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跳楼视频和脑残男
这天，西条拓己收到了一封新邮件，发件人是Grim，标题是：发现了有趣的东西。
邮件的内容一如既往，是关于NewGene事件的。这次不再是图片——而是犯人所拍摄的影像！
点击链接，打开的是MewTube的页面，视频窗口加载完毕后，开始播放视频。
这个视频的拍摄地点非常黑暗，不过西条拓己认出了，这里是CorneliusTower顶层的停机坪，第一起集体跳楼事件的现场。
视频中也正好有五名学生，虽然视频很模糊，但是也能看到其中有一个与西条拓己认识的优爱相似的女生。
五名学生互相抚摸头、拍肩膀、拥抱，情绪十分激动，还能听到哭泣声。
过了一会儿，镜头——拍摄者开始慢慢往前进，但是画面依旧很粗糙，现在的摄像机应该都具备夜视功能，但是这个摄影者不知为何却不使用，因为摄像机是过时的？
最奇怪的是，比起靠在一起哭喊，渴求生存、不想死亡，发泄着恐惧与愤恨的五名学生，视频里完全没有拍摄者的声音。
除了在他前进时才有的，细微的，仿佛金属吱吱作响的——轮椅的声音。而且镜头的视平线，也很低。
拍摄者步步紧逼，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一直拍摄着。被逼迫得来到边缘围栏处的五人突然就一齐沉默不语地站了起来，死心似地牵起了手。
摄影者依旧什么都没做。然后，五人当中的一个人，轻声嘀咕了一句后，互相牵着手的五人就一起迈出步伐，消失在夜景中。
“那双眼睛，是谁的眼睛？”
现在再听到这句话，西条拓己已经完全免疫了，不会有任何多余的反应。而且在案发时有人留下这句遗言很正常，就像真正的楠优爱的日记上也写满了这句话。
这段视频，很快就在网络上掀起轩然大波，甚至某个私营电视台还推出了特别节目，在全国播放了这个视频，其它电视台也争相报道。虽然很快这些报道都被删除封禁了，但已经太晚了。
将近深夜时分，警方的调查证实了一个事实——上传“集体跳楼”事件视频的地点，是在涩谷区漫画咖啡店“@网咖”ROOM37的电脑。
“那双眼睛，是谁的眼睛？”这句话现在不止是在部分人中流行了，而是整个涩谷，乃至全国范围都开始流行起来。趴在桌子上的西条拓己都不止一次听到其他同学在谈论这个话题。
因为冥想迟迟没有进展，按摩效果也不是很明显，昨天西条拓己尝试了一下针灸，结果不小心扎错位置，直到现在西条拓己全身都能感觉到刺痛，趴在课桌上不想动弹。
这时，感觉有人走向自己这边，西条拓己微微抬头观察，是梨深。
“阿拓，你不要紧吧？脸色很苍白的样子，身体不舒服吗？”梨深侧头满是担忧地问道。
“我没事，就是昨晚上，不小心抽筋了而已。”
“谁让阿拓总是坐在电脑前呢，一定是缺少锻炼吧。”
西条拓己并没有继续回话，梨深见状也不再言语，只是陪在西条拓己的身边，上课铃响后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自从做了那个蓝色天空的梦之后，西条拓己对梨深的态度就开始有了转变，有些莫名地在意，甚至心里会因为疏远她而产生过意不去的感情。他只能认为这也是原身执念的一部分，咲畑梨深和西条拓己以前可能真的有某种关系。
当今天的课终于结束的时候，西条拓己转头看向后面，梨深却早早离开了教室。说起来，今天三住也没有过来搭话。在教室等了接近十分钟，优爱也没来找自己。
在高科医生可能遇害后，优爱就没有再去医院了，恢复了正常的上学。按理说，知道了西条拓己今天会来上学，优爱应该会想要一起上下学的，但是不仅早上没看到她，放学后她也没来找西条拓己。
全身刺痛的西条拓己今天可是难得想要有人陪自己一起走，去七海的教室找她，结果得知她也已经回去了。
西条拓己只好独自一人回基地，但是刚出教学楼没多久，突然踩到一颗石子，右腿肌肉痉挛，脚下踉跄直接栽倒在地！
他只能侧躺在地上，双手揉着收缩僵直的小腿，张开口深呼吸来掩盖疼痛。
这时，有人在西条拓己身后蹲下，伸出手帮他按揉小腿，又是梨深。上次也是一样，在自己头痛摔倒的时候，她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背。
“没事吧，阿拓？”
“我没事，肌肉放松下来了。谢谢你，梨深。”在梨深的搀扶下，西条拓己终于起身。
“真的没事吗？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不用了。”
“那我送阿拓回家吧，这样真的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
西条拓己没有拒绝。
十分钟不到的路程，两人一起走了快半小时。
途中还遇到了游行抗议的队伍，有几百人，甚至还有大人牵着小孩在其中，这些人喊着什么“把恶魔从涩谷赶出去——！”的口号。连犯人都没抓到的情况下做这种事，做给谁看？那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的。
“谢谢，占用了你的时间。刚刚在街上，你好像有什么急事要做的样子。”
“嗯，完全不麻烦。”梨深微笑着摇头说道，然后忽然抬头仰望着天空，看向远方。
“如果可以像今天这样傍晚时一起回家；
“早上也能一起上学；
“学校的下课时间一起谈天说地；
“午休时一起吃午饭；
“回家时偶尔逛下商店什么的；
“在阿拓房间聊会天；
“然后挥着手说‘明天见！’。
不管多久我都可以陪阿拓哦！”
“……因为我挺向往那些事。”梨深表情很认真，脸颊因为害羞而微微发红，“虽说不可能一直陪24小时，啊哈哈！”
听着梨深这就像是表白的话，西条拓己依旧是冷静地观察着她，似乎梨深真的是完全发自内心地渴求着这样平静普通的日常。
但是，梨深的身上有太多的谜团了。而且，处于漩涡中的西条拓己也有自己需要做的事，另外他也不是甘于平凡的人。
“可是，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吧，没必要特地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将人称调换一下就是西条拓己的真心话了。
“吡唏！”梨深突然作出敬礼的动作，“我们是朋友啊，在我看来，帮助阿拓才不是浪费时间呢！以后可不准说那么见外的话，知道了吗？”
“啊、嗯。”
没想到自己也会面对“我们是同伴/朋友”这种嘴遁必杀之一，西条拓己也只能点头了。
“而且，我想买的CD，可能在一般的店里买不到，所以你不用在意的啦。呐，阿拓，你知道PHANTASM这个乐队吗？现在可是很有名呢！”
梨深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不是很了解这方面的东西，直到最近才知道这个乐队。于是就想向朋友借来听，但好像很难淘到，他们都没有这乐队的CD。这一星期我去各个商店找过，都卖光了。”
“……我有。”
“是……有CD吗？”梨深立即瞪大了眼睛。
“嗯。”西条拓己点了点头。
梨深把手搭在西条拓己的肩膀上，将脸凑了过来，很认真地说道：
“阿拓……我们做个交易吧。你把那个CD借给我，而我作为回报……，那个……”
梨深显然根本就想不到有什么能作为报酬的。
“不用什么回报，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朋友间互相分享是理所应当的。”
“阿拓……谢谢，吡唏！”梨深高兴地又敬了个礼，“那我就不客气了！那么快点进去，不要站在外面了！”
西条拓己打开门，梨深很自来熟地跟着进来了，看到沙发旁放着的CD就拿起来，坐在沙发上仔细地看上面的歌词表。
“接下来，做什么呢？”梨深看完后合上了歌词表，伸了个懒腰，微笑着问到。
“不听听吗？就在这里。”
“可以吗？那就一起听吧！”
西条拓己从梨深手上接过CD，送进电脑开始播放。事实上，买回来后西条拓己也就只听过一次，这种带有宗教色彩的歌曲他不是很喜欢。
当CD播放完毕，梨深还沉浸在那种低落的情绪中。
“啪！”西条拓己拍了拍手，“听了之后觉得怎么样？”
“感觉很棒！”梨深回过神来，很是激动，“尤其是主唱的歌声，让人不由自主沉浸在其中！”
“但我不是很喜欢这种，过于浓重的宗教风格，自己的抗争属于自己，与所谓的神有什么关系。我是无神论者，即使真的有所谓的神，也只是与人类不同的另一种生灵而已。”
梨深听后沉默了片刻，转而又变得有些严肃，“呐，阿拓，你……有考虑过自己的未来吗？比如——包括人在内的所有生物只要活着就会伤害到身边的什么。明白吗？”
梨深的话中显然暗示着什么。
“也许是这样，但是……一定也是在保护着什么。我是这样认为的。”
“呃～～啊！”梨深突然伸了个大懒腰，然后站了起来，“有点口渴了，有什么喝的吗？”
“凉白开和纯牛奶。”
“唔，算了，我去买两瓶饮料吧，你要喝什么？”
“我就不……”西条拓己迟疑了一下，“跟你一样的就行了。”
“好吧，我很快就回来！”梨深微笑了一下，然后很快就走出了房间。
虽然她掩饰的很好，但是西条拓己还是能察觉到，她对自己的回答而感到悲伤。
梨深出去没多久，西条拓己目光转向电脑屏幕，才发现Grim又在聊天室呼叫自己。她又想做什么？
Grim：“终于来了！来的太晚了，KnightHart。托你的福，我现在是那双眼睛是谁的眼睛的状态。”
KnightHart：“又要说什么事？”
Grim：“当然是NewGene的最新情报啦！发生了哦，第五起事件！尸体是在昨晚被发现的，但是被害者死亡的时候是在前天。
这次也相当惊人呢，被害男性的脑被拿掉了！但是，真正可怕的是——被害者的死因，你觉得是什么？”
既然她这样问了，被害者肯定不是因为脑子被摘除而死。
KnightHart：“失血过多？”
Grim：“并不是，是衰弱死。被害者脑子被拿出来了却还活着哦！
说不定就是这样在没有大脑的状态下，被放置了一个星期以上。当然没有吃任何东西也没有喝任何东西，毕竟连有这样的想法都不可能了。可能就是因此衰弱死了。网上把这个事件叫作‘脑残男’。
而且很耐人寻味的是，被害者好像是精神科医生，精神科医生的脑子居然被取走了。哈哈，这消息不错吧。”
精神科医生……被害者一定就是高科医生，西条拓己很确定这一点。这种死法，真不知该说是痛苦还是不痛苦。
可惜，这场悲剧，即使已经知道了犯人的身份也太晚了，阻止不了。而且阻止了也没有意义，只抓住一个人根本改变不了什么，西条拓己可信不过这个国家的政、法机关。
这个国家既有会在证据明显有疑点的情况下用尽手段让无辜的被告有罪，任何案件都要在三天内判决的检察机关。（《逆转》系列）
相反的一面，这个国家有五成的罪犯即使证据确凿被逮捕后也不会被起诉。真正的精神病和未成年就不说了，竟然连醉酒杀人也可以被判断为酒后认知能力下降，无判断能力，属于精神失常，不予起诉。（如《乱步奇谭》）
如果这样，那所有酒驾者不都算是酒后没有判断能力。他不知道自己不能开车啊！他忘了自己喝了酒啊！他看不清红灯啊！他看不到人啊！他看不清路啊！他是无罪的啊！他虽然撞死了十几个人，但是他是无罪的啊！
这样一看，这个国家实在是犯罪的天堂了，五成罪犯不会被起诉，剩下的五成可以让别人顶罪。
虽然其实都是发生在不同世界的事，但也有一定的共通性。更不要说这个世界一系列NewGene事件，背后的操控者最大可能的就是政府了。
之后梨深很快就回来了，又在这里待了1个小时，还为浑身无力、行动不便的西条拓己准备了晚饭，两人共进晚餐后，梨深才离开。
如果两人真的是朋友，那样的生活也许有些让人期待呢。可惜……
邮件的内容一如既往，是关于NewGene事件的。这次不再是图片——而是犯人所拍摄的影像！
点击链接，打开的是MewTube的页面，视频窗口加载完毕后，开始播放视频。
这个视频的拍摄地点非常黑暗，不过西条拓己认出了，这里是CorneliusTower顶层的停机坪，第一起集体跳楼事件的现场。
视频中也正好有五名学生，虽然视频很模糊，但是也能看到其中有一个与西条拓己认识的优爱相似的女生。
五名学生互相抚摸头、拍肩膀、拥抱，情绪十分激动，还能听到哭泣声。
过了一会儿，镜头——拍摄者开始慢慢往前进，但是画面依旧很粗糙，现在的摄像机应该都具备夜视功能，但是这个摄影者不知为何却不使用，因为摄像机是过时的？
最奇怪的是，比起靠在一起哭喊，渴求生存、不想死亡，发泄着恐惧与愤恨的五名学生，视频里完全没有拍摄者的声音。
除了在他前进时才有的，细微的，仿佛金属吱吱作响的——轮椅的声音。而且镜头的视平线，也很低。
拍摄者步步紧逼，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一直拍摄着。被逼迫得来到边缘围栏处的五人突然就一齐沉默不语地站了起来，死心似地牵起了手。
摄影者依旧什么都没做。然后，五人当中的一个人，轻声嘀咕了一句后，互相牵着手的五人就一起迈出步伐，消失在夜景中。
“那双眼睛，是谁的眼睛？”
现在再听到这句话，西条拓己已经完全免疫了，不会有任何多余的反应。而且在案发时有人留下这句遗言很正常，就像真正的楠优爱的日记上也写满了这句话。
这段视频，很快就在网络上掀起轩然大波，甚至某个私营电视台还推出了特别节目，在全国播放了这个视频，其它电视台也争相报道。虽然很快这些报道都被删除封禁了，但已经太晚了。
将近深夜时分，警方的调查证实了一个事实——上传“集体跳楼”事件视频的地点，是在涩谷区漫画咖啡店“@网咖”ROOM37的电脑。
“那双眼睛，是谁的眼睛？”这句话现在不止是在部分人中流行了，而是整个涩谷，乃至全国范围都开始流行起来。趴在桌子上的西条拓己都不止一次听到其他同学在谈论这个话题。
因为冥想迟迟没有进展，按摩效果也不是很明显，昨天西条拓己尝试了一下针灸，结果不小心扎错位置，直到现在西条拓己全身都能感觉到刺痛，趴在课桌上不想动弹。
这时，感觉有人走向自己这边，西条拓己微微抬头观察，是梨深。
“阿拓，你不要紧吧？脸色很苍白的样子，身体不舒服吗？”梨深侧头满是担忧地问道。
“我没事，就是昨晚上，不小心抽筋了而已。”
“谁让阿拓总是坐在电脑前呢，一定是缺少锻炼吧。”
西条拓己并没有继续回话，梨深见状也不再言语，只是陪在西条拓己的身边，上课铃响后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自从做了那个蓝色天空的梦之后，西条拓己对梨深的态度就开始有了转变，有些莫名地在意，甚至心里会因为疏远她而产生过意不去的感情。他只能认为这也是原身执念的一部分，咲畑梨深和西条拓己以前可能真的有某种关系。
当今天的课终于结束的时候，西条拓己转头看向后面，梨深却早早离开了教室。说起来，今天三住也没有过来搭话。在教室等了接近十分钟，优爱也没来找自己。
在高科医生可能遇害后，优爱就没有再去医院了，恢复了正常的上学。按理说，知道了西条拓己今天会来上学，优爱应该会想要一起上下学的，但是不仅早上没看到她，放学后她也没来找西条拓己。
全身刺痛的西条拓己今天可是难得想要有人陪自己一起走，去七海的教室找她，结果得知她也已经回去了。
西条拓己只好独自一人回基地，但是刚出教学楼没多久，突然踩到一颗石子，右腿肌肉痉挛，脚下踉跄直接栽倒在地！
他只能侧躺在地上，双手揉着收缩僵直的小腿，张开口深呼吸来掩盖疼痛。
这时，有人在西条拓己身后蹲下，伸出手帮他按揉小腿，又是梨深。上次也是一样，在自己头痛摔倒的时候，她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背。
“没事吧，阿拓？”
“我没事，肌肉放松下来了。谢谢你，梨深。”在梨深的搀扶下，西条拓己终于起身。
“真的没事吗？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不用了。”
“那我送阿拓回家吧，这样真的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
西条拓己没有拒绝。
十分钟不到的路程，两人一起走了快半小时。
途中还遇到了游行抗议的队伍，有几百人，甚至还有大人牵着小孩在其中，这些人喊着什么“把恶魔从涩谷赶出去——！”的口号。连犯人都没抓到的情况下做这种事，做给谁看？那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的。
“谢谢，占用了你的时间。刚刚在街上，你好像有什么急事要做的样子。”
“嗯，完全不麻烦。”梨深微笑着摇头说道，然后忽然抬头仰望着天空，看向远方。
“如果可以像今天这样傍晚时一起回家；
“早上也能一起上学；
“学校的下课时间一起谈天说地；
“午休时一起吃午饭；
“回家时偶尔逛下商店什么的；
“在阿拓房间聊会天；
“然后挥着手说‘明天见！’。
不管多久我都可以陪阿拓哦！”
“……因为我挺向往那些事。”梨深表情很认真，脸颊因为害羞而微微发红，“虽说不可能一直陪24小时，啊哈哈！”
听着梨深这就像是表白的话，西条拓己依旧是冷静地观察着她，似乎梨深真的是完全发自内心地渴求着这样平静普通的日常。
但是，梨深的身上有太多的谜团了。而且，处于漩涡中的西条拓己也有自己需要做的事，另外他也不是甘于平凡的人。
“可是，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吧，没必要特地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将人称调换一下就是西条拓己的真心话了。
“吡唏！”梨深突然作出敬礼的动作，“我们是朋友啊，在我看来，帮助阿拓才不是浪费时间呢！以后可不准说那么见外的话，知道了吗？”
“啊、嗯。”
没想到自己也会面对“我们是同伴/朋友”这种嘴遁必杀之一，西条拓己也只能点头了。
“而且，我想买的CD，可能在一般的店里买不到，所以你不用在意的啦。呐，阿拓，你知道PHANTASM这个乐队吗？现在可是很有名呢！”
梨深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不是很了解这方面的东西，直到最近才知道这个乐队。于是就想向朋友借来听，但好像很难淘到，他们都没有这乐队的CD。这一星期我去各个商店找过，都卖光了。”
“……我有。”
“是……有CD吗？”梨深立即瞪大了眼睛。
“嗯。”西条拓己点了点头。
梨深把手搭在西条拓己的肩膀上，将脸凑了过来，很认真地说道：
“阿拓……我们做个交易吧。你把那个CD借给我，而我作为回报……，那个……”
梨深显然根本就想不到有什么能作为报酬的。
“不用什么回报，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朋友间互相分享是理所应当的。”
“阿拓……谢谢，吡唏！”梨深高兴地又敬了个礼，“那我就不客气了！那么快点进去，不要站在外面了！”
西条拓己打开门，梨深很自来熟地跟着进来了，看到沙发旁放着的CD就拿起来，坐在沙发上仔细地看上面的歌词表。
“接下来，做什么呢？”梨深看完后合上了歌词表，伸了个懒腰，微笑着问到。
“不听听吗？就在这里。”
“可以吗？那就一起听吧！”
西条拓己从梨深手上接过CD，送进电脑开始播放。事实上，买回来后西条拓己也就只听过一次，这种带有宗教色彩的歌曲他不是很喜欢。
当CD播放完毕，梨深还沉浸在那种低落的情绪中。
“啪！”西条拓己拍了拍手，“听了之后觉得怎么样？”
“感觉很棒！”梨深回过神来，很是激动，“尤其是主唱的歌声，让人不由自主沉浸在其中！”
“但我不是很喜欢这种，过于浓重的宗教风格，自己的抗争属于自己，与所谓的神有什么关系。我是无神论者，即使真的有所谓的神，也只是与人类不同的另一种生灵而已。”
梨深听后沉默了片刻，转而又变得有些严肃，“呐，阿拓，你……有考虑过自己的未来吗？比如——包括人在内的所有生物只要活着就会伤害到身边的什么。明白吗？”
梨深的话中显然暗示着什么。
“也许是这样，但是……一定也是在保护着什么。我是这样认为的。”
“呃～～啊！”梨深突然伸了个大懒腰，然后站了起来，“有点口渴了，有什么喝的吗？”
“凉白开和纯牛奶。”
“唔，算了，我去买两瓶饮料吧，你要喝什么？”
“我就不……”西条拓己迟疑了一下，“跟你一样的就行了。”
“好吧，我很快就回来！”梨深微笑了一下，然后很快就走出了房间。
虽然她掩饰的很好，但是西条拓己还是能察觉到，她对自己的回答而感到悲伤。
梨深出去没多久，西条拓己目光转向电脑屏幕，才发现Grim又在聊天室呼叫自己。她又想做什么？
Grim：“终于来了！来的太晚了，KnightHart。托你的福，我现在是那双眼睛是谁的眼睛的状态。”
KnightHart：“又要说什么事？”
Grim：“当然是NewGene的最新情报啦！发生了哦，第五起事件！尸体是在昨晚被发现的，但是被害者死亡的时候是在前天。
这次也相当惊人呢，被害男性的脑被拿掉了！但是，真正可怕的是——被害者的死因，你觉得是什么？”
既然她这样问了，被害者肯定不是因为脑子被摘除而死。
KnightHart：“失血过多？”
Grim：“并不是，是衰弱死。被害者脑子被拿出来了却还活着哦！
说不定就是这样在没有大脑的状态下，被放置了一个星期以上。当然没有吃任何东西也没有喝任何东西，毕竟连有这样的想法都不可能了。可能就是因此衰弱死了。网上把这个事件叫作‘脑残男’。
而且很耐人寻味的是，被害者好像是精神科医生，精神科医生的脑子居然被取走了。哈哈，这消息不错吧。”
精神科医生……被害者一定就是高科医生，西条拓己很确定这一点。这种死法，真不知该说是痛苦还是不痛苦。
可惜，这场悲剧，即使已经知道了犯人的身份也太晚了，阻止不了。而且阻止了也没有意义，只抓住一个人根本改变不了什么，西条拓己可信不过这个国家的政、法机关。
这个国家既有会在证据明显有疑点的情况下用尽手段让无辜的被告有罪，任何案件都要在三天内判决的检察机关。（《逆转》系列）
相反的一面，这个国家有五成的罪犯即使证据确凿被逮捕后也不会被起诉。真正的精神病和未成年就不说了，竟然连醉酒杀人也可以被判断为酒后认知能力下降，无判断能力，属于精神失常，不予起诉。（如《乱步奇谭》）
如果这样，那所有酒驾者不都算是酒后没有判断能力。他不知道自己不能开车啊！他忘了自己喝了酒啊！他看不清红灯啊！他看不到人啊！他看不清路啊！他是无罪的啊！他虽然撞死了十几个人，但是他是无罪的啊！
这样一看，这个国家实在是犯罪的天堂了，五成罪犯不会被起诉，剩下的五成可以让别人顶罪。
虽然其实都是发生在不同世界的事，但也有一定的共通性。更不要说这个世界一系列NewGene事件，背后的操控者最大可能的就是政府了。
之后梨深很快就回来了，又在这里待了1个小时，还为浑身无力、行动不便的西条拓己准备了晚饭，两人共进晚餐后，梨深才离开。
如果两人真的是朋友，那样的生活也许有些让人期待呢。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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