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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骑士是太阳

    “轰!”

    烟尘伴着沙砾飞起,红色的血迹不规则的落到地上,再溅起,替枪口叹一声血已凉。

    社君从高空落到地上,一步一步走向那被镶嵌在地上的张泽南,粗大的尾巴搭在地上,有规律的律动。

    张泽南麻木的睁着眼睛,就在刚刚的刹那间,自己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社君和红色机甲的攻击便已到达身前。

    纵使自己拼尽全力,就连闪躲都感觉十分吃力。

    他知道,是差距,绝对的差距,那种差距不仅仅是来自力量,还有他们本身。

    四肢传来的撕裂搬的痛感一度令他陷入晕厥,可气若游丝的意识一次又一次的将它叫醒。

    胸腔中翻涌的血液借机而上,张泽南喉头一甜,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

    看着迎面走来的社君,他想抬起枪,可手臂的筋骨早已断裂没了知觉,更别说抬起手里的枪了。

    社君走到张泽南身边蹲下:“骑士大人,现在能告诉我们了吗,东西在哪儿?”

    张泽南开口,没等说话又是一口鲜血:“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社君的表情渐渐地扭曲在了一起,“好啊,你很尽职尽责啊,既然你不告诉,那我就先杀了你,然后再自己去找。”

    言罢,伸出手狠狠地掐着张泽南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抓了起来,就这么零散的举在半空。

    张泽南想要挣扎,但现在自己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四肢了,剩下的只有撕裂残破的疼痛。

    社君那掐着他脖子的手缓缓用力,张泽南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正在渐渐地无法呼吸。

    社君抬起尾巴,尾巴末端变得异常尖锐,仿佛一柄长枪般锐利。

    瞄准张泽南的心脏刺了进去。

    “噗!”

    鲜血顺着社君的尾巴滑落,掉在地上,张泽南的口中也流出一股黑红色的血。

    意识在疼痛与挣扎中沉眠于黑暗,他死了,至少从物理意义上来讲是的。

    松开手,张泽南的身体如同一摊烂泥般倒在地上。

    社君看着张泽南的气息完全消散,随后摊开双手,摇了摇头:“欧呦,死掉了。看来想找到云螭的注射装置还要花点儿时间,对吧,老罗。”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着红色机甲说的。

    红色古武机甲中传出一阵低沉的声音:“这件事已经结束了,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完成。我们法则暴徒不会再参与到其他活动中的。”

    社君回过头,看着红色古武机甲,点了点头:“期待下次合作。”

    红色古武机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身上马,黑红色的光圈再次出现,将一人一马笼罩其中,然后原地消失。

    社君看着消失的红色古武机甲,嘴角扬起一抹邪笑:“罗文城,这条贼船,上来容易,下来难……”

    在扭头看了一眼张泽南后,社君半伏在地,右手手掌抵在地面上,掌心处红光爆闪,待光芒停止后,社君也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空荡的教堂中,凌乱的摆设,随处可见的血迹,和倒在地上的骑士。

    破败,荒凉,更荒唐。

    寂静宽恕这个教堂,无声无言,一切破败仿佛本该如此。

    ……

    玉京子蛇尾扇动,拍飞金实的机械手,抬手一道紫光射向沈木良,沈木良顺势举起手里的盾牌硬生生的挡下这攻击。

    就在沈木良刚想冲上去时,肩膀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将自己拽得倒飞了出去数米远。站稳身形后,金实也落到自己的身旁。

    而刚刚还站在远处的男人已经到了玉京子身旁,刚才突然出现的怪力就来自于他。

    只见男人一把拉过玉京子,伸手一挥,两个黑色的漩涡在身旁升起。

    留下一句再会后,黑光闪烁男人和玉京子就这么原地消失了。

    沈木良二人对视一眼,明白眼下的情况不容乐观,于是赶忙向着教堂跑去。

    就在沈木良和金实即将推门的时候,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

    “噗通——”

    随着声音的响起,沈木良和金实就这样矗立在了原地,就好像时间停泊在了教堂的门前。

    那声音自教堂中传出,清晰的近在咫尺,却又远的像是另一个世界……

    教堂之中,张泽南静静地躺着,一圈圈的光晕从他身上荡开,而那清晰的心跳声便从中传出。

    紧接着,光芒从张泽南的身体中涌出,在他的身体上方凝聚,收缩,融合。变成了一颗由光芒凝聚而成的心脏。

    空气中,心脏强有力的跳着。

    “噗通,噗通”

    仿佛就在一瞬间,心脏映照出一缕光芒将张泽南的尸体笼罩,随即一道光柱冲天而起,一往无前的冲向了云端深处。

    伴随着光柱的上升,两缕橙红色的光芒顺着光柱落下,落到了张泽南的身旁。

    待到光芒收敛,才看清是两道人影,来者是一名中年男人和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女子。

    中年男人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张泽南,走过去探查了一下胸口那个被洞穿的位置,唏嘘了一下。

    在他旁边的女孩子仿佛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不禁嘴唇微微发白,向后轻挪了一下。

    女孩求助似的看向男人:“老师,他是死了吗?”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死了,刚死没多久。我检查了一下,刚才指引我们来到这儿的就是他,他是名骑士。”

    “骑士?那我们……”

    中年人点了点头:“我们将为他送葬,你之前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们落日者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吗。现在我就告诉你,咱们落日者存在的意义就是为骑士们送葬。”

    男人顿了顿:“你可能会有疑惑,为什么落日者要这么做。我曾经也这么想过,但在这个世界你要明白一些东西:骑士如同太阳,他们的存在使世界熠熠生辉;当他们死亡时,就如同落下的夕阳。在光明倒下时,扶直了黑暗的脊梁。”

    女孩听完这段话,眼神中不禁闪过一丝迷茫,当她再次看向张泽南的尸体时,也没有了之前的抵触。

    中年男人拍了拍女孩肩膀,轻声说道:“去吧,让他的灵魂长眠,就像我教你的一样。”

    女孩走到张泽南身旁,看着张泽南那张白纸一般的脸和淡然的眉眼就连身为落日者的自己也略有慕意。

    女孩俯下身子,将手搭在张泽南受伤的心脏处,银铃般的声音响起,轻轻地梵唱,悠远而高尚。

    “你自诞生之初即已被赋予了太阳的使命,如今太阳即将落山,你的光芒会被黑暗替代,请你于昏暗中长眠,黑色将给予你永生。”

    在女孩将最后一个字念完时,张泽南的周围亮起一圈光晕,收缩在他的伤口处。

    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可女孩身上突然涌出一条光线,径直钻到了张泽南的伤口里。

    随即张泽南心脏伤的创口竟然肉眼可见的愈合了起来,五次谈吐呼吸之间,心脏上的伤口荡然无存。

    一颗心脏的幻影从张泽南的胸腔中透出,随即又收拢进了胸腔。

    中年男人眉头一皱,随即咦了一声,显然他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形。

    就在中年男人疑惑之际,光芒又再次一闪而过,随即一声强有力的声音从张泽南的胸腔之中响起。

    “噗通!”

    中年男人惊呼一声:“活……活过来了?”

    女孩俯着身子,显然也听到了中年男人的话,于是不禁好奇的向前凑了凑。

    就在这时,张泽南的双眼缓缓睁开,与女孩的目光对在了一起,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张泽南刚要开口,心脏处亮起一道光芒,只见张泽南闷哼一声,再次晕了过去。

    女孩看着张泽南的脸有些不知所措,唯一让女孩记忆犹新的是他那双清澈的棕色瞳孔,单调却不单一的明亮。

    中年人:“活了?新奇,着实新奇。这人死而复生,怎么看都不合理啊。”

    中年人困惑之际,一道爽朗的笑声在教堂在响起,随即空间扭曲,霎时间又再次复原。而中年男人身旁又多了一人,二人年纪相仿,而那人却比中年男人要年轻几分。

    中年男人看清来人后,表情微妙的凝重:“呦呵,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某人不是说最不想见到我们落日者的嘛。”

    年轻男人收敛起笑声,撇了一眼中年男人:“我来这儿可不是来见你的。”

    随即目光移向地上的张泽南:“我是为了这小子,他发生了什么你应该看的比我清楚吧。”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嗯,刚才我还没敢往那边想呢,看到你我也就确定了,这小子开了心冢。”

    年轻男人:“唉,只是不知道他来自哪个世界,要是和我一样那就好了。”

    中年男人负手而立:“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毕竟是心冢,从万界中选中你原来的世界这不现实。”

    “我身为骑士长,我还不知道这个了?我只是……”年轻男人的声音小了下去,“只是想回去看看而已……”

    话音刚落,年轻男人便看到了和中年男人一同全来的女孩,随即向中年男人开口问道:“这丫头是?”

    中年男人:“我的学生。”

    “看不出来啊,你这家伙还能有学生。”话虽然是对着中年男人说的,但年轻男人的目光却没有离开过女孩。

    中年男人眉头微皱,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年轻男人抢先一步:“你这学生好像……”

    年轻男人顿了一下,随即看向倒在地上的张泽南,然后又向中年男人传出一道声音波动。

    中年男人听后,瞳孔骤然放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年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