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怪医馆
几番观望，不难发现医馆处处透露着古怪。
整体破败老旧，空荡荡的窗框随风摆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头顶招牌掉去半块，可见是长时间无人打理使用，才造就这般破败模样。
在那破旧的门框与窗户上，不知被谁贴满了各种不知名的符箓，似是在祈求某位神灵的庇佑。
假装不经意路过，李二狗偷偷向里打量一眼。
屋内摆设恰如李二狗猜测那样，遍地满是尘土，曾用来摆放药材的木柜也已腐烂到不成样子。当中唯一一张保存较好的木桌被擦拭的一尘不染，一位身穿赤黄相间衣裳的年轻人坐在桌后，细心聆听着面前人的痛苦倾诉，可不论他人说什么，都不能改变年轻人虔诚的眼神。
说起来，年轻人似乎并不是位合格的医生，他对病人的了解方式仅限于简单的倾听，医治手段也仅限于以手中毛笔蘸上鲜红的墨，在面前黄纸上细细勾勒，画出道似有神韵的符箓。
病人接下符箓无不感激涕零，然后将符箓捧在胸前，恭敬退走。年轻人则继续低头研磨着鲜红墨块，自始至终话少的可怜。
破旧医馆里没人组织却可以自觉排队依次诉说取符，当中并未发生任何买卖行为，钱财在此，似乎是多余的存在，前来求符之人无不衣衫褴褛，身材瘦弱，相比街上乞丐也不遑多让，哪怕那画符的年轻人其身影也同样瘦小，全依靠衣裳支撑。
这处处透露着古怪的地方自然引起李二狗好奇，他停下脚步，肆意向内张望，然而却与先前求到符之人撞个正着。他正欲开口询问，哪知那衣衫褴褛的人儿发出一声怪叫后，双臂回拢竭力护住胸前符箓，疯疯癫癫逃开了。
收到警告，屋内病人整齐回头，看向李二狗，或空洞或苍老或稚嫩的眼神里诡异的生出点点憎恨。没有缘由的恨意令李二狗很不舒服，好在画符的年轻人开口帮忙解围“想求药的，记得排队，一个个来，谁也不会落下。”
年轻人低头研磨，未曾抬头看来客，倘若有人肯进来，他定会用心对待，倘若对方嫌弃此地寒酸，他也不会强求，只能说是两人之间无缘分罢了。
被从中打断，众多衣衫褴褛之人才终于想明白了双方身份差距，皆蜷缩起身躯并收回目光，变回了哀嚎连连的病号。
求药？李二狗很难不为此说辞感到吃惊，他虽事前有过类似猜测，但等年轻人真正说出口时，仍无法接受所谓的药竟是道道不起眼的符箓。
想起荒谬的现实，李二狗压不住苦笑，当初救下虎妞的，不正是道符箓吗，他的怀疑似乎有些多余，可倘若区区一道画法不同的符箓能治百病又要医馆何用？！
抬眼瞥过门框所贴符箓，竟发现与当初为虎妞所服下的符是如此之像，一时间李二狗内心杂乱，傻傻迈入医馆内。
插队行为立刻引起太多人的不满，但大家似乎已然醒悟，唯唯诺诺不敢再肆意展示憎恨，甚至有人已经提前闪开身位，准备为李二狗这年轻力壮者让路。
李二狗并不满足于此，他不靠近队列，反而摇摇晃晃来到桌前，细细观察起年轻人的一笔一画。只可惜，大概是之前所得到的符箓过于玄妙，让他根本回忆不起具体笔画细节，此时再看画符，不过是感觉颇为熟悉罢了。
病人们见李二狗不愿插队，一个个松了口气，力求自保的他们竟是谁也不敢开口制止李二狗无理的行为。
而近距离的观察，让李二狗发现年轻人似乎并不能完美画出符箓，总会有那么一丝停顿或者偏差，玄妙程度自然比不过之前见过的那三张。
不过，李二狗看得有些太入迷了，简直碍事。
等年轻人听完面前病人的诉苦，抬手画出张新符箓，双手递给求药人，又轻轻摆手，制止了下一人的讲述，才终有时间打量起李二狗“何事？你不像来求药的？”
“我来看看，看看而已。”李二狗急忙以摆手证明自己的无辜，他时刻留意着符箓，没能发现年轻人已经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一阵。
年轻人仿佛从李二狗身上找到了些熟悉的地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续研墨“你想看什么？”
是啊！想看什么呢？有此一问，令李二狗幡然醒悟，忍不住涨红了脸，竟一时间无言以对，他并非为此时之事感到羞愧，而是因自己轻易慌了心神而担忧。长舒一口气，压下心中奇怪想法，正色说道“也许我已经看到了我想看到的，对不起，打扰了。”
说罢，便不在乎他人怪异眼神，李二狗转身离去，脸上挂起洒脱的表情。
离开医馆回到主街，李二狗不再吃惊于太多熟悉的面孔，而是若有所思的观察起大家的动作神态。经他观察，城中看似热闹，其实不过是种种假象，叫卖之人不再少数，可真正促成的交易却没几笔。
李二狗尝试在街边随意找个小摊坐下，但没有人愿意接纳他，要么是不厌烦的驱赶，要么以食材不足劝他离开，又都在李二狗转头间继续叫卖，不主动招呼任何客人。
从街头试到街尾，李二狗收到了太多拒绝，没有一人敢于招呼他坐下，哪怕再次遇到面摊老板，老板也直呼晦气，抢在李二狗面前拿回板凳后，急忙转身避开，仿佛眼里容不下李二狗一人。
李二狗本意不过是想打发下无聊的时间，但似乎是撞见了什么秘密。中午吃过的素面实在不抗饿，肚子早已咕咕叫，却没有摊位肯接纳他，这根本不是钱财的问题。
夕阳西下，太阳余晖撒向地面，再配合上热闹的叫卖声，李二狗只觉背后凉嗖嗖的。
突然，阵阵鼓声入耳。
随鼓声消失，整条街上的人儿才像是活了过来，不再眼神空洞不再麻木，但所做的第一件事儿便是匆忙收拾好摊位，着急往家里赶去。
不管是之前的路人也好，摊位老板也罢，尽数在五分钟内消失了，热闹的街道，似乎在眨眼间变得空荡荡的。
整体破败老旧，空荡荡的窗框随风摆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头顶招牌掉去半块，可见是长时间无人打理使用，才造就这般破败模样。
在那破旧的门框与窗户上，不知被谁贴满了各种不知名的符箓，似是在祈求某位神灵的庇佑。
假装不经意路过，李二狗偷偷向里打量一眼。
屋内摆设恰如李二狗猜测那样，遍地满是尘土，曾用来摆放药材的木柜也已腐烂到不成样子。当中唯一一张保存较好的木桌被擦拭的一尘不染，一位身穿赤黄相间衣裳的年轻人坐在桌后，细心聆听着面前人的痛苦倾诉，可不论他人说什么，都不能改变年轻人虔诚的眼神。
说起来，年轻人似乎并不是位合格的医生，他对病人的了解方式仅限于简单的倾听，医治手段也仅限于以手中毛笔蘸上鲜红的墨，在面前黄纸上细细勾勒，画出道似有神韵的符箓。
病人接下符箓无不感激涕零，然后将符箓捧在胸前，恭敬退走。年轻人则继续低头研磨着鲜红墨块，自始至终话少的可怜。
破旧医馆里没人组织却可以自觉排队依次诉说取符，当中并未发生任何买卖行为，钱财在此，似乎是多余的存在，前来求符之人无不衣衫褴褛，身材瘦弱，相比街上乞丐也不遑多让，哪怕那画符的年轻人其身影也同样瘦小，全依靠衣裳支撑。
这处处透露着古怪的地方自然引起李二狗好奇，他停下脚步，肆意向内张望，然而却与先前求到符之人撞个正着。他正欲开口询问，哪知那衣衫褴褛的人儿发出一声怪叫后，双臂回拢竭力护住胸前符箓，疯疯癫癫逃开了。
收到警告，屋内病人整齐回头，看向李二狗，或空洞或苍老或稚嫩的眼神里诡异的生出点点憎恨。没有缘由的恨意令李二狗很不舒服，好在画符的年轻人开口帮忙解围“想求药的，记得排队，一个个来，谁也不会落下。”
年轻人低头研磨，未曾抬头看来客，倘若有人肯进来，他定会用心对待，倘若对方嫌弃此地寒酸，他也不会强求，只能说是两人之间无缘分罢了。
被从中打断，众多衣衫褴褛之人才终于想明白了双方身份差距，皆蜷缩起身躯并收回目光，变回了哀嚎连连的病号。
求药？李二狗很难不为此说辞感到吃惊，他虽事前有过类似猜测，但等年轻人真正说出口时，仍无法接受所谓的药竟是道道不起眼的符箓。
想起荒谬的现实，李二狗压不住苦笑，当初救下虎妞的，不正是道符箓吗，他的怀疑似乎有些多余，可倘若区区一道画法不同的符箓能治百病又要医馆何用？！
抬眼瞥过门框所贴符箓，竟发现与当初为虎妞所服下的符是如此之像，一时间李二狗内心杂乱，傻傻迈入医馆内。
插队行为立刻引起太多人的不满，但大家似乎已然醒悟，唯唯诺诺不敢再肆意展示憎恨，甚至有人已经提前闪开身位，准备为李二狗这年轻力壮者让路。
李二狗并不满足于此，他不靠近队列，反而摇摇晃晃来到桌前，细细观察起年轻人的一笔一画。只可惜，大概是之前所得到的符箓过于玄妙，让他根本回忆不起具体笔画细节，此时再看画符，不过是感觉颇为熟悉罢了。
病人们见李二狗不愿插队，一个个松了口气，力求自保的他们竟是谁也不敢开口制止李二狗无理的行为。
而近距离的观察，让李二狗发现年轻人似乎并不能完美画出符箓，总会有那么一丝停顿或者偏差，玄妙程度自然比不过之前见过的那三张。
不过，李二狗看得有些太入迷了，简直碍事。
等年轻人听完面前病人的诉苦，抬手画出张新符箓，双手递给求药人，又轻轻摆手，制止了下一人的讲述，才终有时间打量起李二狗“何事？你不像来求药的？”
“我来看看，看看而已。”李二狗急忙以摆手证明自己的无辜，他时刻留意着符箓，没能发现年轻人已经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一阵。
年轻人仿佛从李二狗身上找到了些熟悉的地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续研墨“你想看什么？”
是啊！想看什么呢？有此一问，令李二狗幡然醒悟，忍不住涨红了脸，竟一时间无言以对，他并非为此时之事感到羞愧，而是因自己轻易慌了心神而担忧。长舒一口气，压下心中奇怪想法，正色说道“也许我已经看到了我想看到的，对不起，打扰了。”
说罢，便不在乎他人怪异眼神，李二狗转身离去，脸上挂起洒脱的表情。
离开医馆回到主街，李二狗不再吃惊于太多熟悉的面孔，而是若有所思的观察起大家的动作神态。经他观察，城中看似热闹，其实不过是种种假象，叫卖之人不再少数，可真正促成的交易却没几笔。
李二狗尝试在街边随意找个小摊坐下，但没有人愿意接纳他，要么是不厌烦的驱赶，要么以食材不足劝他离开，又都在李二狗转头间继续叫卖，不主动招呼任何客人。
从街头试到街尾，李二狗收到了太多拒绝，没有一人敢于招呼他坐下，哪怕再次遇到面摊老板，老板也直呼晦气，抢在李二狗面前拿回板凳后，急忙转身避开，仿佛眼里容不下李二狗一人。
李二狗本意不过是想打发下无聊的时间，但似乎是撞见了什么秘密。中午吃过的素面实在不抗饿，肚子早已咕咕叫，却没有摊位肯接纳他，这根本不是钱财的问题。
夕阳西下，太阳余晖撒向地面，再配合上热闹的叫卖声，李二狗只觉背后凉嗖嗖的。
突然，阵阵鼓声入耳。
随鼓声消失，整条街上的人儿才像是活了过来，不再眼神空洞不再麻木，但所做的第一件事儿便是匆忙收拾好摊位，着急往家里赶去。
不管是之前的路人也好，摊位老板也罢，尽数在五分钟内消失了，热闹的街道，似乎在眨眼间变得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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