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购物
“姐你没事吧！”
顾小茜匆匆跑进店门。
她胳膊下夹着新买的雨伞，手里拿着两杯煮串，她表现得很是自责，顾绾绾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了她在外面看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但这件事和妹妹没有关系，以那两人的身份，既然起了疑心，她躲在哪里都没有用。
“好香啊！饿死我了。”顾绾绾笑嘻嘻地把杯串拿到自己面前，手指轻轻一勾，将名片藏在掌心。
“我听说冷热交替对牙齿不好，吃冷饮的时候，不太适合吃这个吧？”
顾小茜呆呆地望着她。
“坐呀，愣着干嘛？”
“哦，哦！”顾小茜小心地坐了下来，心不在焉地吃了两口串，腮帮忽然一鼓：
“哪里有你这样当姐姐的……”
顾绾绾猝不及防下差点呛到，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以为自己尽到了姐姐的责任，但听她幽怨的语气，似乎是她哪里没有做好？
顾小茜低下了头：“我买东西时，看到外面走过去一对父女。”她的话语在这里停顿，视线飘忽，后面的话突然发生了转折，无法与前面的说辞衔接。
“从你那场病好了之后，你再也没有哄过我，或者摸摸我的头……”
妹妹说的“病”是指顾绾绾被他人的记忆纠缠，失去自理能力卧病在床的那段时间，当时自己六岁，也就是说妹妹才五岁，能把这件事记得清楚，可见是自己前后的反差给她留下了何等强刻的印象。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啊？那种情况想要维持原本的性格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顾绾绾只能含混地回应：“我又不是你妈……”
一根竹签打到她身上：“回去了！”
“不逛了？”
“没心情了！吃完回去了！”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姐妹俩趁着雨没下起来时回到家，回来后她们似乎回归了一贯的相处模式，好像变得亲近了又好像没有，时常相互寒暄，又仅仅止步于寒暄。
饮吧的相遇给顾绾绾带来了额外的消息。
“国家异常事件调查与处理中心。”
她在网上搜索了这个词条，发现是早在1970年便被设立的机构，该机构曾协助“国家人体科学研究会”对人体潜能进行开发，在当时仅由三十五人组成，后来气功热消退，同期绝大多数的部门陆续被裁撤，不少人并入调查中心，使机构完成了第一次扩张。
而在今天，调查中心发展成了在各地皆设有办事处的庞然大物，主要负责搜查失踪人口与灾难处理，陆业平所在的四组不过是这一神秘部门的其中一个组成，鉴于对方的势力太过庞大，顾绾绾将名片好好保存了起来。
之后的几天，在上学与放学的循环中不断度过。
意识到与自己发生了冲突的其实是当局之后，她的行动变得收敛了许多，期末考试之后她抽空去了对本地人开放的电视塔，站在最高处用望远镜观看，看到了商场的天台上多出了把守的人。
又过了一周。
阴雨连绵的天气里，列车缓缓停靠在站台前，顾绾绾从车上下来，四周是鱼贯去往外面的人群。
她跟着人流离开大厅，在路边的车棚下见到了躲雨的映象，映像今天穿着不同的衣裳，是因为顾绾绾在家中就将她映射了出来，让她先一步出发。
她自己在家中换上了另一套衣服，与映像分别走不同的路线，她与映像来到隔壁市，主要想的是避开熟人的耳目。
映象钻进伞下，顺手接过握住伞柄。
“你约我来这里干嘛？”顾绾绾将手插在口袋里问。
没错，来到隔壁市是映像的提议，顾绾绾作为本体，在这一次的出行中反而不是主导的一方。
“采购一些东西。”
顾绾绾相当地茫然：“采购？”
映像与她有着相同的身体，但二人的脑回路完全不同，她很难猜出映像的心思，这便是感到茫然的原因。
躲开路上的水洼，转了几个弯，来到书店前。
映像突然将伞交给她。
顾绾绾不明所以，不过在映像离开前，还是意识到了这就是她所说的采购的地点。
“等等！”
她拽住了映像，在对方回头看时，用胳膊夹着伞，废力地从衣袋里掏出钱包。
“用这个。”
粉色的钱包上纹着小猫的图案，里面放满了她零零碎碎积蓄下来的零花钱，钱不多，只有三千零一点，这笔钱她攒了两年多，大头是每年新年时父母给她的压岁钱。
映像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只是看着她递过来的钱包，在原地没有动作。
沥沥的雨点打在伞上。
“喏”。顾绾绾手又往前送了一下，映像这才迟疑着接过钱包。
走进书店，她与柜台前的收银员说了什么，去往书店的深处之前向外看了一眼。
顾绾绾站在雨中与她对视，忽地想起自己应该跟进去才对。
没过多久映像回到收银台，手里抱着一摞书，隔着玻璃，她看到收银员小姐姐颇有些吃惊，她笑着抬头与映像说了什么，之后便将手里透明的塑料袋放到一边，取出黑色的口袋来。
将书本打包好，离开店门。
“好了？”
映像点点头。
顾绾绾见她没把钱包还给自己，笑着问：“还没买完？”
“……嗯。”
那还有什么说的？接着买呗。
接下来她们去了五金店，映像又一口气买了两把甩棍，出门刚好看到近处有卖盖饭的餐厅，两人去往了那里，映像做主挑选了角落处的座位，顾绾绾点单要了两份不同的盖菜。
“待会我们可以换着吃。”
她说话的时候，映像默默地打开黑色口袋，从里面取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这是……”顾绾绾压低了身子，看清了封面上的字。
“拳谱？？？”
当然没有哪本书会起这种名字，实际上是《八极拳真解》，编撰人姓李，出版日期在零四年。
这本小册子保养得很好，但终究时间过久，书封的色彩已经有了失真。
“为什么要买这个？”
映像的语气变得有些复杂：“你自己是什么身体素质……你难道不清楚吗？”
顾绾绾有些不好意思，她身上的debuff确实很多，普通人，性别女，还未成年。俯卧撑就不提了，仰卧起坐也是十五个就快死翘翘的程度，这样的她确实需要依靠技巧来弥补力量上的不足。
“可格斗的话，为什么不考虑现代搏击呢？肯定是现代的东西比古代厉害吧。”
映像回答：“因为搏击终究只是搏击……你觉得民国武术的优势是什么？”
顾绾绾不解：“什么？”
映像轻声诱导她思考：“如果你和人死斗，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跑？”
“说了是死斗……”
“哦。”顾绾绾醒悟过来：“那一定是找武器。”
“就是这个道理，哪怕一把小刀，找对了使用方法，也能无限拉近体能上的差异。而只要体能不存在差距，在一对一的对决中，我就是无敌的。”
映像陈述完这番话，又低头看起了书，顾绾绾闲着也是闲着，打开黑色的口袋翻了翻。
确实如她所说，能被映像选中的书本全部与持械有关联，八极拳对应着六合大枪就不说了，唯一一本拳谱下方更全都是辛酉刀法、单刀法选一类彻彻底底的兵击书籍。
顾绾绾对武术也算是有着比较系统的了解，很是好奇地挑出一本翻了翻，然后失望地发现上面的武术与地球并没有区别，既不能隔空发出剑气，也不能将心意融入到招式之中，藉此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你看得很快啊。”
顾绾绾留意到映像的动作。
她可以说是一目十行，只在观察架势与步法时有所停顿，至于描述种种动作变化要领的小字全部略过。这使她翻页的速度很快，就像是看漫画一样，不过片刻就翻完了一半。
她甚至一边看书一边回答着顾绾绾的问题：“又不是我自己要学。”
顾绾绾：“？”
服务员端着托盘过来。
“吃饭了。”映像给顾绾绾递过去筷子，自己也掰开一双。
这家的盖浇饭可以选三种菜色，汤汁淋得很足。
顾绾绾简单填了填肚子，不是很理解地看了看映像碗里的西兰花。
等到填饱了肚子，就该去做下一件事了。
映像暂且把书放在一边，说要测试自己身体的数据，顾绾绾满心思以为她要带自己去健身房，可乘车转了许久，映像最后却带着她一头扎进了电玩城中。
顾小茜匆匆跑进店门。
她胳膊下夹着新买的雨伞，手里拿着两杯煮串，她表现得很是自责，顾绾绾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了她在外面看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但这件事和妹妹没有关系，以那两人的身份，既然起了疑心，她躲在哪里都没有用。
“好香啊！饿死我了。”顾绾绾笑嘻嘻地把杯串拿到自己面前，手指轻轻一勾，将名片藏在掌心。
“我听说冷热交替对牙齿不好，吃冷饮的时候，不太适合吃这个吧？”
顾小茜呆呆地望着她。
“坐呀，愣着干嘛？”
“哦，哦！”顾小茜小心地坐了下来，心不在焉地吃了两口串，腮帮忽然一鼓：
“哪里有你这样当姐姐的……”
顾绾绾猝不及防下差点呛到，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以为自己尽到了姐姐的责任，但听她幽怨的语气，似乎是她哪里没有做好？
顾小茜低下了头：“我买东西时，看到外面走过去一对父女。”她的话语在这里停顿，视线飘忽，后面的话突然发生了转折，无法与前面的说辞衔接。
“从你那场病好了之后，你再也没有哄过我，或者摸摸我的头……”
妹妹说的“病”是指顾绾绾被他人的记忆纠缠，失去自理能力卧病在床的那段时间，当时自己六岁，也就是说妹妹才五岁，能把这件事记得清楚，可见是自己前后的反差给她留下了何等强刻的印象。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啊？那种情况想要维持原本的性格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顾绾绾只能含混地回应：“我又不是你妈……”
一根竹签打到她身上：“回去了！”
“不逛了？”
“没心情了！吃完回去了！”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姐妹俩趁着雨没下起来时回到家，回来后她们似乎回归了一贯的相处模式，好像变得亲近了又好像没有，时常相互寒暄，又仅仅止步于寒暄。
饮吧的相遇给顾绾绾带来了额外的消息。
“国家异常事件调查与处理中心。”
她在网上搜索了这个词条，发现是早在1970年便被设立的机构，该机构曾协助“国家人体科学研究会”对人体潜能进行开发，在当时仅由三十五人组成，后来气功热消退，同期绝大多数的部门陆续被裁撤，不少人并入调查中心，使机构完成了第一次扩张。
而在今天，调查中心发展成了在各地皆设有办事处的庞然大物，主要负责搜查失踪人口与灾难处理，陆业平所在的四组不过是这一神秘部门的其中一个组成，鉴于对方的势力太过庞大，顾绾绾将名片好好保存了起来。
之后的几天，在上学与放学的循环中不断度过。
意识到与自己发生了冲突的其实是当局之后，她的行动变得收敛了许多，期末考试之后她抽空去了对本地人开放的电视塔，站在最高处用望远镜观看，看到了商场的天台上多出了把守的人。
又过了一周。
阴雨连绵的天气里，列车缓缓停靠在站台前，顾绾绾从车上下来，四周是鱼贯去往外面的人群。
她跟着人流离开大厅，在路边的车棚下见到了躲雨的映象，映像今天穿着不同的衣裳，是因为顾绾绾在家中就将她映射了出来，让她先一步出发。
她自己在家中换上了另一套衣服，与映像分别走不同的路线，她与映像来到隔壁市，主要想的是避开熟人的耳目。
映象钻进伞下，顺手接过握住伞柄。
“你约我来这里干嘛？”顾绾绾将手插在口袋里问。
没错，来到隔壁市是映像的提议，顾绾绾作为本体，在这一次的出行中反而不是主导的一方。
“采购一些东西。”
顾绾绾相当地茫然：“采购？”
映像与她有着相同的身体，但二人的脑回路完全不同，她很难猜出映像的心思，这便是感到茫然的原因。
躲开路上的水洼，转了几个弯，来到书店前。
映像突然将伞交给她。
顾绾绾不明所以，不过在映像离开前，还是意识到了这就是她所说的采购的地点。
“等等！”
她拽住了映像，在对方回头看时，用胳膊夹着伞，废力地从衣袋里掏出钱包。
“用这个。”
粉色的钱包上纹着小猫的图案，里面放满了她零零碎碎积蓄下来的零花钱，钱不多，只有三千零一点，这笔钱她攒了两年多，大头是每年新年时父母给她的压岁钱。
映像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只是看着她递过来的钱包，在原地没有动作。
沥沥的雨点打在伞上。
“喏”。顾绾绾手又往前送了一下，映像这才迟疑着接过钱包。
走进书店，她与柜台前的收银员说了什么，去往书店的深处之前向外看了一眼。
顾绾绾站在雨中与她对视，忽地想起自己应该跟进去才对。
没过多久映像回到收银台，手里抱着一摞书，隔着玻璃，她看到收银员小姐姐颇有些吃惊，她笑着抬头与映像说了什么，之后便将手里透明的塑料袋放到一边，取出黑色的口袋来。
将书本打包好，离开店门。
“好了？”
映像点点头。
顾绾绾见她没把钱包还给自己，笑着问：“还没买完？”
“……嗯。”
那还有什么说的？接着买呗。
接下来她们去了五金店，映像又一口气买了两把甩棍，出门刚好看到近处有卖盖饭的餐厅，两人去往了那里，映像做主挑选了角落处的座位，顾绾绾点单要了两份不同的盖菜。
“待会我们可以换着吃。”
她说话的时候，映像默默地打开黑色口袋，从里面取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这是……”顾绾绾压低了身子，看清了封面上的字。
“拳谱？？？”
当然没有哪本书会起这种名字，实际上是《八极拳真解》，编撰人姓李，出版日期在零四年。
这本小册子保养得很好，但终究时间过久，书封的色彩已经有了失真。
“为什么要买这个？”
映像的语气变得有些复杂：“你自己是什么身体素质……你难道不清楚吗？”
顾绾绾有些不好意思，她身上的debuff确实很多，普通人，性别女，还未成年。俯卧撑就不提了，仰卧起坐也是十五个就快死翘翘的程度，这样的她确实需要依靠技巧来弥补力量上的不足。
“可格斗的话，为什么不考虑现代搏击呢？肯定是现代的东西比古代厉害吧。”
映像回答：“因为搏击终究只是搏击……你觉得民国武术的优势是什么？”
顾绾绾不解：“什么？”
映像轻声诱导她思考：“如果你和人死斗，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跑？”
“说了是死斗……”
“哦。”顾绾绾醒悟过来：“那一定是找武器。”
“就是这个道理，哪怕一把小刀，找对了使用方法，也能无限拉近体能上的差异。而只要体能不存在差距，在一对一的对决中，我就是无敌的。”
映像陈述完这番话，又低头看起了书，顾绾绾闲着也是闲着，打开黑色的口袋翻了翻。
确实如她所说，能被映像选中的书本全部与持械有关联，八极拳对应着六合大枪就不说了，唯一一本拳谱下方更全都是辛酉刀法、单刀法选一类彻彻底底的兵击书籍。
顾绾绾对武术也算是有着比较系统的了解，很是好奇地挑出一本翻了翻，然后失望地发现上面的武术与地球并没有区别，既不能隔空发出剑气，也不能将心意融入到招式之中，藉此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你看得很快啊。”
顾绾绾留意到映像的动作。
她可以说是一目十行，只在观察架势与步法时有所停顿，至于描述种种动作变化要领的小字全部略过。这使她翻页的速度很快，就像是看漫画一样，不过片刻就翻完了一半。
她甚至一边看书一边回答着顾绾绾的问题：“又不是我自己要学。”
顾绾绾：“？”
服务员端着托盘过来。
“吃饭了。”映像给顾绾绾递过去筷子，自己也掰开一双。
这家的盖浇饭可以选三种菜色，汤汁淋得很足。
顾绾绾简单填了填肚子，不是很理解地看了看映像碗里的西兰花。
等到填饱了肚子，就该去做下一件事了。
映像暂且把书放在一边，说要测试自己身体的数据，顾绾绾满心思以为她要带自己去健身房，可乘车转了许久，映像最后却带着她一头扎进了电玩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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