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4 天空使魔
“在前面的转角加速，开快一点，把后面的跟踪的车子甩开。”
“走左边的岔路。”
“前面三百米外有个停车场，在那里熄火，等上一分钟。”
徐叔驱车向左拐，果然看到了露天停车场，将车子开到最里面，车灯与引擎双双熄灭。
等待的期间，徐叔的双手交叠：“你的能力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就在刚刚。”
徐叔又问：“你能力觉醒时，有没有看到一些画面？听到一些声音？”
这句话在过去不止出现过一次，顾绾绾轻松的复述着复述了许多次的话：
“有的，我知道异人的觉醒往往伴随着异常，或者干脆就来自于异常现象，我路上一直在车里，既然没看到你们的表情有变化，就说明那些异常只有我自己能看到。”
“我看到了自己的死亡，看到有人在极远处对我说了些什么。但我听不到那个人的声音……不过以后应该能听见吧？大多数的异人能力都会随着时间增强，这件事我还是知道的。”
徐昌则心里直犯嘀咕，他想说的话被顾绾绾说了个干净，想知道的事情也被主动透露了出来，他张了张嘴，发现接下来竟然无话可说。选择沉默，几乎就在下一秒，一辆白色的厢货急速经过。
顾绾绾一指窗外：“就是它！就是这辆车子跟踪的我们，如果不甩开它，很快就会被包围的……往反方向开，走横水大道去白杨区。”
徐叔一挂挡，轿车无声无息的换了个方向，顾绾绾不时的提出建议，若是有无人机跟踪航拍，就能发现三人乘坐的轿车总是巧合一样与搜寻的车辆错开，其中的一些时间点卡的恰到好处。
滨海市的商业区占地面积足足有一百五十平方公里，本市的政府机关也依然正常的运作，一贯道的人既然没办法设卡封死进出口，那顾绾绾就有绝对的把握逃开。
至于强行设置关卡，检查进出车辆……这种事在商场里搞搞就算了，封锁滨海市的经济中心？当警察是吃干饭的。
三人的车子最后穿过了白杨区，在一家有十几间厂房的巨大工业园前停下，顾绾绾订个闹钟，下了车，朝着园区对面的废楼走去。
高晓彤撑伞追了过来：“咱们安全了吗？”
顾绾绾仔细的回答：“还没有呢，他们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设法确定我们的位置了，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手段，但这种手段肯定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所以我们要晃点他们一下，消耗掉他们最后的底牌。”
她一脚把废楼门口的锈锁踹开，这件事前几条时间线里都是徐叔在做，自己亲自上手试了一下后发现其实不难，锁头生了锈，锁链也风化的过于严重，再加上门是向里开的，比较好发力，很顺利就能踢断。
穿过尘土飞扬的走廊，来到废楼二层，没安玻璃的窗口前，几只床垫放在地上，旁边散落着一些纸牌、几只倒下的啤酒罐。
顾绾绾把自己的校服垫在床垫上，让高晓彤坐下去。
“我们可以在这里呆二十分钟。”
这句话是对徐叔说的。
徐昌则看了看时间，轻轻阖首。
顾绾绾又说：“你们好好歇息，我有事先去隔壁一趟。”
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房间，来到隔壁，推开门后，她挑了个外人一眼看不到的位置，打开了模组管理器。
已经下载好但没有安装的模组有两个，除了“归来”之外还有天空使魔，后者的图标描绘着形似飞蛾的身影，被闪光的符文包裹，悬浮在魔法阵的上空。
在难得轻松下来的时间线，顾绾绾打算试一试手里的东西，其实她也没什么指望，毕竟，使魔能有什么厉害的呢？
顾绾绾上辈子喜欢玩，不管电子游戏还是桌游，日式还是美式多少都接触过一点，因此她知道“使魔”一般是指“施法者”以超自然力量呼唤过来的宠物，而不管在日式奇幻还是美式设定里，作为宠物都不太能指望它们的战斗能力，它们大都确实只是给施法者提供一些属性上的加值，比如她在游戏里经常用的野兔，便只能给施法者增加察觉与先攻。
大敌当前，自己当人家的面从掏出来一只兔子……
搞笑吗？
动物伙伴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将“天空使魔”拖拽到主列表，顾绾绾看着列表中已有的三个模组：
交错时代，死亡回溯，天空使魔。
不死药：进度82%。
平地起了一阵风，顾绾绾若有所觉抬起头，看到打着旋的风卷起了地上放了不知多少年的报纸。
“噼啪”一声，半空闪过了一道粗大的电弧。
闪着淡蓝色光芒的电弧在她的视界中留下了一道晦暗的轨迹，又过了几秒，电光愈发密集。
于半空凭空跃动的丝线隐约勾勒出了球体的轮廓，电弧的正中央，一粒纯黑色的微粒变得肉眼可见，它快速的扩张，形成了肉眼无法分辨瑕疵的完美球形，渐渐的，从球体处传来的吸力拉扯起房间里的碎纸与墙皮，顾绾绾的头发与裙角也在这吸力下飞了起来。
这并非被风吹动的上下飘扬，而是像被静电吸引一样，一动不动的指向眼前的异常重力源，房间里的原本密布的电弧声也在不知不觉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黑球中传出的，宛若空气穿过空腔一样的“呜呜”声音。
她没办法理解眼前发生的现象，心中默默做好了回溯到过去的准备，因为就在旁观的期间吸力越来越大，黑球占据了大半的房间，缓缓的吞噬着上方的天花板。
直到一道莫得感情的女性声音从黑球中传来：
“K7773世界的管理员，您正在接受由‘千机中枢’提供的位面传输服务，相关数据正在传输，请耐心等候。”
“在进行等待期间，请勿破坏力场拘束器，请勿投喂虫洞，如果您原始的大脑无法理解上述专有名词的含义，那么请不要自作聪明的做一些多余的事，请即刻退出场地，为打印留出足够的空间。”
“啊？”顾绾绾困惑稍稍退却。
这是合成语音吧？是AI？
我，被AI嘲讽了？
她蓦地回过神来，定定看着黑球，有句话说得好：不想让一个人想鬼，就告诉他不要想鬼，这句话的前提是那个人要在恐怖电影里见过鬼，对鬼的印象有着鲜明的了解。
顾绾绾虽然不明白什么叫力场拘束器，却知道房间里的哪个看起来像是虫洞……她看了一眼眼前的黑球，发现自己看不到那“AI”的真实样貌后环视四周，从房间的角落处取过来一直不知多久没用过的拖把。
“……请管理员为自己的生命负责。”
面对对方隐隐的威胁，顾绾绾极其兴奋的一笑。
“生命是可以随意舍弃的东西口牙！”
她就将把拖把塞进这个疑似虫洞的玩意里，黑球里蓦然传来一声叹息：“好了，接下来我接手，你去忙吧。”
再也没有了什么机器的声音，新来的人说：“我是千机中枢与外部对接的负责人之一，你可以叫我诺瓦，k7773号管理员，你一定有许多问题吧？我可以对我们所知晓的一切做出解答。”
“不过在这之间，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手上拎着一只拖把是吧？你是基于什么样的理由，才产生了想把……嗯，这玩意，塞进一个明显你不能理解原理的现象中的想法？”
顾绾绾惊奇的看着手里的拖把，而后理所当然的说：“看到洞就想用什么东西塞进去，人不就是这样的吗？”
诺瓦半天没说话。
良久，他声音显得有些怪异：“问吧。”
顾绾绾立刻问：“你是在黑洞里和我说话吗？”
“你不可能听见黑洞里的声音。”诺瓦回答：“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你的面前的真是一颗黑洞，那么它的重量将是你们这个星系中水星质量的十亿倍，这种体量的天体出现在近前，如果你能活下来，那么你将看到它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沉入地心。然而这也只是幸存者的视角，实际上出现了偏差的会是蓝星的轨道，黑洞带来剧烈的板块活动，一路会在地幔中掏出螺旋形向地心的大坑，你们的星球首先会碎成无数片，其中的大部分逃逸出去，小部分变成养料被它吸入当中。”
就是不是呗，不是就乖乖的说不是，偏要弯弯绕绕的讲上这么多。
顾绾绾又问：
“天空使魔又是什么？秃鹫？渡鸦？猫头鹰？”
诺瓦的声音有些微妙：“会是你从未见过的生命。”
顾绾绾又问：“那具体是什么生命呢？”
“待会你就知道了。”
“走左边的岔路。”
“前面三百米外有个停车场，在那里熄火，等上一分钟。”
徐叔驱车向左拐，果然看到了露天停车场，将车子开到最里面，车灯与引擎双双熄灭。
等待的期间，徐叔的双手交叠：“你的能力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就在刚刚。”
徐叔又问：“你能力觉醒时，有没有看到一些画面？听到一些声音？”
这句话在过去不止出现过一次，顾绾绾轻松的复述着复述了许多次的话：
“有的，我知道异人的觉醒往往伴随着异常，或者干脆就来自于异常现象，我路上一直在车里，既然没看到你们的表情有变化，就说明那些异常只有我自己能看到。”
“我看到了自己的死亡，看到有人在极远处对我说了些什么。但我听不到那个人的声音……不过以后应该能听见吧？大多数的异人能力都会随着时间增强，这件事我还是知道的。”
徐昌则心里直犯嘀咕，他想说的话被顾绾绾说了个干净，想知道的事情也被主动透露了出来，他张了张嘴，发现接下来竟然无话可说。选择沉默，几乎就在下一秒，一辆白色的厢货急速经过。
顾绾绾一指窗外：“就是它！就是这辆车子跟踪的我们，如果不甩开它，很快就会被包围的……往反方向开，走横水大道去白杨区。”
徐叔一挂挡，轿车无声无息的换了个方向，顾绾绾不时的提出建议，若是有无人机跟踪航拍，就能发现三人乘坐的轿车总是巧合一样与搜寻的车辆错开，其中的一些时间点卡的恰到好处。
滨海市的商业区占地面积足足有一百五十平方公里，本市的政府机关也依然正常的运作，一贯道的人既然没办法设卡封死进出口，那顾绾绾就有绝对的把握逃开。
至于强行设置关卡，检查进出车辆……这种事在商场里搞搞就算了，封锁滨海市的经济中心？当警察是吃干饭的。
三人的车子最后穿过了白杨区，在一家有十几间厂房的巨大工业园前停下，顾绾绾订个闹钟，下了车，朝着园区对面的废楼走去。
高晓彤撑伞追了过来：“咱们安全了吗？”
顾绾绾仔细的回答：“还没有呢，他们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设法确定我们的位置了，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手段，但这种手段肯定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所以我们要晃点他们一下，消耗掉他们最后的底牌。”
她一脚把废楼门口的锈锁踹开，这件事前几条时间线里都是徐叔在做，自己亲自上手试了一下后发现其实不难，锁头生了锈，锁链也风化的过于严重，再加上门是向里开的，比较好发力，很顺利就能踢断。
穿过尘土飞扬的走廊，来到废楼二层，没安玻璃的窗口前，几只床垫放在地上，旁边散落着一些纸牌、几只倒下的啤酒罐。
顾绾绾把自己的校服垫在床垫上，让高晓彤坐下去。
“我们可以在这里呆二十分钟。”
这句话是对徐叔说的。
徐昌则看了看时间，轻轻阖首。
顾绾绾又说：“你们好好歇息，我有事先去隔壁一趟。”
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房间，来到隔壁，推开门后，她挑了个外人一眼看不到的位置，打开了模组管理器。
已经下载好但没有安装的模组有两个，除了“归来”之外还有天空使魔，后者的图标描绘着形似飞蛾的身影，被闪光的符文包裹，悬浮在魔法阵的上空。
在难得轻松下来的时间线，顾绾绾打算试一试手里的东西，其实她也没什么指望，毕竟，使魔能有什么厉害的呢？
顾绾绾上辈子喜欢玩，不管电子游戏还是桌游，日式还是美式多少都接触过一点，因此她知道“使魔”一般是指“施法者”以超自然力量呼唤过来的宠物，而不管在日式奇幻还是美式设定里，作为宠物都不太能指望它们的战斗能力，它们大都确实只是给施法者提供一些属性上的加值，比如她在游戏里经常用的野兔，便只能给施法者增加察觉与先攻。
大敌当前，自己当人家的面从掏出来一只兔子……
搞笑吗？
动物伙伴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将“天空使魔”拖拽到主列表，顾绾绾看着列表中已有的三个模组：
交错时代，死亡回溯，天空使魔。
不死药：进度82%。
平地起了一阵风，顾绾绾若有所觉抬起头，看到打着旋的风卷起了地上放了不知多少年的报纸。
“噼啪”一声，半空闪过了一道粗大的电弧。
闪着淡蓝色光芒的电弧在她的视界中留下了一道晦暗的轨迹，又过了几秒，电光愈发密集。
于半空凭空跃动的丝线隐约勾勒出了球体的轮廓，电弧的正中央，一粒纯黑色的微粒变得肉眼可见，它快速的扩张，形成了肉眼无法分辨瑕疵的完美球形，渐渐的，从球体处传来的吸力拉扯起房间里的碎纸与墙皮，顾绾绾的头发与裙角也在这吸力下飞了起来。
这并非被风吹动的上下飘扬，而是像被静电吸引一样，一动不动的指向眼前的异常重力源，房间里的原本密布的电弧声也在不知不觉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黑球中传出的，宛若空气穿过空腔一样的“呜呜”声音。
她没办法理解眼前发生的现象，心中默默做好了回溯到过去的准备，因为就在旁观的期间吸力越来越大，黑球占据了大半的房间，缓缓的吞噬着上方的天花板。
直到一道莫得感情的女性声音从黑球中传来：
“K7773世界的管理员，您正在接受由‘千机中枢’提供的位面传输服务，相关数据正在传输，请耐心等候。”
“在进行等待期间，请勿破坏力场拘束器，请勿投喂虫洞，如果您原始的大脑无法理解上述专有名词的含义，那么请不要自作聪明的做一些多余的事，请即刻退出场地，为打印留出足够的空间。”
“啊？”顾绾绾困惑稍稍退却。
这是合成语音吧？是AI？
我，被AI嘲讽了？
她蓦地回过神来，定定看着黑球，有句话说得好：不想让一个人想鬼，就告诉他不要想鬼，这句话的前提是那个人要在恐怖电影里见过鬼，对鬼的印象有着鲜明的了解。
顾绾绾虽然不明白什么叫力场拘束器，却知道房间里的哪个看起来像是虫洞……她看了一眼眼前的黑球，发现自己看不到那“AI”的真实样貌后环视四周，从房间的角落处取过来一直不知多久没用过的拖把。
“……请管理员为自己的生命负责。”
面对对方隐隐的威胁，顾绾绾极其兴奋的一笑。
“生命是可以随意舍弃的东西口牙！”
她就将把拖把塞进这个疑似虫洞的玩意里，黑球里蓦然传来一声叹息：“好了，接下来我接手，你去忙吧。”
再也没有了什么机器的声音，新来的人说：“我是千机中枢与外部对接的负责人之一，你可以叫我诺瓦，k7773号管理员，你一定有许多问题吧？我可以对我们所知晓的一切做出解答。”
“不过在这之间，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手上拎着一只拖把是吧？你是基于什么样的理由，才产生了想把……嗯，这玩意，塞进一个明显你不能理解原理的现象中的想法？”
顾绾绾惊奇的看着手里的拖把，而后理所当然的说：“看到洞就想用什么东西塞进去，人不就是这样的吗？”
诺瓦半天没说话。
良久，他声音显得有些怪异：“问吧。”
顾绾绾立刻问：“你是在黑洞里和我说话吗？”
“你不可能听见黑洞里的声音。”诺瓦回答：“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你的面前的真是一颗黑洞，那么它的重量将是你们这个星系中水星质量的十亿倍，这种体量的天体出现在近前，如果你能活下来，那么你将看到它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沉入地心。然而这也只是幸存者的视角，实际上出现了偏差的会是蓝星的轨道，黑洞带来剧烈的板块活动，一路会在地幔中掏出螺旋形向地心的大坑，你们的星球首先会碎成无数片，其中的大部分逃逸出去，小部分变成养料被它吸入当中。”
就是不是呗，不是就乖乖的说不是，偏要弯弯绕绕的讲上这么多。
顾绾绾又问：
“天空使魔又是什么？秃鹫？渡鸦？猫头鹰？”
诺瓦的声音有些微妙：“会是你从未见过的生命。”
顾绾绾又问：“那具体是什么生命呢？”
“待会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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