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高危清单
“姓名……”
“顾绾绾。”
“1年2班？”
“对。”
“那个，顾同学，我们走访了你的同学，确定教学楼后面的只是一起事故，不过现场存在着一些疑点，作为目击者，你手里也许掌握着我们需要的线索……”
临时征用的门卫室里，两名警察与顾绾绾相对而坐，负责询问的是出警队伍里唯一的女性，看年龄是最年轻的一个。
见顾绾绾瑟缩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柔和：
“你认识死者吗？”
顾绾绾摇头。
她又问：“我们看了走廊里的监控，死者隔着窗户与你有过交谈，你们说了什么？”
“他说要杀我。”
桌前的两名警察对视了一眼。
女警察道：“详细说一说。”
顾绾绾的情绪有些低落：“他说他来自于未来，回到过去是为了阻止不好的事，那场灾难是由我引发，所以为了大多数人的安全，要把错误提前修正。”
女警察的右手停在了半空，她本来想做记录，但这一番话实在让她无从下笔。
“保险起见我问一下。你，没有相信他吧？”
“本来是不信的，但是太巧了吧！”顾绾绾将她与赵荣的交流复述了一遍，语气有些崩溃：“哪会有人在要被杀时，刚好被风吹掉下来的花盆救下的啊？”
女警察见她的情况实在是不太妙，试着用言语心理疏导：“你不要胡思乱想，巧合之所以是巧合，是因为它们还是会有微小的概率发生。”
“跟着精神病人的思路走是行不通的。比如我一个高中同学，大学读的就是心理学专业，上次我见到他是在精神病院里，他被捆在椅子上，听说就是长期接触病人，受到了影响，出现了精神方面的问题。”
顾绾绾瞥了她一眼，没有作声，女警察继续说：“一个治疗医患的医生，因为接受了病人的世界观，最终成为了病人。那你想想，你要是信了他的鬼话，等未来有了机会时，会不会做出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屋内的另一名男警察也劝说道：“最好的做法就是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尽快地忘掉这件事情，你现在已经安全了，没人能够伤害你了，刚好你的状态也不适合继续留在学校里，我们送你回去吧。”
“你家大人这个时候在家吗？”
顾绾绾点了点头，两名警察之间又是一通商量。
最后他们找了班主任进行了说明，又与警队里姓聂的队长作出请示，才驱车送她回家。
在环境很是不错的小区前，开车的男警察看着顾绾绾背着书包上了楼，现在的高中生都有手机，他便提前留下了电话号码。
按照过往处理类似事务的流程，接下来他们还要在这里守上两天，所以他趁着之间的闲暇，准备与搭档说一说这次的事情。
关掉记录仪，掏出来一根烟。
啪嗒。
袅袅升起的烟气中，他缓慢地说：“花盆掉落的楼层与死者间隔了四米，今天没有大风。”
车后座的女警察嫌弃地扇了扇鼻子：“别抽了。”
“市高中用的大多是大号的花盆，里面种着耐干旱的植株，我去到另外一间教室，发现花盆一般都不放在窗台上。”
“顺便我还随便找了一盆试了一下，里面的土估摸着能有个快十斤吧。”
女警察打开车窗，看着楼房的入口，她听见了同事的话，但只是向座椅靠了靠，并不作声。
“现场有一些很有意思的细节，死者手里的小刀把手处被绷带缠住，来之前他又用兜帽与口罩掩住了面容，顺便一提，现在是夏天，事发时间是中午，当时的气温超过了三十度。”
“不过除了一些当事人没有讲述到的细节，现场的证据大都与她的大部分说辞吻合。”
顾绾绾慢吞吞地上了楼。
虽然死尸在旁人的记忆里见得多了，但死在自己面前的还是头一个，以至于惊悚感散去了许多，强烈的愧疚却存留了下来。
她打开房门，透过客厅看到了阳台方向的隔断。懒懒地倒在沙发上，静悄悄的家里空空荡荡。
这种时间，当然不会有大人在家。
“都什么事啊……”
想起中午经历的种种，连她自己都有些无语。
“好好活着不好吗？觉得自己有能力就去买彩票中大奖啊，非要搞个你死我活。”
是的，她到现在都不相信袭击者的话。
什么回到过去阻止灾难，回来肯定要用到机器吧？肉身嗖地跨越时间长河，那叫修真。
既然是机器肯定要用能量吧？动能？势能？化学能？原子能？就算是暗能量，反物质，真空零点气泡，莫非它们还能是无限的不成？
将物质加速到光速，需要花费的能量是一个无穷大的概念。而回到过去，意味着要超越光速，需要的是超越了无穷大这个概念的概念。
……上哪能找到这种概念？
所以她并不相信那个人的话，与警察那样一番说辞，不过也是为了给丢下花盆帮助自己的女孩开脱。
说到花盆。
花盆要怎么解释呢？巧合？
深入想了想，顾绾绾感觉自己的胃又隐隐疼了起来。
想不通，猜不透，背后的可能性过多，她知道的信息又太少。
倒是世界如果真的是虚拟的就简单了。
如果世界是虚拟的，别说掉下来个花盆。
就算掉下来架UFO，也是在合情合理的范围之中。
……
另一边，警察局飞速进行了调查。
种种资料汇总，他们知道了死者全名叫赵荣，年龄二十一岁，是离市高中不远的一所大学的研究生。
他在校成绩优秀，理论基础扎实，目前跟随的导师研究方向是高能物理，本人也对维度、量子等前沿领域有着一定的研究。
死者人际关系狭隘，社会关系缺乏，没有精神病史，就身边人的看法，只是一个普通的上进学生。唯一的异常在事发当天，据实验室里的同学说，赵荣正在使用计算机计算一组资料，半途他不知为何打了瞌睡，等到三十分钟后醒来，表情变得十分慌张。
考虑到之后他匆匆请假离开了实验室，调查人员对他宿舍进行了搜查。
他们找到了一本写下不久的笔记，如今，这本笔记静静躺在办公桌上。
聂振友翻开它，一眼就看到写在开篇的话：
“我们的世界，被望不见尽头的灾厄笼罩。”
笔记前后不过三页，字迹显得潦草，看来是回到宿舍后才匆忙写下，笔记除了前面的陈述，中间用很大篇幅描述了“冲击”这一现象。
“1969年，阿波罗号11号载人飞船在月面发现了奇异的立方体，三十年后，潘多拉的魔盒彻底被打开，星空与历史同时被改写，一些事物永远发生了改变，无法被复原。”
“现在，我们将迎来第二次冲击。”
“2012年6月7日，明天正午的12点30分，星空将再次变化。过去的研究一度使我们以为‘冲击‘只是小概率的偶然，但后来我们才发现，原来它将成为宇宙中频发的常态。”
“冲击往往伴随着现有现象的改变，或者是少了什么，或者是多了些什么……那些天外文明的痕迹、凭空出现在大洋中央的孤岛，幽邃尽头的黑暗，潜藏在历史夹缝中的恐怖。都只能算作冲击带来的衍生灾害，与冲击本身并无直接的关联。”
“原谅我不能做出明确的预言，因为已有的证据表明，知情者对未来的任何描述，都会导致未来不可避免地向着知情者所描述的结果坍缩。”
“不过我可以提供一份仅用以参考的人员清单。”
“当第二次冲击如期而至，我们可以提前跟踪清单上的个体。”
“这有助于我们理解冲击背后的原理。”
“以及弄清我们生活的世界，背后到底发生着什么事情……”
附录：人员清单：
“刘涛，向阳市居民，建筑工人，掌握了代号为‘绝对参考系’的黑箱，在未来向阳市被迷雾笼罩后，他依靠‘绝对参考系’幸存了下来，庇护了大批的幸存者。”
“张亮，服下了未知下沉概念所映射的‘药’，犯下了数起骇人听闻的大案，2003年4月被武警部队抓捕……因影响恶劣，灭绝人性，不知悔改，相关机构先是被抽走了部分血液样本，而后将之砌入混凝土，沉入到向阳市内海的海湾之中……”
“岑郁糜……天启事件后觉醒的灵能者，作为被下沉概念映射的个体，被观测到与帷幕具有良好的契合度，未来的她一手解决了海湾形变的事件，消灭了现象世界的一大隐患。”
“刘烨……”
“曹方……”
名单里描述了一个又一个有着特殊机遇的人，有趣的是笔记虽然模糊略过了他们做出的大部分事情，但唯独人性中的光辉被仔细的保留。
如果按照死者的理论，在他看到他们的事迹起，名单中的人就注定会在未来作出相同的选择。
聂振友想到这里，不以为然的笑了一笑。
笔记很快被翻到最后一页，这一页也被用满，不过上面只记载了寥寥数人，是名副其实的“高危清单”。
写在首位的赫然是熟悉的名字：
“顾绾绾，向阳市市中学一年级二班新生。火炬灯塔的主人，迷雾预报的创办者，她在日后身份有着多重的变化，且证实了可以在宏观层面干涉叙事层……”
“考虑到基准时间线里她所酿成的灾祸，相关机构对其过往数据进行分析，成功还原出了她在第三次冲击到来之前的人格模型……”
“……具体参数为……暴怒……恐惧……傲慢……”
“……鉴于其能力影响之深远，涉及之广泛……”
“……‘联合政权决策中枢’认为：扭转她的观念，限制她的力量，诱导她以言语对蓝星现有时空结构进行加固。”
“此为时序计划成功后，执行者需着手推行的‘一级事项’。”
“顾绾绾。”
“1年2班？”
“对。”
“那个，顾同学，我们走访了你的同学，确定教学楼后面的只是一起事故，不过现场存在着一些疑点，作为目击者，你手里也许掌握着我们需要的线索……”
临时征用的门卫室里，两名警察与顾绾绾相对而坐，负责询问的是出警队伍里唯一的女性，看年龄是最年轻的一个。
见顾绾绾瑟缩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柔和：
“你认识死者吗？”
顾绾绾摇头。
她又问：“我们看了走廊里的监控，死者隔着窗户与你有过交谈，你们说了什么？”
“他说要杀我。”
桌前的两名警察对视了一眼。
女警察道：“详细说一说。”
顾绾绾的情绪有些低落：“他说他来自于未来，回到过去是为了阻止不好的事，那场灾难是由我引发，所以为了大多数人的安全，要把错误提前修正。”
女警察的右手停在了半空，她本来想做记录，但这一番话实在让她无从下笔。
“保险起见我问一下。你，没有相信他吧？”
“本来是不信的，但是太巧了吧！”顾绾绾将她与赵荣的交流复述了一遍，语气有些崩溃：“哪会有人在要被杀时，刚好被风吹掉下来的花盆救下的啊？”
女警察见她的情况实在是不太妙，试着用言语心理疏导：“你不要胡思乱想，巧合之所以是巧合，是因为它们还是会有微小的概率发生。”
“跟着精神病人的思路走是行不通的。比如我一个高中同学，大学读的就是心理学专业，上次我见到他是在精神病院里，他被捆在椅子上，听说就是长期接触病人，受到了影响，出现了精神方面的问题。”
顾绾绾瞥了她一眼，没有作声，女警察继续说：“一个治疗医患的医生，因为接受了病人的世界观，最终成为了病人。那你想想，你要是信了他的鬼话，等未来有了机会时，会不会做出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屋内的另一名男警察也劝说道：“最好的做法就是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尽快地忘掉这件事情，你现在已经安全了，没人能够伤害你了，刚好你的状态也不适合继续留在学校里，我们送你回去吧。”
“你家大人这个时候在家吗？”
顾绾绾点了点头，两名警察之间又是一通商量。
最后他们找了班主任进行了说明，又与警队里姓聂的队长作出请示，才驱车送她回家。
在环境很是不错的小区前，开车的男警察看着顾绾绾背着书包上了楼，现在的高中生都有手机，他便提前留下了电话号码。
按照过往处理类似事务的流程，接下来他们还要在这里守上两天，所以他趁着之间的闲暇，准备与搭档说一说这次的事情。
关掉记录仪，掏出来一根烟。
啪嗒。
袅袅升起的烟气中，他缓慢地说：“花盆掉落的楼层与死者间隔了四米，今天没有大风。”
车后座的女警察嫌弃地扇了扇鼻子：“别抽了。”
“市高中用的大多是大号的花盆，里面种着耐干旱的植株，我去到另外一间教室，发现花盆一般都不放在窗台上。”
“顺便我还随便找了一盆试了一下，里面的土估摸着能有个快十斤吧。”
女警察打开车窗，看着楼房的入口，她听见了同事的话，但只是向座椅靠了靠，并不作声。
“现场有一些很有意思的细节，死者手里的小刀把手处被绷带缠住，来之前他又用兜帽与口罩掩住了面容，顺便一提，现在是夏天，事发时间是中午，当时的气温超过了三十度。”
“不过除了一些当事人没有讲述到的细节，现场的证据大都与她的大部分说辞吻合。”
顾绾绾慢吞吞地上了楼。
虽然死尸在旁人的记忆里见得多了，但死在自己面前的还是头一个，以至于惊悚感散去了许多，强烈的愧疚却存留了下来。
她打开房门，透过客厅看到了阳台方向的隔断。懒懒地倒在沙发上，静悄悄的家里空空荡荡。
这种时间，当然不会有大人在家。
“都什么事啊……”
想起中午经历的种种，连她自己都有些无语。
“好好活着不好吗？觉得自己有能力就去买彩票中大奖啊，非要搞个你死我活。”
是的，她到现在都不相信袭击者的话。
什么回到过去阻止灾难，回来肯定要用到机器吧？肉身嗖地跨越时间长河，那叫修真。
既然是机器肯定要用能量吧？动能？势能？化学能？原子能？就算是暗能量，反物质，真空零点气泡，莫非它们还能是无限的不成？
将物质加速到光速，需要花费的能量是一个无穷大的概念。而回到过去，意味着要超越光速，需要的是超越了无穷大这个概念的概念。
……上哪能找到这种概念？
所以她并不相信那个人的话，与警察那样一番说辞，不过也是为了给丢下花盆帮助自己的女孩开脱。
说到花盆。
花盆要怎么解释呢？巧合？
深入想了想，顾绾绾感觉自己的胃又隐隐疼了起来。
想不通，猜不透，背后的可能性过多，她知道的信息又太少。
倒是世界如果真的是虚拟的就简单了。
如果世界是虚拟的，别说掉下来个花盆。
就算掉下来架UFO，也是在合情合理的范围之中。
……
另一边，警察局飞速进行了调查。
种种资料汇总，他们知道了死者全名叫赵荣，年龄二十一岁，是离市高中不远的一所大学的研究生。
他在校成绩优秀，理论基础扎实，目前跟随的导师研究方向是高能物理，本人也对维度、量子等前沿领域有着一定的研究。
死者人际关系狭隘，社会关系缺乏，没有精神病史，就身边人的看法，只是一个普通的上进学生。唯一的异常在事发当天，据实验室里的同学说，赵荣正在使用计算机计算一组资料，半途他不知为何打了瞌睡，等到三十分钟后醒来，表情变得十分慌张。
考虑到之后他匆匆请假离开了实验室，调查人员对他宿舍进行了搜查。
他们找到了一本写下不久的笔记，如今，这本笔记静静躺在办公桌上。
聂振友翻开它，一眼就看到写在开篇的话：
“我们的世界，被望不见尽头的灾厄笼罩。”
笔记前后不过三页，字迹显得潦草，看来是回到宿舍后才匆忙写下，笔记除了前面的陈述，中间用很大篇幅描述了“冲击”这一现象。
“1969年，阿波罗号11号载人飞船在月面发现了奇异的立方体，三十年后，潘多拉的魔盒彻底被打开，星空与历史同时被改写，一些事物永远发生了改变，无法被复原。”
“现在，我们将迎来第二次冲击。”
“2012年6月7日，明天正午的12点30分，星空将再次变化。过去的研究一度使我们以为‘冲击‘只是小概率的偶然，但后来我们才发现，原来它将成为宇宙中频发的常态。”
“冲击往往伴随着现有现象的改变，或者是少了什么，或者是多了些什么……那些天外文明的痕迹、凭空出现在大洋中央的孤岛，幽邃尽头的黑暗，潜藏在历史夹缝中的恐怖。都只能算作冲击带来的衍生灾害，与冲击本身并无直接的关联。”
“原谅我不能做出明确的预言，因为已有的证据表明，知情者对未来的任何描述，都会导致未来不可避免地向着知情者所描述的结果坍缩。”
“不过我可以提供一份仅用以参考的人员清单。”
“当第二次冲击如期而至，我们可以提前跟踪清单上的个体。”
“这有助于我们理解冲击背后的原理。”
“以及弄清我们生活的世界，背后到底发生着什么事情……”
附录：人员清单：
“刘涛，向阳市居民，建筑工人，掌握了代号为‘绝对参考系’的黑箱，在未来向阳市被迷雾笼罩后，他依靠‘绝对参考系’幸存了下来，庇护了大批的幸存者。”
“张亮，服下了未知下沉概念所映射的‘药’，犯下了数起骇人听闻的大案，2003年4月被武警部队抓捕……因影响恶劣，灭绝人性，不知悔改，相关机构先是被抽走了部分血液样本，而后将之砌入混凝土，沉入到向阳市内海的海湾之中……”
“岑郁糜……天启事件后觉醒的灵能者，作为被下沉概念映射的个体，被观测到与帷幕具有良好的契合度，未来的她一手解决了海湾形变的事件，消灭了现象世界的一大隐患。”
“刘烨……”
“曹方……”
名单里描述了一个又一个有着特殊机遇的人，有趣的是笔记虽然模糊略过了他们做出的大部分事情，但唯独人性中的光辉被仔细的保留。
如果按照死者的理论，在他看到他们的事迹起，名单中的人就注定会在未来作出相同的选择。
聂振友想到这里，不以为然的笑了一笑。
笔记很快被翻到最后一页，这一页也被用满，不过上面只记载了寥寥数人，是名副其实的“高危清单”。
写在首位的赫然是熟悉的名字：
“顾绾绾，向阳市市中学一年级二班新生。火炬灯塔的主人，迷雾预报的创办者，她在日后身份有着多重的变化，且证实了可以在宏观层面干涉叙事层……”
“考虑到基准时间线里她所酿成的灾祸，相关机构对其过往数据进行分析，成功还原出了她在第三次冲击到来之前的人格模型……”
“……具体参数为……暴怒……恐惧……傲慢……”
“……鉴于其能力影响之深远，涉及之广泛……”
“……‘联合政权决策中枢’认为：扭转她的观念，限制她的力量，诱导她以言语对蓝星现有时空结构进行加固。”
“此为时序计划成功后，执行者需着手推行的‘一级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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