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公园集会
夜晚的宫下公园笼罩着一股异样的气氛。
“那双眼睛是谁的眼睛那双眼睛是谁的眼睛那双眼睛是谁的眼睛……”
一大群人密密麻麻地聚集在公园的正中央，人数超过100人，大部分都是10～20岁的男女。
有穿着高中校服的，也有穿着时髦衣服的少女，还有看上去像是御宅族的眼镜少年，以及皮肤晒得呈古铜色的女高中生。
看起来就好像是在举行什么集会一样，但是仔细观察一下，就能发觉他们的样子很奇怪。
所有人都低垂着头颅，眼神空洞游离。而且彼此之间没有进行任何交流，只是一步也不动地伫立在那里。并且每个人嘴角都带着微笑，专心致志不断重复地嘀咕着——那双眼睛是谁的眼睛？
从100多人的嘴里异口同声地传出的嘀咕声，没有丝毫感情波动，就像是念经一样，响彻在黑夜下的公园中。
这种古怪的场面让人不禁感到害怕，不管是下班路过的行人，还是遛狗的大妈，目睹了这一情景，都迅速地折返回去了。
唯有一人，站在这群人不远处注视着他们。
他身着格子衫，搭配着牛仔裤，破破烂烂的运动鞋，露出手指的手套，红色的头巾，以及背后背着的绿色登山包。丰满的体型，看上去衬衫的扣住都随时要崩开的样子。
明明已经10月下旬，应该是非常凉爽的时节，但他却不停地用手巾擦拭着从额头渗出的汗水。虽然他慌张地四顾，怎么也不冷静的样子，但同时他也挂着冷笑抖着肩膀。
公园内，除了回荡着的“念经”声，还有一道格格不入的机械音，声音的来源正是这个男人的登山包。
这时，有一位敞开外套的女高中生走进了公园，别说是害怕了，反而直直地盯着这群人慢慢向他们走过去。
黑色的长发随着她的脚步在风中飞扬，看上去威风凛凛，只是手中握着的吃了一半的冰棒破坏了这一气场。来者正是苍井濑名。
来到这群人附近，她停下了脚步，从容地咬着冰棒，嘴里发出咀嚼声。吃完后，看了下手上的棒子，小声咂了下嘴，扔到了地上。
接着，她用锐利的眼神扫视着人群中的每一个人，一直在观察濑名的背包男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喂、你、你、你要干什么？”
濑名嘲笑着哼了一声，两手交叉笔直地向前伸去，然后，附近的空间微微扭曲，一根貌似金属长棒的东西显现了出来，不久便形成了清晰的形状，这是一把前端分成两股的锋利刃具，形状像是铁镐。
这还没结束，在她面前偏右的空间散发出了蓝色的光芒，空间再次扭曲，与刚才相同的金属部件显现了出来，然后慢慢地与最初的那把剑合体。
最终在剑柄处形成了一个环，从环内延伸出一条长长的光之轨迹，从轨迹中最后显现的是分成了两股的长长刀刃，从最初的铁镐向着巨剑变化着。
锋锐、又流利的，清冽、又带走破坏性的，不详、又优美的，拥有强大存在感的剑，就这样显现在濑名手中。而背包男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不爽地盯着濑名。
“不是相关人员吧你，一边去啊！”背包男保持着距离，用着作为男性已经非常尖锐的声音，让濑名离开。
“……你是负责人吗？”濑名脸色丝毫未变，视线固定在背包男身上，平静开口，“回答我，‘波多野’在哪？”
背包男很明显地开始惊慌失措，尽管很畏缩的样子，但还是没有回答濑名的问题。
至于不断“念经”的那群人，由始至终都没有注意到他们俩，或者说，眼中根本就没有他们的存在。
很快，在视线的交锋中，背包男先败退了。
“那、那是谁啊……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
濑名沉默着，两手轻松地挥舞起手中的大剑，摆出将剑与眼平齐，剑口朝向前方的架势，微蹲下腰，上半身前倾。这才再次开口。
“别误会。”
说着，剑再次发出光芒，只是由最初的蓝色变成了红紫色的光芒。突然空气中响起了一阵如同女性尖锐的悲鸣一般的声音，空气在震动，不，是空间本身开始以濑名手中的大剑为中心而震动。
红色光芒变得越来越刺眼，濑名轻轻喘了口气，然后紧紧咬住牙。轰鸣的冲击声传来，几条闪电随之迸出，随后袭来的是掀起了狂风的音波。
很快，空间的震动平息了下来。只是那把大剑还在闪烁着红色的光芒，如同鲜血的脉动一般。濑名将剑的尖端，缓缓指向背包男。
这时，就连一直没有任何动摇的那100多人，都好像刚苏醒过来一样吃惊着，还不待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第一反应就是逃跑。
濑名无视了这些人，只是盯着背包男。
“噫——！”背包男终于开始胆怯起来，脸色发青，一步步向后退，害怕地摇着头，“等、等等，等一下！叫作波多野的家伙，我根本不认识、真的、完、完全不知道啊！只、只是、有人命令我……”
“我应该跟你说过别误会。”濑名根本不理会背包男的乞求，眼中闪过一道光辉，“提问只是代替打招呼而已，不管你回答什么，我都要破坏‘那个’。”
背包男一边发出悲惨的叫声，一边转身想要逃跑，但在他面前，到处都是四处逃窜的人，完全无路可走。焦躁不已的背包男差点就向前跌倒，勉强才站稳脚步。
就在这时，濑名脚蹬地面一瞬间缩短了距离，逼近到背包男的身后，发出了迅速而又有破坏性的一击横砍，把背包男背着的登山包里面的一切都给摧毁了。
背包男也因为冲击被弹飞，倒在地上，全身颤抖着，抱着头蜷缩成一个球，好像连逃跑的力气都丧失了。因恐惧而失禁的背包男，裤裆都湿了一大片。
濑名走近，将视线落在了被弄得破破烂烂的登山包和从切口露出的内部。在登山包里面，飞溅着微小的火星并伴随着滋滋的电火花声，那是一部机器，已经被破坏得一塌糊涂了，刺耳的机械音也听不到了。
“NOZOMI……”濑名自言自语的话语里满是憎恶的感情。
……
随着深秋的到来，气温逐渐变冷，天空的颜色也宛如渐渐褪去色彩一般显得黯淡了起来，虽然公园里的红叶很是鲜艳。
“早安～！”
梨深一大早就神采奕奕地来到西条拓己的基地，脸上满是笑容，上次梨深约了西条拓己一起上学，西条拓己觉得就算拒绝了她也会不请自来，所以就默认了。
“怎么在发呆？”
“没什么，只是感觉……很久没有这样看过天空了。”西条拓己收回目光回答道。
梨深闻言也抬头望向天空。
“冬天的天空，看起来像是褪了色一样。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在西条拓己看来，不过是因为现在太阳才刚升起没多久而已。话说现在还没到冬天呢。
“一定是因为大家冷得低下头，所以渴望蓝色的人减少了。”
梨深则是有些落寞地自问自答道。但马上又振作起来。
“因此，即使冷也要抬起头～！”
换上校服，西条拓己和梨深一起下了楼。
“阿拓，学校不在这个方向啊，你要去哪里？”
“去车站，还有别人约了我一起上学。”
“别的、朋友？是阿大？”
西条拓己沉默着，没有回答，另一个会约自己一起上学的不是优爱还是能是谁。
“不是阿大？难道是女生？上次不是还说不感兴趣吗？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认识的？”梨深继续追问着。
“就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抱歉，是我太笨了吗？完全听不懂阿拓在说什么。”
“好了，这个话题就此结束。”
西条拓己很敷衍地打发了梨深的八卦。话说自己和三住大辅是朋友吗？要说不是朋友，又经常一起聊天，跟其他同学相比关系确实不一样。
但说到底一直都是他自来熟地过来，然后说些他自己感兴趣的女人的话题而已。
要说是朋友的话，总感觉差点什么，就好像是……刚认识优爱时所感受到的不协调。
没错，是真诚，与三住大辅交谈时感觉不到他的真诚。
当然不是说他一直在说谎，而是……他找自己搭话的行为，就像是游戏中签到，只是为了完成日常任务一样，所以谈话时只顾着一个劲儿地说着自己的兴趣。
想到这，西条拓己不由得扭过头看了眼身旁的梨深，她正开心地哼着先前借她的CD中的歌，虽然跑调了。相比起来反倒是梨深的态度比三住更加自然真实。
两人一起来到神泉车站时，优爱在车站前已经等候了好一会儿。当看到西条拓己身旁的梨深时，她直接呆愣在原地了。
“你好！我是咲畑梨深，是阿拓的朋友，跟阿拓是同班，请多指教！”梨深同样皱了下眉头，但很快舒展开，笑着伸出手，自己率先做自我介绍。
“啊，我才是，那个、你好！我是楠优爱，是三年级生。”优爱回过神，表现出很拘谨内向的样子，脸上同样露出笑容。
但是西条拓己却能从那笑容里感觉到一股杀气。说实话，就算是现在，西条拓己还是无法判断出优爱的真实性情是怎样的。
说到底，分裂的人格认知重新统一的话，也不会变回原来分裂之前的人格，而是融合了。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是更糟糕了么。内心的阴暗面没有消失，而自我认知的障碍反而没有了。
“那双眼睛是谁的眼睛那双眼睛是谁的眼睛那双眼睛是谁的眼睛……”
一大群人密密麻麻地聚集在公园的正中央，人数超过100人，大部分都是10～20岁的男女。
有穿着高中校服的，也有穿着时髦衣服的少女，还有看上去像是御宅族的眼镜少年，以及皮肤晒得呈古铜色的女高中生。
看起来就好像是在举行什么集会一样，但是仔细观察一下，就能发觉他们的样子很奇怪。
所有人都低垂着头颅，眼神空洞游离。而且彼此之间没有进行任何交流，只是一步也不动地伫立在那里。并且每个人嘴角都带着微笑，专心致志不断重复地嘀咕着——那双眼睛是谁的眼睛？
从100多人的嘴里异口同声地传出的嘀咕声，没有丝毫感情波动，就像是念经一样，响彻在黑夜下的公园中。
这种古怪的场面让人不禁感到害怕，不管是下班路过的行人，还是遛狗的大妈，目睹了这一情景，都迅速地折返回去了。
唯有一人，站在这群人不远处注视着他们。
他身着格子衫，搭配着牛仔裤，破破烂烂的运动鞋，露出手指的手套，红色的头巾，以及背后背着的绿色登山包。丰满的体型，看上去衬衫的扣住都随时要崩开的样子。
明明已经10月下旬，应该是非常凉爽的时节，但他却不停地用手巾擦拭着从额头渗出的汗水。虽然他慌张地四顾，怎么也不冷静的样子，但同时他也挂着冷笑抖着肩膀。
公园内，除了回荡着的“念经”声，还有一道格格不入的机械音，声音的来源正是这个男人的登山包。
这时，有一位敞开外套的女高中生走进了公园，别说是害怕了，反而直直地盯着这群人慢慢向他们走过去。
黑色的长发随着她的脚步在风中飞扬，看上去威风凛凛，只是手中握着的吃了一半的冰棒破坏了这一气场。来者正是苍井濑名。
来到这群人附近，她停下了脚步，从容地咬着冰棒，嘴里发出咀嚼声。吃完后，看了下手上的棒子，小声咂了下嘴，扔到了地上。
接着，她用锐利的眼神扫视着人群中的每一个人，一直在观察濑名的背包男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喂、你、你、你要干什么？”
濑名嘲笑着哼了一声，两手交叉笔直地向前伸去，然后，附近的空间微微扭曲，一根貌似金属长棒的东西显现了出来，不久便形成了清晰的形状，这是一把前端分成两股的锋利刃具，形状像是铁镐。
这还没结束，在她面前偏右的空间散发出了蓝色的光芒，空间再次扭曲，与刚才相同的金属部件显现了出来，然后慢慢地与最初的那把剑合体。
最终在剑柄处形成了一个环，从环内延伸出一条长长的光之轨迹，从轨迹中最后显现的是分成了两股的长长刀刃，从最初的铁镐向着巨剑变化着。
锋锐、又流利的，清冽、又带走破坏性的，不详、又优美的，拥有强大存在感的剑，就这样显现在濑名手中。而背包男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不爽地盯着濑名。
“不是相关人员吧你，一边去啊！”背包男保持着距离，用着作为男性已经非常尖锐的声音，让濑名离开。
“……你是负责人吗？”濑名脸色丝毫未变，视线固定在背包男身上，平静开口，“回答我，‘波多野’在哪？”
背包男很明显地开始惊慌失措，尽管很畏缩的样子，但还是没有回答濑名的问题。
至于不断“念经”的那群人，由始至终都没有注意到他们俩，或者说，眼中根本就没有他们的存在。
很快，在视线的交锋中，背包男先败退了。
“那、那是谁啊……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
濑名沉默着，两手轻松地挥舞起手中的大剑，摆出将剑与眼平齐，剑口朝向前方的架势，微蹲下腰，上半身前倾。这才再次开口。
“别误会。”
说着，剑再次发出光芒，只是由最初的蓝色变成了红紫色的光芒。突然空气中响起了一阵如同女性尖锐的悲鸣一般的声音，空气在震动，不，是空间本身开始以濑名手中的大剑为中心而震动。
红色光芒变得越来越刺眼，濑名轻轻喘了口气，然后紧紧咬住牙。轰鸣的冲击声传来，几条闪电随之迸出，随后袭来的是掀起了狂风的音波。
很快，空间的震动平息了下来。只是那把大剑还在闪烁着红色的光芒，如同鲜血的脉动一般。濑名将剑的尖端，缓缓指向背包男。
这时，就连一直没有任何动摇的那100多人，都好像刚苏醒过来一样吃惊着，还不待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第一反应就是逃跑。
濑名无视了这些人，只是盯着背包男。
“噫——！”背包男终于开始胆怯起来，脸色发青，一步步向后退，害怕地摇着头，“等、等等，等一下！叫作波多野的家伙，我根本不认识、真的、完、完全不知道啊！只、只是、有人命令我……”
“我应该跟你说过别误会。”濑名根本不理会背包男的乞求，眼中闪过一道光辉，“提问只是代替打招呼而已，不管你回答什么，我都要破坏‘那个’。”
背包男一边发出悲惨的叫声，一边转身想要逃跑，但在他面前，到处都是四处逃窜的人，完全无路可走。焦躁不已的背包男差点就向前跌倒，勉强才站稳脚步。
就在这时，濑名脚蹬地面一瞬间缩短了距离，逼近到背包男的身后，发出了迅速而又有破坏性的一击横砍，把背包男背着的登山包里面的一切都给摧毁了。
背包男也因为冲击被弹飞，倒在地上，全身颤抖着，抱着头蜷缩成一个球，好像连逃跑的力气都丧失了。因恐惧而失禁的背包男，裤裆都湿了一大片。
濑名走近，将视线落在了被弄得破破烂烂的登山包和从切口露出的内部。在登山包里面，飞溅着微小的火星并伴随着滋滋的电火花声，那是一部机器，已经被破坏得一塌糊涂了，刺耳的机械音也听不到了。
“NOZOMI……”濑名自言自语的话语里满是憎恶的感情。
……
随着深秋的到来，气温逐渐变冷，天空的颜色也宛如渐渐褪去色彩一般显得黯淡了起来，虽然公园里的红叶很是鲜艳。
“早安～！”
梨深一大早就神采奕奕地来到西条拓己的基地，脸上满是笑容，上次梨深约了西条拓己一起上学，西条拓己觉得就算拒绝了她也会不请自来，所以就默认了。
“怎么在发呆？”
“没什么，只是感觉……很久没有这样看过天空了。”西条拓己收回目光回答道。
梨深闻言也抬头望向天空。
“冬天的天空，看起来像是褪了色一样。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在西条拓己看来，不过是因为现在太阳才刚升起没多久而已。话说现在还没到冬天呢。
“一定是因为大家冷得低下头，所以渴望蓝色的人减少了。”
梨深则是有些落寞地自问自答道。但马上又振作起来。
“因此，即使冷也要抬起头～！”
换上校服，西条拓己和梨深一起下了楼。
“阿拓，学校不在这个方向啊，你要去哪里？”
“去车站，还有别人约了我一起上学。”
“别的、朋友？是阿大？”
西条拓己沉默着，没有回答，另一个会约自己一起上学的不是优爱还是能是谁。
“不是阿大？难道是女生？上次不是还说不感兴趣吗？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认识的？”梨深继续追问着。
“就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抱歉，是我太笨了吗？完全听不懂阿拓在说什么。”
“好了，这个话题就此结束。”
西条拓己很敷衍地打发了梨深的八卦。话说自己和三住大辅是朋友吗？要说不是朋友，又经常一起聊天，跟其他同学相比关系确实不一样。
但说到底一直都是他自来熟地过来，然后说些他自己感兴趣的女人的话题而已。
要说是朋友的话，总感觉差点什么，就好像是……刚认识优爱时所感受到的不协调。
没错，是真诚，与三住大辅交谈时感觉不到他的真诚。
当然不是说他一直在说谎，而是……他找自己搭话的行为，就像是游戏中签到，只是为了完成日常任务一样，所以谈话时只顾着一个劲儿地说着自己的兴趣。
想到这，西条拓己不由得扭过头看了眼身旁的梨深，她正开心地哼着先前借她的CD中的歌，虽然跑调了。相比起来反倒是梨深的态度比三住更加自然真实。
两人一起来到神泉车站时，优爱在车站前已经等候了好一会儿。当看到西条拓己身旁的梨深时，她直接呆愣在原地了。
“你好！我是咲畑梨深，是阿拓的朋友，跟阿拓是同班，请多指教！”梨深同样皱了下眉头，但很快舒展开，笑着伸出手，自己率先做自我介绍。
“啊，我才是，那个、你好！我是楠优爱，是三年级生。”优爱回过神，表现出很拘谨内向的样子，脸上同样露出笑容。
但是西条拓己却能从那笑容里感觉到一股杀气。说实话，就算是现在，西条拓己还是无法判断出优爱的真实性情是怎样的。
说到底，分裂的人格认知重新统一的话，也不会变回原来分裂之前的人格，而是融合了。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是更糟糕了么。内心的阴暗面没有消失，而自我认知的障碍反而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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