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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初见胡杨

    此次大病,福裕因苏夫人的细心照料,感怀于心。从内心深处认可苏夫人这位二世的母亲,当她第一次开口,一声“母亲”深含对苏夫人的爱与敬。

    只是在这场大病过于蹊跷,有许多让自己无法理解与探之的地方。为什么又是魂魄即将离去?是什么地方又被人做了手脚?不论是穿衣还是吃食,都没有出现什么额外的事物,怎么又会重蹈覆辙,不应该呀。

    福裕一边想,一边闭上双眼,为的是不让他人看出自己有心事。到底已满周岁,很容易被人看出自己有思考的能力了。

    晌后,翠隽正抱着小静羽,不一会看见她的双眼已是闭上,想着孩子是睡着了,于是抱起小静羽回到了屋中。

    当翠隽将睡着的小静羽放上床榻,带上房门后,自去干别的活儿了。当房内一切安静下来,福裕慢慢睁开双眼,想到今后的路子还得要自己去走,只有尽快修行,才有可能保护自己。所以,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回想着师父所教的吐纳之法。

    呼~吸~,呼~吸~。在每次节奏中,臆想着天地灵气从自己的头,肩处进入体内进行着周天循环,接着浑浊的浊气再从四肢手脚心处排除,循环复始进行着吐故纳新。眨眼间半个时辰已到,福裕感到困乏时,渐渐进入了睡梦中。

    福裕置身在一片浩瀚的沙漠中,一眼望不到边际。阳光照射在沙漠上,就会发出金子般的光芒;当沙子在风的吹拂下,就会不时的发出一阵阵缠缠绵绵的吟唱。在这沙漠之中长着一棵树,这棵树紧紧抓住脚下的沙土,拼命地向纵深伸展着根须,用自己的生命把沙漠牢牢地固定在根须下。不论烈日暴晒,还是沙尘暴的袭击,它都会稳稳地立在那里。是等待?…是期盼?…无从知晓,只知它有个名字叫‘胡杨’。

    此时,福裕脖颈间的玉玲珑发出了光芒,带着福裕来到了大树下。这棵树不知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霜,仍是不屈不饶的挺立于此。随着玉玲珑的靠近,树叶不停地哗啦啦的响了起来,似乎是在招唤,又似在欢迎着玉玲珑的到来。渴望,期盼……这是福裕内心能感觉到的一种情绪。

    哗啦啦……哗啦啦……

    福裕离这棵树越来越远,像是告别般地越来越远……

    福裕全身突然震颤了一下,给她带来了痛彻骨髓的伤痛……

    “不……”福裕猛然惊醒了过来,这才知是一场梦。

    “沙漠,胡杨,这又是什么?”福裕想到刚才的梦境,不解地心中暗想到。

    此时,苏夫人刚好进来,仿佛刚才听到一点像是呼喊声,赶紧来到小静羽的身边,并将她抱了起来。

    “刚才是不是做梦了?做梦是正常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苏夫人微笑地细声细语道。

    “羽儿醒了,我们一起去看看父亲吧!”苏夫人给小静羽整理好衣衫,就抱着她出了屋门。

    苏夫人抱着小静羽,来到了苏老爷的书房中。此时,苏老爷正在书案运笔写着字。

    “老爷,我们的羽儿会说话了!”苏夫人兴高采烈道。

    小静羽见了苏老爷,两只肉嘟嘟的小手握在一起,上下摆动着,似是在行礼一般。苏夫人和苏老爷同时笑了起来。

    “羽儿,快喊父亲。”苏夫人催促着。

    “父亲!”清脆的稚童声在书房中响起。

    “哎哟,我们的羽儿会喊父亲了。呵呵~”苏老爷高兴地笑了起来。

    苏夫人与苏老爷开心地与小静羽逗乐着,其乐融融。

    这一日,苏文轩正在三院教小静羽学着走路。苏老爷正从外院回来,看见苏文轩正和小静羽玩着,便直接呼唤道:“轩儿,到我书房中来一下。”

    “好的,父亲。”苏文轩直接抱着小静羽,来到父亲的书房中。

    文轩知道小静羽喜欢书,就在她面前放了很多书,让她自己玩。随即来到茶几边坐了下来,一边沏茶,一边等待父亲所要交付的事情。

    苏老爷安坐后,理了下思路接下道:“燕雀已查明乌雅湖流民之事,并通过鹿苑将消息转了过来,那是在一年以前,燕雀的探子打入了这个神秘组织,苏老爷就这样款款而谈着……”

    “一年前……

    正当大周国北方的北岐国,还在冬天的大雪覆盖中白茫茫洁净一片,外人极难深入的林寒洞肃地寒冷时节。燕雀的探子早已打入了那个神秘组织。

    幽清山北面,因受北歧国寒冷空气的影响,山间青色还只是浅绿绒羽般柔软细小。深入山间,在这崇山掩映之中,有着一方湖泊,源清流远碧绿透澈,滋养着湖畔万顷良田。这方湖泊名为坞雅湖,村民们依湖而生。湖畔的秀桑村村民多以农耕为主,少有捕鱼狩猎。秀桑村的民风简朴,村民以勤劳为根本。

    近山处有个真微坳,坳中有个村落,名为坳背村。村后崇山掩映里密林茂盛,村民多以狩猎为生。

    两村各有村民三五百户。村民们因生活的需求,自发组织起小商队定时去山外换取食盐,布匹等生活所需,原本此地人生活还算丰足。

    但在两年多以前,于村外附近的群山之中,悄然兴起一股神秘的势力,这股势力阴暗诡异,却又异常强大,渐渐形成较为强大的组织,如同魔爪般慢慢地伸向了坞雅湖畔。这股阴暗的势力,从常居于不为人知的石窟之中,时常进山骚扰村民以来,令得村民日夜惶恐不安。

    但这些人行为极为隐秘,村民们并不了解这股势力来自何方。从那时起,偶有村姑不明原因的失踪,至使村中女子不敢再着女妆。

    坞雅湖畔,原本生活还算丰足村民,自从有不明人物来至山中后,村民的财物时有丢失,若说这些财物是被抢夺了,倒还不如说是被窃取了更为恰当。这股阴暗的势力,倒像是将坞雅湖畔当成了他们生存空间的后花园了,吃穿用度皆向村民伸手索取。

    然而这股阴暗势力地渐入渐强,至使坞雅湖畔的人们生活也是越来越贫穷,越来越饥寒。随着日子苦不堪言,渐有村民流离他乡,整个坞雅湖畔渐渐鞠为茂草,日见衰败凋零。”

    苏老爷停顿了一下,喝了口茶继续言道:“探子也时常被这些神秘人带着去这些地方扰民。一来二去,对这片土地也算是熟悉了。”

    “距这坞雅湖畔不知有多远的大山中,有着天然石窟的洞口外都建有石屋,洞与洞之间都有着石廊连接着。时常有游动哨在巡视着周边。”

    “有一天,从外山行来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那个最大的石屋之中。在主殿之上,这两人对着正堂上座的一人行礼后回秉道:“秉舵主,派出的多人均已回报,吾等并未查到“孔雀幻象”之始因。还望舵主指点迷津!”。

    “嗯!”上座之人点点头回应道。

    这被称为舵主者是一个着深色长袍的中年人,其面善而心冷,身瘦且精明,此时正背手沉思,自言自语着:“这流传中的“孔雀幻象”是在暗指何事?为何这一年有余至今仍无蛛丝马迹?”。

    “片刻后中年人继而冷言道‘查!继续查!一定要查出个因果来!还要多加派些人手,对丽城的细作人数还要加强。’”。

    ‘遵命!吾等这就回去!’来报者得令转身离去,出了石屋转入了旁边的偏窟。”

    中年人待来人出殿后,转向旁立之人继续问道:‘那探子现在怎么样了?’。

    ‘秉舵主,各种酷刑都已用过,那探子就是不开口!’

    ‘噢?骨头这么硬?那让本舵亲自去会会他。’言闭即随旁立之人离开了正堂,前往洞中更深处行去。

    ‘还有那个店小二现在是什么情况?’中年人边行边继续问道。

    ‘秉舵主,那小二已按您的吩咐解决了,安排成自缢之像。’

    ‘好!一定不能留下任何痕迹。要吸取一年前那小店的教训,不得让对方察觉人已落入本舵!’随着声落,中年人即抬步快行,往更深处的洞内而去,当临近关押一人的洞穴时,仍听得有鞭挞之声传出。

    中年人行进洞内,下属立即行礼恭敬道:‘舵主!’

    ‘怎么?还是不肯说吗?’中年人望了一眼正被吊打之人道。

    ‘秉舵主!这小子被打断了两三根肋骨还是不肯说!’

    ‘哼!进得本舵的人,就没有不开口的!如果还不如实说出是何人所派,本舵的手段叫你生不如死!’中年人撩衣坐下不以为然地道。

    刑架上正吊着一精壮汉子,全身上下无一处完整皮肤。陈旧伤与新伤叠加着,有几处已是皮开肉绽,有的地方甚至可以望见隐露的白骨,口鼻处还在趟着鲜血,一只眼睛处青肿着,早已看不出此人原有模样了。

    中年人见那汉子仍不出声,接着道:‘你想死也没那么容易,休怪本舵心狠了!’

    言罢,中年人立起身来,展开双臂将体内真气运行起来,不一会儿双手呈爪,不停地在那刑架上的汉子周身游走抽吸着。

    刑架上的汉子顿时全身抽紧,面容扭曲,只感到全身如同抽筋、撕肉、剐骨一般,更甚者有如内脏被人用手抓住撕扯一般难已忍受,就像是从活体上生生将脏器撕掉似的,那种撕心裂肺、剐骨剜心般地疼痛猛然袭来,令那汉子一口气上不来,立时晕死过去。

    ‘来人,把这人弄醒啰!’中年人不甘地急促地咆哮道。

    ‘是,舵主!’随着一大桶冰冷的水泼在那汉子身上,好一会儿,那汉子才悠悠醒转过来。

    ‘怎么样?还是不想说吗?是否还想继续尝试本舵的剥灵之苦呀?’中年人一边望着自己翻转的双手,一边面善地笑了笑。

    只见那刑架上的汉子浑身颤抖了起来,抬头望着对方,眼中满是恐惧之色,不停地张口:‘啊……啊……’却没有声音发出。

    ‘混账!他什么时候哑了?’中年人一脸惊疑,似是明白了什么。

    ‘舵……舵主,小的们……并,并不知道!’此时两个打手惊恐的回复道。

    中年人转而一想,口气紧接着和婉起来:‘不会说,总会写吧?放他下来,养几天伤,让他写出来!’,中年人的面容立时和谒,脸上噙着人畜无害般地笑容。

    ‘是,舵主!’打手们小心谨慎地应言道。

    ‘本舵就奇怪了,本门秘传的剥灵手段,没人能扛得住,原来对方已经声哑了。’中年人一边打量着自己的双手,一边喃喃自言道。

    ‘好生看管,待伤稍好,让得他全部写下来,定要查出此人为何人所派。’中年人阴沉着面容向下属这般疾言厉色道。

    ‘是,舵主!’

    中年人言罢转身离开此处。

    那精壮汉子被送入牢中安置养伤治疗中。次日,不知何故那汉子已用衣料布条吊死在牢门杠子上了,至此也算是解脱了。”

    ……

    “这一年多来,探子得知这个神秘组织,主要的任务是挑起内乱,让得人心惶惶,以天下乱为目的。但再往深挖就很难进行了。这次是出山的一些人,主要是传达事情,不巧路上偶中晨霜殿的埋伏,探子掩去行迹平安返回燕雀。据探子告之这个神秘组织的人,都在右小腿刺有巨蟒盘骷髅。”

    “这么说来已有三拨,是有着不同纹身的了。”苏文轩试问道。

    “三拨?难怪大周这么乱,原来有这些人专来扰天下。”福裕虽然在翻着书,一双耳朵却没闲着。

    “父亲,如今已知一部分神秘组织的巢穴了,难道不铲除他们吗?”

    “燕雀已有安排,会将此事告之七大门派。一方面让江湖门派顺这条线深挖下去,另一方面,找准机会做好准备拔除这个窝点。这个消息到你这为止了。”

    “儿子明白了,请父亲放心。”

    “这些神秘人,也太狠心了。为了扰乱天下,竟是杀了那么多人,看来我也要加快修行了。”福裕听着父子俩诉说的这些,发生在大周国骇人听闻的各种事情,自身的压迫感也是越来越强了。

    待父子俩谈完了所有的事情,苏文轩抱着小静羽离开了父亲的书房。小静羽也回到了母亲的身边。

    夜幕再一次降临,当晚福裕在修着吐纳之法后,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一座雪山出现在眼前……

    初春虽已是万绿吐翠、春意盎然的时节,但在西北疆域的雪山之上,气温仍是低于山下许多,空气也要比山下稀薄。此时,一个健硕的男子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孩童正向着雪山上缓行着,他们并不畏惧雪山之途的凛列寒风,稳稳地向着山上行去。

    此山高耸挺拔达一万六千尺,形成一个天然屏障。上山终年的积雪以白色展示出西方的象征,如同白虎威然而立。

    “爹爹!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呢?”童声稚气的声音在空旷的雪山间响起。

    “来,让爹爹先背弘儿一段路吧!”男子还是忍不住那爱子之心会意言道。

    “谢谢爹爹!”孩童顺从地爬到下蹲着的父亲那健硕如山的背上,用自己的一双小手紧紧扒着父亲的双肩。

    当健硕的男子背着孩童,不辞艰辛登上山顶后,山巅之上大殿之中,一位身着白袍,外罩一件淡青色外套的男子,伸出一双修长而空灵之手,将一物置于幼童颈间。这是个只有一半,晶莹剔透的“玉玲珑”。