院的常客，自从汽车事故以后，他就被母亲定期带到这里复诊，一直到初中时主治医生确诊为“完全痊愈”，距今已经四年半了。
现在回忆起来，在那起事故中，原身的西条拓己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吡、吡、要去郊游的人请快上车。”
那是小学四年级时，趴在榻榻米上的西条拓己手中握着彩色铅笔。他轻快地挥着笔，像是要把写生簿涂满一样。
那时的拓己很喜欢画画，在学校里上课时也经常在笔记本上画着各种各样的涂鸦。
开着的电视机里正在播送早间新闻，对当时的拓己来说，新闻不过是非常无聊的东西。
“……吡、吡、最多带300日元的点心——”
拓己正在画的是黄色的公共汽车，并且嘴上自言自语地念叨着。一边在脑海中想象这般情景，一边生动地画下来。
“……既然已经满员了那么要出发咯、吡。”
他总是画得太起劲，不知不觉地就画到榻榻米上了，每当这时，旁边看漫画的七海就会生气地责怪道：
“真是的！别弄脏了啊！”
即使如此，拓己也只是埋头画着自己的画。但是，当要画坐在车窗的人的轮廓时，他的手停住了……
然后，默默地把写生簿撕碎扔掉。
在就要去郊游的前一天，父母突然对拓己这样说：“不准你去郊游！”
那是他期待已久的郊游，一大早就已经在期盼明天的到来了。无论他怎么央求，父母都只是一遍遍地重复着“你不能去”“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拓己你着想”。
其他同学都可以去郊游，只有自己不能去。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自己身处的是孤独的世界，大家身处的是开心热闹的世界。只有自己与世隔绝一样。
拓己无法原谅把自己丢下去郊游的班主任、同班同学，也无法原谅蛮横地阻挠自己的父母，于是这种念头化作了憎恶。
拓己用力地咬着嘴唇，不停地咒骂着——大家，都去不成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电话从一大早就响个不停。母亲每次拿起电话，都很不安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七海端坐在垫子上看漫画。她昨天就说“我也向学校请假，留在家里陪老哥”。父亲早早就上班了。母亲忙于应付电话，没有准备早餐。
今天无需上学，拓己只能气鼓鼓地打开写生簿画画来解气。但是心中的愤怒始终没有消失，正当他将撕碎的写生簿丢到一旁的时候……
“咦？这辆汽车……”七海困惑地开口。
拓己原以为七海在说他的画，没想到七海盯着的是电视机。
“喂——妈——妈——！”七海大声喊着正在接电话的妈妈。
旁边的拓己一边听着，一边心不在焉地循着妹妹的视线看向电视机的画面。
画面上是一段高速公路高架桥坍塌的情景，桥段仅仅50米左右，但是一辆汽车很倒霉地正好被卷入其中，从高架桥上翻了下去。
那正是拓己他本应乘坐的汽车。也是他的同学们所坐的汽车。画面上的同学们有的在抽泣，有的满头是血，有的躺在担架上被抬进救护车。
“阿拓、不好了！”母亲面色苍白地站在房间门口，“去郊游的巴士在高速公路上出事了……电视上正在放那个新闻，而且、斋藤老师他——”
……死了。拓己有这种确信。
因为电视里播放的新闻从头到尾，与昨晚他在忿恨中头脑中所想到的情景十分相似。这时拓己心中所想的，只有一件事——自己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以前曾看过一个电视节目，节目中会将12个物品放入12个盒子中，当时的节目嘉宾预言的正确率达到了9成，而电视机前的拓己也试着“预测”了，结果全部猜对。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件事。
“班里一大半孩子都受了伤……天啊，怎么会这样……！但是，真是太好了呢……”母亲目光涣散，喃喃自语道，“今天硬把阿拓留在家里……真是……太好了。”
而拓己却感到恶心想吐。真自私，真虚伪，他这样想。自己有预知能力又能怎样？
于是拓己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再说话。父母担心沉默寡言的拓己，原本就过度保护的溺爱愈演愈烈。拓己却觉得这样的父母很可笑，索性演起了哑巴少年。
母亲看到拓己还是不愿说话，就把他带到了综合医院的精神科作检查。结果他被诊断为PTSD，当然他知道自己没有病，所以拿回来的药从没吃过，对于欺骗父母的事他也没有一丝歉意。
不过现在的西条拓己并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预知能力。是因为自己终究只是占据了一个身体而已，而预知能力随着原本的西条拓己的灵魂一起消失了的原因吗？
在医院的候诊室里挤满了等待就诊的老人们。这副情景与数年前没什么两样。所有人都是愁眉苦脸，空气中混杂着消毒水的气味，尽管大厅里有很多人，但是前方狭长的走廊上却几乎没什么人，有种诡异的反差。
西条拓己以前的主治医生是公认为这方面权威的年迈教授，但是治疗了几次后就改为作为教授的学生的另一位医生代替。
说是学生，其实也是个面容苍老的医生，这位高科医生非常和蔼可亲，也看穿了西条拓己的伪装，但并未揭露而只是下了“完全痊愈”的诊断。
在与4年前不同的门诊室里，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脸，正是高科医生，跟4年前最后一次见面时完全没变。
“楠优爱是这位吗？”声音依旧是那么和蔼，“两位，初次见面，敝姓高科。调查表上面写着要诊断是否有多重人格，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是西条……”西条拓己观察着高科医生的反应，结果让人失望，他真的不记得自己了。
“这位是楠优爱，本名是美爱，其实她的姐姐……”
“所以，虽然她看起来已经走出了心理阴影，但还是想要专业的医生进行诊断是否完全康复。”
“是这样啊……”医生在病历簿上草书些什么，然后旋转椅子探身朝向门诊室里头。
“叶月君，过来一下！”
“好的！”走过来的是一个很年轻的护士，医生一边给她看病历一边对她小声嘱咐着什么。说完后，她立刻回到门诊室里头去。
“不用紧张。”医生用很温和的语气开始讲述一些关于多重人格的事情，“……首先做一个简单的心理测试吧。”
然后刚才那位叶月护士就拿着测试单走了过来。
她长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很可爱的样子。但是，当西条拓己与她视线交汇的瞬间，却是有一种恶寒的感觉，总觉得类似的视线最近在哪遇到过。
“嗯？不小心多拿了一张。这位同学，要不要试着和女朋友一起做个简单的心理测试？”叶月护士笑着将两张测试单都递给了西条拓己。
“不，那个，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西条拓己接过了两张测试单，两张测试单并不相同，一张很明显就是给优爱这个人格障碍患者的，另一张，完全不像是不小心多出来的，不过西条拓己也看不出什么猫腻。
嘛，反正根本没必要填，西条拓己只是看了看每个问题而已，并没有要作答的打算。
不过在那张测试单右下角的一个标志，让西条拓己感觉到熟悉，“N.O.Z.O.M.I.”。
对了，那是之前母亲带西条拓己去医院看病的时候，一开始只是在普通门诊室就诊，但后来就转到了别的门诊室。
那是以让患者放松而作为首要考虑的门诊室，当时还有另一个人经常在那个房间里。那个人穿着黑色的西装戴着墨镜，一副与医院格格不入的打扮。
他也一直一声不吭，总是独自一人眺望窗外的风景，西条拓己暗地里称他为“NOZOMI先生”，因为他的胸前总是佩戴着一个小徽章，上面写着“NOZOMI”。
因为人格障碍要准确地诊断，还需要进行其它检查，并且可能需要复诊，所以西条拓己便拜托优爱在这期间对叶月护士进行调查了，她到底是什么人，有着什么目的？
而西条拓己则是对NOZOMI产生了好奇与怀疑，但是出乎意料，在网上很轻易地就找到了有关于NOZOMI的大量信息。
NOZOMI集团，旗下拥有众多子公司，同时也是行使国家认证商务的大企业集团。子公司中从衣料和食品的销售到贸易公司的进口业等等，涉及各种各样的领域，且有不少成功的成绩。
也就是说，在背后给予支持的是政府，而且NOZOMI原本是一家科技公司，又得到政府支持，很容易就能联想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研究。他们与综合医院到底有着什么合作呢？
另一边，从一些病人那里打听到情报的优爱知道了，叶月护士之前怀过孕，然后似乎流产了，时间就在不久前，正好是怀孕男事件发生时。在流产后她并没有休息，反而很快就回医院工作了。
这一切都太巧合且可疑了。
而这一天，优爱偷看了叶月护士总是拿在手上写着什么的病历笺，发现了每一张病历笺上都只画了一幅相同的画，正是Grim发给西条拓己的那张看似搞笑的涂鸦。
——叶月就是Grim。
这个事实的确认，加上与十字架事件吻合的流产时间，几乎可以肯定她就是NewGene事件的主要犯人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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