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来自于未来
“我们生活的世界很有可能是虚拟的！”
时值盛夏，烈日炎炎，教室门外，一年级2班的招牌挂在阴凉的走廊上，午间休息的途中，回到教室的走读生还不太多，一位穿短裙的女生坐在课桌上，对座位下的友人说：
“这几天我翻阅部室的书籍，看到了许多奇怪的记录，这些记录一方面有高年级学长的考据支撑，另一方面又存在着离奇古怪的细节，其中的一位学姐提出了世界是虚拟的假设，作为佐证的案例我觉得很有道理。”
“比如很多人都说自己记得某位影星出演了某部电影，然而记录却指出，那位影星早在电影开拍的一周前就已逝世。”
“再比如某幅世界名画，咱们都记得她的笑容应该是若有若无的对吧？但我在网上搜索时发现，她嘴角的弧度其实很明显！”
“二十世纪初，我们邻国的无人区发生了一次原因不明的爆炸。”
“十五世纪的法国村庄，有400名当地人在街上不知疲倦地舞蹈，最后力竭身亡。”
“真实的世界不可能出现如此之多的反常吧？或许其中的一些可以理解为食用了患病的黑麦，可是现在全国每年失踪人口上十万、国家案件卷宗查询网站上线不过一个月便紧急停运，这又要怎么解释？”
“如果世界是虚拟的，一切就都合理了。”
“如果世界是虚拟的，就算出现了BUG也理所当然！”
教室的这一角坐着三名学生，言谈者的长篇大论吵醒了近处趴在桌上的另一个人，顾绾绾从昏睡中睁开眼睛，意识到时间不早后，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
“几点了？”
上午的最后一节是自习课，因为无所事事，趴在桌上便睡了过去，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发表暴论，想的是看看是谁这么中二，结果稍一动弹就醒了过来。
“这不是睡过头了嘛！”
教室里的挂钟指针指向12:47分，下午第一节课在一点半，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匆匆跑出教学楼，食堂里外已经没有了进出的人流，这个时候过去也只是吃些残羹剩菜，顾绾绾稍作思忖，脚步一转奔向了操场的另一边。
数分钟后，从小卖部出来的她手里多了一袋最大号的面包。
“好吵啊……”
篮球场附近好像在比赛，加油喝彩的声音一直传到了这边。应该没人愿意在操场上吃风吧？顾绾绾不想过去凑热闹，想起了一个合适的去处。
脚踩着铺设了石砖的小路，穿过夏日繁盛的杂草，将鼎沸的人声远远甩开。她向前经过了一道转弯，在小路的更前端，看到坍塌的拱门挡住了去往更深处的道路。
就是这里了。
教学楼的后面平日不会有人来，只有值日生定期过来打扫，但这里也是值班老师偏爱的巡查地点，拿来幽会或者逃课迟早会被抓包，但偶尔吃个饭倒是没太大的问题。
她挑了一处背阴处的石头椅子，刻意离学校栅栏外的香樟树远了一些，哗啦啦的声音响在头顶，又随着风势变大变得像是浪潮。
捏着包装袋的两边，用力扯开它。
再咬上一口，唾液混合着馅料，甜丝丝的味道在口中扩散开。
顾绾绾出生在向阳市本地，父母在研究所工作，家中有个小她一岁的妹妹。
姐妹俩小时候的感情很好，不过六岁时有变故发生，一些意外降临到她的身上，最开始她眼前会浮现出一些片段，后来这些片段组成了影像，产生了声音。
当时年纪还小的她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父母，只当自己在看一本有趣的故事书，尽管课堂走神的情况越发严重，但在老师看来，不过是班里又来了一个喜欢发呆的孩子。
于是随着时间流逝，一个个影片进而组成了一个又一个人的人生。
她看到有些人没日没夜地工作，为的便是寻求一个转正的机会；有些人背负网贷，在大街上苦苦奔波。
有些人很聪明，从赌海中全身而退，作为旧时代的千术大师，笑看下一代的人的起起落落。
还有一些比较愚蠢，在自己居住的家乡拉起了黑产组织，最终被武警驱赶到废弃建筑，沦为了垂死反抗的暴徒。
无数的人生，无数的经历，无数的记忆无时无刻地浮现。
顾绾绾最开始只是撞撞电线杆，但等到视觉与听力彻底被掩盖，她也就失去了自理的能力。
现在想想她能恢复过来真的是个奇迹，尽管已经不记得具体经历了什么，但九年后的今天，她确实已经能以一种旁观者的视角，间接地去利用自己大脑中的信息。
“沙沙。”
有人踩着杂草靠近了过来。
顾绾绾小口咀嚼着面包，鼓着腮帮望了过去，一个戴着白色口罩的男人从转角拐出，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用帽子扣住了脑袋，他停在远处，在上下打量了自己片刻后，平静地询问：
“顾绾绾？”
见她点头，他又进一步问：“你的父母在曙光研究所工作，你有一个妹妹叫顾小茜。”
顾绾绾小声说：“是我没错了，有什么事吗？”
男人没有看她，慢条斯理地翻弄着口袋，取出一把缠着白色绷带的美工刀。
“我是来杀你的。”
“……”
顾绾绾撑着石椅的扶手站了起来。
这人过来的时候她就有些预感，但心中抱有侥幸，觉得门卫不会放可疑的人进来，显然她错了。
或者门卫是被这人刻意地避开，或者是被放倒，或者干脆就像时下还没流行起来的电影台词说的那样：“一个月几百块，你玩什么命啊？”
总之这个人既然出现在她眼前，
就代表着她要遭大重了！
顾绾绾飞快看了一眼身后。
“为什么？”
听到她的问题，对面的男人轻轻擦拭着刀片：“为什么？这个时间，你还不知道你的言语可以扭曲现实世界吗？”
“为什么要杀你？因为未来的你一手导演了灾难，使无数平凡的人无辜地死去。”
“当然，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可谁有办法呢？”
“错误既然发生了，就要有人承担起职责，将它修正。”
这个人在说什么啊？
顾绾绾听到一半人就傻了，她意识到，自己被堵在这里，并不是因为与谁发生了恩怨，纯粹就是她自己的运气太差了……
“可你是怎么知道未来的事情的？”
“当然是因为，我是从未来回来的呀。”
男子从远处向她靠近，因为体型消瘦，当握紧武器的手臂用上力气，手腕上的静脉也格外凸显了出来，他表现得平静，但在顾绾绾看来，其中充满了疯癫的味道！
顾绾绾连连后退。
她又不会打架，只能试着用语言打消他的念头。
“听声音你的年纪不大，我记得我们学校附近有一所大学，你是那里的学生吗？”
……
“对着活人递出武器是很难的，没有必要勉强自己吧？”
……
“你说我仅凭言语就能扭曲现实？那如果我答应你，我绝不会做这种事呢？”
对方并不接话，顾绾绾忍无可忍，声音稍稍变大了一些：
“你倒是给点反应啊！”
来人几句话的工夫欺近到四米之内，这个距离明显更能感觉到他给予的压力。顾绾绾身体紧绷，在求生欲的驱使下加快了语速：
“虽然很敬佩你的决心，但你不觉得按照你的说法，你反而杀不死我吗？”
对方的动作稍有停顿。
有戏！可为什么？
她飞速在脑中搜索着记忆，忽然意识到，从对话开始，他的话语全部围绕着“未来”来进行。
顾绾绾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你既然是从未来回来的，那你一定明白过去是无法改变的吧？就算你此刻作出了行动，也一定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阻止你的计划！”
对方的脚步微顿。
顾绾绾见自己的言语有了效果，半刻也不敢停歇地说：
“过去是无法改变的，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你想在这里杀死我，你首先要杀死自己！因为你已经知道了未来的我还活着，你只有杀死作为知情人的自己，我才有可能被你杀死。”
“但你都死了，又怎么动手杀我呢？从一开始你的计划就行不通啊！”
男人口罩上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
“继续说。”
顾绾绾口干舌燥，咽了下口水，结果喉管短暂黏在了一起：
“你说你回到过去想要杀死我，那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来意？你要是失败了，你觉得我会不会报复社会，主动制造出你说的灾难？”
“很可能正是你想杀死我的尝试，成为了我未来制造灾难的诱因，要是你现在转身离开，我不可能犯下同样的错误……”
顾绾绾才没把所有注码都压在嘴炮上，她稳住对方的同时，眼神飘忽，寻找着可能的退路。
她左手边是高高的绿漆栅栏，右手是教学楼的后墙，前方的过道只容得下两人并行，后路也被坍塌的拱门所堵死。
没有路了！
我又不会飞……
顾绾绾心里生出一丝绝望。
不远处的男人一直没动手，直到她的长篇大论结束，才一边笑着一边轻轻地垂头。
“我承认你的说法很有吸引力，我也承认，现在动手很可能会被各种各样的意外阻止，甚至死在这里。”
“但总有些事情值得我们付出自己的生命。”
“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结果呢？”
他突然向前袭来，卷起一阵狂风，顾绾绾的精神在这一刻紧绷到了极致！她看清了对方的轨迹，但身体无比地迟钝，无法动弹。
“咚！”
视野外斜里飞来一只花盆，极其突兀地落在袭击者的后脑上，男子眨眼瘫软在地，花盆也碎开了，里面的土撒得到处都是。
顾绾绾目光呆滞，视线向上，远在四楼，一个样貌清秀的女学生探出头来：
——“同学，你没事吧！”
时值盛夏，烈日炎炎，教室门外，一年级2班的招牌挂在阴凉的走廊上，午间休息的途中，回到教室的走读生还不太多，一位穿短裙的女生坐在课桌上，对座位下的友人说：
“这几天我翻阅部室的书籍，看到了许多奇怪的记录，这些记录一方面有高年级学长的考据支撑，另一方面又存在着离奇古怪的细节，其中的一位学姐提出了世界是虚拟的假设，作为佐证的案例我觉得很有道理。”
“比如很多人都说自己记得某位影星出演了某部电影，然而记录却指出，那位影星早在电影开拍的一周前就已逝世。”
“再比如某幅世界名画，咱们都记得她的笑容应该是若有若无的对吧？但我在网上搜索时发现，她嘴角的弧度其实很明显！”
“二十世纪初，我们邻国的无人区发生了一次原因不明的爆炸。”
“十五世纪的法国村庄，有400名当地人在街上不知疲倦地舞蹈，最后力竭身亡。”
“真实的世界不可能出现如此之多的反常吧？或许其中的一些可以理解为食用了患病的黑麦，可是现在全国每年失踪人口上十万、国家案件卷宗查询网站上线不过一个月便紧急停运，这又要怎么解释？”
“如果世界是虚拟的，一切就都合理了。”
“如果世界是虚拟的，就算出现了BUG也理所当然！”
教室的这一角坐着三名学生，言谈者的长篇大论吵醒了近处趴在桌上的另一个人，顾绾绾从昏睡中睁开眼睛，意识到时间不早后，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
“几点了？”
上午的最后一节是自习课，因为无所事事，趴在桌上便睡了过去，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发表暴论，想的是看看是谁这么中二，结果稍一动弹就醒了过来。
“这不是睡过头了嘛！”
教室里的挂钟指针指向12:47分，下午第一节课在一点半，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匆匆跑出教学楼，食堂里外已经没有了进出的人流，这个时候过去也只是吃些残羹剩菜，顾绾绾稍作思忖，脚步一转奔向了操场的另一边。
数分钟后，从小卖部出来的她手里多了一袋最大号的面包。
“好吵啊……”
篮球场附近好像在比赛，加油喝彩的声音一直传到了这边。应该没人愿意在操场上吃风吧？顾绾绾不想过去凑热闹，想起了一个合适的去处。
脚踩着铺设了石砖的小路，穿过夏日繁盛的杂草，将鼎沸的人声远远甩开。她向前经过了一道转弯，在小路的更前端，看到坍塌的拱门挡住了去往更深处的道路。
就是这里了。
教学楼的后面平日不会有人来，只有值日生定期过来打扫，但这里也是值班老师偏爱的巡查地点，拿来幽会或者逃课迟早会被抓包，但偶尔吃个饭倒是没太大的问题。
她挑了一处背阴处的石头椅子，刻意离学校栅栏外的香樟树远了一些，哗啦啦的声音响在头顶，又随着风势变大变得像是浪潮。
捏着包装袋的两边，用力扯开它。
再咬上一口，唾液混合着馅料，甜丝丝的味道在口中扩散开。
顾绾绾出生在向阳市本地，父母在研究所工作，家中有个小她一岁的妹妹。
姐妹俩小时候的感情很好，不过六岁时有变故发生，一些意外降临到她的身上，最开始她眼前会浮现出一些片段，后来这些片段组成了影像，产生了声音。
当时年纪还小的她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父母，只当自己在看一本有趣的故事书，尽管课堂走神的情况越发严重，但在老师看来，不过是班里又来了一个喜欢发呆的孩子。
于是随着时间流逝，一个个影片进而组成了一个又一个人的人生。
她看到有些人没日没夜地工作，为的便是寻求一个转正的机会；有些人背负网贷，在大街上苦苦奔波。
有些人很聪明，从赌海中全身而退，作为旧时代的千术大师，笑看下一代的人的起起落落。
还有一些比较愚蠢，在自己居住的家乡拉起了黑产组织，最终被武警驱赶到废弃建筑，沦为了垂死反抗的暴徒。
无数的人生，无数的经历，无数的记忆无时无刻地浮现。
顾绾绾最开始只是撞撞电线杆，但等到视觉与听力彻底被掩盖，她也就失去了自理的能力。
现在想想她能恢复过来真的是个奇迹，尽管已经不记得具体经历了什么，但九年后的今天，她确实已经能以一种旁观者的视角，间接地去利用自己大脑中的信息。
“沙沙。”
有人踩着杂草靠近了过来。
顾绾绾小口咀嚼着面包，鼓着腮帮望了过去，一个戴着白色口罩的男人从转角拐出，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用帽子扣住了脑袋，他停在远处，在上下打量了自己片刻后，平静地询问：
“顾绾绾？”
见她点头，他又进一步问：“你的父母在曙光研究所工作，你有一个妹妹叫顾小茜。”
顾绾绾小声说：“是我没错了，有什么事吗？”
男人没有看她，慢条斯理地翻弄着口袋，取出一把缠着白色绷带的美工刀。
“我是来杀你的。”
“……”
顾绾绾撑着石椅的扶手站了起来。
这人过来的时候她就有些预感，但心中抱有侥幸，觉得门卫不会放可疑的人进来，显然她错了。
或者门卫是被这人刻意地避开，或者是被放倒，或者干脆就像时下还没流行起来的电影台词说的那样：“一个月几百块，你玩什么命啊？”
总之这个人既然出现在她眼前，
就代表着她要遭大重了！
顾绾绾飞快看了一眼身后。
“为什么？”
听到她的问题，对面的男人轻轻擦拭着刀片：“为什么？这个时间，你还不知道你的言语可以扭曲现实世界吗？”
“为什么要杀你？因为未来的你一手导演了灾难，使无数平凡的人无辜地死去。”
“当然，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可谁有办法呢？”
“错误既然发生了，就要有人承担起职责，将它修正。”
这个人在说什么啊？
顾绾绾听到一半人就傻了，她意识到，自己被堵在这里，并不是因为与谁发生了恩怨，纯粹就是她自己的运气太差了……
“可你是怎么知道未来的事情的？”
“当然是因为，我是从未来回来的呀。”
男子从远处向她靠近，因为体型消瘦，当握紧武器的手臂用上力气，手腕上的静脉也格外凸显了出来，他表现得平静，但在顾绾绾看来，其中充满了疯癫的味道！
顾绾绾连连后退。
她又不会打架，只能试着用语言打消他的念头。
“听声音你的年纪不大，我记得我们学校附近有一所大学，你是那里的学生吗？”
……
“对着活人递出武器是很难的，没有必要勉强自己吧？”
……
“你说我仅凭言语就能扭曲现实？那如果我答应你，我绝不会做这种事呢？”
对方并不接话，顾绾绾忍无可忍，声音稍稍变大了一些：
“你倒是给点反应啊！”
来人几句话的工夫欺近到四米之内，这个距离明显更能感觉到他给予的压力。顾绾绾身体紧绷，在求生欲的驱使下加快了语速：
“虽然很敬佩你的决心，但你不觉得按照你的说法，你反而杀不死我吗？”
对方的动作稍有停顿。
有戏！可为什么？
她飞速在脑中搜索着记忆，忽然意识到，从对话开始，他的话语全部围绕着“未来”来进行。
顾绾绾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你既然是从未来回来的，那你一定明白过去是无法改变的吧？就算你此刻作出了行动，也一定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阻止你的计划！”
对方的脚步微顿。
顾绾绾见自己的言语有了效果，半刻也不敢停歇地说：
“过去是无法改变的，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你想在这里杀死我，你首先要杀死自己！因为你已经知道了未来的我还活着，你只有杀死作为知情人的自己，我才有可能被你杀死。”
“但你都死了，又怎么动手杀我呢？从一开始你的计划就行不通啊！”
男人口罩上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
“继续说。”
顾绾绾口干舌燥，咽了下口水，结果喉管短暂黏在了一起：
“你说你回到过去想要杀死我，那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来意？你要是失败了，你觉得我会不会报复社会，主动制造出你说的灾难？”
“很可能正是你想杀死我的尝试，成为了我未来制造灾难的诱因，要是你现在转身离开，我不可能犯下同样的错误……”
顾绾绾才没把所有注码都压在嘴炮上，她稳住对方的同时，眼神飘忽，寻找着可能的退路。
她左手边是高高的绿漆栅栏，右手是教学楼的后墙，前方的过道只容得下两人并行，后路也被坍塌的拱门所堵死。
没有路了！
我又不会飞……
顾绾绾心里生出一丝绝望。
不远处的男人一直没动手，直到她的长篇大论结束，才一边笑着一边轻轻地垂头。
“我承认你的说法很有吸引力，我也承认，现在动手很可能会被各种各样的意外阻止，甚至死在这里。”
“但总有些事情值得我们付出自己的生命。”
“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结果呢？”
他突然向前袭来，卷起一阵狂风，顾绾绾的精神在这一刻紧绷到了极致！她看清了对方的轨迹，但身体无比地迟钝，无法动弹。
“咚！”
视野外斜里飞来一只花盆，极其突兀地落在袭击者的后脑上，男子眨眼瘫软在地，花盆也碎开了，里面的土撒得到处都是。
顾绾绾目光呆滞，视线向上，远在四楼，一个样貌清秀的女学生探出头来：
——“同学，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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