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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树的诅咒(三)

    “怎么发烧了?”花灼灼快步走到床前,伸手一探凉凉的额头,然后担忧道。

    此时,狸儿也在凉凉身边嗅来嗅去,但什么也没有嗅出来,最后只能乖巧地坐在凉凉身边儿。

    而花灼灼见狸儿一无所获,心中更加地担忧了,于是,花灼灼就走出去打了一桶水进屋,然后从自己身上扯下一块布,浸了水,将凉凉露出来的皮肤都仔细擦了一遍。

    “死猫,凉凉以前也经常发烧吗?”花灼灼将擦拭完的布丢进水里,扭头问狸儿。

    狸儿听了花灼灼的话,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花灼灼见此,一头的雾水,他实在是参不透狸儿想要表达什么,无奈之下,他只能让狸儿留下来看顾凉凉,自己则出门去找大夫。

    可是,花灼灼在城里找了一圈,大夫们一听说要去白家大院,都吓得连忙拒绝。

    正是一筹莫展之际,花灼灼偶然瞥见百年榕树下有一位算命先生,便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吧!

    于是,花灼灼快步上前,开口道:“算命的,你可会医术?”

    算命先生一听来活儿了,便捋着胡子,一本正经道:“贫道自幼随师父种植草药,略通药理,不知,公子要看什么病啊?”

    花灼灼一听算命的会看病,立马将算命的从石头上拽起来,然后说:“我没病,生病的是我家姑娘,你速速随我走。”

    算命的一听,心中狂喜:还是大活啊,太好了!

    “哎!别急,贫道医药箱子还没拿呢!”算命的说着,两手就在脚下摸索着。

    花灼灼一看算命的看不见,顿觉上当了,便一把甩开算命的,气愤地骂道:“好你个瞎眼算命的,敢骗我!”

    算命的被花灼灼甩得一个趔趄,又听花灼灼的语气不对,立马抱紧了医药箱子说:“哎!你怎么说话的,我眼睛瞎不瞎跟我会不会看病,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

    花灼灼一听,心想:这算命的说得好像有道理啊,而且他还看不见,那就不用怕他不去了!

    这么想着,花灼灼突然笑道:“哦!道长说得是,是我无礼了,我来帮道长拿医药箱子。”

    说罢,花灼灼就一把夺过算命的怀里的医药箱子,然后拉着算命的往白家大院走去。

    算命的心中窃喜,想着这单生意做成,今后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不由得喜上眉梢,开口问道:“你家姑娘生的什么病啊?府邸在哪儿啊?”

    花灼灼加快了脚步,随口胡诌道:“我家姑娘突发高烧,家就在城东柳家大院。”

    算命的一听是城东柳家,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而后又故作高深道:“哦!柳家啊,贫道昨夜掐指一算,得知今日城东有祸事降临,原来是……”

    花灼灼心中担忧凉凉的病情,一点儿也不想听算命的废话,便提高了嗓音道:“快些走!”

    算命的听花灼灼语气不耐烦,心里直犯嘀咕,但嘴上却什么也没说。

    几盏茶的功夫,花灼灼就拉着算命的走到了白家大院的门口,这算命的也还算是有些本事,刚到门口就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哎!”算命的突然定在门前不走,“你们柳家大院里怎么一股子怨气呢?”

    花灼灼愣了一下,心想:这算命的还真有些本事!

    “这我也不清楚,道长还请快些进去给我家姑娘治病吧!”花灼灼说着,就强行将算命的拉了进去。

    屋里,狸儿不停地叼着布条给凉凉擦拭着脸,但凉凉的身体还是越来越烫。

    哐!

    花灼灼拉着算命的进到了屋里,狸儿看了看算命的,又看了看花灼灼,花灼灼朝狸儿使了使眼色,狸儿回头看了一眼凉凉,便识趣儿地下床,给算命的空出位子。

    “道长,这就是我家姑娘。”说着,花灼灼就将凉凉的手放到算命的手上。

    算命的揉了揉凉凉的手,然后四指搭在凉凉的手腕上,良久,才说:“另一只。”

    花灼灼配合地又将凉凉的左手放到算命的手上,算命的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操作,然后沉声说:“你家姑娘体弱,又长期营养不良,但这些都不是她高烧的原因,如果可以,你还是带着你家姑娘赶紧离开这里吧!”

    “可我家姑娘昏迷不醒,如何能离开这里,奔波劳累呢?”花灼灼焦急道。

    “这院里怨气极重,且有年头了,你家姑娘怕是受怨气影响,才突发高烧,离开这里,或许……你家姑娘的病就自己好了。”算命的捋着胡子说,随即,就起身打算走人。

    花灼灼见算命的想走,立马伸手将算命的按坐在床边儿,然后道:“哎!道长,常言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等我家姑娘醒了,你再走也不迟啊。”

    算命的被花灼灼按坐在床边儿动弹不得,不禁十分恼怒,他不过就是想赚些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破事儿!

    但算命的知道花灼灼不好惹,便只好坐在床边儿,笑着说:“误会了,贫道只是想在院中走走,找找这股子怨气的出处,并不是想走。”

    花灼灼听了,手上的力道才松了些许,而后又道:“狸儿,陪道长在院中走走。”

    一旁的狸儿立马叫唤了一声,然后一口咬住道长袍子的一角,就强行带着道长出去了。

    而屋里,花灼灼一边擦拭着凉凉的脸,一边烦恼着该将凉凉转移到哪里去。

    客栈吧,人多嘴杂,影响凉凉的清誉不说,还不利于养病。

    可除了客栈,还有哪里可以住呢?

    花灼灼顿觉脑壳疼得厉害,可转念一想,嘶,屋外不是有个现成的嘛!

    屋外,算命的摸索着在白家大院中走了一圈儿,心中不停地盘算着该如何跑路。

    而狸儿则是寸步不离地跟在算命的身后,它生怕算命的跑了,凉凉的病就没人治了。

    “道长,”花灼灼从屋里走到院中,“冒昧问一下,你家在哪?”

    算命的听了,心中一阵疑惑,但还是回答道:“贫道是出家人,没有家,只有恩师留下的一座道观。”

    花灼灼一听算命的住在道观里,心里直接就乐开了花儿。

    “道观好啊,清静,极适合养病。”花灼灼笑道。

    算命的见花灼灼笑了,心中顿觉不妙,便连忙道:“贫道忽然想起还有事没办,就先走一步,过几天再来。”

    花灼灼一听算命的还想跑,直接同狸儿使了个眼色,而狸儿也心领神会,一下扑到算命的身上。

    算命的被狸儿扑得身形摇晃,一个没稳住,摔了个四脚朝天。

    “哎呦!施主就放过贫道吧!”算命的委屈地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